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個結果, 所有人都沒想到。
所有人都認為會是賀瓷, 就算不是賀瓷,也可以是別的小花。在場的還有很多跟賀瓷差不多級別的人。
唯獨塗嬈,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原因無他,級別差得太多了。
塗嬈可還沒到可以拿這個獎的段位。而且屏幕上面已經放映出了她得獎的作品, 那部作品跟《亂世夫人》放在一起,就跟個笑話一樣。
不管哪個方面都明顯的不如亂世夫人, 當時播出的時候收視率慘淡,可以說是平平無奇。而就這樣一部平平無奇的作品, 憑什麽能讓塗嬈憑借它拿到最佳女主角?
殊答的份量是擺在那裏的, 不然賀瓷他們也不會來參加。一年一屆,每一屆的公平都是大家公認的。
唯獨今年, 全場嘩然。
即使大家表面上都還在盡力保持着平靜, 可是難免還是慢慢地響起了接頭交耳聲。
這些聲音中, 皆是質疑。
結果很快被外界所知,粉絲們更是震驚無比。
塗嬈??
哪裏冒出來的?
她參加綜藝的話, 活躍度還行, 拍電視拍電影的話, 演技卻是堪憂。
她也就只配拿個綜藝活躍度獎,怎麽配拿下這個最佳女演員獎呢?
瓷娃娃們都已經編輯好了獲獎後要發的微博、空間、朋友圈, 做好了一切準備,現在這個消息把他們打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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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的文字全部删去,他們怒而化身鍵盤俠,跑到殊答官博下質疑。語氣并不友好, 實在是氣狠了。
開什麽玩笑?
在這裏跟他們玩什麽黑幕呢?
甚至還有一小部分激進的跑到塗嬈微博下攻擊。
喻朝也沒想到這個突然的反轉,微微愣神後,趕緊上了工作室微博,去粉絲群發了個公告,讓粉絲們冷靜一下,別去塗嬈那裏攻擊,這會敗壞賀瓷聲譽和路人緣。
他暗暗咬牙,這個殊答,這兩年越混越大,也就飄了。
本來跟宋特助說要公關部加班,只是為了讓傅今弦看到賀瓷和言景和的消息,卻沒想到真的有了事情要處理。
一邊吩咐人去查內幕,一邊還得先安撫住粉絲,喻朝剛剛的悠閑不複存在。
他低垂看手機的眸中忽的閃過厲光,塗嬈,又一個自掘墳墓的,麽?
許導也沒想到殊答提前透露給他的消息,竟然一半真一半假。這就很尴尬了,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面對賀瓷,那叫一個難為情。
“他們工作人員真的是太過分了,這不是在溜我們玩呢嗎?”他怒得一拍大腿。
賀瓷倒是笑了笑,安撫他的情緒,“許導別生氣,有人在拍呢,咱們得維持一下風度。小事,小事。”
她笑眯眯地看着臺上領過獎杯的塗嬈,所有的鎂光燈都照在了她身上,可以說是,無比風光了。
塗嬈在下臺要回到座位的時候,突然沖賀瓷投來一個得意挑釁的眼神。
賀瓷笑意更深。
希望你明天也能笑得出來。
真的以為她是沒有家世,沒有背景,任人欺負的娛樂圈小白花嗎?
還是說,就算知道了她的背景,也絲毫不曾忌憚呢?
反正不管哪一個,她都不想輕易翻過這件事。
許導還在自責,是他沒有查清楚,太早下了妄言,才讓賀瓷白高興這麽久,這孩子剛才那麽期待,現在突然和獎項擦肩而過,心裏指不定多難受呢,都怪他!
但這貓膩也太大了,誰得獎也不能是塗嬈得獎吧?
殊答第一次把事情做的這麽絕,這麽難看。
他咬牙,“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跟殊答視頻合作!什麽東西!”
賀瓷勾了下唇,一如既往的冷豔無度。
她坐的位置比較前排,身後或許有對她的惋惜,以及對獎項的質疑。
但更不知道有多少難聽的嘲笑,以及對她本身發出的質疑。
最佳女演員獎頒發完畢,殊答獎也就落下帷幕。
進場的時候,所有娛記都在問她的個人隐私問題、情感問題,現在離開的時候,所有的娛記問的問題變成了她對沒有拿到獎有什麽看法?
喻朝本想把他們都驅逐開,不讓他們提問。這些個娛記一個個的就會往別人的心口上踩。
賀瓷沖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願意接受采訪。她對娛記們笑了笑,笑容十分單純無辜:“沒什麽看法呀,當然是恭喜塗小姐獲得這個獎項。也是實至名歸呢。”
衆人一默。
這話的嘲諷意味也太濃了。
實至名歸?
可不就是諷刺麽?
唉,又想笑,又得憋着,真難受。
身後塗嬈剛好也出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湊巧。
她許是聽到了賀瓷說的話,有意無意地對在她面前采訪的娛記說:“我很榮幸拿到了這個獎項,很感謝殊答對我的認可與你們的厚愛,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乍一聽,似乎沒什麽錯。但仔細一琢磨,可不就是在說殊答認可的是她而不是賀瓷麽?因為不認可賀瓷所以賀瓷沒拿到獎項,沒必要在這裏“酸言酸語”。
賀詞還沒走,将這些話一字不落的納入耳裏,正當衆人以為以她的性子她肯定會生氣發飙的時候,她卻只是淡淡一笑,上車離去,淡然又儀态大方。
堵她堵了半天的娛記看着車尾氣:“……”
靠,他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就讓人給跑了?
塗嬈表面上表現得非常開心,在心裏卻冷冷地哼了一聲。跟她比?呵。
賀瓷一上車,立馬拿起手機,先打電話給私人偵探,再打電話給賀彥。
這件事情不給她查個水落石出她不甘心。
敢跟她鬥?
開什麽玩笑?
她能輸嗎?
不能。
傅今弦那邊也得到了消息,萬萬沒想到殊答劉總那個老東西為了讨美人歡心,還挺舍得下血本的,把自己半輩子拼下來的江山親自毀掉?
他叫來宋特助,“把之前查到的所有資料都發給賀瓷,喻朝,賀彥。”
他查的早,查的深,現在就發過去,能讓他們免于被桎梏,免得步步謹慎小心地處理,可以掌握主動權。
“好的,傅總。對了,季女士打電話給我,讓我來問您合同簽了嗎?”
“急什麽,跟她說,明天見面談。”傅今弦神色淡淡,“年前還有什麽影視劇獎頒發嗎?”
“櫻桃臺的花勿獎,寰星是主投資商。您……忘了?”宋特助小心翼翼地瞟他的神色,傅總可真是給忙暈了。
“你去安排下。”
宋特助微愣。卻是傾刻間就懂了他的意思。“是,我馬上去。”
有些話,傅總都不必說太多太直白,作為一個特助,這點心思他還是能揣摩明白的。
他一出去,傅今弦又拿出來那份合同,仔細翻看。
結婚是不可能的,他的初婚對象只能有一個。
至于明天的談判,若想占得優勢,他只能從這份合同終将那對母女的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将她們的目的挖得清清楚楚。
對症下藥。
她們自認為就住了他的軟肋,就可以為所欲為,暢通無阻,殊不知他也在想方設法的找她們的軟肋。
他想找賀瓷,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一定忙得焦頭爛額,沒空搭理他。
已經很久沒見了。久到,她都要忘記他了。
賀瓷那邊,剛開始展開調查,就收到了宋特助發過來的郵件。
上面是她想要的所有資料。
賀瓷微愣。
這份資料給她節省了大量的時間,能讓他們迅速出擊。
知道是傅今弦發來的,賀瓷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一晚上過去精致妝容下的臉已經略顯疲态,但她仍戰鬥力十足,直到看到傅今弦的消息,才按了按太陽穴。
喻朝一一納入眼底,将醞釀已久的話說了出來,“瓷瓷,你知道為什麽他這麽久沒出現嗎?”
賀瓷眨了眨眼,“我不想知道。”
喻朝無奈地看着這個口是心非的人,自顧自的說起來,“傅今弦的母親當年是含冤去世,而季嘉嘉的母親手中掌握了主要證據,季嘉嘉母女拿這證據要挾傅今弦,具體的要挾內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條,她們要求傅今弦娶季嘉嘉。”
賀瓷漂亮的眼眸微眨,卷翹的長睫毛跟小刷子一樣掃啊掃。
信息量太大。
她需要消化消化。
但喻朝也沒給她消化的時間,問道:“在想什麽?”
賀瓷慢吞吞地說:“……也沒想什麽,跟我沒什麽關系啦。”
說過要放棄的,就要放棄。
說過只當朋友的,那就不能越線。
她一直在嚴格地告訴自己,只是把他當成朋友,而她目前來看也真的做到了。
喻朝挑了下眉,“真的,這麽想的?”
他不太信。
他覺得她聽到消息應該是難受的,應該是痛苦不堪的。
但怕越晚讓她知道,事态越發嚴重,她會越難受。多方考慮之下,還是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他想過賀瓷知道消息後的絕望崩潰與對傅今弦的失望,甚至心底裏有一絲不得見天日的陰暗的竊喜,卻不曾想到她是這樣平靜的反應。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變了?
變得對傅今弦的關注越來越少,連這次他消失了那麽久,她都沒有去查探什麽消息。
喻朝對她的變化後知後覺。
賀瓷沖他笑,“真的呀,騙你幹什麽?”
喻朝盯着她的臉仔細去分辨,卻分辨不出這笑容中是否有一絲的虛假。看上去是那樣的真誠可信。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朝朝,你就別多想啦。如果有優質的資源,記得介紹噢。”
喻朝眸光一動,“言景和怎麽樣?”
“算了吧,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喻朝笑了下,沒再說什麽。
他想說,那你喜歡什麽樣的類型?
可這話在出口之際,又仿佛已經有了答案。
答案是,傅今弦,吧。
“這個塗嬈,也是單蠢,明明已經知道了,我是賀家的人,還上趕着找打?”賀瓷翻閱着資料,嘟囔,“劉集合想死麽?殊答這兩年給他掙了點錢,地位上來了,他就開始飄了。動手腳動到我頭上來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一個殊答視頻而已,小如蝼蟻,不值一提。”喻朝淡淡道,“明天就給你個漂亮的交代。”
賀瓷笑彎了眼,“朝朝辛苦咯。”
她按掉手機,将網上的喧嚣嘈雜抛卻。
車子開去了賀瓷常去的會所,褪去一身繁重,她渾身清爽地回了禦水灣。
得好好睡一覺,又累又困,她可真是太辛苦了。
到了門口,卻發現門前有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從他上次進去以後密碼就被她換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發現沒有。
是密碼輸入錯誤,進不去,還是乖乖聽了她的話,很主動地沒有進去呢?
賀瓷站在電梯門口,細想了一會。
直到傅今弦開口叫她,“軟軟——”
這裏沒有一點光,他的身影藏匿在黑暗之中,隐隐約約透露出一點輪廓。
她安靜地看着他,不發一言。
賀瓷腦海裏有一道念頭突現——她不想見他。
這念頭把她吓了一跳。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這是第一次。
她心底裏,竟然已經如此排斥他了麽?
賀瓷的唇緊抿成線,默不作聲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她按着指紋,“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傅今弦沒辦法白天來,只能趁夜色幽深而悄至。
許久不見,他目光貪戀地流連在她身上。
不見的時候還好,忙起來什麽都忘了,一見面,素日裏悄然深藏深埋的思念有如泉湧,汩汩而出。
“想見見你。我算了下時間,你應該剛好到家。”他低喃了一句,跟着她進屋。
“我想洗洗睡了,你想說什麽,最好趁早說哦。”賀瓷将鬓邊碎發別在耳後,看上去心情很平靜。
傅今弦自顧自解釋起來,說着一些他覺得一定得提前告知她的事情,“我可能得分割給季嘉嘉和其母親一部分財産,這件事需要公證,到時候媒體可能又會把你牽扯進來,你不要在意,我很快都會處理好的。”
賀瓷:“把你的財産分割給她們?”
她用一種看傻子的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多少財産連她都不敢妄下定論,可他自己心裏沒數?說分割就分割?大方到這個程度了?
傅今弦稀罕她這幅財迷的小模樣,他接着說:“你等我說完,那些資産也只是暫時給她們,等這件事過去就拿回來了。她們暫時享受到的所有優待,我會讓她們付出代價,不會被她們占到便宜。我的錢,她們還沒算計走的能力,這可是老婆本。”
他意有所指。
傅今弦這段時間做的準備和盤算,就是為了剛剛說出的這些話。看似寥寥幾句,卻是他和幾個心腹謀算了許久得來的最好結果。
賀瓷“哦”了一聲,興趣缺缺。
他想湊近她,她卻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放心吧,牽連不到我。太久沒主動去找你,沒被媒體拍照片,我們的謠言早就散了。而且——托你的福,現在在南城豪門圈裏,我的名聲,也還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不難。”
也多虧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兒,這次他的事件,對她的影響不會有多大。
果然了,選擇遠離他是正确的。
傅今弦根本沒想過她會嫁給別人,她冷不丁說出這話,他微一怔。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
——無礙,她找一個,他攪黃一個就是。
傅今弦覺出她現在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淡漠,但他卻毫無所覺般地繼續說:“給我點時間,我把這件事處理個幹淨。只是,我們可能要有一段時間見不上面。”說起這個,他擰了下眉,顯然不太樂意。
“一段時間?多久?”
她問的這話,平白讓傅今弦生出幾分竊喜來。他默默算了下時間,說:“最多,不會多過兩個月。”
一邊說,他一邊擰着眉,明顯是嫌棄這時間太長。
“正好。”她忽然冒出一句。
“正好什麽?”
賀瓷愣了下:“沒什麽,再說吧。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吧,這麽晚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不太好。”
傅今弦忽的上前環住她,聲音虛虛弱弱,“讓我抱一下。”
賀瓷嘆口氣,沒拒絕。
不就是抱嗎?又不會少塊肉。
他貪戀地聞着她身上的香味,應該是沐浴露,亦或者是香水的味道,閉了閉眼。
這一次見面後,就是那麽長一段時間的無法見面,他實在舍不得離開。
但僅僅幾秒後,他就被賀瓷趕出去了。門關上後,賀瓷擡手撫了下耳後,他的呼吸滾燙又灼熱。
看着眼前緊閉的門,傅今弦幽幽嘆了口氣。
賀瓷在浴缸裏放了水,滴了精油,躺在裏面靜靜地閉上眼。
有些事情,她需要冷靜地思考一下,然後,作出理智且正确的決定。
現在的關系亂糟糟的,亂得她腦殼疼。
賀瓷自己問自己,她想要什麽?
想要——
想要忘記他,想要淡化他在自己生命中的痕跡,想開啓新的人生。
她好像,一直也沒有原諒過他。
哪怕他最近做了這麽多,哪怕他最近一直在彌補,她也沒有原諒過。
只是他的頻繁出現,的确擾亂了她的心和思緒,讓她心生茫然。
是啊,他的出現對她的影響還是在的。
——那種潛意識的影響,不受主觀控制的影響。
現在他要離開她的生活兩個月……
好像,不太夠。
賀瓷心底裏冒出了些新心思。
這個時間如果更久一點,她就能徹底将他從生命中除去了吧?
賀瓷往下沉,将自己整個人浸在水中。直到憋不住氣了,她才破水而出,水花四濺。
一個決定,悄然生成。
她拿起手機查了些資料,随後,嘴角慢慢勾起。
第二天沒工作,賀瓷連鬧鐘都沒訂,縱着自己睡。
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卻又舒服惬意。
她懶懶打了個呵欠,摸到手機打開微博。
這個結果顯而易見的不公平,經過一整夜的時間,整個事情發酵到人盡皆知。
微博上高高挂着幾個熱搜:
#殊答黑幕#
#塗嬈截胡#
#塗嬈後臺#
#塗嬈、殊答#
倒也不只是瓷娃娃們炒起來的熱度,還有一些看不過去的路人,以及往屆得過這個獎的藝人的粉絲——畢竟這個獎跟黑幕二字扯上了聯系,也就變成了一個壞事。
就算是憑本事獲得的,也會被別人懷疑是走後臺搞黑幕,粉絲們當然不樂意。
要麽殊答給個說法,要麽塗嬈給個說法,不然他們哪裏肯依?自家愛豆好好的拿個獎,怎麽就變成了利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了?
殊答的官博已經淪陷,幹脆玩裝死,吱都不吱一聲。
賀瓷微博底下也出現了一批安慰的瓷娃娃,包括私信,多不勝數。
其實能擁有他們,賀瓷挺幸運的,她感覺每天都在冒着幸福的泡泡。
她沒出來發微博發聲,但是瓷娃娃們,給她點時間,她會把那些惡心玩意兒處理幹淨的,不會讓你們白生氣的。
賀瓷點開微信,喻朝中午的時候發來了條消息:塗嬈爬上殊答老總劉集合的床,吹的枕邊風拿下的這個獎。劉集合五十多了,腦子也開始昏了。塗嬈知道你的身份,但劉集合看上去是不知道的。
賀瓷漫不經心地打着字:那就讓他知道一下。殊答視頻可以查查了。
這麽大一個視頻網站,被這麽個糊塗蛋給管着,她不信沒問題。
喻朝:在安排。
賀瓷懶懶地掀開被子起床,打開手機點外賣。
寰星會議室。
空調發出的細微響聲都清晰可聞。
雙方對峙不下,季如素臉色是很少出現的難看。
“傅今弦,合着,我提出的條件,被你完全否定了?你耍我呢?”
傅今弦站在她身邊,在合同第二頁的某一處敲了敲,“這裏,符合你要求了,甚至還遠遠高出于你的要求。”
季如素瞥他一眼,半信半疑地去看。
她要求的是傅今弦百分之三十的資産,而這上面寫的是,百分之四十二。
季如素猛地擡頭看他,試圖從他的神情中辨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百分之三十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她都覺得他不會答應,會讨價還價一番,她給自己也定了個标準,最低百分之二十五。若他态度蠻橫強硬,百分之二十二也勉強可以接受。
畢竟,傅今弦的産業,百分之一二都夠尋常人一生吃穿揮霍了。
可哪裏想到,他會主動提出百分之四十二。
百分之四十二是什麽概念?
傅今弦所有資産的将近一半。
那是怎樣的數字?季如素無法想象。
商人圖利,百般心眼所圖也不過一個利字。
而傅今弦打拼多年下來的江山,她做夢都沒想過能分走一半。
季如素的眼中,真的抑制不住地釋放出了貪婪的色彩。
而當這色彩一出現,傅今弦就知道成功了。
人之所怕,一個“貪”字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雙更的一天~
我努力多更,讓你們早點看到男主追人,就可以解氣一點(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