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總有刁民想推倒朕17

“修月!”段擎蒼忽地坐起身,額上滲出一層冷汗。

左丘頤側過腦袋,見段擎蒼醒來,立馬湊到跟前,他拉過段擎蒼是手,剛要給段擎蒼把脈,段擎蒼已經把手抽了出來。

段擎蒼微微喘息,緩聲道:“修月呢?”

左丘頤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長老,秦少主渡劫失敗,已經走了。”

段擎蒼身子一僵,秦修月煅魂還魂的事,除了他和秦妍心還有伏谶他們之外,便再沒有人知道了。他深吸了口氣,扯了下嘴角,對左丘頤道:“我只是剛剛夢到修月了。”說罷,四處看了一圈,詢道,“周南葉呢?”

“誰?”左丘頤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段擎蒼道:“我問你周南葉呢。”

“他怎麽會在這?莫非長老你打算做他的入幕之賓了?”左丘頤摩挲着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配上那張臉,怎麽看怎麽猥瑣。

段擎蒼皺皺眉,他現在雖是清月峰長老,可于左丘頤卻是同時期入門的師兄弟,左丘頤性子跳脫,與秦修月像了那麽幾分,因着他和秦修月臭味相投,段擎蒼與他便親近了幾分,現下聽左丘頤這麽說,倒也不甚責怪,只道:“休要胡言亂語,他在哪?”

左丘頤搖搖頭:“我根本沒見過他。”

“他不在?”段擎蒼心裏一咯噔,剛要起身去找,外面便傳來了元清的聲音。

“戒律堂元清拜見段長老。”元清站在琉光殿外,朗聲道。

段擎蒼疑惑的看向外面,百年來幾乎日日與秦修月在一起,從未收過弟子,他自己自然也不是個惹事的性子,是以從未與戒律堂打過交道,只是不知這戒律堂何故要來見自己?

左丘頤看了段擎蒼一眼,對元清道:“何事?”

元清回道:“周南葉現在戒律堂內,他言說只能吃凡食,是以來請示……”

段擎蒼聞言,不待元清把話說完,人便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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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段擎蒼猛然出現在元清面前,周身氣息冷冽,“你說他在戒律堂?何人将他關起來的?帶路!”

元清吞了口口水,結巴道:“我、我……”

“帶路!”段擎蒼滿心焦灼,哪裏肯聽他多言。

元清心神一震,慌忙點頭,率先踏上飛劍,段擎蒼緊随其後,左丘頤見狀,趕忙祭出飛劍,也跟了上去。

一路疾行到戒律堂,不待元清将人引去,段擎蒼已經直接沖進了房間。

房間內,秦修月正痛苦的呻-吟,肚子上衣服被撐裂,整個人了無生氣的躺在那裏,段擎蒼頓時紅了眼眶。

左丘頤進來,見到這一幕,啧了下嘴:“這是吃了多少補靈丹?再不煉化,只怕就要爆體而亡了!”

段擎蒼聞言,目疵欲裂,看着秦修月痛苦,比他痛苦都要難受。他脫下外袍,裹在秦修月身上,将人打橫抱起,便直接離開了。

左丘頤看着段擎蒼的背影,眼中帶了幾分深思。段擎蒼剛剛還對秦修月念念不忘,現在卻又對這個周南葉緊張的要死,究竟是為何?

段擎蒼一路把秦修月抱回琉光殿,一路上聽着秦修月痛苦的呻-吟,眼眶泛紅,一直小聲安慰。

到了琉光殿,段擎蒼在琉光殿外設好結界,這才将秦修月抱進屋子。他把秦修月放到床上,自己也盤膝坐上去,開始為秦修月引導靈氣。

開始的時候因着秦修月不配合,接連幾次失敗,最終只能将秦修月抱在懷裏,二人手掌相握,秦修月這才安靜下來。

秦修月體內靈力亂竄,段擎蒼廢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将那股靈氣引入自己體內,又将溫和的靈力注入秦修月體內給他修複,二人就維持着這麽個姿勢,一連十日,段擎蒼才将秦修月體內靈氣化解。

段擎蒼舒了口氣,把秦修月放倒在床上,去櫃中取了套新衣給秦修月換上,坐在床邊打起坐來。

幫秦修月引出靈氣煉化的過程中,段擎蒼感到元神也在漸漸修複,待煉化完成之後,他竟覺得元神已經恢複。

秦修月醒來的時候段擎蒼已經不在房內,他睜開眼,緩了半天勁才坐起身。揉了揉餓扁的肚子,秦修月砸吧了下嘴,看了眼空空的桌子,起身往廚房去了。

不待走近,遠遠的就聞到廚房裏飄出的濃厚的香味。秦修月吞了口口水,加緊了步子,待走到廚房門口,見段擎蒼正在竈臺前忙碌,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

段擎蒼太過專注,都沒有發現秦修月過來。

秦修月看着段擎蒼的背影,總覺得這樣一個風姿傲然的人竟在廚房為他洗手作羹湯,他一定很愛自己。

段擎蒼熟練的切菜炒菜,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好似做了千萬遍。

秦修月看着看着入了神,待段擎蒼喚了他好幾遍才回過神來。他認真的看着段擎蒼,道:“段擎蒼,你一定很喜歡我。”

段擎蒼微怔,伸手刮了秦修月鼻子一下,莞爾道:“是啊,我很喜歡你。”

“我覺得我現在充滿了無限的力量,”秦修月拉過段擎蒼的手,“你幫我看看我煅好魂了沒有。”

段擎蒼點了點頭,伸手覆上秦修月的頭頂,只一瞬,驀地睜開眼,他驚喜的拉着秦修月:“好了!”

“當真?”秦修月眼睛一亮,見段擎蒼點了點頭,立刻道,“那我們做吧!”

段擎蒼聞言,愣了一下,看了眼廚房已經備好的飯菜,秦修月見狀,笑道:“是該多吃點,畢竟是個體力活。”

秦修月風卷雲殘的速度把飯吃飯,立刻就開始脫衣服。

“修月。”段擎蒼摁住秦修月的手,是事實,也是借口,“淳一還未找到下一宿體。”

“啊?”秦修月有些失落,“那淳一什麽時候能找到?”

“想必不會太久。”其實段擎蒼希望再久一點,若秦修月以後都以周南葉這具肉身活着,段擎蒼可以立刻接受,可秦修月最後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肉身,段擎蒼總覺得若用周南葉的肉身發生什麽,無疑是對秦修月的一種背叛。

秦修月觀察着段擎蒼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看起來好像挺開心?”

“怎會?”段擎蒼矢口否認。

秦修月冷哼一聲:“最好不會。”

段擎蒼道:“你靈力畢竟是靠着補靈丹堆積起來,雖然已被煉化,可是你境界不穩,趁這段時間,穩一穩境界吧。”

秦修月點點頭,猛然想起什麽,他歪頭看着段擎蒼,疑惑道:“補靈丹?什麽補靈丹?”

“你不知你吃的是什麽?”段擎蒼心下一凜,他本以為是秦修月誤食的,如今看來,怕是有人要害他。

秦修月道:“你們青陽門的少主說是毒藥,他把一瓶都喂給了我。”

“祁靈蘊?”段擎蒼臉色微變,他一直以為祁靈蘊不過是有些任性,沒想到竟會無故對秦修月下殺手。

段擎蒼起身去了藥房,拿了一瓶補靈丹。

秦修月跟在段擎蒼身後,興奮道:“你是要給我報仇去嗎?我也要跟着。”

“你乖乖留在這裏,我去去就來。”段擎蒼說罷,踏上九霄,便往玄陽殿去了。

段擎蒼去時,祁琨正在處理門內事務,聽玄陽殿來禀,匆匆趕了回去。先是朝段擎蒼見了禮,便問起段擎蒼的身體來。

段擎蒼比他尚還年幼,只是天賦頗高,進門便拜了當時已是渡劫後期的靈溪真人為師,之後憑借自己努力,一路順遂,如今不過區區五百歲,已是飛升期高手。

當年,祁琨得了祁靈蘊之後,見他天分不錯,本欲讓他拜進段擎蒼門下的,卻奈何段擎蒼直言不收徒,并獨居清月峰,此事便不了了之。之後,大多是他有事,去清月峰拜見,段擎蒼卻從未踏足過他這裏。

段擎蒼看着祁琨,祁琨是個正人君子,段擎蒼對他觀感不差,他沉沉看着祁琨,道:“是你将周南葉關進戒律堂的?”

祁琨稱是,解釋道:“長老素來不喜周南葉,只是不知他如何闖去清月峰,我聽靈蘊說了,心中記挂長老,便去看了看,卻哪知竟見長老受了傷,是以便先将人關起來。”

段擎蒼點點頭,知道祁琨是為他好,便不再怪罪,轉而問起祁靈蘊在何處。

祁琨疑惑段擎蒼怎地好好提起祁靈蘊,如實回答後,段擎蒼便讓祁琨喚祁靈蘊過來。

祁琨心下一喜,以為周南葉确實是使了手段留下,段擎蒼這是要獎賞祁靈蘊,忙着人去喚祁靈蘊了。

祁靈蘊得到消息,再三确認是段擎蒼要見他,整個人喜不自勝,他在屋內好好裝扮了一番,這才往玄陽殿去了。

段擎蒼坐于玄陽殿正殿首位,祁琨坐在下首,見祁靈蘊來了,忙招手讓他來拜見段擎蒼。

祁靈蘊面頰微紅,擡眼偷觑了段擎蒼一眼,臉色更紅了。他朝段擎蒼行了一禮,剛一起身,便覺一物朝他飛來。

祁靈蘊慌忙伸手去接,待看清手中瓶子,微微愣了一下,看向段擎蒼,有些不解其意。

段擎蒼看着祁靈蘊,悠悠開口:“南葉身為凡體,你卻給他吃了築基期的補靈丹,這瓶補靈丹是元嬰期補靈丹,只比你修為高了一個境界,你将這瓶丹藥盡數服下,此事我便既往不咎。”

祁靈蘊聞言,頓時白了臉色,段擎蒼這是要他命啊,他哪裏能受得了元嬰期的補靈丹?

祁靈蘊求救的看向祁琨,祁琨微微眯眼看着祁靈蘊,他竟不知祁靈蘊竟背着他做了這些小動作。他看了段擎蒼一眼,見段擎蒼面沉如水,知道若祁靈蘊不照辦,只怕此事難以善了,他嘆了口氣,向前一步道:“段長老放心,我會監督靈蘊服下的。”

段擎蒼站起身,睨了祁琨一眼,冷冷開口:“從今往後,未經我允準,祁靈蘊不許踏足清月峰一步。”

段擎蒼說罷便離開,祁靈蘊顫抖着身子癱倒在地上,他還自作聰明的妄想嫁禍給左丘頤,卻哪知見了段擎蒼的面,竟一句話都說不來。他看着祁琨,希冀道:“爹爹,你不會真的讓我吃的,對不對?”

祁琨嘆了口氣,對外面的弟子吩咐道:“去甘尾峰請左丘峰主過來。”

“爹!”祁靈蘊凄厲喚道,“你當真讓我吃嗎?你想要孩兒送命嗎?”

祁琨摸了摸祁靈蘊的頭頂,無奈道:“你吃沒吃,段長老清楚的很,待你把身子養好了,自去戒律堂領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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