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很落寞。他身邊帶着一個柔弱的年輕女人,動作親密。回到家,霍病了一場,病好了,人精神了,立刻嫁了人。霍的婚禮上他出現了,他說霍經不起考驗,分手只有短短兩個月就另嫁他人,讓他很失望。

霍以為他有難言之隐,決定離婚,回到他身邊。霍的丈夫同意離婚,準備第二天去辦離婚手續。霍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興沖沖的過去找他。這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霍哭着回來,沒有離婚,而且再也沒提過關于他的只字片語。只是,他就成了霍的禁忌。他具體如何傷害了霍,除了霍本人,誰也不清楚,就連霍的父母都無從得知。

葉梅好奇地問東方卓,“你怎麽看那個男人?”

東方卓:“騙吃騙喝的小白臉。”

“小白臉?那就是說他長得很好看,對嗎?”

他手裏拿着控制器,一邊翻臺,一邊沒好氣地說,“哪有我好看?”

她失笑,躺在他的腿上,“這個不用說,肯定是我老公最好看。”

“這還差不多。”

“對了,老公,有件事很奇怪。尚笑和霍并有熟稔的感覺,可是尚笑居然特意打電話過來拜托我多注意霍的情緒,這是怎麽回事?”

☆、【125】別扭事件

葉梅終于注意到霍和武尚笑之間的不尋常,向老公問詢。

東方卓低頭看躺在腿上的人,笑問,“終于注意到了?”

“呃,什麽意思?難道我一直忽略了什麽了嗎?”

他将她的一绺發絲纏繞到食指上,“因為工作需要,霍一直是滴酒不沾的,所以連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酒精過敏的體質。一年前的情傷之後,她病過一場,等到恢複過來後出了一次任務。那次的任務她需要扮雇主的酒鬼妹妹,跟在雇主左右進行暗中保護。”

“既然是酒鬼妹妹,那就得喝酒。”她猜測說。

“嗯,她喝了酒,很快身上起了紅疹子,還有其它很嚴重的反應。別說保護雇主了,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時,她剛剛感情上受挫,尚笑很擔心她,所以一直在暗中留意她的行動。她身體出了狀況,尚笑以未婚夫的身份上去支援,別人不信,處處刁難他們,不允許尚笑跟随。尚笑的努力,雇住的猶豫,使同行中的一人提出只要他們立刻結婚,他們就會相信霍和尚笑之間的未婚夫妻關系,讓尚笑留下來照顧霍的身體。別人的想法是次要的,最主要是霍的雇主的問題。霍的雇主考慮半天,最後以霍為人質,以他們結婚為前提,留下了尚笑,要他繼續霍未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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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結婚了?”她不太敢相信地問。

“嗯。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夫妻。”

“既然是為了任務,做做樣子就好了,難道還真要拿結婚證不成?”

“拿了。”

“還真拿啊!”她頓了頓,又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也沒關系,他們出任務肯定用的都是化名,用化名拿證,不算數。”

“化名是不算數,但有人倒黴地被霍的爺爺堵到兩個人住一間房,睡一張床。老人家當時什麽也沒說。只是等到霍和尚笑出任務回來,老人家揪着尚笑的耳朵要他負責。”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

“嗯,即使是做戲,可是被人家爺爺抓到确實是挺倒黴的。”她點點頭,一臉的同情。

“霍家的爺爺可不是一般人,再說當時老人家的身體狀況很差,連帶的脾氣也很沖,威脅尚笑說如果不負責就打斷他的腿。霍和尚笑坐下來談了談,霍有心讓爺爺走得安心,所以他們達成一致,第二天領證,又接受長輩的安排不久就舉行了婚禮。”

她點點頭,忍不住咕哝道:“還以為只有我傻得跟人契約結婚呢!沒想到還有人跟我一樣地傻,也不怕假戲成真,讓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連個退路都沒有。”她這個“有人”到底指的是誰,霍或者武尚笑,只有她自己知道。還有,她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咕哝出聲而不自知。

他把她咕哝的內容一字不差地全部聽進耳裏,立馬目光中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一點猶豫都沒有,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

她呼吸受到影響,不滿地要抓下他的手,只是他捏得緊,抓不下來,她面朝上使勁兒瞪他,“放開,放開,呼,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這才住手。

鼻子重獲自由,她氣得坐起來,“東方卓,你太過分了,你想憋死我嗎?”說着拿起放在旁邊的抱枕向他砸了過去,

他大手一伸輕松接過,“這就是你亂說話的懲罰。”

“啊!”她遲鈍地想着:我有亂說話嗎?沒有啊,我們不是正在講霍和武尚笑的事情嗎?

“啊什麽啊,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他面色不善地警告完,霍地站起來走了。

她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在位子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惹到了他。

把自己關進書房內的東方卓很是不滿,“只有我傻得跟人契約結婚”,“連個退路都沒有”,她居然這樣說!他們當初是契約結婚不假,可契約結婚給了他們互相了解的機會,現在感情穩定,夫妻生活美滿,別人都羨慕不來的婚姻,她居然敢嫌棄。他難道人不好嗎?他難道長得太抱歉嗎?他難道是窮小子嗎?他難道對她不好嗎?居然後悔跟他結婚,這女人,真會氣人。

他一個人在書房生悶氣,時間過去一分鐘,她沒來。時間過去五分鐘,她沒來。時間過去十分鐘,她還是沒來找他。他的火氣噌噌往上冒,等到十五分鐘過去,他終于坐不住了,離開書房,去找惹到自己的罪魁禍首。

客廳,沒人。卧室,沒人。廚房,沒人。健身房,同樣沒人。他覺得奇怪,想了想,再次回到卧室,衛浴間,沒人。他走向陽臺,推開陽臺的門走進去,看到她披着他的西裝上衣正躲在一角吃冰淇淋。見到這種畫面,他氣得差點當場吐血,這女人,真是……

正吃得高興,聽到陽臺門被推開的輕微聲響,她咬着舀冰淇淋的小勺轉過頭來,對上他冒火的視線,脖子一縮,小勺從嘴裏拿出來毫無意義地藏到身後,一臉心虛地解釋,“嗯,那個,我不是要偷吃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他冒火的視線盯住她,一語不發。

“嗯,它放的時間太長了,我怕它過期,所以随便吃了一個。”她繼續給自己找理由。

随便吃了一個,她還真敢說。她的腳下至少躺有兩個冰淇淋的紙杯。

随着他的視線,她看向腳下,呃,好吧!不是一個,她吃了三個,三個而已。因為她怕冷的關系,冰淇淋雪糕又太涼,入冬後他就開始嚴格控制她吃冰淇淋或雪糕的數量,限定為一個月最多只能吃三個,最好是不吃。她現在偷吃被抓包,怎麽辦?看到他繃着臉,眼裏的火越燒越旺,她把手裏已經空了的紙杯和小勺随手一丢,跑過來從前邊貼在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撒嬌道:“老公,對不起,我不該偷吃涼東西的,不生氣了,好不好?你都不理人家,人家難過,所以一時沒忍住,才,才吃了三個。”

“可惡的女人,凍死活該,走開,不許碰我。”他嘴上說的狠,可一點都沒有推開這個可惡女人的意思。

被罵了,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扮可憐,“老公,我錯了,我好冷,給我暖暖好不好?”

他語氣不善地說,“找你的冰淇淋去,我暖不了你。”

她擡頭,可憐兮兮地看他,用微涼的手去碰他溫熱的大手,“老公,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再也不吃它了,給人家暖暖嘛!好冷。”

他沒好氣地道:“哼,再有下次,一定把你關進冷藏櫃裏,直接讓你變成人肉雪糕,丢到海裏去喂魚。”狠話之後,他嘴硬心軟地把她微涼的手握進手心,拉着她離開陽臺,連她披在身上的西裝上衣掉地都沒揀。不能對她怎麽樣,所以他把陽臺的門關的很大聲,拿門當了出氣筒。

她乖乖閉緊嘴巴,這時候不敢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她知道,這時候如果她不知死活地埋怨他摔門,回過頭來,說不誰他摔的就是她了。

他把她推上床去,拉過被子把她裹進去,轉身就要走。

她及時拉住他的襯衣袖子,“老公,你要去哪裏?”老公是她的天然暖爐,怎麽可以讓暖爐走掉呢!

“放手。”他沒好氣地說。

“老公,你要說話算話。你不是說今天會提前回來是要陪我的嗎?可你丢下我一個人到書房去辦公,我都不敢去找你,怕影響你的工作,惹你生氣。”她略帶委屈地輕聲說道。

聞言,他緩了臉色,“你是不想影響我工作,所以沒去找我?”

她趕緊點頭,“是啊!我心裏不舒服,又敢打擾你工作,找零食,零食都沒了,所以才拿的冰淇淋。”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默默地畫叉:如果有神靈存在,請原諒我不得以而講了一次善意的謊言。

他的臉終于放晴,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松手,“看你以後再惹我生氣的,一定重重的懲罰你。”

她摸了摸鼻子,沒敢吱聲。心說,這個老公太難琢磨了,好端端沒個原因就突然生氣走了,這會兒又說這種話,我有天大的意見現在也不敢講,太霸道,太不民主了。

她到現在都搞不清,先前他為什麽那麽生氣地走人。可他不知道這一點,滿意地拉她下床,再次牽着她的手去看電視,順便聊幾句家常。

他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她雙腿平放在沙上發,腿上擺着一個空果盤,後背靠在他的左手臂上,認真地削蘋果。蘋果削好了,沒有斷掉的蘋果皮整個落入果盤中。她移開身體,果盤放回茶幾下,削好的蘋果放進白瓷盤裏,切了四刀,分成八塊兒。水果刀擦幹淨放回原位,拿出兩支牙簽,一支牙簽挑了一塊兒遞到他嘴邊。

他就着她的手把蘋果吃進嘴裏去,要她也吃。

“咳,咳。”霍站在不遠處,清了清嗓子,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看他們。

東方卓沒什麽反應,反倒是葉梅随聲看過去,很仔細地觀察着霍的臉色,“霍,還是不舒服嗎?是不是着涼了,要不要看醫生?”她選安全的話題問,就怕一個不小心讓霍想起傷心事來。

“不……嗯,是啊!是着涼了,需要看醫生,可能會耽誤幾天工作,不知道我能不能請假?病好了再回來工作。”

葉梅碰了一下東方卓,要他說話。

東方卓這才看向霍,“請假可以,但是你要安排好替代者,至少要值得信任的兩個人。他們不需要進公寓,但要做到随傳随到。夫人出門,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護。能做到嗎?”

霍沒有半分遲疑地應了下來,問有沒有性別限制。

東方卓:“不允許進公寓,男女都無妨。對方一定得是信得過又能力可靠的人。這裏的厲害關系,你應該明白。”

霍表示這就去安排,急匆匆地走了。

葉梅有些擔憂地收回視線,“她好像很在意前男友的事,你不插手可以嗎?她是雅先生的愛徒,應該多照應她的。”

“放心吧!有尚笑在,不會讓她吃虧的。”他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覺得當年的小白臉回來的很是時候。霍和尚笑需要這麽一個刺激,否則他們永遠停留在原點上,毫無改變。

葉梅哦了一聲,趕緊打電話通知武尚笑霍要請假的事情,還有現在霍正去安排替代者事情。

“你呀!瞎操心。”東方卓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不這麽想。

“尚笑是我們的弟弟,霍就是我們的弟媳婦,我能不操心嗎?反倒是你這個大哥反應太平淡了,你就不能在霍走的時候說幾句‘注意身體’、‘不要勉強自己’這類的體已話嗎?”不知道老公真實想法的葉梅,忍不住這樣唠叨着。

他笑看着她,“你忘了嗎?我說過的,公司裏的事,我管;家族裏的事,你管。”令他高興的是,她終于開始關心東方家的家事,并在無意中以長嫂的姿态開始過問,開始關心平輩人的事情,這是個好現象。她會開始關心這些,說明她對他越來越在乎。而他想要留住的,就是她的真心。只有她對他真心,她才會心甘情願地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不會輕易地轉身離去。

她挑着蘋果低頭說,“我記得,我盡量吧!管不好你不許怨我。”

“好。”他倒是是答應的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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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歷山川送了1朵鮮花

☆、【126】恩怨(上)

第二天,葉梅的手機裏多了兩個號碼,存入的名字居然是小六、小七。這令葉梅想起了奶奶身邊的兩個保镖,未曾謀面的小八和見過一面的小九。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親戚關系嗎?

因為葉梅一直足不出戶,所以都三天了,她都沒有見過小六和小七到底是何許人物。

在附近的某處樓房裏,一個四十來歲的美國男人正煩悶地踱來踱去。目标遲遲不肯出門,他有再好的計劃也無法實施。上邊又催得緊,這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卷發法國青年忍不住出意見,“我們可以把那橦公寓直接炸上天,輕松交差。”

四十來歲的美國男人罵道:“蠢貨,上頭要活人,你弄個死人是閑自己活得命太長了嗎?再說真要弄出那麽大動靜,別說上頭,警察也不會放過我們,你當警察都是飯桶嗎?”

青年人問:“那要怎麽辦?”

美國男人受不了青年的白癡和聒噪,直接把人踢出門去,只為圖個耳根子清淨。

又過了兩天,碰上周末。東方卓難得可以休息一天,陪着葉梅睡懶覺睡到九點。夫妻兩人洗漱過後,吃了簡易的早餐——火腿煎蛋配牛奶,之後一起出門去超市采購。

東方卓這次不同于上次的西裝革履,而是一身的休閑裝扮。他的這套衣服是葉梅根據他穿衣的尺碼一個人挑選的,今天拿出來給他穿,大小居然正合适。

葉梅在前頭走,穿梭于日用品區、蔬菜區、水果區和肉類區。她很少會漫無目的地逛,一般都是有目标的,邊走邊看,遇到需要的東西會停下,拿到手上研究片刻,合适就買,不适合立馬放下就走。所以她買東西一般都很快。

東方卓閑适地一手插兜,一手推着超市購物車跟在葉梅身後,就那麽靜靜地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不耐煩,不去在意陌生人好奇的視線。

在他身後,是傷愈歸來的高。高手上同樣推着另一輛購物車,裏面放了葉梅先前挑選的幾樣水果和零食。

一個卷發的外國青年手裏拿着剛選的一把水果刀正從前方向葉梅走來。只有幾步遠的時候,從旁邊走出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東西方混血兒,停在過道上看貨架上的商品。恰巧,混血兒的出現,隔開了卷發青年和葉梅。

卷發青年臉上閃過暴戾之色,但很快被他遮掩下去。他決定從混血兒的身後繞過去。只是他一動,混血兒也動,同樣擋在了他身前。他剛想發難,混血兒似是發現自己無意中擋了別人的去路,于是忙向他表示抱歉,然後讓開路。他忍下火氣,從混血兒旁邊走過,只是目标卻掉頭去了蔬菜區。

葉梅挑好幾樣青菜放進東方卓手上的購物車裏,之後轉身準備繼續往前走時,東方卓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拽回身邊。

對上她疑惑的視線,東方卓若無其事地說:“我的牙刷該換了,幫我去挑一個。”他突然的舉動和言詞,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只為避免讓她看到粗暴的畫面。

她不疑有它,被他牽着手,轉了方向返回日用品區選牙刷。

走進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東方卓和高的手上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的東西。葉梅左手提着一提面巾紙,右手挽着東方卓的手臂,緊緊地跟着他們。

迎面走來一對年輕的情侶,男人手插在衣兜裏,女人手戴黑色皮手套把玩着一個長條型的小盒子。他們一邊走,一邊不時低頭輕語着什麽。

司機先生突然從斜刺裏把車開了過來,後車門正對他們停下。高手上的東西随手放到地上,迅速拉開車門。

東方卓也早已經扔了手上的東西,在葉梅呆住的時候他把葉梅抱起來,側身彎腰鑽進車裏。他的腳剛收進車裏的一瞬間,高關了車門,司機把車開了出去。這一切,時間把握的都是剛剛好。

留在原地的高看了一眼東西方混血兒與扮情侶的男女一對二的對峙,向左後方打了一個響指,叫出原地待命的一人,示意把丢在地上的東西都帶走。少了這些東西,他認為先行一步的夫人肯定不會太高興。

被東方卓抱在腿上的葉梅在車開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才回神,“老公,出什麽事了?”

“有人打你主意而已,不會有事的,高會處理。”

她撇嘴,從他腿上下來,坐到旁邊的座位上說:“以後還是讓鐘點工繼續替我們采購好了,這樣高也能省心一點,我繼續宅我的,你也不用老擔心我出事。”

“采購可以交給鐘點工來做。你想出門,只要身邊帶着人,盡管出去,不要太擔心安全問題。”

她搖頭,“暫時我還是不出門了,等對方死心了再說。”

“害怕嗎?”

“不知道,沒有太大的感覺。”

他輕聲罵了她一句,“笨蛋”,把人摟在身側,他不認為前方的路可以很太平。

果然,很快,司機先生出言警告“坐好了”,話落不到二秒,他腳踩油門,高性能的轎車像子彈一樣全速射了出去。

葉梅驚得輕叫出聲,攀着身邊人不敢松手。

東方卓把她護在身側,神色不動地靜靜觀察車外的情況。是RH的喽啰,還是馬豹沉寂了四年終于出手了?想到馬豹這個名字,他再次回憶起了不快的往事。

馬豹這個人曾是Z市某個幫派的老大,綁架過十五歲的東方卓。當時有重要人物出面對此事進行調停,最後雙方各自讓步,馬豹放了東方卓,東方家也沒有報複馬豹。自此,雙方保持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

東方卓十八歲,經歷了第二次的綁架事件。綁架者把東方卓藏在地下賭場的儲藏室裏。東方卓恢複了力氣,解開身上的繩索靠在門板上閉目養神,伺機而動。

先前挨了東方卓兩拳的一個小混混私自打開儲藏室的門進去,準備趁機毒打東方卓一頓。可實事正相反,是解開繩索的東方卓毒打他到昏迷不醒,然後換了他的衣服溜出儲藏室。

東方卓穿了賭場裏打手的衣服小心走動,尋找出路,卻與出來賭錢的馬豹走了個對面。馬豹既沒有點出他的身份,也沒有救他出去,選擇了中立。後來東方卓成功逃脫,前來援救的東方雅一夜之間毀了綁架了東方卓的這個中型幫派,震懾黑道。這之後,東方家和馬豹之間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四年前,馬豹喝醉失言,對兄弟談起自己剛出來混時的窘迫。說沒吃沒喝,睡廢棄的廠房,偷商店的食物被警察抓。後來餓得實在不行,幫一個姓陳的女人把一個小男孩兒推進荷花池裏,得了一筆錢。

他拍着兄弟的背說,女人狠起來比男人都心腸歹毒。說當時他只管拿錢,哪管那麽多,後來他才知道,推進荷花池裏的小家夥就是姓陳那女人的親生兒子。那女人利用兒子的生死,逼得另一個女人跳進荷花池裏救人。他打着酒嗝說,章婉,名兒好,人也好,可惜遇到了姓陳的瘋子,就那麽死了。他說,章婉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女人,然後就醉死過去了。

老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再好的兄弟也有出賣你的一天。馬豹的醉言醉語輾轉之間很快傳到了東方卓的耳裏。東方卓當時暴怒,招集手邊人馬要把馬豹滅了,還有陳舒。東方爺爺及時地阻止了他,要他冷靜,提醒他一切需要從長計議。

當時東方雲濤也在,他認定陳舒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他說陳舒是愛争風吃醋,但人溫和善良,怎麽可能會害章婉,更不可能那樣對待親生兒子東方庸。

那次東方卓真的很生氣,把過去多年來憋在心裏,從來沒有說過的話都說了。他對着身為父親的東方雲濤說:

這裏最沒資格說話的人就是你,沒有擔當的負心漢。婚內出軌不說,出軌的對像還是妻子最為要好的朋友,無恥。出軌的秘密被揭穿,沒有一句對不起,你就是沒有擔當的一個小醜。為了從家族中獵取利益,你不答應離婚,不讓媽自由,不給媽尋找幸福的機會。媽的不幸和早逝,罪魁禍首就是你這個無恥的負心漢……

東方雲濤當時給了他一巴掌,罵他是逆子。

東方爺爺也沉下臉要他住嘴。

東方卓都快氣瘋了哪管那些,繼續說憋了多年的話:陳舒溫和善良,是啊,她善良,誘惑好朋友的丈夫,太善良了。她對年幼的阿庸沒有擁抱,沒有疼愛,只有打罵和利用。如果不是媽臨終前交待爺爺奶奶接阿庸回祖宅,誰知道阿庸會不會活到現在!她是多好的一個人啊!你是多優秀的一個人啊!你們可真是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真真正正的一對狗男女。

他吼完這些已是淚流滿面,爺爺的訓斥,東方雲濤氣得暈倒,一概與他無關,他摔門走人,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從此,他下定決心要把馬豹抓到手,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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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恩怨(下)

這麽多年來,這是東方卓第一次和父親東方雲濤撕破臉。從他有記憶開始,東方雲濤這個父親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每天照顧他,陪他玩耍,檢查他學習的所有一切都由母親一個人來完成。而父親呢,每天以工作忙為由,幾天不着家。他有時還聲稱出差,十天半個月的不回家。母親很相信父親,将父親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可結果呢!換來了父親的無情背叛。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比其它的孩子來得更為早熟。從母親失去笑容,開始傷心流淚的時候起;從母親想要離開,父親卻不肯放的時候起,他在朦胧間就恨起了父親。他開始上學,母親又拾起往日溫柔的笑容,告誡他不可以讨厭父親,不可以對父親沒有禮貌時,他聽了母親的話。母親說,所有的錯誤,都是大人的錯誤,小孩子不需要承擔大人所犯的過錯,就應該開開心心地長大。

他慢慢長大,大人間的閑言碎語不時傳入耳中。再加上父親明明沒有離婚,居然還和其他女人生活一起,每天大搖大擺地在人前走動。厭惡和憤怒,在他的心裏生根發牙。而母親的死,更是讓他恨到極點。

如果不是母親特意囑咐他不許報複,而他又特別聽母親的話,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會坐視背叛母親的男女在人前風光?其實他是矛盾的,一方面想着要聽母親的話,一方面心裏的某個角落裏,名為恨的東西越來越沉重,報複的意識越來越強烈。但他愛母親勝過了一切,這讓他一直隐忍了下來。

現在突然聽聞母親的死和陳舒那個賤人有關系,讓他憤怒到極點,讓愛母親勝過一切的他只想到了毀滅。對,他只想毀滅一切傷害過母親的人,不僅是陳舒,還有父親東方雲濤,連着母親只為面子不顧女兒死活的娘家人,以及陳舒背後的陳家人。

其實他是感謝父親東方雲濤的那一巴掌的,就是那一巴掌,把他徹底打醒了。更要感謝的是,爺爺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的那句從長計議。對,一切需要從長計議,他剛接了爺爺的棒子不久,分支的老頭子們倚老賣老表面服從,背後卻耍手段,不聽從指揮。所以,當時對他來說最為要緊的就是坐穩當家人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父親東方雲濤一直觊觎的位置。他一定要坐的穩穩當當的,讓父親東方雲濤只能眼紅,只能妒忌。對于一個能力不足而野心勃勃的人來說,看到別人穩坐他所觊觎的寶座,那無疑是一種長期的折磨。

再有,父親被東方家分離出去後,雖然有一家自己創立的公司在,但如果這個公司是一個要死不活的公司,強撐着一口氣的公司,對經營者來說那還真是一種折磨。更為重要的是,即使再折磨,可為了生計,為了面子,這個公司必須要經營下去的話,作為經營者,這每天的心情,肯定不會太燦爛了。

至于陳舒,他為她量身打造了另一套方案。她費盡心機地把自己的名字寫進東方家的族譜裏,他輕松一句話就把她的名字抹去。她耍盡手段搶走了別人的丈夫,他安排了另一名女子以同樣的方法再現了當年的奪夫劇情。她喜歡當女強人,喜歡在人前抛頭露面談生意,他成全她,讓她有談不完的生意,談來談去,費盡心機,犧牲色相,最後百分之九十都讓她談崩,還得了個人盡可夫之名在商圈兒暗中流傳。

他讓她夜夜難安,靠吃安眠藥來維持正常的睡眠。他讓她煩燥,讓她心神不寧,讓她忍不住三天兩頭和東方雲濤大吵大鬧。讓她為了在外人面前保存顏面,不停地靠心理醫生開的藥來穩定情緒。

這就是他的報複,不靠罵人,不靠打人殺人,正确分析他們的心理,了解他們的野心、*,在心理上給他們壓力,适時的誘導出他們心理上的陰暗面,再放任他們自己去完成各自的人生大戲,等待未知的結局。有句話叫“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而他送給他們的“厚禮”是,人前一分鐘的風光,要用一年的強顏歡笑來換。

這就是他東方卓經過長達一個月的思考,在不違背母親意願的前提下想出的最佳方案。如果不是那天他失去一貫的冷靜對着父親發洩心中的恨意;如果不是父親回去後質問陳舒當年的事;如果陳舒不緊張,不找馬豹歇斯底裏地鬧的話,他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沒有那麽容易。就是有了這麽多的如果,他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并制定出了這個方案,開始一步一步地實施。

馬豹這個人并不好抓,畢竟他是老江湖了,逃命的本事在黑道上是數一數二的厲害。他居然在說露嘴的當時就開始籌劃退路,所以東方卓安排好一切人手開始行動時,他成功逃脫,逃得不知所蹤。他再能藏、再能逃,東方卓都發誓一定要抓到他。

馬豹逃走已經四年了,東方家一直找不到人,一直在防備他會突然殺回來。東方家毀了他的幫派,那是他半輩子的心血,他怎麽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明白這點的東方卓,所以在此時此刻才會懷疑,這輪的攻擊,到底是RH的人,還是馬豹殺回來了。

所乘坐的車子突然加速,葉梅剛開始确實緊張害怕。只是不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緊張和害怕的情緒竟然漸漸的就淡了。随着情緒的變化,她的身體開始慢慢放松,她把緊閉的眼睛睜開,擡頭去看緊緊摟着自己、護着自己的東方卓。

滿面森然的注視着車窗外飛速景物的東方卓感覺到她的視線,低頭,對上她慢慢變得平靜的眼神,有那麽一瞬的怔忡,不過他迅速緩了臉色,“一切有我。”

她輕輕點頭,看着他不肯挪開視線。

司機喊,“左急轉八十度。”

葉梅來不及反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是巨大的幾聲重物撞擊聲,緊接着身下的車子行駛恢複平穩,她半趴在他的懷裏,胃裏難受的一陣翻騰,臉色有點難看,一時間爬不起來。

東方卓一個用力,帶着壓在身上的她坐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臉,“沒事吧?”

她剛想張嘴說沒事,只是嘴唇一動,胃裏一陣翻湧,她忙捂住嘴巴強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

東方卓一邊幫着替她拍背,一邊吩咐前邊的司機,“安全了就快點找地方停下來。”

司機答應了一聲,注視着左右的路況,然後在不遠處的路邊臨時停車位上停車。

東方卓迅速帶着葉梅下車。

呼吸到新鮮空氣,葉梅立刻精神了一些,只是胃裏有什麽東西又一次翻湧而上,她忙蹲下來等着痛痛快快地吐上一場。可是,蹲下來有一會兒,什麽也沒吐出來,只是一陣又一陣的幹嘔。

東方卓蹲在她身邊,放輕手上的力道不停地替她拍着背,看她幹嘔得眼淚都出來了,忍不住皺起好看的劍眉,“吐不出來就算了,先上車,離這裏不遠,我們可以找到安靜的休息地。”

她搖頭,“不,我會吐車上的,呃……嘔……”她又一陣幹嘔。

東方卓看不下去,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人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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