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1

「易澈啊易澈!」我不理會周遭人們的目光,大聲哀鳴,「你怎麽就這麽悶蛋?誰會把坐地鐵當成是周日消閑節目?」

「西港島線通車啊!不是該來湊一湊熱鬧嗎?」

我看着外表還是一樣帥氣十足但卻一臉天真的她,無言。

艾澄走了以後,我以工作麻醉自己;不因為情傷,只是沒有氣力去面對自己。不想再糾纏於為什麽我沒有勇氣跟易澈表白這種沒結果的思想□□中,我發揮香港人的善忘技能,讓自己的自尊有回氣的空間。

我和艾澄之間只維系了兩個月,卻比過往我的每一段戀情來得刻骨,也讓我學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還是不覺得自己是個爺或TB,還是很讨厭這種标簽;但即使跟艾澄這剛強的女孩在一起,性格和取向上,我都還是比較陽剛味重一些的那位,也就不能幸免地需要接受自己得比對方主動和決斷,以符合一個爺的形象。簡單來說,我不能再婆媽下去。

周末夜晚,我買了半打啤酒,幾近半夜時分直闖易澈的家。她是一臉倦容,但還帶笑意把我迎了進去。坐在沙發上,我把一罐啤酒塞進她的手裏,自己也開了一罐,二話不說先喝了一大口。

「易澈。你要怎麽賠償給我?」

「賠償?賠償什麽?」

「我和艾澄分手了!」我往她的眼睛裏看,只見愕然和不知所措,「在我們火鍋的那晚。」

「是不是我喝醉了酒,說錯了話?我可以跟她道歉。」她是緊張了起來,手拍了拍我的臂膀。

「因為你讓我露了餡。」

「露了餡?」她一臉不知所以,視線往我的肚皮看去。

「白癡。我怎麽可能有身孕?」我一把推開她的臉,又喝了一口。

「那是露了什麽餡?」

我只看着她,沒有回答。整個晚上,她一直追問;我也一直回避,只反覆說着她虧欠了我。不久,我們便相互倚偎着,醉倒睡去。

「我問你。」我狠力地拍了拍她的大腿。「最奸詐的地鐵站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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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詐?」她有點茫然,想了想,「太子?」

「是沒鑽石的鑽石山啦!」

「還真爛的冷笑話!」她笑着,搖着頭。

「能讓你笑就行了!」

列車随随從上環開出,往新的香港大學站駛去。我們沉默,看着列車上其他為了第一時間到訪新車站的乘客在按耐心裏的興奮;我的心,卻是一直在往下沉。我倆腿貼着腿,溫度互送,心卻一直冷着。

「允洌。換我來問你。最浪漫的地鐵站是哪個?」

「坐地鐵能浪漫到那兒去?」我忽然臉泛紅,別過了臉;想了想,才又轉回來,「彩虹?」

她笑笑,忽然緩慢地往我靠近,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地鐵站的名字。聽畢,我只能瞪大雙眼。

「怎麽說?難聽死了!怎麽能浪漫?」

「因為...」易澈的臉上還挂着笑容,卻也帶了點繃緊,「那是我們的站。」

列車終於抵逹香港大學站;易澈一把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從座椅上拉起,跟着一群雀躍不已的大學生下了車。但我們沒有跟随大隊在站內四處參觀丶拍照;她就一直拉着我往不知那個方向走,輾轉便到了反方向的月臺,登上了回程的列車。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但她的手,還是拉着我的手腕,沒有放開的意思。終於,我們就在我們的站下了車。

「允洌。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漫不經意地說,放慢了腳步,讓急趕的途人都離開了月臺,才拉着我走到某個月臺盡頭的角落;一個不見得隐蔽,但因着某些原因而盲點般不存在於途人視線範圍的角落。就以她那雙手臂,把我圈在那角落裏。

「幹嘛!」我的心跳如開動法拉利般加速,身體已僵硬了起來。「有事不能在其他地方說的嗎?」

「對不起。」

「既然知道就先到其他地方再說。」我嘗試開步,卻被她攔了下來。

「是我故意讓艾澄知難而退。只是沒想到那麽快。」

「你說什麽?」

「允洌。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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