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驚慌失措

慕容祯沒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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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農歷十一月份,天氣冷得不像話,那荷花池裏的水都已經結了薄冰,別說跳進去,就算是用手碰一下那也是要凍壞手指的。

可一向倨傲又一肚子壞水想着怎麽折騰人的慕容祯,居然當着一衆下人的面,就這麽跳了下去。

幸好那荷花池池水并不深,慕容祯跳下去之後,池水只沒到他胸前的部位。

可就算是這樣,在裏面呆得久了,那也是要被凍病的。

聞訊而來的喜多急吼吼向這邊跑來,嘴裏喘着粗氣,當他看到主子跳了荷花池後,吓得臉色慘白,一頭就跪倒在池邊,哭着喊:“我的主子啊,這大冷的天兒,您可別再折騰了,想找什麽自有奴才們幫着您找,若您真被凍個三長兩短,皇太後可是要拿整個候府的奴才給您陪罪的。”

水裏的慕容祯根本懶得去搭理喜多的哭訴。

他就像瘋了一般,不停的在飄蕩在池面上的衣裳裏四下尋找着什麽。

闖了大禍的嫣兒雖然剛剛被主子踹了一腳,可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什麽是疼痛了。

她完全被吓傻了。

呆呆的跪在那裏,傻傻的看着荷花池裏的小候爺。

鳳夕瑤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慕容祯到底在找什麽寶貝,瞧他一臉驚慌失措,就像丢了命根子一樣緊張又無助。

喜多見狀,急忙招喚府裏的奴才都趕過來幫主子一起找。

可是候府的奴才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要找什麽。

這時,呆站在池邊的鳳夕瑤,看到一個天藍色繡着兩只小鴛鴦的荷包飄落到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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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荷包繡得十分精致可愛,兩只小鴛鴦也被各種顏色的絲線繡得栩栩如生。

她忍不住彎下身,将那藍色的荷包撿到手裏。

雖然被浸了水,卻沒有髒。

只不過從外觀來看,這荷包似乎是上了些年頭的,舊了些,卻掩不住荷包本身的精致。

鳳夕瑤忍不住小聲道:“候爺,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已經将自己渾身浸濕的慕容祯聞言,擡起略顯淩亂的雙眸。

當他的視線落到鳳夕瑤手中的藍色荷包時,失去神彩的雙眼,就像絕望者看到了曙光,腳步踉跄的直直向她這邊走來。

由于荷花池底堆積了很多於泥,慕容祯幾次都險些摔倒在池水裏。

但眼前仿佛有莫大的動力在向他招着手,一口氣走到鳳夕瑤面前,想也不想的伸手奪過她手中的荷包。

就像一個不小心弄丢了珍藏多年寶貝的孩子,當那只小小的荷包被他抓到手中的時候,俊美的臉上,露出難掩的激動神色。

他小心翼翼的四處打量荷包有沒有受損,除了被池水打濕之外,幸好,它還完好無缺的存在着。

慕容祯如珠似寶的将小荷包護在自己的胸口,抹了把臉上的污水,無視自己滿身的肮髒與狼狽,上了岸邊。

喜多急忙湊上前,将一件做工精致的厚披風披在他的身上。“主子,以後這種事交給奴才們做就行,您可千萬別再用這樣的方式吓唬咱們了。”

慕容祯沒吭聲,小心的捧着那只荷包,緩緩向主宅的方向走去。

鳳夕瑤忍不住順着他離去的方向望着。

他的背影孤單而狼狽,仿佛一個歷盡蒼桑的旅者,用他最落寞的一面,向外人展示着他內心深處的苦楚。

這樣的慕容祯讓她覺得陌生,又覺得心痛。

直到那抹身影慢慢在眼前消失,她才有些失落的收回心神,久久不能言語。

可憐的嫣兒仍舊呆呆傻傻的跪在原地,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時失手,将主子的衣服丢進荷花池,竟然換來這麽一個下場。

這麽冷的天,主子因為自己的手誤跳進冰冷的水中,那可是罪大惡極的過錯。

如果被宮裏的皇太後知道這件事,她一個小小的丫頭,下場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鳳夕瑤見嫣兒始終跪在原地沒起來,不由得上前勸道:“候爺已經走了,妳快起來吧。”

嫣兒傻傻的擡頭看向鳳夕瑤,抖着聲音哭道:“我害主子跳進那麽冷的水中,主子肯定是要治我的罪的……”

“既然他已經離開,就不會再治妳的罪。”

鳳夕瑤将嫣兒扶了起來,“如果他想責罰于妳,早在上了岸的時候就已經治妳的罪了,快別跪着了,這天這麽冷,跪得久了對身子骨不好,趕緊把衣裳撿一撿,咱們還得回洗衣房幹活呢。”

嘴裏雖然勸着,可她的心裏卻亂成了一團麻。

慕容祯居然會為了一只小小的荷包,失态到這種地步。

他……終是念着五年前的那個人嗎?

“鳳姑娘,醒醒,快醒醒……”

夜半時分,睡得迷迷糊糊的鳳夕瑤隐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困難的睜開雙眼,就見慕容祯身邊的貼身小仆喜多,提着一只羊皮燈籠,滿眼焦急的站在她的床前。

她有些意外的皺起眉,低聲道:“喜多?怎麽是你?”

也幸好慕容府待下人并不刻薄,但凡在府裏當差的姑娘小子,睡的都不是那種好幾十人一間的大通鋪。

四個人一間,環境是差了點,但每人一張床,有自己的私人小空間,這已經很是不錯了。

其它三個人的床鋪前都擋着簾子,所以喜多的到來,似乎并沒有驚醒旁人。

喜多壓着聲道:“鳳姑娘是不是懂些醫術?”

鳳夕瑤滿臉不解。

“唉,我實話和妳說了吧,今兒晌午的時候,主子不是不管不顧的跳了荷花池嗎,雖然事後着人打熱水泡了澡,可是剛剛我在外間睡覺,聽房裏的主子咳個不停,進門一瞧,主子似乎在發高燒。”

說這話時,喜多也是滿臉焦急。

“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若是出府給主子找大夫來瞧病,恐怕又要耽誤一些時候。再說了,我家主子就是京裏有名的神醫,如今他病了,若是再找別人來瞧病,怕是會落人口舌。”

喜多一臉擔憂道:“那天我瞧鳳姑娘醫好了主子的那只瘸腿貓,就猜到鳳姑娘肯定也是懂些醫術的,妳快去給主子瞧瞧,別真病大發了,宮裏頭皇太後那邊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是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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