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沈渡是第二天一早的飛機, 太早了,天不亮就要出門,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告訴許寶如。
然而第二天清晨, 天蒙蒙亮, 當他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卻見到許寶如站在他家院子外面, 在等他。
許寶如穿着厚厚的羽絨服, 戴着可愛的手套和帽子,已經在外面等了有幾分鐘,她見到沈渡從家裏出來, 立刻便笑了,高興地沖他揮手, “沈渡!”
冬天的清晨很冷, 沈渡看着許寶如站在外面等他, 眉心立刻皺緊了, 他快步往院子外走,拉開門就拉住許寶如的手,皺眉問:“你什麽時候來的?等多久了?”
許寶如望着沈渡笑, 說:“沒等多久, 我也剛出來。”
沈渡看着許寶如被清晨的寒霜凍得發紅的小臉, 頓時很心疼, 他擡手摸了摸, 果然很涼。
他不由得皺眉,看着許寶如, 說:“這麽冷的天,出來做什麽?”
許寶如拉下沈渡的手,看着他, 很認真地說:“我想送你嘛。”
“所以你一大早就等在外面,就是為了送我?”沈渡看着許寶如,他眼裏的情緒翻湧。一大早,心就被許寶如攪得天翻地覆。
他自诩從容冷靜,但是許寶如就是有這個本事,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許寶如很乖地點點頭,她望着沈渡,說:“沈渡,好奇怪,明明我們也只是分開兩三天而已,可是我好舍不得你。我一定是太依賴你了,昨晚我一個人睡覺,竟然睡不着。沈渡,你說我怎麽辦,我好像沒有你根本不行。我太喜歡你了。”
許寶如看着沈渡,她說着這些話,眼眶有點紅了。
她昨晚失眠,就躺在床上想她和沈渡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她平時其實很少去想,可是認真去想,才發現沈渡有多喜歡她,對她有多好。
雖然他偶爾酷酷的,不肯承認自己真的很喜歡她,但是她平時稍微有個咳嗽感冒,或者哪裏不舒服,他比誰都緊張。雖然他經常笑着罵她是小傻子,但是他只有在看她的時候,才會有那樣寵溺的眼神。
她知道沈渡真的很喜歡她。連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沈渡真的很喜歡,很縱容她。
許寶如望着沈渡,很認真地說:“沈渡,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着。我想起好多我們倆在一起的回憶,覺得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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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看着許寶如,喉結微微滾動了下。他看着她眼睛,低聲道:“許寶如,一大早就跟我表白,你不想讓我走了是嗎?”
許寶如笑,“哪有。我是來送你的。”
沈渡看了許寶如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伸手将她帶入懷裏。他沒說話,只是将許寶如抱着,舍不得松開。
他真的完了。他上輩子一定欠了許寶如很多很多,這輩子才會愛她愛到這樣無法自拔。
不是許寶如沒了他不行,是他不能沒有她。
沈渡忽然不想走了。
還是陳叔見時間不早了,忍不住過來小聲提醒,“少爺,七點了。”
沈渡是八點半的飛機,家裏離機場還有點遠,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沈渡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松開了許寶如,說:“回去吧,我去機場了。”
許寶如說:“我送你嘛。”
沈渡道:“太遠了。”
許寶如拉着沈渡的手撒嬌,說:“又沒關系,一會兒我坐陳叔的車回來就是。”她說着還問陳叔,“是不是陳叔?”
陳叔笑着點點頭,“是,是。”
沈渡拿許寶如沒辦法,只讓答應讓她送他。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要準備過檢票了,沈渡很舍不得地拉着許寶如的手,看着她說:“早點回來。”
許寶如笑,說:“知道。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沈渡嗯了聲,又說:“ 買好機票就把航班號發給我,到時我過來接你。”
許寶如笑,說:“那你那時候剛好在忙怎麽辦?”
沈渡擡手捏了捏許寶如的臉,說:“開玩笑嗎,再忙也要來接你。”
許寶如笑了,說:“好嘛。”
她踮腳在沈渡臉頰親了一下,說:“你快進去吧,要來不及了。”
沈渡将許寶如拉進懷裏,低頭很重地吻在她唇上,半晌,在終于松開,“我走了,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到家給我發條信息。”
許寶如點頭,“知道了,你下了飛機給我打電話。”
“嗯。”沈渡看着許寶如,雖然很舍不得,但他覺得他再待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只好又說:“早點回來。”
許寶如笑,說:“知道了。”
沈渡走了以後,許寶如又在家裏多待了兩天,主要是陪父母。她在家裏待到初九,假休完了,買了當天中午回B市的機票。
她上飛機前把航班號發給沈渡,發了條語音過去,“我要回來啦,沈渡你快來接我!”
電話那頭,沈渡正好剛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看到許寶如發來的語音,唇邊就勾起了笑意。秦峰在旁邊一看沈渡難得有點笑容,就知道肯定是寶如。
沈渡把手機拿到耳邊聽了語音,然後打字回複許寶如,“一會兒就過來。”
秦峰問:“寶如回來了?”
沈渡嗯了聲,說:“一會兒我出去一趟,有事打給我。”
“放心吧。”秦峰應一聲,跟着沈渡去辦公室,忽然好奇問他,“我說,你和寶如什麽時候請我們喝喜酒?等了多少年了。”
沈渡笑了,說:“你這麽急着送份子錢?”
秦峰道:“诶,沈渡你這可就俗了,咱們這麽多年朋友,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份子錢?”
沈渡站在辦公桌前,手裏拿着份文件在看,唇角勾着笑,說:“份子錢都不出,你喝什麽喜酒。”
“沈渡,你這真就不夠意思了。”秦峰開玩笑道:“不過出份子錢也沒事,反正你有的是錢,等我結婚的時候,你給我随份大的。”
沈渡道:“給你随份大的沒問題,你倒是什麽時候定下來。”
秦峰嘆氣,“唉,別提了,我最近情路坎坷,看樣子得上山去燒香拜佛。”
“南山的月老廟據說很靈。”
秦峰咦了一聲,“你去過?”
“沒有。”沈渡說:“寶如成天沒事喜歡看這些,上回她還喊着想去看看。”
秦峰道:“我看你們倆是真要去好好感謝下人家月老。我估計你和寶如的紅線肯定是月老他老人家心情好的時候,認認真真牽的。像我們這種,指不定是月老他老人家喝醉了酒胡亂牽的。”
沈渡:“你再多說兩句,紅線就斷了。”
秦峰仰頭望天,“诶,我錯了月老爺爺,您老人家趕緊給我賜樁好姻緣吧。”
許寶如是上午十一點的飛機,抵達B市剛好下午一點半。
她一下了飛機就給沈渡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她笑眯眯問:“沈總,你來接駕了嗎?”
沈渡笑,“你說呢?”
許寶如笑,問:“你在哪兒?”
沈渡:“接機口,你出來就看到我了。”
許寶如很開心,立刻說:“你等我一下,我拿了行李,馬上就出來!”
許寶如挂了電話,就跑去前面拿行李。她到得早了一點,等了一會兒行李才傳送出來。
她拉上行李就往外跑,還沒到接機口就看到沈渡了。
他穿了件深藍色大衣,在人群中英俊得惹人注目。不過沈渡平時不茍言笑,倒也沒有敢上去搭讪。
沈渡是看到許寶如出來了,眼裏才總算有了笑意。他走上前,許寶如拖着行李箱開心地撲進沈渡懷裏,沈渡雙手順勢抱住她。
許寶如仰頭望着沈渡,笑着問:“想我沒有?”
沈渡:“不想。”
許寶如偏頭一笑,說:“哦?那我回去了——”
她說着轉身就走,被沈渡拉回去,好笑道:“別鬧,走了。”
沈渡拉過許寶如的行李箱,一手拉着許寶如,往停車場走,問她:“餓不餓?想吃什麽?”
許寶如說:“随便吃點吧,就我們家樓下的私房菜館,點兩個菜吃吧。”
沈渡嗯了聲,拉着許寶如去乘電梯。
許寶如還不肯放過沈渡,進了電梯,她偏頭看着他,笑着問:“沈渡,你想不想我啊?”
沈渡看着許寶如,好氣又好笑,他擡手捏捏她臉,“你說呢?許寶如你明知道我想你,還問。”
許寶如笑,“那我想聽你親口說嘛。”
從機場出來,沈渡就開車回家,先帶許寶如去家對面的餐廳吃飯。
許寶如中午沒有吃午飯,這會兒是有點餓了,她點了兩個菜簡單吃了點,回家的時候又去對面奶茶店帶了杯奶茶。
許寶如有些日子沒回來了,一到家就忍不住躺進沙發裏。坐了兩個多小時飛機,現在躺在沙發裏,就忍不住感嘆,“好舒服啊。”
沈渡給她把行李箱拿回卧室,說:“剛吃飽,先不要躺。”
許寶如“噢”了一聲,聽話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她光腳跳下沙發,跟去卧室裏,說:“那我先洗個澡。”
許寶如習慣出門回來就要洗澡換衣服,她從衣櫃裏拿了睡衣就去浴室裏洗澡了。
沈渡在外面幫她把行李箱收拾出來了,又去外面陽臺接了個工作電話。
許寶如洗澡出來,就見沈渡在陽臺講電話,她爬上床,鑽進被窩裏。
剛剛坐了飛機,吃飽飯,洗完澡,她有一點困了。
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快睡着了,沈渡才接完電話進來。
沈渡走到床邊,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才拉住許寶如的手,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輕聲道:“困了?”
許寶如看着沈渡,輕輕點下頭,“有一點。”
沈渡道:“那睡會兒吧。”
他說着,拿起床頭櫃的遙控器,把窗簾關了。
窗簾很遮光,房間頓時暗了下來,沈渡擡手把床頭燈打開,将燈光調到最弱,暖黃的光照在屋子裏,很溫馨。
許寶如看着沈渡,說:“你不是要下午才要出去嗎?你陪我睡會兒午覺吧?”
沈渡看着許寶如,輕輕嗯了聲,他摸摸許寶如的腦袋,說:“你先睡,我去洗漱換下衣服。”
許寶如點點頭,“我等你。”
沈渡笑了,俯身又在許寶如額頭親了一下,然後才起身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沈渡洗漱好出來,換了舒适的T恤和睡褲。從浴室出來,看到許寶如已經睡着了。他沒吵她,将被子揭開一邊上了床,躺下後,就把許寶如輕輕拉進他懷裏。
許寶如睡得不沉,腦袋埋在沈渡懷裏,沒一會兒就又睡過去了。
冬天的午後也很好睡覺。許寶如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沈渡已經不在床上了。她伸手摸了摸身側的位置,還是溫的,沈渡應該也剛起不久。
她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就從卧室出來,客廳沒有人,她又走去書房,就看到沈渡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在接電話。
沈渡聽見腳步聲,擡眼朝許寶如看過去。
許寶如見沈渡看她,彎唇一笑,她走過去,因為剛剛睡醒就忍不住調皮,岔開腿坐到沈渡腿上,她低頭去吻沈渡的喉結,沈渡喉嚨不由得滾動了下,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他看着許寶如的眼神深了,沒有拿手機的那只手掐住了許寶如的腰。
電話裏的人還在講話,許寶如也不管,吻着沈渡的喉結,一路往下,兩只小手将沈渡的褲頭解開,拉下拉鏈,沈渡直接挂了電話,将手機往桌上一扔,起身就把許寶如放到書桌上。
許寶如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沈渡重重吻住了。
沈渡緊緊按着許寶如的腰,要她感受他,他嗓音很低,“許寶如,這是你自己要的。”
許寶如感覺沈渡來勢洶洶,有點怕了,小聲說:“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沈渡怎麽可能讓她反悔。
事實證明,還是不要輕易撩撥男人,畢竟自己惹的火,還是要自己負責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