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純潔的小尾巴】
濕熱的水汽蒸騰上來,襯得盥洗室的光線柔軟昏黃,兩人一站一坐,一個衣冠楚楚,一個渾身濕透——顧璟霖不動聲色地微微擰緊眉心,只覺得這句“一起洗”的邀請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真是怎麽聽怎麽暧昧,都由不得他不多想。
也不知道陸研這腦子裏又在做什麽打算?
畢竟這小家夥在某方面的腦回路向來異于常人,稀奇古怪的想法實在太多了。
“怎麽忽然想要一起洗了?”顧璟霖笑道,“以前不是一直不願意麽?”
陸研也不說話,軟綿綿地探身過去抱住男人大腿,像撒嬌求抱抱的小動物那樣乖巧地蹭了蹭。
他身上濕淋淋的,水分很快洇透了手工西褲,顧璟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濕身小美人抱腿撒嬌,這是明擺着的勾引,換了誰都把持不住。他只覺得被對方貼緊的地方又濕又熱,下腹仿佛頃刻間燃起了一團火,撩得人血脈贲張,原本還想一本正經地逗弄一會兒,現在卻只想把人按在牆壁上直接辦了。
“以前不願意,現在願意了。”
跟影帝先生腦內的一番限制級不同,陸研的心思則要單純的多。他還記得車裏提到過的那件事,這一路回來考慮到現在,陸研心裏雖然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太情願,但既然是顧璟霖說的,他還是想盡量滿足一下。
所以陸研的心思簡單粗暴——兩人一起洗澡,他可以親自動手,确保把那裏洗的幹幹淨淨,直到可以下口。
抱着這種耿直的目的,陸研雖然犯規邀請,但本質上還是非常嚴肅認真的。
于是,滿心期待會在盥洗室發生些什麽的影帝先生直到進了浴缸才發覺似乎不太對勁兒,按套路來說應該是某人主動湊過來,兩人厮磨擁抱接吻愛撫,等感覺差不多上來後就水到渠成的進入正戲,然而——那個上一秒還投懷送抱的小家夥看樣子是真要洗澡啊?
難道是想多了?顧璟霖心情複雜,眼睜睜看着陸研跨坐在自己腿上,擠了沐浴液,用雙手掌心揉出泡沫,然後從前胸開始按摩塗勻,十分正直的一路往下。陸研不想把目的暴露得太明顯,所以先洗了其他地方做鋪墊,順便也能稍微分散下注意力。要不然眼下的氣氛太微妙了,陸研不是第一次看見顧璟霖的身體,可性格使然,即便是到了現在,兩人早已經有過深度契合,他也依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顧璟霖時年還不滿三十,剛剛進入男人狀态最好的那段時期,再加上長期健身和一直堅持良好的飲食習慣,所以身材保持得非常好,胸腹肌的輪廓健碩好看,又不至于過分誇張,是那種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類型。
陸研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朵尖,心跳很快,全程低頭,盡可能不去動亂七八糟的念頭。
洗到現在,浴缸裏漂浮着一層厚厚的泡沫,看不見水下的身體。陸研按下沐浴液的壓嘴又擠了些在掌心,照例揉開,繼而探到水下輕輕握住了那個被預謀已久的位置,趁浴液沒有完全化開前仔細揉搓起來。
因為看不見,所以一切動作都莫名染上了一絲暧昧不清的試探意味,顧璟霖沉沉緩了口氣,擱在浴缸邊緣的手不禁扣緊五指,感受着對方細膩柔軟的指間撥開褶皺,輕顫着撫摸過密布的血管和經絡,緊接着像是終于找對地方一樣在某個出口用力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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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霖:“???”
這一下又癢又疼,顧璟霖瞬間清醒過來,盯着陸研靜了半晌,忽然不确定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不是要……舔……麽?”陸研的聲音很低,似乎不太好意思說那件事,嘟哝道,“等洗好了,出去就滿足你。”
顧璟霖:“……”
終于明白為什麽要一起洗澡的影帝先生完全哭笑不得,覺得這小家夥平時那麽機靈,偏偏一遇見這種事就耿直成了一根筋,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陸研見他笑了,心裏的窘迫感更加嚴重,只想把這看他笑話的混蛋按進水裏,眼不見心不煩。結果就在這時候,陸研感覺手裏握着的那東西起了變化,整個人一怔,趕緊松開手,下意識地擡眼看向顧璟霖。
“想什麽呢?”陸研一臉無語,“就不能正經點!”
顧璟霖聞言頓時啞然失笑,扣着陸研手腕把人拉進懷裏,也不做別的,就那麽簡簡單單地摟着。
滿缸的水泡到現在已經有些溫了,表面漂浮的泡沫豐富綿密,摩擦起來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滑膩感。陸研第一次被人抱着泡澡,克服心理上的潔癖的話,覺得這種感覺并不會讓人讨厭,索性很順從地趴在了男人身上,大腿緩慢移動,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着。
“當然是想要你了。”顧璟霖舒服得輕顫,低頭在陸研耳邊,用一種狎昵的嗓音溫聲耳語,“你這個小壞蛋也不想想,我那麽喜歡你,怎麽可能受得了你對那裏又揉又捏的?這要是都沒反應,那肯定是被你用壞了。”
“……”陸研默默白了他一眼,眸底卻隐隐帶着笑意,小聲罵道,“流氓。”
“嗯,就是流氓。”顧璟霖坦然接受,“還喜歡對你耍流氓。”
陸研說不過他,再一次被三言兩語欺負得無話可說,最後氣不過夾緊大腿用力一壓。
顧璟霖疼得悶哼,忍不住笑了,戲谑道:“你就會欺負它,壞掉了怎麽辦?”
陸研于心不忍,又安撫性地蹭蹭,嘴上卻辯解說:“我是可以柏拉圖的。”
顧璟霖皺了皺眉:“你确定?”
“嗯。”陸研極為認真地點頭,“有感情就夠了,做不做不太重要。”
這話雖然說得沒錯,但回顧确定關系之後的這段時間,在那個上面确實都是單方面主動,顧璟霖有點挫敗,沉默片刻後無可奈何道:“我到底要上你多少次,才能把你這個無性戀變得正常一些?”
陸研感覺這個說法怪怪的,不過換位思考也能理解,畢竟性依賴也是兩人交往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無性之愛終歸不夠圓滿。
“其實也不是,”陸研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貼着顧璟霖的耳朵有點害羞的承認,“我對你是有欲望的。”
顧璟霖瞬間訝異:“什麽時候?”
陸研臉上燙得厲害,乖乖地說:“挺早以前了,那時候你還在參加新電影的宣傳活動,有天早晨我給你發短信,問你走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其實就是想你了——”他頓了頓,或許是覺得自己沒表達清楚,又補充道,“想要……的想。”
顧璟霖隐約回憶起來,垂眸一看陸研,意味深長道:“做什麽了?”
陸研滿臉紅透,小聲說了個詞,還沒好意思用中文。
聽清的瞬間,顧璟霖腦內全是陸研縮在被子裏,一邊給他發短信,一邊自己解決的香豔畫面。
那怪那天的短信回得那麽慢呢……
“怎麽不說話?”陸研歪頭看着他。
“我在想你自慰的樣子。”顧璟霖眸底的笑意加深,直言道,“我們現在出去,你做給我看。”
陸研驚呆了,心說神經病啊!竟然要看別人做這個?!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拒絕,顧璟霖就已經起身跨出浴缸,随便披了件浴袍,推門走了出去。
陸研:“……”
陸研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僅憑腦補就尴尬得不行。他萬分糾結地跟浴缸裏磨蹭了幾分鐘,最後沒辦法,只好默默站起來放了水,然後用浴巾把身體擦幹,換了件白襯衣,猶豫不決地離開盥洗室。
主卧只開了兩盞床頭臺燈,光線非常昏暗,顧璟霖坐在沙發上抽煙,等陸研出來便擡起夾煙的那只手,朝床上示意。
陸研沒明白什麽意思,只下意識順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床上放了瓶油和一條等比仿真的雪白獸尾。
那條獸尾的毛發蓬松光滑,看造型仿的是狐貍尾巴,陸研看得出來這東西是那種玩具,可還是沒搞懂顧璟霖閑得沒事準備條尾巴是要做什麽,不是想看他自己做那件事麽?難道還要戴條尾巴?這也太惡趣味了!
然而這種疑問并沒有持續多久,陸研走過去把獸尾拿起來,随着毛發散開,他忽然注意到這條尾巴嵌入身體的那部分構造和尋常見過那種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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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根高度仿真的男性假陽具,上面的細節清晰可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除了缺乏體溫,但從觸感上來說和真人的幾乎沒有差別。
陸研三觀震碎,拎着那條自帶按摩棒的情趣尾巴遲疑半晌,最終非常糾結地看向沙發那邊淡定抽煙的顧璟霖:“什麽意思?”
“給你買的。”顧璟霖淡淡道,“開始吧,我明天約了人,還得出門一趟。”
陸研:“……”
這理所當然的口氣怎麽讓人那麽想打他?
“可不可以不用啊?”陸研說,“你自己來就好了,幹嘛非要用一根假——”他知道那個地方的俗稱用中文怎麽說,但話到嘴邊還是有點羞于出口,于是改口道,“幹嘛非要讓我做這麽無聊的事。”
“這是情趣。”顧璟霖笑着糾正,“再說了,研研有條尾巴,不才是正常的嘛?”
說完,他回手取了只軟墊擱在身前的地毯上,然後繼續靠回沙發背上抽煙。陸研看見墊子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好不容易降下溫來的臉頰頓時又燒起來,但還是乖乖拿起潤滑油和獸尾,走過去在軟墊上跪了下來。
這個姿勢以前常用,因為手淫方便,後來可以做了就基本沒再用過。扪心自問,出于某種征服心理的作祟,顧璟霖還是非常喜歡從這個角度去看陸研的——一方居高臨下,一方臣服于胯間,再加上隐隐表露出的排斥和顫抖……
那畫面光是想象,就是叫人難以抗拒的香豔和誘惑。
按滅煙蒂,顧璟霖随手将一只小型遙控器擱在旁邊,伸手摸了摸陸研柔黑的發絲,像是在鼓勵,溫聲詢問道:“會用麽?”
陸研沒用過,可這道具長得太直白了,看一眼就能明白該怎麽用。陸研十分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半晌後默默點了點頭。
“那就自己插進去,”顧璟霖說,“輕一點,別傷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溫柔,帶着與眼下幾乎亵玩的惡趣味截然不同的認真味道。陸研聽得心跳加速,用手指打開潤滑油的蓋子,擠了一些在掌心,另一只手握住獸尾帶毛的部分,雙手配合,将潤滑手均勻塗抹在那根假陽具上。
做完這些,陸研不得不前傾身體,稍微分開雙腿,他單手扶着顧璟霖的大腿保持平衡,然後摸索将陽具碩大的頭部抵住後穴,嘗試着往裏推進。
因為還沒有做過前戲,再加上對這種矽膠合成的産物沒有感情,他的身體遠沒有兩人做愛時那麽敏感,卻又在男人饒有興趣地注視下緩慢産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有點尴尬,又有點刺激,像是交合中偶然被人撞見了似的。
後庭被貫穿的疼痛牽動淚腺,陸研眼眶濕了,按住對方身體的五指不覺扣緊,低着頭,低低發出一聲難耐卻又無比性感的呻吟。
如同一只被欲望折磨得欲仙欲死的驕傲獸類,越是痛苦,越是饑渴,反倒越會壓抑自己,卻繞着主人的腿蹭來蹭去,欲求不滿地撒嬌求抱。
那撩人的喘息聲愈發清晰,顧璟霖聽得血脈贲張,浴袍下擺被昂揚的性器撐起,興奮得微微發顫。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不緊不慢地捏住陸研下巴,輕輕擡起,專注欣賞那雙在自己玩弄之下蒙上水光的漂亮眼睛。
“告訴我,”顧璟霖笑得道貌岸然,“插進去的時候想的是誰?”
陸研呼吸輕喘,很無語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一根假雞巴插得沒脾氣了,他伸手摟住顧璟霖的腰,渾身綿軟地鑽進他懷裏,虛弱道:“你要是喜歡就多看兩眼,下次不許這麽玩了,不舒服,也沒感覺。”
“不動當然沒感覺了。”顧璟霖被這發脾氣的小家夥逗笑了,看了眼那條軟軟拖在陸研身後的情趣獸尾,十分欠抽地感慨道,“要是能搖尾巴就好了。”
“……”陸研無語,“神經病。”
顧璟霖笑笑沒說話,手掌撫摸着陸研光裸的脊背,一下一下像是在給他順毛。陸研逐漸适應了後穴的異物,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不舒服了,不過心裏還是覺得這條尾巴很沒用,一般來說配個肛塞能戴住就好了,沒必要裝假性器,又不能動,插進去還會疼。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擱在旁邊的遙控器,不免好奇把那東西拿起來,詢問道:“這是什麽?”
“你按一下試試。”顧璟霖說。
陸研狐疑地看着他,很聰明的把那玩意兒放回去,不再碰了。
“怎麽,怕了?”顧璟霖笑道。
陸研緩過來了就不在抱着他,自覺跪好,掀開浴袍下擺,一臉正直地看着對方完全勃起的性器,打算盡快解決了好早點上床休息。顧璟霖垂眸掃了眼那支被抛棄的遙控器,順手取過來,拇指按上主開關輕輕一撥。
就在那一瞬間,原本調整好心情,正準備張口含住的陸研猝不及防地“啊”了一聲,雙腿像是癱軟了一般向兩側岔開,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一種“嗡嗡”作響的震動聲悄然響起,深埋在後穴的陽具兀自收縮扭動,一下一下頂上最深處。
陸研眼角帶淚,感覺身體直接被擊穿了,一股酸軟酥麻的快感從後面擴散開來,猶如過電般在下腹游離不去,受到刺激,他胯間垂軟的器官開始充血翹起,鈴口淌出濕潤的分泌液。
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太強烈了,仿佛在沉寂的體內頃刻掀起了一場滾燙的洪流,熱得全身的血液近乎沸騰。陸研每一口氣都喘得很深,強忍住不發出呻吟。他滿目幽怨地瞪了顧璟霖一眼,終于明白那支遙控器的用處。
“停、停……下!”
陸研低聲求饒,難受得伸手下去,只想快點幫自己發洩出來。
顧璟霖笑而不語,扣着他的手腕單手握緊,另一只手繼續加大按摩棒的檔位。
這種直接的前列腺按摩太銷魂了,陸研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呻吟,這輩子頭一次生生被一根按摩棒操射,然後在持續不斷的刺激下二次勃起。陸研心裏又羞又氣,簡直要瘋了,卻只能忍氣吞聲,哭着一口一個主人爸爸的叫,求顧璟霖不要再用道具,親自過來上他算了。
顧璟霖完全沒料到這小家夥在意亂情迷的狀态下說出的話會這麽直白,頓時感覺很奇妙,但看陸研哭得滿臉是淚又不免心疼,猶豫着要不要繼續。當然主要還是擔心玩得太過火,第二天睡醒了他生起氣來不好往回哄。
陸研雙腿軟得使不上力氣,股間濕了一片,縮在男人身前不住顫抖,最後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于是讨好似的含住對方硬挺的性器,也顧不上惡心,直接給他深喉吞吐。
顧璟霖短短愣住,覺得陸研這病急亂投醫的毛病還真是……難以形容的極品!簡直太可愛了!
就是技術差了些,算不上舒服,但能做出這種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顧璟霖被伺候得心動不已,由着他胡亂舔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把被折磨得虛弱無力的小家夥抱起來,抽出塞在後穴裏的按摩棒,就着濕得一塌糊塗放松狀态讓他自己坐了上來。
陸研才剛松口氣,意識還是模糊的,結果沒歇幾分鐘又被換了騎乘。
男人的陰莖高熱堅硬,他甚至能感受到表面虬結起伏的血管和經絡,這個體位本身就插的很深,再加上顧璟霖扶在他腰側的手每一次都是淺淺提起,再用力按下。
深入淺出間,卧室內盡是啪啪回蕩的濕膩水聲,那堪比肉刃的性器不斷楔入最深處,頂得陸研高潮疊起,不需要其他外力刺激就被操射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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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陸研醒過來的時候旁邊已經空了,昨天折騰得太過火,他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現在感覺喉嚨幹得厲害,于是勉強撐起身子去拿床頭櫃上的杯子喝水。
床邊的廢紙簍裏扔了一堆擦過不明液體的面巾紙,其中還有那條被弄髒了的獸尾。陸研一看見那玩意兒就想起來自己被欺負到無處發洩的場景,臉頰登時一紅,趕緊放下水杯弱弱地縮回被子裏,冷靜了足有好幾分鐘,這才想起要翻出手機,看看顧璟霖有沒有留言給她。
短信應用裏有一條未讀消息,時間是一小時前,大意是說聯系好了可以做藥品成分分析鑒定的人,為了盡快拿到結果,所以今天一早就要把樣品送過去,中午就能回來。
陸研看了下牆壁的挂鐘,現在還不到十點,顧璟霖到家可能還得有段時間。
按以往,親熱之後的第二天兩人還得在床上膩歪一會兒,等都睡不着了再洗漱更衣,下樓做飯吃飯,然後可能各自做事,或者宅在一起消磨時間。
然而今天一醒過來沒看見人,陸研心裏難免有點失落,于是不開心地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條海參,趴在床邊一動不動,心想昨天被那混蛋折騰得眼睛都哭腫了,結果一睜眼就開始想,也真是沒出息。
就這麽裝了半個小時海參,直到肚子“咕”的一叫,陸研惦記着還得花時間煲個湯給兩人補補,所以只好虛弱地爬起來洗澡換襯衣,順帶着把那條罪惡的尾巴處理掉,省得繼續放在那裏礙眼。
公寓一層廚房,陸研按照查好的菜譜從冰箱裏取了兩只豬蹄解凍、切塊,然後從調料櫃裏各拿了一小把黃豆和花生用熱水泡着。等輔料差不多泡開了,陸研又切了姜片和蔥段,把所有食材下砂鍋加水煮沸,撇去血沫和浮油,轉小火,開始将豬蹄湯炖成潔白濃郁的樣子。
這個過程大概要消耗兩個小時左右,陸研心不在焉地盯着砂鍋裏的燙冒了會兒泡泡,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一樣。他回身靠坐在料理臺邊緣,拿起手機退出菜譜app,打開通訊錄找到陸雲桓的手機號碼。
陸研在打電話和發短信這兩個選項間權衡了片刻,最後出于禮貌,也是為了表達誠意,還是決定主動打個電話過去。
幾秒種後,對方接通,陸雲桓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他說:“二哥昨天就在等你的電話,本來以為你回去以後會報個什麽的,看來我想多了。”
聽他這麽一說,陸研倒是有點尴尬,解釋道:“我一個人時間久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種習慣,就沒多想,二哥別介意。”
陸雲桓一笑,随口道:“怎麽稱呼變了,以前不都是叫雲桓哥哥的麽?”
陸研怔住,靜了幾秒後随便找了個借口:“感覺叫二哥好一點。”
“是麽?”陸雲桓笑道,“你覺得好就行了。”
陸研總感覺自己這位二哥一字一句都含着幾分別的意思,提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他拿出料酒往砂鍋裏倒了一些,一邊用湯勺攪拌均勻,一邊說:“這是我的號碼,你可以記一下。”
“知道。”陸雲桓說。
“對了,”陸研想起件事,又道,“大哥的情況,你知道麽?”
陸雲桓反問:“他的情況,你會不知道?”
聞言,陸研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無奈道:“我真不知道,昨晚又別的事,忘記問了。”
陸雲桓說:“頸椎扭傷,醫生原本要求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腦震蕩什麽的,結果母親擔心他再出點別的事,堅持把人接回了西山別墅,請了私人醫生過來照顧。沒什麽大事,不過——”他頓了頓,繼而笑道,“博遠從小到大連病都很少生,這種程度對他來說就已經算是大事了。”
“那就好。”陸研口不對心地說。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他,好歹是大哥,”陸雲桓說,“正好我下周末要回去,可以帶你一起,到時候再送你回來。你放心坐在,我的車上,是沒那麽容易再來一出車禍墜崖的。”
陸研剎那靜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正好我想和你談談,還沒問二哥方不方便。”
陸雲桓道:“我在國內也是個閑人,既沒工作,也不用讀書,朋友應酬周末才有,你有事随時都能找我,不過要提前打電話過來,省得不方便。”
“那這周末約個地方見面,先回陸家,”陸研說,“之後下山,我想請二哥吃飯,B市我不熟,具體去哪裏就麻煩二哥選一下吧。”
“好。”陸雲桓一口應下,“到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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