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雲織伸手指戳了一下，“你有腹肌欸！”
方一醒被突然闖進來的雲織吓了一下，下意識縮緊腹部。
緊實的肌肉線條不會過于恐怖，不薄不厚的一層，整齊劃一的八小塊，剛好是雲織最喜歡的那種。
雲織十分眼饞，軟軟的指腹從上往下輕撫，又驚嘆道：“哇，好硬哦。”
方一醒額角青筋隐隐有暴起的趨勢。
他伸手将雲織在他身上作亂的手抓住，閉了眼平穩了好一會兒的呼吸才說他：“別胡鬧。”
雲織以為他不想讓自己看他的腹肌，撅起了小嘴，“哼，小氣。”
也不是真生氣，只是鬧着玩兒。姐妹之間小打小鬧是情趣，雲織很懂的！
雲織擋在衛生間門口，低頭撩起了衣擺，露出一截細軟的腰肢和小腹，“你看我，沒有腹肌，只有軟趴趴的肚子。我也想要練腹肌。”
哎，雲織想到要練成前世他那種薄薄一層腹肌就蔫頭耷腦，omega的體質真的太弱了。
白晃晃的一截突然出現在眼前，方一醒一瞬偏開了視線。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為未來能否禁受住誘惑而擔心。
僞裝身份和雲織一起參加節目是他自己做的選擇，飽受小甜O的誘惑也是他要忍受的。他的小甜O還沒分化，他需要控制好自己，不能當個禽獸。
他轉了個身，背對着雲織，快速将上衣穿好。一邊扣扣子一邊對雲織說：“快點換衣服，只有三分鐘了。”
這會兒雲織的腦子也清醒了很多，他把抱着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刷一下，脫了褲子，西裝短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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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醒：“……”
簡直不敢回頭。
雲織一邊穿褲子一邊遲疑地問站在裏間背對着他的方一醒，“你好了嗎？不出去嗎？”
“我等你一起出去。”方一醒側靠在一旁的浴室牆壁上，努力忽視身後布料摩擦的聲音。
時間緊急，雲織很快換好褲子和上衣，拎起外套和方一醒快步出去，一邊下樓一邊套上淺藍色制服外套。
“快快快！集合了！”導演站在宿舍大樓樓下，拿着個大喇叭沖裏面喊道。
一群剛起床還處于蒙圈狀态中的練習生們跌跌撞撞地跑下樓，在導演身後排着隊，互相整理儀容儀表。
李圓圓見到雲織和方一醒出來，連忙招手，“快點過來，要出發了！”
——
攝影廳裏，五個化妝師輪流給101位練習生做妝發。
輪到雲織的時候，omega化妝師翹着的蘭花指輕輕碰了碰雲織那如羊脂白玉一般細膩的臉頰，誇張地驚呼，“哦！寶貝！你的皮膚也太好了吧！我愛死你這張臉了！回去就給你投票！”
雲織受寵若驚，端坐在椅子上，笑得腼腆，“那謝謝老師了。”
“好好呵護你的皮膚哦，記得卸妝要卸幹淨，不然會堵塞毛孔的！”
雲織的皮膚底子特別好，用不到遮瑕，皮膚本來就白裏透亮，粉底也無需多擦。短短十分鐘，他這邊就弄好了。
擡頭看向鏡子，發現方一醒正站在他身後左側，從鏡子裏看化妝師給他化妝。
雲織對着鏡子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可愛的梨渦來。在化妝師轉頭找唇膏時，雲織對着鏡子做了一個鬼臉。
淺琥珀色的眼瞳變成了鬥雞眼，小嘴張開，粉嫩的舌頭往下伸。小腦袋晃晃悠悠，以為自己是無常老大爺呢。
方一醒以拳抵唇，成功被他逗笑。
宣傳片有集體合照，也有團隊照和個人照。
連同給練習生們做造型，拍攝宣傳照花了将近三個小時。
其中有三十分鐘折騰在方一醒身上。
因為無論拍什麽照片，他都不笑。就算笑了也是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讓攝影師游走在暴走邊緣。
這照片可是要放在官博上當宣傳照的啊！
雲織擔心攝影師朝方一醒發火，連忙主動請示“教育”方一醒，攝影師無力地揮了揮手随他去了，反正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雲織把方一醒拉到一旁，雙手叉腰問他：“為什麽笑不出來？”
方一醒頂嘴：“我笑了啊，只是他不滿意。”
“……”雲織，“你那明顯是假笑，一點兒也不真誠。你看着鏡頭不會感到快樂嗎？”
方一醒搖頭。
雲織思索一會兒，“那你看着同伴們呢，他們笑得那麽開心，你不會感覺有被感染到嗎？”
方一醒繼續搖搖頭。“不會呀，”雲織小腦瓜轉得很快，“你經常對我笑的？你笑起來那麽好看，多笑笑嘛~”
方一醒低頭笑了，不假思索就将話說出口，“那是因為你可愛。”
聞言，雲織杏眼瞪得又大又圓，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薄薄一層紅暈。
哎呀，要不要誇得這麽直白啊！真讓人害羞。
他用手當扇子，把臉上的熱氣扇區，拉着方一醒回到鏡頭前，“老師，方一醒學員OK了！”
方法雖然讓雲織很羞恥，但勝在好用。
集體照雲織沒有辦法，但單人照的時候他站在攝影師身旁，方一醒很自然地彎起唇角，淡淡地笑了起來。
攝影師趕緊抓拍下這個表情，內心簡直是哔了狗一樣。
宣傳照拍攝結束，雲織饑腸辘辘，肚子咕咕叫着，說話都沒力氣了。
一群人在互相攙扶中走向食堂，幸好食堂的菜品很豐盛，各式肉類蔬菜水果甜點一應俱全。
經此一餐，變态節目組在學員們心中的地位猛地提升了不少。
吃完午飯，大家陸陸續續回宿舍整理東西。
101位練習生之間的氣氛在互相串門分享零食後逐漸活躍起來。導演組過來收電子設備，他們裝模做樣忍痛将手機交上去，轉身就掏出備用機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因為節目組再三保證過今天剩下的時間讓他們自行休息，雲織才徹底放心，繼續窩回被子裏補覺。
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床邊放着一袋軟香的面包和果汁，還有一塊小甜點。
雲織朝對面床看過去，方一醒已經換上了睡衣，戴着耳機靠在床上看書。銀色的頭發略有些濕，随意地散在腦後。
燈光傾瀉而下，他胸前衣領半敞，發尖一滴水珠滴下，在鎖骨處迸濺開。
骨相皮相都無比優渥的omega側躺在床上，看着就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冷感與矜貴。
不愧是主角受，好可口！
不是！雲織趕緊把這個想法從小腦袋裏甩出去。他指的是面包很可口！
雲織盤坐起來，小口咬着面包，目不轉睛，欣賞着性感又撩人的小姐妹。
晚上洗完澡，雲織抱着換下來的衣物裝進髒衣籃，去走廊盡頭的洗衣房。
洗衣房裏暫時只有他一個人在，洗衣機倒是被占用了好幾個，估計是有人等衣服洗好了再過來取。
隔着一堵牆壁，一聲略顯哭腔的男聲傳來，坐在椅子上的雲織一愣。
這是趙今昭前輩的聲音？
雲織記得趙今昭因為在上午的比賽中排名倒數，不得不和其他的練習生一起住八人間。洗衣房這堵牆對面就是消防通道，一般人不會往這兒過。
“如野哥！”
又是一聲更加清晰的哭聲。趙今昭似乎是躲在消防通道打電話。
雲織聽得很清楚，同時也因為這道聲音頭皮發麻。
趙今昭口中的如野哥，是影帝薛如野嗎。
那個具有Omega信息素收集癖，最愛戲耍omega卻從來不會負責任的濫情渣男嗎。
雲織知道薛如野是因為他也是《極致臣服，霸道Alpha狠狠愛》裏的主角攻之一。高大英俊，風流多情，是千萬Omega的夢中情A。
可在上帝視角的雲織眼裏就是個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十分自戀恣意妄為的垃圾。
他在書裏傷害方一醒，雲織很讨厭他。
原書中，方一醒參加了《國民歌手》這檔選秀節目，作為偶像歌手出身的薛如野是這檔節目的導師之一。他選了方一醒進自己的戰隊，被他的信息素和臉蛋吸引，他想讓方一醒成為他的Omega。
威逼利誘不成，就在方一醒潤喉的水中下了藥，強行占有了他，而且還是最終标記。
方一醒在酒店床上醒過來，感知到體內非屬于自己的信息素流竄，當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接受不了以後臣服于薛如野，拖着虛弱的身體去私立醫院洗去了終生标記。
洗标記的過程比标記的過程痛苦一百倍，他昏睡了好幾天。也從那之後，眼裏也喪失了光彩。
回憶到這裏，雲織又為方一醒的悲慘遭遇心疼得揪在了一起。
趙今昭已經是出道過的愛豆了，他和薛如野認識也很正常。
可是從趙今昭打電話的情緒來判斷，雲織隐隐覺得他們關系不普通。
雲織心裏默念着“前輩抱歉抱歉”，一邊悄悄溜到了消防通道口。門是掩着的，只有一條能透光的門縫，雲織就蹲在門外偷聽牆角。
趙今昭崩潰過後，理智逐漸回籠。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混着抽抽嗒嗒的哭噎，“你是不要我了嗎如野哥，為什麽一直不回我消息，還，還不接不接我的電話。”
這下，雲織摸清楚了他們的關系。
要麽他們是地下交往的情侶，要麽趙今昭是薛如野的情人之一。
很有可能趙今昭單方面覺得他是在和薛如野談戀愛，但在薛如野看來，趙今昭只不過是他需要時随傳随到，不需要時扔到一邊的某個情人。
雲織很為趙今昭前輩感到不值，心裏默默地朝薛如野啐了一口。
只會摧殘omega的小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但別人的事情終究輪不到他插手，雲織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顧好自己和方一醒已經很難了。
他和方一醒已經避開了薛如野會參加的《國民歌手》，希望以後再也不會碰上。
雲織懷着沉重的心情，拎起洗幹淨的衣服走回宿舍。
李圓圓和他的隊友們在走道裏流竄，試圖誘惑人和他們一起去泡螺獅粉吃。見到雲織，李圓圓熱情地跑上前，擠眉弄眼問：“織織和我們一起吃夜宵？我帶的螺獅粉可好吃了！”
雲織耷拉着腦袋擺了擺手，“謝謝，我要睡了，晚安。”
“哦哦，晚安。”李圓圓愣了愣，撓頭看着雲織的背影，“崽崽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不開心？”
雲織的情緒在回到寝室看到美好的小姐妹之後很快又恢複了。
他坐在床邊，晃着腳丫子，一雙眼睛亮亮地盯着對床，“一醒，你累不累呀？”
方一醒：“不累。”
“不，”雲織穿好拖鞋，噠噠噠跑到方一醒床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本正經說：“你應該說累的。”
方一醒看着他，黑眸流露出一絲笑意，“好，我累。”
“嘿嘿，我給你按摩！”雲織爬上床，跪在一邊催促道：“你趴下去。”
第一次有人侵占他的床，方一醒卻沒有感受到半分不适，反而心裏生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愉悅感。
他聽話地趴下，雙手交叉墊着下巴。
雲織雙腿打開，跪坐在了他的膝蓋處。
方一醒猛地回頭，眨了下眼睛。
“頭轉過去，你這樣會不舒服的。”雲織摩擦手掌，又說：“把上衣脫了吧。”
方一醒又震驚地看着他，過了好幾秒才問：“必須脫嗎？穿着不行？”
雲織說話的語氣像個按摩的老師傅，他啪地一掌拍在方一醒的屁股上，軟軟的聲音命令道：“不脫怎麽按摩，必須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