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親
路銘覺得自己燒退了後,就帶着初冬出去吃午飯, 他早上也沒吃飯, 在床上折騰了一通, 現在兩個人都有點饑腸辘辘。
出了門路銘手順其自然的牽着初冬的手腕,慢慢往下滑, 握住他的手指,攥在掌心裏。
兩個人剛才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 現在只是純情的牽個手,初冬就臉又紅了, 等電梯的時候害羞的低頭看自己的鞋尖, 仿佛幹幹淨淨的白球鞋上面長了朵花。
路銘得寸進尺, 跟初冬十指交握。
初冬起初有點害羞,進了電梯後卻又慢慢握緊她的手, 不自覺的往她身邊靠。
路銘心裏一動,擡頭看了眼電梯裏的攝像頭,把初冬壁咚在角落裏,一擡手, 食指堵住攝像頭,低頭吻了他。
出了電梯的時候,初冬兩條腿都是軟的。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個子高在電梯裏居然還有這種優勢。
吃完飯被路銘送回去,初冬覺得頭腦有些暈乎乎的, 一切美好的像夢一樣。
他和殿下在一起……睡了。
初冬臉微熱, 笑笑開門就沖他笑的不懷好意。
初冬努力板着臉, 讓自己看起來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笑笑指着初冬的臉,“別掩飾了,眼尾眉梢都是春意,說沒發生點什麽鬼才信。”
《不規則愛情》迎來了第二周拍攝,第一周缺席的兩人終于露面。
這是一對兒年過六十的國內知名老藝術家,前段時間伯伯身體不好,住了好幾天的院。
“所以說年輕人千萬別把身體不當回事,我這都是年輕時太拼,老了落下一身的毛病,”伯伯看着身旁的老伴,眼底溫柔,“你倒是不覺得有什麽,苦的其實是身旁照顧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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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是個看起來有些嚴肅的人,不善言辭沉默寡言的很,聽完這段話也沒出聲,只是默默地握緊伯伯的手。
兩個加起來一百二十多歲年過花甲的老人,牽手時還是十指相扣。
這是老一輩的愛情。
很多人都覺得爺爺奶奶那一輩也許沒有愛情,存留的只是多年沉澱下來的親情和責任,他們腦海裏沒有現代人的婚姻自由觀念,反而覺得既然結婚了,那就得在一起搭夥過日子。
伊恩之所以請了這一對兒,就是想讓觀衆們看看老一輩的愛情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他們的愛也許不轟轟烈烈的,但卻細水長流溫潤無聲。
沒人規定愛情必須是什麽樣子,因為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都是不一樣的。
這一對兒就很符合節目的名字,《不規則愛情》。
初冬聽完伯伯的話,目光擔憂的看了眼身旁的路銘,她前兩天發燒,這兩天又有點咳嗽,剛才還避開他的視線悶咳兩聲。
伯伯燒的一手好菜,笑着說道:“來晚了真是抱歉,今天我做飯,咱們聚一起吃一頓。”
他是長輩,而且才剛病愈出院,一群小輩們哪裏能真讓他做飯,那也太不像話了。
冬瓜主動舉手,“您指導我來做,您在旁邊看看我的廚藝可還能入眼。”
芽也說道:“您給我們年輕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冬瓜的廚藝還不錯,您今天先嘗嘗她的手藝。”
“也行,”伯伯笑,“現代年輕人都是女人做飯了,你們不我們那一代,會做飯的多數是男人,只能說現在時代慢慢變得更好了。”
阿悅說道:“伯伯您不知道,現在女人會做飯才能更好的讨到對象。”
一個女人會做飯,在男生眼裏那就是加分選項。
幾人笑着往屋裏走,初冬腳步慢一點,走在衆人後面,避開攝像頭擡手拉住路銘的手腕。
路銘似有所感好像明白了什麽,反握住初冬的手,低頭在他頭頂吻了一下。
初冬一怔,紅了臉,擡頭看了路銘一眼。
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要親親?”路銘會意錯了,笑了笑,垂眸低聲說,“我有點咳嗽,不能‘抱’你。”
要是不錄節目,傳染也就傳染了,大不了兩個病號一起癱在床上。可現在錄制節目呢,生病了還要錄制實在是太辛苦了。
“你吃藥了嗎?”初冬想起剛才伯伯說的話,抿了抿唇,有點怕路銘将來老了後身體不好。
“吃了。”路銘捏了捏他的手,“我沒事,別擔心。”
兩個人不能出畫面太久,這個話題只能作罷。
阿悅是個網絡作家,婆婆卻是文學大家。阿悅其實對婆婆欽佩的很,但一看到她又有點發怵,想說話又不敢跟她多說話。
一是婆婆不像個愛聊天的人,二是在正統文學面前,網絡小說似乎拿不上臺面。
阿悅的搭檔是個漫畫大觸,她看出阿悅的心思,就主動跟婆婆攀談,聊到了職業後,就把阿悅帶出來。
婆婆看着阿悅說道:“文學有雅俗之分,但無貴賤之別,所有經過推敲認真寫出來的文字都值得尊重。”
阿悅網絡作家的職業被人認同,感激的連連點頭,就着這個話題又跟婆婆聊了不少,說到專業性的話題,婆婆的話會多一些。
跟婆婆聊了會兒,阿悅收獲頗多,等沒人的時候,阿悅不好意思的摸着脖子,走到大觸面前,低頭跟她輕聲說了句,“謝謝哈。”
他的搭檔屬于慢熱的那種,話不多人很安靜,存在感也低,但也許是從事藝術工作,內心敏感觀察力強,特別照顧別人的感受。
通過兩期相處,這兩個不認識的人,彼此之間的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路銘的确有些不舒服,這兩天反反複複的發燒,又有點咳嗽,陪着兩位老人吃了點飯後,就先離席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準備待會兒起來陪初冬刷碗。
四組人分工明顯,打掃衛生收拾碗筷刷碗買菜做飯,都有人來做。
路銘本來就打算眯一會兒,誰知道卻睡着了。
阿悅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看了路銘一眼,朝芽比了個“噓”的手勢,無聲說道:睡着啦。
他們剛才看初冬自己在收拾碗筷,就想來看看路銘呢,這才發現她睡熟了。
“她不舒服。”初冬壓低聲音替路銘解釋,“殿下一直在忙,發燒好幾天了。”
說到這裏初冬刷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着,垂眸悶聲道:“她這兩天又有點咳嗽。”
兩人都聽出來初冬聲音裏毫不掩飾的擔心,芽輕聲安慰道:“回頭讓冬瓜給路導煮碗梨湯,潤肺止咳。”
阿悅調節氣氛轉移話題,問出一個所有人都特別好奇的問題,“冬冬啊,你為什麽喊路導殿下呢?”
初冬一怔,根本沒想過會有人問這個問題,“她就是……殿下啊。”
初冬說到這兒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停頓了一下。
路銘是殿下,似乎又不是……
阿悅沒聽懂,芽也茫然的搖搖頭,他們猜側這個可能跟初冬飾演的角色有關,這涉及到新戲,就不方便透露太多,他們也不再問了。
中午午睡時間到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初冬刷完碗從廚房往客廳走。
伊恩看着初冬站在客廳裏停下來,眼睛往幾個固定攝像機的方位看了一圈,心裏突的一跳,總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真,伊恩就見初冬學着路銘之前的樣子,找了幾塊布,把客廳裏的幾個攝像頭挨個給遮住了,他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殿下要睡覺。”
“……”伊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路銘都躺在那兒睡半天了,睡相早就被拍到了,怎麽這會兒突然在乎形象了?
這裏面分明有貓膩。
伊恩隐隐期待,沙發旁邊還有一個隐蔽的攝像頭,她不指望拍到的畫面能放出去,但能留下來以後用來打趣路銘也挺不錯的。
攝像頭拍到初冬的腳走過來,慢慢蹲在沙發前面,初冬的臉進入到畫面裏面。
他看着路銘的睡臉,試探性的喊,“殿下?”
路銘沒有回應。
初冬撚了撚手指,“路…路銘?”
他大着膽子,“路銘。”
見沙發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初冬抿唇,遲疑着探身靠近。
伊恩內心雀躍,體內的八卦之血蠢蠢欲動,身旁副導演們的眼睛更是齊刷刷的盯着屏幕,手指握拳,看的着急,恨不得跑過去拿手按着初冬的頭,讓他趕緊親上去!
初冬不負衆望,低頭主動吻了路銘的唇。
但就在初冬即将吻到路銘的時候,衆人看到本該熟睡的路銘,突然伸手把頭頂桌子上的攝像頭用掌心蓋住了。
剛好遮住初冬低頭後的場景。
“……”
……路導當真好演技,一手裝睡裝的天衣無縫。
初冬親完後擡頭,目光正好撞進路銘溫柔的眼眸裏,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含笑看着他。
初冬眼睛緩緩睜大,臉蹭的一下紅透了,驚的站起來,結巴道:“殿、殿下。”
偷親被當事人當場發現……初冬羞的差點熟了。
路銘挑眉,壓低聲音說話,“剛才還叫路銘呢,親完又喊殿下了?”
初冬又慢蹭蹭的蹲下來,低頭撚手指。
路銘笑,另只手撫摸初冬的臉龐,拇指摩挲他的唇瓣,用氣音問他,“還說不想親親?”
初冬有些不好意思,身體卻誠實的往前探,微微踮腳傾身,長睫鋪撒下來,輕輕顫抖,低頭在路銘唇上又吻了一下,“有……有點想。”
初冬抿了抿唇,擡手貼在路銘額頭上,目光有點擔心。
路銘稀罕死初冬了,看着他滿臉擔憂的蹲在自己面前,都想抱住他深吻他,想負距離狠狠欺負他,然後告訴屏幕前的所有人,這是他的小男朋友。
可愛嗎?
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