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作舞臺
選秀比賽進行到決賽最後一期，決定出道成團成員的前一周，節目組為了選秀熱度将計劃一期合作舞臺。
宋明暄一衆練習生被請到大教室裏，聽着節目發起人的通知，發出歡呼。
播放完将會合作的歌曲，練習生們依照排名依次選擇自己想要表演的曲目。
排名處在中下游的宋明暄在心裏琢磨着自己的幾個備選歌曲，分析排名在自己前面的練習生會去哪首歌。
很快，滿員的曲目變成灰色。
宋明暄深吸一口氣，他的唱跳實力在百位練習生中并不出彩，稱之為半路出家也不為過，唱歌大白嗓，跳舞全靠天賦，他能選的合作舞臺且不會搞砸的不多，試聽中風格偏向甜系的賣萌歌是他的首選，其它那些要大主唱、舞擔、rapper的實力歌曲，他沒膽子嘗試，本來因為cp的事，他就被cp另一方高人氣的粉絲臭罵，他要是把合作舞臺搞砸了，怕是連路人都要加入讨伐陣營。
《告白未來》練習室。
宋明暄推開房門，目光掃過屋內的三兩人，果然大多都選的有挑戰性的歌曲，獨他們這種沒啥實力的人才會選這首。
漫長的等待，小甜歌滿員。
宋明暄和他們不怎麽熟，坐在角落發呆，忽然一道咔嚓聲。
屋內的播放器跳出一場練習室。
完整版告白未來響起，練習室卻是出乎意料的不算是賣萌舞，有點小小的帥氣和調皮。
六位練習生看得正起勁時。
“砰、砰、砰——”
宋明暄驚了下，不是滿員了嗎？怎麽還有人敲門。
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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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組适時出聲：“你們的合作嘉賓到了。”
六位練習生屏息以待。
“你們好。”冷質磁性的聲線伴着腳步聲傳入他們耳中。
宋明暄懵了：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來者目光掃過他們，最後落在宋明暄身上。
捧場的歡叫頓時乍響。
宋明暄對上來者的視線，不知道該不該虛假營業。
“不高興？”清冷的嗓音在寬敞的練習室中悠悠蕩開。
還在歡呼雀躍的練習生們愣住，有些不明所以地表達着疑惑。
宋明暄看着對方直直望着自己的視線，頭皮一緊：“不不、不，就是太意外了，很高興！”
舒泠拿眼輕輕掠過他，鏡頭之下也沒有太過為難。
接下來是分配歌詞、決定c位和隊長的時間。
六位練習生都毫不猶豫地選擇舒泠作為c位，大家的排名也都是屬于出不了道那種，現今也到了決賽期，c位這些也都變得不重要，所有的一切已經成定局，無法再有多大的改變。
“宋明暄，你想要c位嗎？”舒泠在衆人都準備開始選隊長時，突然開口，“你一直低頭不看我，似乎有什麽想法？”
待在角落恨不得自己能隐身的宋明暄傻住，對此問話有千言萬語，全化作無奈委屈：“沒有沒有，前輩你是我們當之無愧的c位。”
“前輩？”舒泠重複。
宋明暄明白了，對方就是故意找自己茬的！
果然。
“我們一起出道的，哪裏算你前輩。”舒泠勾了勾唇，非常滿意地注視變得窘迫的前隊友，“和以前一樣，叫我名字就行。”
“……”宋明暄。
剩下五位練習生察覺現場氣氛有點詭異，紛紛成了啞巴木頭。
宋明暄和舒泠對峙半響，随即他展開八齒笑容，特嬌甜地喚道：“好的，舒舒。”
一種順着杆子就往上爬，甚至得寸進尺，婊裏婊氣的感覺出來了。
其他人眼皮抽了抽，雞皮疙瘩掉一地。
宋明暄此刻是佛了，既然你上趕着給我送熱度，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
陡然被叫如此親密的稱呼，舒泠臉上的表情都凝實了半分，幽深的墨瞳定定地照進前方幹淨清爽的男人。
兩年的沉寂，并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留下疲憊滄桑的痕跡，反倒是越來越多的奇妙反應，讓對方的形象變得更加鮮活有趣，和自己逐漸記起來的人差別甚大啊。
舒泠目光微微閃爍，好似被吓住般，不再撩撥宋明暄。
氣氛終于顯得正常起來。
練習室恢複熱鬧，紙張翻動和屏幕裏播放到一半的練習室再次開啓。
而正在和大家看歌詞和練習室的宋明暄下意識捏緊了歌詞單，他莫名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麽纏住，一道隐晦卻陰冷的氣息自他的臉頰滑到鎖骨，再鑽進衣服裏，像是被來自深山洞裏潮濕黑暗的毒蛇爬過。
他驚得擡頭四處張望，除了埋頭看歌詞的練習生，唯一有凳子坐的頂流演員向他輕輕挑起眉梢，本是氣質冷峻禁欲的人忽然在這瞬間，帶起一絲邪氣和強勢的侵略感。
宋明暄不得不說自己現在非常想逃走，他總覺得再繼續待下去，可能會被黑化的主角連肉帶骨頭全吞進肚子裏。
他不應該飄的，以為對方只是想自己難堪，而且還頂着負心渣男頭銜，主角對自己肯定是不屑，怎麽會産生絲毫興趣？
舒泠根本沒有掩藏自己**的意思，發現宋明暄仿佛完全懂了的模樣，更是克制不住地升起興奮的神經激素。
真是太棒了。
從地獄中爬出來，隐忍多年的正常人面具，居然有人早已看穿。
宋明暄發誓自己沒有哪一刻，有此時那麽想盡早結束選秀，反正他也不能出道，再繼續待節目裏也沒意思，與其擔驚受怕男主搞啥幺蛾子，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可惜他也只能想想，毫無背景和靠盾的他沒有任性的資本。
告白未來的歌詞已經分配好，他拿到的是副主唱部分，兩到三句的份量，現在開始排練舞蹈。
舒泠是位大忙人，不可能跟着他們一起訓練，目前是他們幾位練習生一起練習。
練習室因為六位練習生的認真練習，鏡子上已經結起了一層霧。
宋明暄偏頭甩掉将要滴到眼睛裏的汗，整個人仿佛陷在水裏，他實在堅持不住地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在他休息的時候，練習室的門被推開，起霧的鏡子中映出一道朦胧的修長身影。
“明暄？”含着暖意的男聲響起。
宋明暄動了動：“嗯？”艱難地爬起來，想看是誰來找自己。
“你這是練了多久？”聲音臨近，帶着驚訝。
宋明暄疲累地撩起眼皮：“嘉羨魚，你來幹嘛？”
“啥啊，沒事就不能找你？”嘉羨魚俊朗的臉龐顯出不滿。
宋明暄：“沒那意思。”
“欸，我其實是想來問問你去不去便利店。”嘉羨魚有些猶豫地瞅着看起來很累的人，頗為抱怨的語氣，“他們都不陪我去。”
宋明暄：“……”所以我是你挑剩下的？
嘉羨魚撓了撓頭，轉身就走：“算了，我一個人去吧。”
“等等。”宋明暄拉住對方的衣角，見人回頭，道，“我正好也餓了，食堂應該差不多關門了，我跟你去。”
“你還沒吃飯？”嘉羨魚訝然。
宋明暄起身：“忘記了，走吧。”不過在走出練習室門前，他又折身問室內另外的幾人，要不要一起去便利店。
得到的回複是不。
他也沒多糾結，直接就跟着嘉羨魚離去。
雖然排名靠後，但他交往的基本都是排名前幾的高人氣選手，即使是淘汰的室友都沒那麽熟，當時他為了能留下來，多有幾個鏡頭，确實琢磨着如何接近讨論度高的選手成員。
他也因此收獲了一批粉絲，并且得以留到決賽圈。
排名比較低的那些人，他真不熟悉，也沒什麽好說的。
“想什麽呢，和你說話都不答應！”
宋明暄被拍得一個踉跄，感覺自己因為這巴掌要出內傷了：“咳咳，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嘉羨魚想勒他脖子，不過看見他一身汗就放棄了：“叫你走神。”
“你剛剛跟我說啥了？”宋明暄轉移話題。
嘉羨魚：“說你要買什麽？我聽說便利店新進了批貨，好奇想試試。”
宋明暄：“便當吧。”
“那便當一點都不好吃。”嘉羨魚口氣立馬嫌棄。
宋明暄：“你買過？”
“肯定啊，否則幹嘛跟你說難吃。”嘉羨魚，“我看賣相不錯就買了份魚香肉絲，嘗了一口就扔了，還不如去吃食堂呢，食堂那些清湯寡水都比便當美味。”
沒想到有這麽難吃。宋明暄皺着眉頭，艱難地說：“那我還是泡面吧。”
過窮日子的時候，他以泡面、鹹菜饅頭渡過一段日子，感覺已經到了聞到泡面味就要吐的程度，想了想。
“我還是買面包吧。”他呢喃。
兩人深夜一起去便利店的行蹤，被粉絲拍見，引得嗷嗷待哺抓心撓肺想要見到自己愛豆的粉絲們，瘋狂舔屏轉發。
而嘉羨魚和宋明暄的cp超話，跟打了雞血一樣，沖上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沒時間玩手機的宋明暄卻是不知道的，嘉羨魚作為資深上網沖浪的夜貓子，把自己看到的有趣分析帖子發給了他，共邀他欣賞網友們豐富的瞎扯淡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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