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沈渡最近情緒不高, 連公司裏的員工們都看出來了。大家私下還悄悄猜測,說沈總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能影響到他們沈總情緒的也只有許小姐了。
其實公司裏好多女員工都很羨慕許寶如的, 畢竟沈渡是真的長得很帥, 又成熟又穩重,還有能力有錢, 就這條件, 誰不喜歡?這也就算了,關鍵沈渡還很專情。平時在外面對別的女人都很冷漠,只有在看着許寶如的時候, 眼睛裏才會有笑意。
有人打聽到,他們倆以前一個學校的。
“我聽說沈總高中時候性格就很冷, 學校好多女生追他, 他壓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拒絕起人來也很無情。當時其實大家都很好奇究竟什麽女生能把沈總給收了, 結果沒多久許寶如就出現了。可能沈總自己都沒想到,他這一輩子也會栽在女人身上。”
有人問:“你這些聽誰說的?”
那人道:“小秦總呗。小秦總是見證者。”
“啧,說我什麽壞話呢?”秦峰從外面辦完公事回來, 就聽見有人在提他名字, 說:“我說我一路上噴嚏打個不停, 敢情你們在背後說我壞話?”
秦峰性格比較随和, 公司員工不像怕沈渡那樣怕他, 忙說:“我們哪敢說您壞話啊。我們在說您是沈總感情史的見證者。”
秦峰笑道:“你們沈總哪有什麽感情史,他這麽多年就許寶如一個。”
有人小聲說:“我們剛剛還在說, 沈總這幾天看起來情緒不太高,是不是和許小姐吵架了?”
秦峰挑了下眉,笑道:“你們真的不怕死, 敢議論你們沈總的感情了,我都不敢議論。”
那人脖子一涼,害怕地縮縮腦袋。
秦峰笑了笑,往裏走了。
秦峰拿着文件去辦公室找沈渡,推門進去,順口問:“寶如還沒回來?”
沈渡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在翻看文件,聽見秦峰問他,頭也沒擡,只淡淡“嗯”了聲。
Advertisement
秦峰走過去,把手裏文件放到沈渡面前,笑道:“我就知道,除了寶如,誰能影響到你的情緒。”
沈渡聞言,擡眸看了秦峰一眼,“很明顯?”
秦峰笑,“你說呢?你這一天天這麽不高興,別說我,外面一個個都在猜你是不是和寶如吵架了。”
沈渡懶得搭理他們,拿過秦峰給他的文件,翻開認真看起來。
秦峰看到桌上有包拆封還沒吃完的巧克力,順手拿起一塊來,結果還沒撕開袋子呢,就被沈渡給拿走了,無情地說:“寶如的。”
秦峰眼睛都瞪大了,“我艹,沈渡你也太無情了吧,寶如的巧克力我吃一塊怎麽了?”
沈渡:“自己去買。”
秦峰哀怨道:“沈渡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好得跟我睡一張床的高冷少年了。”
沈渡:“別惡心,誰跟你睡過一張床。”
秦峰哀怨道:“算了算了,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什麽叫有了女人,不要兄弟。”
沈渡懶得搭理他,他拿筆在文件上批注,說:“你今天吃多了?”
秦峰道:“你怎麽知道?今天早上我外婆硬給我煮了三個紅糖荷包蛋,不吃還不行,跟女人坐月子似的,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荷包蛋了。”
沈渡笑了聲,拿筆在文件上簽字。
秦峰忽然想起個正事,說:“對了,下周高中學校百年校慶,你和寶如要回去的吧?”
沈渡嗯了聲,“寶如想回去。”
秦峰:“那到時候一起回?”
沈渡擡頭看他,嫌棄道:“你好意思當電燈泡?”
秦峰:“???”
單身狗沒人權了???
許寶如在外面出差一個星期了,雖然每天都很忙,但跟着領導和前輩們也确實學到很多東西。
不過她白天忙工作,晚上回到酒店,就會特別想回家。她出來都一個星期了,她真的好想沈渡。
她每天都看日歷,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工作結束了。
結束工作那天是周二下午,許寶如一看工作結束了,第一件事就是看機票。要是還有機票,她就買今天晚上回去的,回國要飛十幾個小時呢,最快都要明天早上才能到。
她在看機票,同事收拾着文件夾,問她,“寶如,一會兒去逛街吧,難得出來一趟,我想買了包。我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香奈兒最新款,好看得要死。”
許寶如看到還有今晚回國的機票,動作很快的迅速買了。
同事湊過來看了一眼,驚訝道:“你怎麽買今晚的機票?都這麽晚了,明天再回啊。”
許寶如急着去趕飛機,她飛快地把文件夾和記者證塞進公文包裏,邊塞邊說:“我有事先回去了,一會兒你幫我跟領導說一聲。謝謝了!”
許寶如着急回酒店拿行李,收拾好東西立刻就跑了。
時間雖然有點緊,但許寶如運氣好,去機場的路上沒有堵車,到了機場時間甚至還有點富餘。
她辦好登機手續,就去裏面候機。
她去找個咖啡廳坐下,剛點了杯咖啡,沈渡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寶如一看到沈渡的來電,立刻就笑了,她接起電話,笑着問:“幹嘛?想我了?”
電話那頭,沈渡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他擡手将襯衣領扣松了一顆,走去辦公桌前,低聲道:“我不能想你嗎?”
許寶如很開心,笑道:“當然能。你在幹嘛呢?”
沈渡道:“剛開完會。”他問:“你明天幾點回來?我來機場接你。”
許寶如明明已經在機場了,偏要騙他,說:“明天不知道哦,工作還沒結束呢。”
沈渡皺了皺眉,“不是說周三就回來嗎?”
許寶如道:“可是要工作嘛。工作的事情,我自己說了又不算,領導讓加班,我總不能不做吧?你說是吧,沈總?”
沈渡很不高興了,他背靠着椅子,半晌沒說話。
許寶如聽沈渡不講話了,就猜到他肯定不高興了,她忍不住笑,問:“你怎麽了?不高興了?”
沈渡道:“你說呢?”
許寶如笑,“哎呀,不要不高興嘛,等我回來,我好好補償你。”
沈渡問:“怎麽補償?”
許寶如偏頭想了想,“給您捏肩捶背,給您做一個星期使喚丫鬟?”
沈渡終于沒忍住笑了,他聽着許寶如的聲音,更想她了,問:“那周四回來嗎?”
許寶如想了下,說:“應該……可以吧?”
沈渡:“應該?”
許寶如忍着笑,“我說了不算嘛,我一個小員工,又不是沈總你,可以自己說了算。”
沈渡沒耐心了,說:“周四不回來,我就過來抓你了。”
許寶如笑,說:“好嘛。”
沈渡晚上還有個工作上的應酬,就沒和許寶如說太久,五點半就出了公司。
今晚這個項目很重要,沈渡平時工作應酬從來不喝酒的人,今晚也陪着喝了兩杯。
好在事情談得還算順利,應酬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沈渡在會所門口和對方道別,等對方走了,才步下臺階,走去路邊。
司機李叔已經将車開出來,候在車邊等着了,見沈渡過來,連忙恭敬地把後排車門打開。
沈渡坐進車裏,工作一天的疲憊令他閉上眼睛,擡手按了按眉心。
李叔坐上駕駛座,将車穩穩駛上路。
回家還有一段路程,沈渡坐在車裏閉目養神。
大城市的夜晚依舊很熱鬧,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很吵。好在沈渡買的房子是鬧鐘取靜,車子駛入臨蕪路之後,周圍就靜了下來。
到家已經十二點過了,李叔将車穩穩停進車庫,回頭見沈渡還在閉目休息,一時也不敢打擾。
不過沈渡睡得不沉,他知道到家了,休息了會兒就睜開了眼,和李叔說:“辛苦您了。”
李叔連連搖頭,“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沈渡推開車門下車,說:“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诶。”李叔連忙也從車上下來,朝着沈渡恭敬地鞠了個躬。
沈渡臂彎搭着西裝外套,另一手抄在褲兜,走向電梯口。
房子在十七樓,沈渡到家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他開門進屋,打開玄關燈,偌大的房子裏空得厲害。
他以前明明很喜歡一個人待着,現在許寶如才走了一個星期,他就覺得這家裏太空了。
沒有許寶如的家,對他而言,早就不完整了。
他将手裏拎着的西裝外套放到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去接了杯水,然後才去浴室洗澡。
許寶如最近不在家,沈渡都睡不着。他洗完澡也沒睡覺,靠在床頭,腿上放在電腦,手指鍵盤光标上滑動,在看報表。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有點走神,拉開床邊的床頭櫃抽屜,裏面有一只深藍色的絲絨戒盒。
他拿出來,打開看了看,裏面是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
沈渡一腿放平,一腿曲着,左手搭在膝蓋上,手裏拿着戒盒看了半天。
如果許寶如沒出差的話,他原本是打算上周末就求婚的。誰知道這小傻子一出差就一個星期,還不回來。
沈渡盯着戒盒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把戒盒合上,重新放回床頭櫃裏。
許寶如是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家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五點半了。
初春的天,天要七八點才亮,這會兒雖然已經算清晨了,但天還完全是黑的,月亮都還高高挂在天上。
許寶如推着行李箱到家,輸了密碼,小小聲地将門打開,又小小聲地拎着箱子進去。她怕吵醒了沈渡,燈都沒開,将行李箱放在玄關邊,脫掉鞋子,拖鞋都沒穿,光着腳踮着腳悄悄往卧室走。
她本來想給沈渡一個驚喜,結果走到門邊,手放到門扶手上,剛要準備開門,卧室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許寶如吓了一跳,拍着胸口,“你吓死我了。”
沈渡剛剛睡醒,盯着許寶如看了半天,總算開了口,“你不是說加班不回來?”
許寶如一笑,她往沈渡身上撲,雙手摟住他脖子,笑眯眯地看着沈渡,說:“沈渡你怎麽這麽好騙?我說不回來你就真的信了?你還老說我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個傻子。”
沈渡好氣又好笑,他擡手捏住許寶如的臉蛋,“你騙我你還有理了?”
許寶如眼睛彎彎地一笑,她仰起頭親了親沈渡,“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她親完,又擡頭看他,說:“我在外面都快想死你了。”
沈渡看着她,心裏明明已經很高興了,卻偏要故意說:“哦?我怎麽沒感覺出來?”
許寶如笑,她抱住沈渡的腰,仰起頭去親沈渡的臉,親他的眼睛,親他的鼻梁,親他的唇,親完擡頭看他,笑着問:“現在感覺出來了嗎?”
沈渡看她一會兒,然後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将卧室門踢上,去卧室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