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葉梅的眼裏正在打轉的眼淚終于抑制不住地溢出來,她嗚咽着坐起來,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老公,嗚……你,你怎麽知道我,要當媽媽了?嗚嗚……”

他輕拍她的後背,心裏澀澀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哭什麽?不許哭了。”

他文不對題的說詞可讓她急壞了,抱住他的胳膊搖,“告訴我,你怎麽知道我要當媽媽了,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心裏有一股邪火噌一下上來了,陰陽怪氣地說道:“不想要我的孩子直說,問什麽問?”說着,推開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賭氣地挪到床邊去,轉過頭不肯看她。

她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到底說了什麽,氣呼呼的忘了掉眼淚,什麽也不管不顧地踢他,“你讨厭,你走開,懷孕的人是我,為什麽不告訴我,還說這麽讨厭的話。讨厭,讨厭,讨厭死了。”

後腰上被連踢幾腳,他當時變了臉色,轉過身抓住她的腳,一臉氣怒地道:“笨蛋,別再亂踢蹬了,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你想前功盡棄嗎?啊?”

“放開,放開,要你管,我讨厭你,我就要踢你,你要怎樣?”她掙紮着要拽回被他控制住的腳。

他陰沉着一張臉,怒色不減反增,“葉梅,我警告你,這個孩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敢傷害我們的孩子,我跟你沒完。”

“啊?”正在發小脾氣的她驚呆了,她什麽時候要傷害自己孩子的,她怎麽不知道。

看她好像吓呆了,他暗罵一句該死,抹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緩了臉色,“別這樣,葉梅。知道你懷孕了,我很開心,真的。還來不及告訴你,你就出事了,我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得到你被帶出了巴黎的消息,我沿路打聽,追錯了方向,兜了好幾個圈兒。好不容易找到你們的落腳地,看到酒店前亂糟糟的場面,我……”

他頓了頓,“看到你在馬路對面跑,我拼命的喊讓你停下,你聽不到,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你說你肚子疼,我以為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這裏疼。”他指着自己的心髒位置,“失去了孩子,痛一痛就過去了,可你還在,我不能讓你出事。我怕你同我一樣為孩子的事難過,決定把這事先瞞下來。三天前聶大夫通知我,你恢複的很好,孩子也沒事,我松了口氣,想要告訴你實情,我又開始猶豫,不知道你是否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你果然……”

她突然撲上來,打斷他的話,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他摟住挂在身上的她,任她咬,“孩子生下來,你不喜歡,我帶,讓爺爺奶奶帶,我決不允許你不要這個孩子。”

她松了口,恨恨地掐他後腰上的肉,“東方卓,你混蛋,誰告訴你我不要自己孩子的,我掐死你算了。你竟敢,竟敢把我想得那麽壞。”她氣得想尖叫。

“你說什麽?”這回換他愣住了。

她氣呼呼的使勁兒推開摟在腰上的大手,往旁邊爬過去,抱起枕頭往他頭上砸過去,然後下床,套上拖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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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翻身下床,幾個大步追過去,在門口拽住她,“笨蛋,去哪裏?凍壞了怎麽辦?”

她掙紮着要他松手,喊着不要他管。

他怎麽肯,攔腰把人抱起來準備送回床上去,她急切地抓住門把不肯松手,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上了。

他無奈地勸着,“別這樣,我們有話回床上再說,你這樣會凍感冒的。”

她哼給他聽,抓着門把的手就是不肯松開。

他決定改變策略,“放手,再不放心,我讓聶老頭再給你加一個月的藥量。”

她一哆嗦,“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再加上感冒,哼,再加半個月也沒問題。”

她恨恨地道:“你卑鄙。”

“謝謝。”

她咬牙,“你無恥。”

“……”

她再接再厲,“你混蛋,壞蛋,臭雞蛋,讨厭鬼,你欺負我,我不要再叫你老公。”

“……”

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冷,更不想把自己弄感冒繼續受聶老頭的荼毒,吃那些難喝的湯藥。心裏一番小掙紮,不想讓他好過,開始提條件,“你要為冤枉我的事情鄭重地道歉。”

“別鬧。”不想道歉的說詞。

“道歉。”她堅持。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好吧,我道歉。”他妥協。

“你要哄我睡覺。”

“……”

“聽到沒有,要哄我睡覺。”

“嗯,怎麽哄?”他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他覺得,女人,果然都是和麻煩挂在一起的。

“我要你背着我,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的很。

“……”

“說話,答不答應?”

“咳,你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我要聽,肚子裏的這個要聽。”

“……”

“說話。”

“明天,明天我就去買童話故事書。”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難道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和情緒不穩的孕婦計較,他這樣安慰自己。

“孩子現在就要聽。”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說話,從來沒有這麽硬氣過,好過瘾。

“老婆,別這樣,等明天的。”他拿出平生從未有過的耐心勸着。

“跟我商量沒用,你自己跟孩子溝通。”

“沒有故事書,我不會講。”

“孩子說了,沒故事,唱歌也行。”

“我不會唱。”他滿臉黑線地道。

“那我們找個會唱的去。”

“你信不信我會直接把你扔地上?”他開始出言威脅,故意擺臉色。

“你扔啊,我們等着。”她一點都不受威脅。

這女人,他無奈地道,“松手,要不然我怎麽背你。”

“還要講故事?”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她哼了一聲,終于和門把說拜拜。

她的手一離開門把,他迅速抱着人往床的方向走,不顧她的抗議聲,把人塞進被子裏,捂得嚴嚴實實的,命令道:“睡覺。”

“東方卓,你竟敢說話不算話,小人。”

“對不起。”他突兀的來了這麽一句。

“呃!”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道過歉了,睡覺。”說着,摟緊她,不想再說話。

“你?”

被子裏,他的大手來到她的臀部不讓她躲,用小腹頂了她一下,“你是覺得現在睡覺好,還是我們這樣運動一下比較好?”

她臉一紅,甩給他一句“睡覺”,再不敢吱聲。

夫妻兩個一覺睡到天亮,洗漱完出來,許嬸兒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吃過早飯,葉梅在衣帽間幫東方卓挑選今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東方卓站在她身後,她遞一件過來,他就穿上一件。

出門的時候,他說午飯不回家吃,下午會早點回來,陪她去公園賞雪。昨晚下了一場中雪,早晨拉開窗簾的時候她看到外邊銀白一片,顯得很開心,所以他就想到了帶她賞雪。

她把老公送出門沒多久,許嬸兒又準時準點地端一碗正在冒熱氣的湯藥給她。換作以前,她每次接藥的時候都是苦着一張臉,偶爾還會産生偷偷倒掉的想法。但今天不同,她沒有再苦着張臉,很平靜地接藥碗。

許嬸兒有些詫異,把準備好的牛奶味兒的硬糖拿出來站在一邊監督,她監督的理由很簡單,她認定葉梅如果別人不看着,肯定會把藥偷偷倒掉。

葉梅試了試湯藥的溫度,舉起碗,一口氣喝掉,趕緊漱口。漱完口,接過許嬸兒遞過來的牛奶硬糖含進嘴裏。她微笑着說,“許嬸兒,以後不用盯着我喝藥了。”

“沒有,沒有,我哪有盯着夫人喝藥。我站在這裏,是因為卓少爺交待過,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夫人喜愛的糖除掉包裝給夫人。”

葉梅有點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肚子上,“以後我會好好吃藥的,再難喝,為了他,我也要喝。”

許嬸兒詫異地道:“卓少爺告訴夫人了?”

“嗯,昨晚才告訴我。”

“這就對了,為了孩子,女人什麽苦都能吃得。呵呵……夫人,你就安心養胎,這家務活兒,我做得來,鐘點工也會每兩天過來清理一次,沒問題,放心。要是夫人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夠好,盡管說,我一定改進。”

“許嬸兒,你這說的哪裏話?你把我照顧的這麽好,我哪有挑理的地方。你忙吧!我進去躺會兒。”

“快去,躺會兒好,這胎兒剛剛穩定下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嗯。”她應了一聲,笑着站起來。

“對了,夫人,嬰兒房,你喜歡布置成什麽顏色?”

嬰兒房,對呀,她怎麽沒想到,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許嬸兒,“明天陪我上街好不好?我想先看看嬰兒用品。至于嬰兒房,我不太懂,需要認真考慮。”

“夫人,嬰兒房的事您不用操心,老夫人都開始準備了,只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的壁紙。老夫人那邊老早就想問,可情況特殊,所以就拖下來了。”

“連奶奶都知道了?”

“是啊,老夫人開心得不得了。要不是夫人要調養身子,老夫人早飛過來接你們回祖宅住了。對了,夫人到底喜歡什麽顏色?”

“我是比較喜歡天藍色,可是孩子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也不知道嬰兒房布置成什麽顏色比較好。”

“這事不急,可以慢慢來,夫人選進去躺躺,我去廚房忙了。”

葉梅點頭,回到卧室,抱着被子一個人傻笑,想像着不久的将來她會牽着小號的東方卓去游樂園游玩兒的場景,越想越開心。

下午的時候東方卓果真早早就回來了,讓她裏一層外一層地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這才滿意地帶她出門。

公園裏的人不是很多,有幾個孩子正在打雪仗,兩個老人坐在長椅上正看着孩子們打鬧,還有一些情侶動作親密地或站、或坐地講着什麽。

葉梅頭上戴着藍色毛線織就的帽子,手上是同款的手套,被東方卓摟着,慢條斯理地在公園裏閑逛。她要他帶着往沒有腳印的地方走,然後停下來回頭看,高興地說,“你看,你看,這裏只有我們兩個的腳印,你有沒有覺得很有成就感?”

“沒覺得。”他實話實說。

“你……算了,反正我覺得很有成就感。你手機借我。”

他掏出身上的手機給她。她拿過來,因為戴着手套不方便,所以摘下一只讓他拿着,然後調出手機中的照相功能,把他們兩個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連拍了四五張,存起來。

周圍的樹挂也很漂亮,她也不放過。最後相機近距離地對準身邊人英俊的臉,“老公,笑一下,我要拍了。”

他用手擋住,“拍你自己。”

“小氣,不讓拍拉倒。我還想着拿回去當我手機的壁紙呢!不要了。”

他把她拉回身邊,摟在身前。

“幹嘛!”

他不讓她掙脫,沒收她握在手裏的手機,調好距離,讓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他們,輕輕一按,完成。

她眨了兩下眼睛,搶過來看。畫面上,他目視前方,嘴角微挑,下巴抵着她的頭頂,略帶笑意,一個字,帥;兩個字,妖孽。而她呢?靠在他的身前,微嘟着嘴,一只手伸老長,這是她剛才想搶手機的動作,呆透了。一個字,傻;兩個字,幼稚。她不幹了,“這張不要,重拍。”

他把手機揣回兜裏,“我覺得挺好。”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不,應該是第二張。第一張是在民政局,為辦結婚證照的。他們的婚姻,從契約開始,沒有婚紗照,沒有婚禮。

她摸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地打消了搶他手機的想法,拿回手套戴上。她決定了,等晚上他睡着的,她一定要爬起來給他照N張照片,然後一天換一張手機壁紙。

“走吧!那邊有覓食的飛鳥,帶你去看看。”

走走停停的,他們在公園裏消磨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打道回府。葉梅的臉凍的紅撲撲的,夫妻兩人換上居家服,她拉過他的大手貼在臉上取暖。“你穿着的那麽少,手套也沒戴,為什麽你的手這麽暖和?”

他挑眉,“因為我不是笨蛋。”

居然拐着彎罵她,她不以為意,“今晚你要哄我和孩子睡覺,否則,哼!”

“你怎麽還記得這事兒?”

“你答應了又反悔,我們不會輕易原諒你。”

他目光閃爍,“我哄你睡,可以倒是可以,不過……”

“沒有不過,你必須哄我們睡。”她強硬地強調。以前她是有點怕他,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的助陣,現在不享受一下女王的待遇,更待何時?在他面前想要讨便宜,想要揚眉吐氣,這輩子也就這麽一次機會了,以後肯定沒指望,還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想到來日方長這句成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微笑道:“好。”

她狐疑地看了他兩眼,總覺得他答應的太突然,明明剛才還要和她談條件的,怎麽這麽快就改了主意,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覺得她的臉已經焐熱了,他推着她去洗手,準備吃晚飯。

睡前,葉梅再次提醒東方卓,別忘了要哄她和孩子睡覺。

東方卓坐在床沿上,突發感慨,“為什麽我越來越覺得,我娶了個未成年少女進門呢?老婆,你到底幾歲?我娶你不會犯法吧?”

她才不管他說什麽,湊過來,趴在他後背上,摟着他的脖子,“老公,背我走走,我會很快睡着的。”

“不行,這樣會壓到你肚子。”

“不會,我已經問過聶大夫了,他說在肚子大起來之前沒問題。”

“臭老頭子的話你也信。”

“幹嘛不信?他幫我們保住了孩子,我相信他。”

他詞窮,認命地背着她站起來,“不能出卧室。”

“好。”她答應,本來她也沒打算出卧室呀!老公對她的好,只要她自己知道就行,才不要給別人看到。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私密事,才不要讓人看去當八卦到處講。“老公,你說要給孩子講故事的,你的故事書呢?”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停了下來,“下午急着回來接你,沒來得及買。”

她大度地說道,“好吧,孩子今天會原諒你的,但明天必須買,明晚孩子一定要聽故事。”

“我看是你要聽吧!”

“才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人,對那些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

“我對米蟲生活有興趣。”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

“不告訴你。”她抿嘴說道,卻在心裏輕輕地補充:還有你。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沒過多久,他感覺到後背上的人身體越來越放松,摟着他脖子的手也跟着松了下來,還有她的呼吸,平穩得和她睡熟時一個樣子。這些信息告訴他,她真的被他哄睡着了。

他輕喚她的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背着人走到床邊,放低身體,盡量小心地把人放坐到床上,抓着她的雙手舉高過頭,他轉了方向面對她,讓她的整個人靠在身上,一手護住她,一手伸過去把床上鋪好的被子掀開。

她動了一下,不甚清醒地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發現是他在身邊,立馬又閉了回去。

他把人抱進被子裏,關燈,跟着上床。睡前他不由得擔心起來,她不會以後的每一天都要他這樣背着睡吧!

第二天,送他出門上班的時候,她注意到左右沒人,于是拉住他,聲音壓得低低的問,“昨晚,我真的在你背上睡着的?”

他擺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你說呢?”

她再左右觀察一遍,許嬸兒和霍都不在視線範圍內,于是向他勾了勾手指。

“什麽?”他不解。

她臉上染上可疑的紅暈,“你蹲下來點兒。”

他帶着疑問照做。

“再一點。”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忍着笑再往下壓低身體。

她的臉湊了過來,在他左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目光含笑,指指右臉,又指指嘴唇。

她像做賊似的又探了一圈兒周圍的情況,在他右臉上親一口,接着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吻。

獎勵發完,在她要功成身退的時候,他一把摟住她,吻得她唇色愈發嫣紅才罷休。

盯着已然關閉的門,她嘴角微翹,轉身,“呀!你站在這裏怎麽不出聲,吓死人了。”

霍戲谑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又豎起姆指,“加油,我支持你。”

“啊?”

“融化冰山這種事,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很看好你喲!”霍一邊說,一邊還露出暧昧的神色盯着葉梅嫣紅的嘴唇。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去廚房看看,藥應該煎好了。”她決定閃人。

“這麽容易就害羞了,剛才吻別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霍開她玩笑。

她停下,回頭,瞪着霍,“你偷看。”

霍搖了搖頭,“我是回來拿東西,拿了剛要出門而已。而你們……你懂得。”

她想反駁霍幾句,突然視線停在霍的耳垂下方,高領上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那裏,有個她很熟悉的印跡。她笑眯了眼,“霍,你終于被吃了,恭喜,恭喜,呵呵……”

霍的臉當時紅透,她力持鎮定,但說話的樣子暴露了她的心虛,“你,你在說,什麽?”

葉梅往自己的脖子上點了點,“呵呵……你的這裏,很漂亮。出門前記得圍個絲巾,光穿高領是遮不住的。”

霍的身體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麽,咬着牙沖進衛生間,對着鏡子猛照。看到那沒能遮住的證據,她雙眼冒火地吼,“武尚笑,我要殺了你。”

葉梅站在衛生間門口,“別呀!尚笑可是你丈夫,要陪着你過一輩子的男人,千萬不要沖動。”

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霍雙眼冒火地從葉梅身邊閃過,緊接着是“碰”的一聲。

許嬸兒不明所以地抓着一顆洗到一半的蘋果出來,“怎麽了?怎麽了?夫人你沒事吧?”

葉梅不緊不慢地挪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沒事,霍走的急,門關的聲音響了一點。”

許嬸兒看葉梅好好的,這才放心地回去繼續洗蘋果。

葉梅覺得有趣,拿過手機打電話,“尚笑,我是嫂子。你在做什麽?”

武尚笑雙手插兜,閑閑地走在人行道上,“正在去大哥公司的路上。大嫂,你和小家夥都好吧?”

“我們都很好。對了,尚笑,恭喜你呀!”

“大嫂,你這是在恭喜我什麽?”

“別裝了,霍剛才回來取東西,我看到她脖子上有印子,就提醒她遮一下。沒想到她當時火氣就上來了,喊着要殺了你,跑出去了。”

他笑得像個偷吃腥的狐貍一樣,嘴上卻另有話說,“大嫂,你怎麽這麽壞?你故意的對不對?”

“你在說什麽呀?我故意什麽呀?我能故意什麽呀?”她一連三問,還給他。

“不管怎麽說,我先謝謝大嫂的‘恭喜’。大哥那邊先就不去了,有人找不到我,拆了房子就麻煩了,到時只能露宿街頭,那可真不好玩兒了。”

“嗯,保重,尚笑表弟。”她收了線,總覺得這事不宣傳宣傳,很對不起“大嫂”這個稱呼。

她想了想,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雅先生,我是葉梅。有件事想要告訴你,是尚笑的事,您要不要聽?”“嗯,是這樣的,尚笑和霍的關系應該是進了很大一步,不過我看霍的樣子是太害羞了,被我看出點兒端倪,就生氣地喊着說要殺了尚笑。這不,人剛從我這邊氣乎乎地走了。尚笑不會有事吧?”“好,再有什麽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再見。”

她拿着手機坐了一陣兒,想到武尚笑的父母,那對特別的夫妻,決定通知他們。只是,要打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沒有姑姑姑父,也就是武尚笑父母的電話號碼。

許嬸兒正好送藥過來,她捏着鼻子一口氣喝掉,趕緊漱口。她想要像平時一樣吃最愛的硬糖,許嬸兒卻沒準備糖,卻在她面前擺了一盤去皮切好的蘋果。

對上她疑惑的眼,許嬸兒解釋說這是聶大夫交待的,說她吃糖太多,對身體不好,以後每天都要用水果代替糖。

她暗罵一句臭老頭,感情上很不高興,很讨厭天天給她吃苦藥的臭老頭。但理智上她明白,聶大夫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醫術高明的大夫,不會害她,只會治好她的病。

吃了幾塊兒蘋果,把嘴裏的異味兒壓下去,她枕着抱枕躺到沙發上,不想動。

許嬸兒問她要不要看電視,她點頭表示要看。許嬸兒把電視打開,搖控器遞給她,這才去做其它的事。

中午東方卓回來吃飯,葉梅忍不住把武尚笑和霍的事情說給他聽,并問他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向武尚笑的父母報喜。

他點了一下頭,“這事你都跟誰說了?”

“也沒誰,知道雅先生是尚笑的義父,所以告訴了雅先生,再一個就是告訴你,沒別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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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3391126】送了1朵鮮花抱歉啊,親們,沒能萬更,我繼續努力撒,我就不信,我萬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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