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封府護衛7

“慕容長情啊。”池隆大大咧咧的重複了一遍。

倪葉心幹咽了一口吐沫,白衣美人怎麽搖身一變就成了魔教教主,這也太狗血了。自己可叫了他不下十次“少俠”啊!“大俠”也沒少叫!怪不得每一次慕容長情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過倪葉心的承受能力是強大的,只是驚訝了一小會兒,重新打完一桶冰涼的洗臉水之後,就開始忍不住腦補奇怪的東西了。

比如什麽自己和慕容長情的正邪相愛相殺,還有什麽囚困邪教美人的各種play之類的……

總之腦補完了,倪葉心的困意也沒了,格外的神清氣爽。

倪葉心說:“時間不早了,叫上趙尹,我們去秦家罷。”

“我這就去叫。”池隆說。

今天因為倪葉心有案子在身,所以負責送包大人上朝的任務就交給了別人,倪葉心帶着池隆和趙尹趕緊就去了秦家,畢竟秦家的案子結束之後,他們還要去處理其他的案子。

倪葉心覺得,一轉眼自己就變得炙手可熱了。

三個人趕到秦家的時候,就瞧秦家雞飛狗跳的,秦家裏一大早上就亂七八糟。一進門顯示聽到狗吠的聲音,特別的大聲,然後就聽到嬰兒哭的聲音,絕對是那位秦小少爺在哭了。

管家正在責罵一個家丁,罵的吐沫橫飛,挺着他的大肚腩子,插着腰,特別有地主的架勢。

那家丁不敢還嘴,只能低着頭聽着。

倪葉心帶着人一走進來,管家一眼就瞧見了,趕緊住了嘴,說:“幾位大人,幾位大人這麽早就來了,可用了早膳不曾?”

倪葉心不接他的話,只是說:“這會兒出了什麽事情?”

“不是什麽大事情。”管家變臉一樣低頭哈腰的笑着說:“是大少爺院子裏養的幾只狗,最近養狗的太過怠慢,有一只大狗掙脫了繩子,跑出來咬人了,咬傷了不少人,還把大少爺給咬了。”

倪葉心說:“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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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管家說:“大人,小的這馬上還要去商鋪忙,怠慢大人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這有什麽的,你去忙吧,我四處随便瞧瞧。”倪葉心說。

管家假笑着就走了,帶着人出了莊子,看起來的确是要去商鋪的樣子。

倪葉心瞧了管家的背影半天,趙尹走過來問:“倪大人,有何不妥?”

倪葉心說:“沒什麽不妥,咱們先去找周氏罷。”

聽聞周氏瘋瘋癫癫的,還有人說她以前殺了秦老爺的嫡妻,被秦老爺關了好多年了,懷恨在心殺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們一路走到後院,就看到兩個并排的小院子,左邊的小院子裏鳥語花香,右邊的極盡蕭條。

倪葉心說:“不用問了,左邊的肯定是張氏的,右邊就是周氏的。”

池隆說:“這周氏住的地方看起來像個鬼屋一樣,還真是可憐。”

倪葉心說:“進去瞧瞧。”

倪葉心剛說完,忽然左邊的院門卻推開了,走出一個年輕美婦來,瞧見他們立刻說道:“幾位大人。”

走出來的是張氏,的确年輕貌美,一看就嬌滴滴的,很多男人就喜歡這樣的類型,可以激發他們的保護欲,能讓那些男人感覺自己特別高大偉岸。

張氏穿着一身孝服,拎着個白手帕就走了出來,說:“幾位大人,這是要去做什麽?”

倪葉心說:“查案,我們要去見見周氏。”

張氏一聽慌了,連忙說:“大人,這可使不得,周姐姐……周姐姐最近情況不太好,很容易受刺激,我怕大人……周姐姐會唐突了大人。”

倪葉心說:“怎麽個不好?你能給我說說嗎?”

張氏微微一笑點頭說:“我進門的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來了之後周姐姐就在這院子裏,別人都不許她出來。周姐姐的情況時好時壞,有的時候和正常人無異,有點時候……還真叫人害怕,瘋瘋癫癫的,竟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而且發起瘋來會亂咬人,好些伺候她的下人都被咬了。”

倪葉心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倪葉心又問:“哦對了,我還有點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大人但說無妨。”張氏說。

“是這樣的。”倪葉心說:“我聽到一些傳聞,說夫人您和秦少爺關系有些暧昧?”

張氏一聽,俏臉都漲紅了,特別生氣的說:“是誰在污蔑我?是不是管家這麽說的?”

倪葉心挑了挑眉,有點好奇張氏怎麽猜的如此之準确。

張氏氣憤的撕着帕子,說:“大人,您可不要相信管家的話,這個管家不是好東西!老爺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這麽信任管家。管家是個油滑的人,幫老爺掌管鋪子的時候沒少撈錢。他仗着自己大權在握,誰都不放在眼裏,就算是大少爺也敢呵斥。上次老爺染了風寒,我去照顧老爺,去端藥的時候就被管家堵在半路上了,他竟然要趁老爺生病的時候非禮我,好在大少爺路過,不然……不然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張氏說到這裏,拿着手帕嗚嗚的就哭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那眼淚幾乎收不住了。

倪葉心一聽說:“是這麽回事?”

張氏哭哭啼啼的繼續說:“後來我找老爺哭訴,老爺卻不相信,說管家不是那樣的人。後來,管家惡狠狠的跟我說,如果我再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就跟大夥說我和大少爺有染,他說別人絕對只相信他的話,不相信我的話。”

張氏用帕子捂着臉,哭得妝都要花了,抽抽噎噎的。

或許是張氏哭得太兇,有丫鬟從院子裏出來,扶着哭哭啼啼的張氏就走了,回院子去休息了。

池隆說:“大人,原來那管家不是好東西啊,張氏也太慘了。”

趙尹站在旁邊,一臉漠然。

倪葉心忍不住笑了一聲,說:“池隆啊,不能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啊。”

池隆一頭霧水,說:“啊?難道張氏在撒謊。”

倪葉心說:“她絕對撒謊了,但并沒有全部撒謊,半真半假才是最難分辨的。”

池隆說:“倪大人,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不只我看出來了,趙尹也看出來了。”倪葉心說:“只有你這個傻大個,別人一哭,你就頭暈腦脹了。”

“嘿嘿。”池隆撓着腦後勺說:“的确的确,那張氏一哭,我腦袋都要炸了。倪大人,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倪葉心說:“你有沒有看到,張氏和我們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一直在轉?”

池隆說:“這個……還真沒注意。”

倪葉心說:“其實眼珠子轉動是有規律的,基本上一個慣用右手的人,就像張氏,她說話的時候如果眼珠子不自覺的往左上看,那是視覺記憶的一種表現,她在回憶以前看到的東西。如果他的眼珠子往左中部看,那是聽覺回憶的一種表現,他在回憶以前聽過的東西。”

池隆一臉懵的表情,眼珠子都不敢轉了,不知道放在哪裏比較好。

倪葉心繼續說:“按理說,她剛才在講自己的遭遇,那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她當時的眼珠子應該基本符合這個規律。但是不然,張氏的眼睛是來回不停的轉,不自覺往右的概率還大了很多。一個人眼睛往右上看,那是視覺構造,往右中看是聽覺構造。視覺構造和聽覺構造其實通俗的說,就是在編故事,你說她說裏的可信度有多少?更有趣的是,她有的時候眼珠還會往左下看。”

“左下代表什麽?”池隆問。

倪葉心說:“自言自語,自己和自己的內心對話。她可能是在說服自己相信自己說的話,只有自己相信自己說的話,別人才能相信她。”

池隆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笑着說:“好在這張氏的眼睛挺大的,要是換個小眼睛的,還真不好觀察。”

這好好的分析案情,池隆忽然來打岔,趙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皺眉說:“按照倪大人的意思,張氏恐怕隐藏了很多,她是不是殺死秦老爺的兇手。”

倪葉心搖頭,說:“她的确隐藏了很多,但是是不是兇手,這個還不知道。”

倪葉心一拍手,說:“不過張氏的确是個聰明人。你們發現沒有,剛才因為我一直觀察她的眼睛,她還故意用手帕捂住了臉,這一下子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嘿嘿。”池隆又憨笑了一聲,說:“說不定是張氏被倪大人看的害羞了。”

倪葉心挑了挑眉,說:“這也說不定,畢竟我也是身材高大英俊不凡風流倜傥的,人見人愛也不稀奇了。”

趙尹:“……”

倪葉心一想到人見人愛,忽然就想到那位慕容少俠……

倪葉心忍不住嘆口氣,怎麽白衣美人對自己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倪葉心拍了拍趙尹的肩膀,忽然說道:“對了趙尹,你之前總在江湖上走動,肯定知道的很多吧。”

“倪大人要問什麽?”趙尹說。

倪葉心說:“嗯……突然有點好奇,你知道慕容長情嗎?”

“自然知道。”趙尹說:“江湖上恐怕沒人不知道魔教教主慕容長情。”

倪葉心說:“我就問問,他沒成親沒妻子吧?”

趙尹一愣,還以為倪大人要問什麽問題,說:“……不曾聽說有。”

“那就好。”倪葉心誇張的松了口氣,說:“我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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