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默契大考驗
《不規則愛情》這期三天兩夜錄制的最後一個晚上, 大家下午玩的時候吃了點東西, 都不怎麽餓,冬瓜就做了點粥配上清淡的小菜随便吃吃了。
飯後睡前活動,四組嘉賓洗漱之後聚在客廳那兒聊天,客廳中央鋪着柔軟的毯子擺了個小長木桌,上面放着芽洗過的瓜果,這個氛圍就像家庭聚會聊天時一樣舒适輕松。
路銘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初冬正在跟阿悅玩游戲,主要是阿悅在教他幾個某音上很火的歌。
“我想和你一起學貓叫,和你一起喵喵喵~”
阿悅雙手握拳抵在臉側歪頭看着初冬,示意道:“快點該你了。”
初冬從來沒做過這麽羞恥的動作, 紅了耳朵有點不好意思。
芽用手指頭戳他, 看熱鬧的催促道:“快點快點, 我們想看初冬你做這個動作, 肯定可愛。”
初冬抿了抿唇, 被好幾雙眼睛注視着還挺難為情的。
“路導可快出來了, 待會兒當着她的面你更不好意思。”阿悅打蛇打七寸, 成功的捏住初冬的命脈。
初冬這兩天是肉眼能看出來的高興, 所以大家才蹿着他玩點不一樣的。
“我想和你一起學,貓叫, 一起喵,喵喵, 喵?”初冬動作僵硬的把手放在臉邊, 試探性的說了一遍。
“路導快過來, 待會兒游戲就開始了。”冬瓜餘光瞥見抱懷斜靠在樓梯口的路銘,忙朝她招手。
初冬頭都沒回,臉蹭的一下全紅了。
路銘剛才沒出聲,也不知道她在後面偷看了多少。
阿悅笑,“路銘你一過來初冬就不好意思了呢。”
“沒事兒。”路銘彎腰盤腿坐在初冬身旁,手伸過來捏了下初冬的臉,果真是熱的,她笑,“對着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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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更不好意思的事情都做過了。
初冬手搓了搓臉,掩飾性的從桌子上摸了個蘋果低頭啃着。
今晚游戲的主題叫做《默契大考驗》。
就是問四組搭檔兩人之間的事情,考驗一下大家近三期的相處之後有沒有培養出默契。
伊恩不懷好意的說道:“咱們下期開始将會換地方住,條件肯定不會像這次這麽好。所以今晚游戲的結果将會決定你們下期居住的房子條件如何,所以大家加油啊。”
這三期的錄制有一個主題,叫做《同甘》,這個詞對應的兩個字就是……《共苦》。
幾人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悅不滿的叫出聲,“昂,這不公平嘛,伯伯跟婆婆最占優勢,芽跟冬瓜也是夫妻,還有初冬跟路銘,他倆本來就認識呀,這三組不管哪一組默契都很好。不行,這個游戲就是針對我跟大觸,導演你想看我們笑話是不是啊?”
伯伯笑的開心,“那我跟老伴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幾十年的夫妻,論默契自然是當之無愧的排第一。
被導演組安排了的阿悅委屈的朝大觸扁嘴巴,耷拉着眼尾,“我要是說不上來你別笑我,我這人有點大大咧咧的,有可能忘了一些細節,萬一發揮不好,你別生氣哈。”
大觸搖搖頭,“沒事,我記得就行。”
路銘對這個游戲還挺感興趣,側頭看着一心只吃蘋果的初冬,故意逗他,“初冬,我這個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所以咱們不能輸。”
“不會輸。”初冬開頭看她,突然對上路銘帶笑的眼睛,要說出口的話莫名卡出了。
路銘對他時總是帶笑,溫柔的,調戲的,不正經的,跟他以前記憶裏的那個冷冰冰的人完全不同。
相處的越深,初冬就越覺得導演路銘跟太女路銘,其實不是一個人。
“嗯?”路銘笑,側頭低聲問他,“這麽自信?”
“我……”初冬心莫名虛了一下,垂眸看着手裏的蘋果,他的手指幾乎要陷進果肉裏,“我…我對殿下很了解。”
路銘要的不過是這句話罷了,她眉眼溫柔側頭看着初冬,有些想低頭吻他。
第一組開始的是伯伯跟婆婆。
別看平時婆婆不善言談,可導演組舉牌子問一些跟伯伯有關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比如伯伯喜歡吃什麽,最近這兩餐多吃了幾筷子什麽菜,又比如他對什麽過敏,半夜有起床喝水的習慣等。
這些毫不起眼的小細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既然是默契,問的當然不只有這些,還有兩個人第一次牽手的時間地點,第一次親吻的時間地點。
阿悅嘀咕道:“這對伯伯跟婆婆來說考驗的分明是記憶力。”
兩個人結婚幾十年了,這些事情很有可能會模糊,記不清了。
問題牌舉起來以後,伯伯低頭想了一下才動筆,而婆婆沒有任何猶豫,看清楚問題後就低頭做答。
倒計時結束,兩個人同時亮題板。
全場哇聲一片,不只是因為兩個人的回答一字不差,更是因為兩個人近乎一樣的字跡。
“都是她教的。”伯伯笑,難得像個少年似得有些害羞,低頭看着題板上的字。
“別人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有夫妻像,而你們是處的時間越長連字都一樣了。”冬瓜感慨,“說實話,心裏有點羨慕。”
從婆婆跟伯伯的回答就能看出來兩個人都是初戀,然後就這麽彼此認定過了一輩子。這種感情,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
伯伯跟婆婆幾乎滿分,下一組是芽跟冬瓜。
這對小夫妻的确如他們書上所描繪的那樣,是對蜜裏調油的兩口子。
兩人青梅竹馬,從兒時就一起牽手上幼兒園,前兩年又共同牽手步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邁入婚姻的殿堂。
從紙尿褲到校服再到婚紗,兩個人一直牽着對方的手從未放開過。
題板上最後一個問題問:你們最想分手的一次是哪一次?
芽看着問題怔了一下,垂眸笑了笑,低頭回答。
冬瓜平時臉上一直帶笑,現在卻有些嚴肅。
阿悅心揪着,“導演怎麽那麽愛搞事情。”
伯伯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一些事情,不是你不提就能忘記的,導演之所以問這個問題,肯定是他倆之前有過這個經歷。”
伯伯說的沒錯,兩個感情這麽好的人,也曾鬧過分手,僅有的一次,也是芽态度最堅決的一次。
答題本亮出來,兩個人相當默契,寫的一樣。
芽:我生病那次。
冬瓜:他生病那次。
芽笑笑,解釋道:“分手是我主動提的。我高三暑假那年生病,病的毫無征兆,去了很多因為都沒查出來具體的病因,當初醫院給出三個猜測,三個……最嚴重的猜測。”
說起這事芽眼眶有些泛紅,“我爸媽為了我的病在全國來回奔走,幾乎只要聽說哪家醫院有這種病例就帶着我去哪裏醫院治療。”
“我那時候上吐下瀉整個人瘦到脫相,躺在床上不敢讓任何人碰我,因為我全身都疼,說不出的疼。”芽深吸了一口氣,“住院費也挺貴的,我有幾次差點撐不住還住了幾天的icu,家裏的錢全都花在我的病上了。”
“我那時候自己精神都有點撐不過去,覺得都不知道這錢花的有什麽意義,因為根本查不出我到底怎麽了。”
“冬瓜那時候跟着我在全國各大醫院之間輾轉,一步也不落下。”芽扯着嘴角笑笑,“這個人可傻了,傻到在聽說我家可能沒錢的時候,竟跑去跟她爸媽說她賣房也要給我治病。”
芽聲音哽咽,眼淚繃不住的落了下來,“我哪裏能要啊,我想這個女人那麽好,我怎麽能拖累她……所以提了分手。”
冬瓜早已紅了眼眶,擡手把芽摟在懷裏,手掌按在他後腦勺上,低頭吻他頭頂。
芽哭的說不上來話,冬瓜接着說道:“我怎麽能同意分手,我用零食養了這麽多年的男朋友,怎麽能分手,分了那我多虧啊。”
那點零食錢跟無底洞的醫藥費相比,哪一個更虧?這題誰都會算。
當時聽見芽态度堅決的要分手,冬瓜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夜,哭了一夜。
第二天洗了把臉,該怎麽伺候他還是怎麽伺候他,不管芽說什麽她都當做沒聽見。
那幾天,芽做檢查瘦了近十斤,她也跟着瘦了十斤。
冬瓜父母把房産證都拿了過來,說無論兩個孩子将來結果如何,芽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這錢他們幫忙掏。
好在事後結果終于查出來了,不是最嚴重的那三種病。通過慢慢治療芽也好了起來,從那次後,兩人沒再提過分手。
“那時候都絕望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剛下來,我跟冬瓜考入了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專業,我幻想着我們大學的生活,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可身體抽搐時的疼痛跟昏厥都在提醒我,我可能熬不過去了,沒人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絕望。”
芽冷靜了不少,擦着眼淚說道:“其實那時候我想過自殺,可每次看到爸媽跟臉上帶笑的冬瓜,我就覺得我不能這麽自私。”
生活就是這樣,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棄希望。處于黑暗裏的你咬牙堅持一下,也許堅強的往前邁出一步就能看到光明。
這件事情兩人在寫的書裏只提過只言片語,沒細說,這次在《不規則愛情》裏是首次講述這段往事。
冬瓜跟芽的默契問答結果出來了,近乎滿分,跟伯伯和婆婆一樣。
阿悅聽完剛才的故事眼睛現在還紅着,他看伊恩讓人舉牌子要喊路銘跟初冬,忙爬起來伸手,“讓我們先來吧。”
他扁着嘴,“讓我們輸的體面一點。”
阿悅覺得自己要是作為最後一組出場,看到前三組一個比一個優秀,他心态怕是要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