第61章 我一直都很想你當大佬的第五十九天……
藤川時已經有六年沒有見過降谷零了, 他加入“murder ink”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人,他沒有刻意打聽過這人的事情,但是森木社長倒是跟他提過, 有個金發青年來找過他好幾次。
這人的長相與六年前幾乎沒有多少區別,唯獨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六年前的降谷零剛剛從警校畢業, 即便是從精英警校畢業的精英學生,但畢竟剛接觸警/察這行沒多久,身上難免會夾帶着新人特有的生疏與浮躁。
但是六年後的降谷零, 早已褪去新手時代的生澀,一言一行, 一舉一動處處透露着成熟跟穩重。
“安室哥哥是小五郎叔叔樓下波洛咖啡廳的服務生,不過他好像對偵探很感興趣,就拜毛利大叔為師了。”
在剛發生過命案的家庭餐廳內,柯南笑呵呵地和衆人介紹着身旁的金發青年。
咖啡廳服務生?
藤川時挑了挑眉, 他看着對面深色自然,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的金發青年。
如果不是藤川時了解降谷零這個人對于“正義”的執念,或許他真的以為這人已經放棄做警/察,跑去什麽咖啡廳當服務生去了。
“不過安室哥哥你原來和阿時哥哥認識啊。”
柯南看了一眼對面的藤川時,随後又将視線轉到身旁的金發青年身上, 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我很好奇”四個大字。
先前在破案的時候, 他聽到藤川時對着安室透喊了一聲“零”。
安室透的真實姓名和他日本公安的身份一樣,都是機密, 應該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他的那個名字。
更別說藤川時喊他的時候直接省去了姓氏, 直呼其名。
柯南同學那作為偵探的本能讓他對這兩人的關系産生了好奇心。
同樣好奇的還有藤川時帶過來的小短刀們,不過比起柯南那單純是八卦的好奇,他們的“好奇”可要複雜多了。
但是還沒等他們開口詢問自家主公跟對面那個金發青年的關系, 藤川時就把他們送去了阿笠博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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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在這裏和柯南還有小哀敘敘舊,等要回去的時候我就來接你們。”
“那您呢?您去哪?”
小短刀們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絲警惕。
該不會……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們的猜測,藤川時直接指着身旁的金發青年,淡淡地說道,“我找這位安室哥哥敘敘舊。”
等等......敘舊?就你們兩個人?
短刀少年們突然想起前不久他們在鶴丸的帶領下背着他們主公悄悄看的一部家庭倫理劇。
裏面的男主人公在娶妻生子後,在一次同學聚會上偶然遇到年少時期的初戀,後來他們互相留了對方的聯系方式,在聯系過幾次後,男主人公便和那位初戀一發不可收拾地舊情複燃。
總覺得他們主公現在的這種情況和那位家庭倫理劇的男主人公很像啊……
短刀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今劍突然跑過來十分親密地扯住了藤川時的衣袖。
“既然是哥哥認識的人,那我們一起過去玩,應該沒有問題吧。”
說完他睜着圓溜溜的藍色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對面的金發青年,“你說是吧,安室哥哥。”
金發青年笑了笑,“人多熱鬧點當然好,不過我家有點小,你們都過來的話可能會有些擠。”
你家?!
這家夥還想把他們家主公帶去他家?!
全體小短刀緊急拔刀!
當然他們不可能在這裏拔刀,頂多是沖着對面那個笑得“不懷好意”的金發青年丢幾個眼刀。
“你們不用跟過來。”
藤川時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要回去的時候我會來這裏接你們。”
不等今劍說什麽,他又在後面加了一句,“你上次不是說好久沒見到柯南他們了,想再跟他們一起玩嗎?”
今劍:“……”
但是比起跟以前的小夥伴們一起愉快地玩耍,他們更擔心主公會和曾經的黑月光死灰複燃……
但他們家主公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再次不滿地沖着對面的金發青年丢了幾個眼刀。
“那我們就在博士家等您,如果有什麽事您就打電話聯系我們。”
今劍慢慢放開了藤川時的衣袖,癟了癟嘴,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藤川時總覺得這句話哪裏怪怪的,通常情況下,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由他來對他們說的嗎?
……
在和阿笠博士打了聲招呼後,藤川時就跟着降谷零離開了這裏。
降谷零是開車過來的,藤川時原本坐到後面去,金發青年卻先他一步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藤川時只能收回準備伸出去的手,彎身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汽車很快就開了出去,沿着寬闊的馬路勻速行駛,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交談,車載音響也被男人給關了,寂靜的空間內只能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細微聲響。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車子在一棟洋房前停下,透過透明的玻璃窗,藤川時看着窗外陌生的環境,沉默不語。
這裏似乎并不是他六年前來過的地方。
“下車吧。”
金發青年伸手幫他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順手又幫他打開了車門。
藤川時沒說話,只是跟在男人身後,看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這個時候,藤川時突然注意到大門旁邊的門牌上,寫着的是“藤川”兩個字。
“我一直都想帶你來這裏。”
推開院子的大門後,前方的金發青年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氣,他轉過身看着站在身後黑發青年,紫灰色的眼底沉澱着一絲久違了的溫柔笑意。
“阿時,歡迎回家。”
……
和六年前一樣,這個房子被他打掃得一層不染,藤川時坐正在餐桌前看着手邊那杯裝着牛奶的玻璃杯發呆,金發青年端着兩盤三明治走了過來,其中一盤被他放在了藤川時的面前。
藤川時剛在那家家庭餐廳吃過飯,所以現在其實還不是很餓,不過看到盛在盤子裏的這份三明治,他還是伸手把它拿了起來。
他擡手将臉上的面具往上推了推,只露出一張嘴巴,他早就習慣了這種進餐方式,甚至在本丸的時候,他都會像這樣子,直接戴着面具吃飯。
而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突然伸過來一只手,直接繞到他的腦袋後面,解開了綁着面具的系帶。
白色的狐貍面具掉了下來,露出了裏面那張漂亮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
相比較六年前那張漂亮中卻還帶着少年人的些許青澀稚嫩的臉龐,此刻這張褪去稚嫩,完全長開的五官,給人的驚豔與沖擊只會比六年前更甚。
降谷零只是愣了一下,而後他突然笑了笑,那只伸出去的手又在藤川時的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長肉了,看來你這些年的夥食挺不錯。”
藤川時任由他掐着自己臉上的肉肉,并沒有把他的手拍開,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随後點點頭,表示“确實挺不錯的”。
“個子也長高了。”
降谷零伸手在兩人之間比劃了一下,“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剛到我的胸口這裏,現在都已經到我的嘴巴這塊了。”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神色間隐約透露着一絲遺憾。
“興許再過幾年就能超過你了。”
藤川時淡淡地出聲道。
“我想這個應該不會吧。”
青年突然失笑,“你已經過了生長期,就算再長應該也只能橫着長了。”
藤川時聽完這句話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盯着對面的金發青年。
片刻後,他突然伸手端起手邊的那杯牛奶,“噸噸噸”地一口氣全喝光了。
“就算你喝再多的牛奶,你也不會再長高了。”
降谷零有些好笑地看着對面的黑發青年,想了想出聲安慰了一句,“你現在這個個頭已經夠高了。”
想想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年的時候,那麽瘦那麽小的一只,如果不是他的檔案上顯示他已經十六歲了,他估計會以為少年頂多只有十三歲。
能從那個時候的身高,蹿到現在這個個頭,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不過他的這句話顯然沒有安慰到對面的藤川時,他看着對面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金發青年,打算等回去之後就去一趟中華物産店,問問那裏的老板有沒有适用于成年人的成長快樂。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你已經被人帶走了。”
青年神色自然,唯獨那雙紫灰色的眸子裏沉澱着一絲微不可見的落寞。
他執行任務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守所探望少年,結果那裏的獄警告訴他,少年在前幾天就被人保釋出去了。
他根據獄警給出的情報,找到了将藤川時帶走的那個叫作森木的男人,他想把他的少年帶回來。
然而那個叫森木的男人卻告訴他,他把少年送去美國留學了。
“其實你并沒有去美國,而是一直留在日本對吧。”
他擡頭看着對面的黑發青年,緩緩開口道。
他後來進了公安部,被上頭派入黑衣組織當卧底,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待在美國。
在美國的時候他一邊挖掘着黑衣組織的情報,一邊悄悄打探着少年的下落。
然而直到他當上了黑衣組織的幹部,他都沒能查到少年的半點蹤跡。
這個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少年并不在這裏。
回國後,他也曾拜托同事幫忙尋找過少年的下落,但是不管他怎麽找都找不到,少年仿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一樣。
“我一直都很想你。”
他靜靜地望着對面已經長成大人的少年。
時隔六年,他終于将這句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