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他一樣

被八卦的兩位主人公剛好在同一個辦公室,衆人以為她們堂兄妹鬥得跟個烏眼雞似的,辦公室裏氛圍非但沒有想象之中的劍弩拔弓,還很和諧。

姚副總拿着一份文件繪聲繪色地講解,軟椅裏姚櫻翹着二郎腿吃辣條,菱形的櫻桃唇被辣得紅彤彤,明亮大氣的辦公室裏彌漫着一股濃烈的辛辣味。

推開辦公室門,錢玲玲看見眼前的場景,眼皮子一跳。

她那被嬸嬸姚卿看作眼珠子一般愛護的表兄,竟然纡尊降貴地親自給姚櫻解惑。

而她,一個財經高材生,當姚櫻的助理兼職司機,現在又淪落到替姚櫻取快遞……

聽見動靜,姚櫻擡眼,看到錢玲玲懷裏的兩個紙盒子,頓時眉開眼笑:“哎呀,我的快遞。”

聽資料一副無精打采,一說到快遞姚櫻頓時精神抖擻,興奮地站起來要去拆快遞,姚謹謙忍不住按住她肩膀,将人按回去:“等我講完,你再做自己的事。”

姚櫻擺出苦瓜臉,不情不願坐回去。

姚謹謙餘光掃到杵在辦公室門口的錢玲玲,問:“怎麽還不出去?”

錢玲玲想要多站一會兒,也順便聽聽姚謹謙講的東西,誰知道被發現,再看姚櫻不情願的樣子,感嘆爛泥扶不上牆。

關上門,姚謹謙主動提起幫她重新招個助理。

姚櫻咂摸了下,把錢玲玲派來,既然不是姚謹謙做的,那就只有姑父錢文斌。

看不出來平時和風細雨的一個人,他還挺有野心。

至于姑姑姚卿,沒那個心計,也不可能使喚得動錢玲玲。

“不用,我現在的助理也挺好。”姚櫻覺得以錢玲玲的性格也快熬不下去,如果堂兄設法調走表妹錢玲玲,估摸着會和錢家、錢文斌這個父親起争執。

堂兄對她是真的好,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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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櫻看在眼裏的家人和朋友,她都會盡力去維護。

姚謹謙詫異地看向姚櫻,姚櫻岔開話題地将辣條遞過去:“很好吃的,要不要嘗一下?”

正事被打攪,很難再回到軌跡,姚謹謙問辣不辣,姚櫻說不辣……

姚謹謙嘗試拿起一根辣條咬一口,一股辛辣鑽進口腔壁裏,當時他臉就紅了。

能吃辣的人說話,當真不可取信。

一路上回自己辦公室,其他下屬關切地詢問:“姚副總,你臉怎麽這麽紅?”

姚謹謙擺手:“沒事。”

他如風一樣匆匆過去,空氣裏彌漫着淺淡的辣條味。

公司的女同事驚喜的發現,原來她們所仰望又高不可攀的姚副總竟然還偷偷吃辣條。

好接地氣呀!

比起從前那個謙謙有禮的貴公子,現在這個生活氣息濃郁的姚副總好像更可愛點!

傍晚餐桌,姚櫻将自己想學油畫的事跟家人通個氣。

蘇岚很贊成,她認為姚櫻該趁着年輕時記憶好多多發展興趣愛好,學點東西,別管實不實用,以後人生還長着呢。

姚老爺子沒反對,只說讓她利用周末時間學。

意思是叫她繼續坐總經理的位置。

姚櫻很是憂愁,她這個總經理聽上去就像個笑話,沒那個金剛鑽,也不想攬瓷器活兒。

“爺爺,我能不能不去公司?”

聽到這話,姚卿連忙豎起耳朵,生怕自己錯過某些重要訊息。

錢文斌則較為深沉,甚至覺得這個侄女兒表面看着傻白甜,其實手段高明,懂得以退為進。

看似不争不搶,其實好處都緊緊攥在手裏,偏偏還能讓老爺子覺得她淡泊名利,心中愧疚,感懷身世,更是偏寵十分。

跟姚櫻一比,她姑姑姚卿才是又傻又白,傻是真傻,白是真白,白吃了這麽多年米飯。

這些年入贅到姚家,錢文斌也摸到一些關鍵脈絡,一旦老爺子下的決定,除了他老人家自己沒人能夠改變,這是一個在商圈領土厮殺大半輩子的王者所擁有的霸權。

沒人能夠質疑和反駁的權威!

這樣的權利,誰不渴望擁有呢?

錢文斌想擁有,可惜哪怕老爺子只掌權一天,都不會讓他有機會摸到權力中樞。

果然,姚老爺子“啪”地一聲放下筷子,不怒自威:“怎麽,公司有人欺負你?”

老爺子的眼神輕輕一掃,豎着耳朵聽的姚卿吓了一跳,差點把面前的飯碗打翻,生怕姚櫻跟老爺子告狀把錢玲玲派去當卧底的事兒。

姚卿是做賊心虛,錢文斌淡定如常,甚至還很希望姚櫻跟老爺子告狀。

姚櫻沒有告狀,趕緊否認:“沒有,沒有,說來還要感謝瑾謙哥哥今天幫我,要不然我都看不懂文件。”

“哦,是嗎。”孫兒孫女和諧相處,姚老爺子感到欣慰,一貫對孫兒嚴厲要求的他看向姚謹謙時,眼睛裏帶着三分認可:“到你們這一輩,姚家只有你們兩兄妹,以後要相互扶持,瑾謙也要好好照顧你妹妹。”

姚謹謙受寵若驚:“爺爺放心,我會的。”

吃完飯,洗漱完畢,姚櫻給臉上抹好乳液,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給程禹發去一條信息。

【程禹哥哥,有時間見個面嗎?】

過了數秒,對面程禹誠惶誠恐:【使不得使不得,嫂子叫我名字就好。】

姚櫻:【……】

程禹:【嫂子怎麽突然想起我,找我有事?】

姚櫻:【說來話長,明天見個面。】

約好地址,姚櫻歡歡喜喜去睡大覺,另一邊的程禹一夜翻來覆去,惴惴不安。

那天在畫展就覺得嫂子看他眼神不對勁兒,熱切得很,叫人心裏麻麻的,程禹以為是自己多想,看來他沒有想多。

嫂子莫非對他……

翌日,程禹頂着兩個黑眼圈到約定的包子鋪,他記得這家店好像是嫂子家的。

大老遠,就看見程大少伸長脖子東張西望,一臉的賊眉鼠眼,姚櫻對程禹很絕望。

偏偏身邊戴着墨鏡的孟丹葉非常鄙夷:“那個就是你說的畫家朋友,看上去灰頭土臉,鬼鬼祟祟。”

孟丹葉的網劇昨晚殺青,瞞着她一早飛回蘇市,姚櫻也是到包子鋪,才看到好友準備的驚喜。

姚櫻也無語:“我上次在畫展見他,還是風流不羁、意氣風發的程大少。”

幾天沒見,程大少怎麽憔悴成這個樣子?

聽說很多畫家年紀輕輕禿了頭,程大少不會也……

聽到姚櫻的話,孟丹葉翻了個白眼,回到位置繼續對付生煎包。

姚櫻親自到門口迎接程禹,又讓店員弄了早餐,面對姚櫻的熱情,程大少一陣心慌慌。

程大少個頭太高,姚櫻惦着腳尖也夠不到,只好把他按到座椅裏,正大光明地偷看程禹頭頂的發際線。

嗯,看上去發根粗壯有營養,很濃密,沒有佩戴假發片的痕跡。

姚櫻徹底放心了,她才不想年紀輕輕成為一枚禿頭少女。

盛了一碗豆漿遞給程禹,姚櫻忍不住關切地問:“你們畫家平時壓力這麽大?”

嫂子一直看他頭頂做什麽?

程禹思維一發散,禁不住亂想,莫不是現在的女朋友給他攢了一頂帽子,嫂子不好明言,只好通過這種隐晦的方式提醒他?

程禹盯着桌上的食物看了又看,确認了多遍,沒有綠色,應該安全。

他摸不着頭腦:“沒什麽壓力,嫂子突然問這個做什麽?”

姚櫻沖着他笑:“沒什麽,就是關心下你。”

比起嫂子沖着自己沒來由地笑,程禹突然覺得戴新帽子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纨绔如程大少難得一臉正色:“嫂子,我是個正經人。”

噗。

程禹擡眼看去,旁邊跟他們拼桌的一個戴墨鏡的女人拍着胸脯猛咳,顯然是剛才喝水被嗆着。

女人頭戴着一頂棒球帽,鼻梁上架個墨鏡遮臉,尖尖的下巴,看輪廓線條是個美人。

換作往日,程禹會憐香惜玉遞過一張餐巾紙,不過眼下他自身難保,顧不得別人。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程禹要是敢穿謝言衣服,謝言會斷他手足。

程大少神經衰弱,一夜噩夢連連,全是謝言斷他手足的血.腥畫面,一張俊臉也跟着大打折扣。

姚櫻非常迷惑:“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找你真有事。”

姚櫻把自己想學油畫的想法跟程禹如實說來,頓了頓:“你說我現在這個年齡學油畫還來得及嗎?”

難怪嫂子看他眼神那麽熱烈,害得他還誤會了,程禹大大舒了一口氣:“我是在國外留學,不過嫂子想學油畫,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這方面的老師,他帶了幾個學生,人很随和。”

事情搞清楚,原來是一場烏龍,程禹拿抽紙擦拭鼻頭冒出的細汗,狠狠喝了一口豆漿,味道是如此的甜美。

目的達成,姚櫻正樂着,一擡頭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想起程禹東張西望的樣子,姚櫻忍不住問程禹:“你怎麽把他也叫來了?”

程禹順着姚櫻的視線看過去,回頭嘿嘿一笑:“嫂子工作那麽忙,這不是給你們創造見面機會嘛!”

說話間,謝言已經邁着長腿走來,拉開木椅坐下,長腿交疊,繼而盯着程禹面前的豆漿。

出于禮貌,姚櫻問謝言:“吃過早飯沒有,要不要來點?”

謝言颔首,一點不客氣地指着程禹面前生煎包和豆漿:“跟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程禹:他醋了他醋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genius 10瓶

(非常抱歉,今天定錯時間晚了十幾分,才發現,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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