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九命喵太子05

秦修月循聲望去,便見一十二三歲的少年白衣翩遷,容色與白隽像了七八分,卻不似白隽美豔,反倒因那圓如杏核的眼睛平添了幾分天真。

他蹦蹦跳跳的朝秦修月跑來,猛地一下撲到秦修月身上,哽咽道:“烏睢,你去哪裏了?我找的你好心焦!”

秦修月身子一僵,腦袋緩慢的轉向段擎蒼,卻見段擎蒼眉頭微微蹙起,眼中寫滿深思。

秦修月尴尬的咳了兩聲,把身上挂着的人給推開,不好意思道:“那什麽,我出了點意外,忘了那麽點東西,敢問你是哪位?”

那少年一聽,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他抽噎着想要去拉秦修月的手,卻被段擎蒼給擋開。

那少年看了段擎蒼一眼,眼淚流的更兇了,看起來當真可憐。秦修月心下一軟,忙上前去幫他擦眼淚,還不忘安慰:“你別哭啊,我真是不小心忘了的,你再給我說一次,這次一定不忘!”

“真的嗎?”那少年聞聲漸漸止了哭聲,他快速看了段擎蒼一眼,見段擎蒼只是沉着臉看他,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便道,“那你記住了,我叫赤籬。”

秦修月忙不疊點頭:“記住了,你叫赤籬。”

赤籬聞言,立刻笑開來,他哭時泫然若泣,我見猶憐,笑時卻恍若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秦修月晃了晃神,吞了口口水,心道:哎呦媽呀!快別笑了!小爺的心髒受不了了。

赤籬見秦修月臉色通紅,眼神有些微的呆滞,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拉起秦修月的手,道:“之前你應了我要好好陪我些時日,你可不能食言!”

“放心!我決不食言!”秦修月說罷,只想給自己一嘴巴,他轉頭去看段擎蒼,本以為段擎蒼會不虞,卻哪知段擎蒼竟贊同的點了點頭。

赤籬見段擎蒼也同意,朝段擎蒼露出粲然一笑:“謝謝段長老!”

段擎蒼眉毛微挑:“你認得我?”

赤籬忙不疊的點頭,圓睜着眼睛寫滿天真:“嗯,哥哥常常向我提起您!”

“你哥哥?”段擎蒼并不認得赤籬,同意秦修月留下不過是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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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睢的魂魄雖找到了,可重創烏睢的兇手卻還不知道是誰,反正閑來無事,倒不如順手幫烏睢一把,也算是為秦修月積點福德,至于赤籬,段擎蒼微微眯起眼,這孩子可并非他表現出的那麽天真啊……

果然,赤籬看着段擎蒼,認真回道:“我哥哥是白隽,蒙段長老照顧,得以修出九尾。”

秦修月聞言,神情微怔,總覺得赤籬這話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可具體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段擎蒼看着秦修月那般茫然,不知是該慶幸秦修月的遲鈍,還是無奈。

秦修月他們依舊住在之前的院子,因着宴席結束的晚,秦修月同赤籬說了會話,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赤籬臨別前又同秦修月約好第二日見面讓他好好盡盡地主之誼,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赤籬剛一走,秦修月立刻拉着段擎蒼進了屋,他疑惑道:“我們已經找到烏睢的魂魄了,為什麽還要留下?”

段擎蒼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反問道:“不是你答應留下的嗎?”

秦修月結舌,眨巴了兩下眼,尴尬的撓了撓頭:“那什麽,我剛剛晃神了。”說着,瞪了段擎蒼一眼,“我晃神了那你呢?我還指着你拒絕呢!”

“我也晃神了。”段擎蒼攤手,無辜的看着秦修月。

秦修月見他這副樣子,哪裏是被晃神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段擎蒼看着秦修月呲着牙準備生氣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把秦修月拉進懷裏,道:“赤籬看似一派天真,實則城府很深,他接近你只怕不是無緣無故的,我懷疑烏睢受創只怕同他脫不了幹系,留下來不過是順水推舟。”

秦修月聞言,驀地瞪大眼睛:“赤籬?他……怎麽會?”

“我也不過是懷疑,是與不是,看後事再行論斷,說與你聽,不過是想讓你長個心眼。”段擎蒼揉揉秦修月腦袋,柔聲道,“快些休息吧,明日你還要與他同游。”

第二日,赤籬一早就來找秦修月了,說來也沒什麽事,不過是帶着秦修月在塗山附近轉悠。

一連幾日,不過是慢放的把之前秦修月和段擎蒼走過的路再走了一次。

夜裏,回到院子,門口,赤籬對着秦修月依依惜別,不停的勸秦修月與他抵足而眠,最後見實在勸不下,才在秦修月再三保證明日還會與他同游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秦修月回去後直接撲到床上,哼唧道:“小孩子好麻煩,太能折騰了,我這把老骨頭真是吃不消。”

段擎蒼見狀,坐到床邊,細細為秦修月揉捏,笑道:“你若不想去,直接拒了便是,何必為難自己?”

秦修月別過腦袋,苦惱的看着段擎蒼:“我每次都想拒絕來着,可是一對上赤籬的眼睛,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秦修月說着,突然坐起來,緊張的看着段擎蒼,“你說我不會是被狐貍精迷惑了吧?”

段擎蒼愣愣的看了秦修月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彈了秦修月額頭一下,道:“赤籬不過是利用的自己的優勢罷了,狐媚之術……”

“怎麽?”秦修月滿眼好奇。

段擎蒼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二人雖已有了肌膚之親,可到底是為了還因果,再加上烏睢人形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段擎蒼怎麽也說不出口。

“狐媚之術怎麽?”秦修月哪裏知道害羞是什麽東西?聽段擎蒼這麽一說,立刻勾起了興趣。

“沒什麽。”段擎蒼尴尬的別開臉,含糊道,“總之狐媚之術不是赤籬這個年紀能施展的。”

秦修月哪肯依?他湊到段擎蒼近前,看着段擎蒼耳朵染上一層薄紅,笑道:“段擎蒼,你臉紅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麽羞羞的事情了?”

段擎蒼道:“黃口小兒,腦子裏盡裝些什麽東西?”

“黃口小兒泛指十歲以下兒童,無論是我的靈魂還是這俱身體,明顯都在十歲以上,何況……”秦修月露出個暧昧的笑,上前撞了下段擎蒼的肩膀,“和我說說呗,咱倆都已經赤誠相見了,還害什麽羞啊,是吧?嘿嘿。”

之前的事情,段擎蒼只一時情迷,當秦修月抽身而走的時候,他不過瞬息便清醒過來,本以為是不甚在意的,可如今被秦修月提起,段擎蒼驀地亂了心神。他再怎麽催眠自己那不過是還場因果,可那靈魂的交融卻騙不了人,那是秦修月。

段擎蒼嘆了口氣,無奈道:“未通人事,體味不出那種媚,是以入不了狐媚的門。”

“你就這麽确定那赤籬未通人事?”秦修月不過随口一說,段擎蒼卻皺起了眉。

他不确定,一切不過是基于赤籬是白隽至親兄弟之上的一個推斷,可若赤籬當真在他眼皮子底下使了狐媚之術,段擎蒼又怎會看不出來。

段擎蒼搖搖頭:“我只是确定他沒對你使,否則我怎能讓他近你身?”

秦修月聞言,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卻毫不自知。他躺回床上,打了個呵欠:“明天還要再陪赤籬出去,睡了!”

段擎蒼見秦修月合起眼,伸手拉過被子給秦修月蓋好,剛要躺下,忽聞門外一陣細微的波動。

段擎蒼臉色微變,豁然起身,卻見是青陽門弟子。

只見那弟子渾身浴血,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段擎蒼上前一步,扶那弟子坐下,給那弟子喂下丹藥。

那弟子力氣稍稍恢複,便拽着段擎蒼的袖子,急切道:“段長老,冥辰帶着魔族突然來襲,掌門他們怕是撐不住了。”

“什麽?”段擎蒼心下一震,有些疑惑為何魔族會突然發難,可如今生死存亡之際,哪裏還容他細思?

段擎蒼快步進門,輕輕搖了搖秦修月:“修月,青陽門有難,我們得離開了。”

“啊?”秦修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那你快些回去啊。”

“你同我一起走。”段擎蒼說着就要去抱秦修月。

秦修月打了個滾,離段擎蒼遠了一點:“我都答應赤籬明天要同他出去,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怎能食言呢?”

段擎蒼道:“青陽門有難,我必須回去,留你一人在這裏,我實在不放心。”

“可我答應赤籬了啊,何況……”秦修月腦子靈光一閃,對段擎蒼道,“平日你在我身邊,狐族沒有人敢有動作,此次你離開,興許就能引出害烏睢的真兇呢?”秦修月坐起身,抓住段擎蒼手,“大好時機,錯過可就沒了。”

“錯過便錯過,與你安危相比,這些算得了什麽?”段擎蒼絲毫不肯退讓,秦修月亦然,二人僵持不下,門外的弟子卻有些等不及了。

“段長老……”他虛弱的喚着段擎蒼,焦灼不已。

段擎蒼嘆了口氣,看着秦修月堅定的神情,只好讓步:“我可以讓你留下,但你必須和我結下主寵契約,否則一切免談。”

“來吧。”秦修月見好就收,立刻應了下來,生怕段擎蒼反悔似的。

二人結下契約後,段擎蒼便帶着那弟子離開了,歸途中,心中卻總是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

第二日,赤籬一早就來找秦修月了,見秦修月還在,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今日去的是當初撿到烏睢那顆貓眼石的林子,二人走了一半,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赤籬突然道:“烏睢,說來,你額頭上帶着什麽?好漂亮啊!可以給我看看嗎?”

“啊?”秦修月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摸上額頭,有些猶豫。且不說這貓眼石本不屬于他,單就是太爺的忠告也讓他不能将這貓眼石取下。

“烏睢……”赤籬上前拉住秦修月的一只手,不停的搖來搖去,見秦修月還在猶豫,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秦修月只覺赤籬一剎那變得妖冶美豔,一颦一笑俱都霍亂心神,明明是想要堅持不取下來的,可一對上赤籬那雙眸子,秦修月竟不由自主的點了頭,待回過神來,那貓眼石已經落入了赤籬手中。

秦修月有些懊惱,可既已取下,便由着赤籬看了。

赤籬舉起那貓眼石,對着陽光細細看去,只見那貓眼石瞬間生輝,綻出七彩光澤。

秦修月被晃的伸手遮眼,只一剎那的功夫,林中霧氣彌漫,狂風乍起,天地為之變色。赤籬驚呼一聲,手中貓眼石脫落,落地的剎那,秦修月只覺一股巨大的靈力向他後心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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