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砝碼
“不錯的理想。”
太宰治笑眯眯的說：“快遞員, 外賣員，你都做得不錯。”
青木南澤想了一下，怎麽樣也不覺得這種話是鼓勵。
真正普遍意義上的好工作難道不是坐辦公室, 吹着空調做事情的那種嗎？
但是他還是禮貌的道謝：“我也覺得。”
從收入上來講，這份工作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所以就算危險系數相對而言的高一些, 稍微有點辛苦, 總體來講，也不難被接受。
和太宰先生在餐廳外告別, 青木南澤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說是讓監護人來警局護送他回家, 但是你并不能寄希望于太宰治會這麽做。
青木南澤刷着論壇回家, 順便又封了兩個貼。
一般情況下，他封貼的力度不大，像是“宣傳迷信思想”的那種組織不算在內。
【主題（new）：】建立新世界——曉。
青木南澤掃了眼主樓, 對裏面的內容沒有怎麽看明白。
看起來神神道道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組織，删除帖子封ID七天處理。
論壇日活躍度增加之後, 這次社會新聞又引流不少。
奇奇怪怪的用戶也變得多了起來，的确有一些是真的紙片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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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 青木南澤一開始也誤會過。但是後來證明, 有些人就是故意引戰挑事不知道在想什麽。
也有玩cos玩到判斷不了真假的，首頁也并非是所有帖子都真的是本尊發的。
這就讓管理的難度增加許多, 判斷起來也相對困難一些。
青木南澤甚至完全猜得到，還有多少潛水不發言的特殊角色。
幻影旅團除了團長就真的沒有逛論壇的嗎？
港口Mafia也是全員入駐的情況吧？武裝偵探社呢？
就連和吠舞羅一同加入的Secpter4也是…
論壇不加蓋, 就只能管理員多注意一些。
中原先生的工作是真的太忙, 青木南澤替他收了兩個快遞，一個上門配送電話。
中途還去他家幫忙找了下要讓洗衣店的人處理的外套，拉開衣櫃都是黑色三件套。
“是, 大概是幾件衣服？我從警局回來了，謝謝中原先生。”
青木南澤并不是頭一次幫忙，他連對面的鑰匙都有。
讓洗衣店的人稍等片刻，他駕輕就熟的走進卧室，拉開衣櫃。
中原中也的語氣明顯好上許多：“從警局回來了？拜托芥川還是沒弄錯…”
他對港口Mafia的形象也算清楚，拜托芥川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在之前那種情況下，也就只有和南澤有過接觸的芥川是一個相對來講好一點的人選。
青木南澤踮起腳，把衣櫃裏的幾套衣服拿出來。
中原先生很有錢，衣着品味也一直都很好，不過還是三件套最多。
“是紅色領帶的那套嗎？還有灰色的西裝…”
中原中也自己好像都不怎麽記得了，語氣很随意。
出于為中原先生心情的考慮，青木南澤并沒有提太宰先生也在現場。
青木南澤認認真真的把衣服找出來，別的疊整齊。
“砰！”
“應該沒什麽事了，”青木南澤有點遲疑，“中原先生現在工作嗎？”
他似乎隔着電話聽到了槍響，雖然不甚清晰。
話又說回來，要是擱以前，青木南澤可能不會這麽快就能反應過來。
他果然變成社會人了.jpg
中原中也聲音散漫：“在現場，沒什麽大事。”
重力懸浮在他身邊，狂風糾葛下，碎石塊和子.彈一同浮起。
褚發男人的黑色外套搭在肩上，後者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拿着手機。
身上沒有濺到半點血跡。
中原中也幾個跳躍，踩在集裝箱上。
他的表情甚至沒什麽變化，“衣服拜托你拿給幹洗店了，晚上我就回去了。”
因為這些挑釁的人士折騰這麽久，港黑幹部也有點暴躁。
太沒意思了，比起在這裏操心這些事，看好自家的小崽子才是正事吧？
青木南澤挂斷電話。
他最近沒什麽事，刀劍付喪神那邊似乎也有點忙碌起來。
具體的青木南澤沒有詢問，倒是小短刀們過來的時候和他提過一些。
“是半年一次的感召會，時之政府會為無主本丸挑選審神者。”
“大部分都是從游戲玩家裏挑選的，他們熟知規則，并且對刀劍付喪神們很了解。”
最開始想到把刀劍戰争做成《刀亂》游戲的時政人員很有想法。
包括在橫濱，游戲還在斷斷續續的更新，真正的審神者也是從其中挑選出來的。
這會省去很大一部分的麻煩，畢竟時之政府的勢力也漸漸不如以往。
青木南澤沒有特別明白：“但是我之前沒有接觸過？”
何止沒有接觸過，他對這些角色都不是很熟悉。
在知道論壇情況之後，黑發幼崽很是吭哧吭哧的看過很多資料。
藥研藤四郎冷靜的說：“622本丸是不一樣的，主君。”
這位和他的兄弟們一同遲遲醒來的刀劍付喪神身上的暗堕氣息要淡一些。
其他的本丸都會不停的，因為各種原因尋找繼任的審神者，但是622本丸從來沒有這樣過。
這座本丸從誕生之初就是最特殊的。
藥研藤四郎頓了下：“只是622本丸全員都需要參加一下。“
這座本丸是全刀帳，雖然有些刀劍付喪神處于沉睡中。
這一點青木南澤不玩游戲，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新開活動，本丸裏就會存在那把刀劍付喪神。
甚至不需要更多的精力分散。
瞳眸是漂亮紫色的刀劍付喪神伸手摸摸他的頭。
他現在被主君的靈力包裹着，裹挾着黑色霧氣，像是靜默無聲流淌着的河。
始終都不會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青木南澤埋着頭，把寒假作業整齊的放好。
他請國木田老師補課還是有用的，今天的近侍是江雪左文字，後者…
青木南澤有點畏懼江雪先生，清淩淩的不好接近。
相較而言，他和宗三先生還有小夜的關系都會好一點，尤其是和小夜。
兩個社恐能達成某種奇妙的和諧。
叩叩叩。
聽到卧室的窗戶被人敲響，青木南澤下意識擡頭。
不應該是刀劍付喪神吧？他們要來也就是一張快遞單的事情…
何況這裏是三十層樓以上！上下都是住戶！什麽人會選擇走窗戶而不是敲門啊？
窗戶之外，白色風衣的怪盜禮貌的又扣了兩下。
在察覺到房間裏的人的神情，後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非常禮貌。
青木南澤：“……”
“你好，”白色怪盜大大方方的踩在陽臺上，“我想你應該認識我，視頻中的那個…嫌疑人。”
被國際知名怪盜找上門，青木南澤的神情說不出的奇怪。
要說害怕也沒有，他的對門還住着一位黑手黨。
就是有種…什麽時候他變成糟糕體質的預感。
“請坐，最好換鞋子…”在看到後者拿出鞋套之後，青木南澤吞下話，端了紙杯過來。
在視頻裏看不太清楚，青木南澤打量着對面的青年。
高禮帽，單邊眼鏡，白色西裝和披風，黑羽快鬥同時也在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
怪盜基德，或者說黑羽快鬥，在昨天卷入一起麻煩事件中。
如果說這已經很麻煩，今天全網流傳的視頻又是更糟糕的社會影響，嚴重影響。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黑羽快鬥輕快的下定結論：“你應該見過警方給你的資料吧？”
實際上，在敲窗戶之前，怪盜基德還想着不要吓到小朋友。
後者穿着小熊睡衣，手邊還放着空的牛奶杯，校服和背包都随意的放在椅子上。
怎麽看也是個很普普通通的中學生。
黑發少年沉思兩秒：“看過，知道你是誰，怪盜基德。你來是有什麽事嗎？”
和幻影旅團/揍敵客/吠舞羅/港黑相比，甚至是和刀劍付喪神們相比。
青木南澤覺得，怪盜什麽的，怎麽說都還在正常人的範疇內，不會有奇奇怪怪的異能力，對吧？
他回答的如此輕松，反倒是黑羽快鬥沉默了下。
就算他沒有殺人的歷史，但是怎麽說也是國際知名罪犯吧？這麽沒有排面的嗎！
想到面前這個人雖然沒有殺人，卻被誣陷成殺人兇手，青木南澤同情了一秒。
“有一位名偵探已經去警局了，等警方查明，你身上的事情就能解決。”
黑羽快鬥頓了下：“橫濱的名偵探？”
他重新打量着對面的黑頭發少年，後者表情篤定。
對于他口中那位名偵探，看起來是百分百的相信對方的判斷結果。
“我認識的名偵探很多，”怪盜基德說，“就算查出來也需要時間吧？”
一般的名偵探确實需要，青木南澤想了下，他覺得江戶川先生也有。
但是對方的推理過程究竟是什麽樣的，都被濃縮在幾秒，被江戶川先生歸結為“笨蛋”之中了。
青木南澤打斷他：“那個發帖人才是兇手。”
工藤新一說：“發帖的樓主嫌疑很大。”
“你找我是想查IP？還是你也懷疑到樓主身上了？”
黑發管理者攤手手，“我查過，對方用的是流動IP，很難準确的定位。”
他晚上也做了努力，但是事實證明，管理員不等于黑客。
青木南澤調出來的就是流動IP，看得出來樓主也很小心的掩藏了地址，不被人輕易找到。
黑羽快鬥覺得，他這次深夜造訪的結果絲毫不理想。
不過東京都的那位名偵探會高興也說不定，橫濱這裏這麽快就能出結果。
青木南澤擡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別的問題嗎？”
似乎所有人來找他都很喜歡在晚上，包括送快遞也是。
青木南澤經常能夠在淩晨之後接到揍敵客的快遞，盡管他通常會選擇無視。
早睡早起，說不定還能再長高一點。
“橫濱的這位名偵探叫什麽？”
怪盜基德有點好奇這個問題，單邊鏡片下的眸子還是輕松的笑意。
這種問題随便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來，青木南澤沒有隐瞞。
“江戶川亂步。”
“……”黑羽快鬥頓了下，他現在有點懷疑。
東京都的工藤新一，會給自己起那種化名，不會和這個有關系吧？
青木南澤打了個哈欠，抱住膝蓋：“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他實在是有點困意湧上。
黑發幼崽努力睜開眼睛盯着怪盜，不過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穿着白披風的怪盜站起身，微微彎腰。
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似乎拿着什麽，他語氣輕松，“你不害怕我嗎？”
近距離之下，黑發少年維持着抱着膝蓋蜷縮的姿勢。
他微微垂眸瞥了眼，就能看到抵在他腰上的槍，槍管是烏黑森冷的。
還是有點慌的。
“……”
“也不是很害怕，你的手中沒有殺人記錄。那天晚上，你應該是想去安慰那位女士吧？”
他猜得很準。
極近的距離下，黑色的眼眸會對上深藍的眸子。
是和中原先生不太一樣的藍色，不是寶石色，而是更深一些的藍。
青木南澤表情并沒有什麽異樣：“擅闖民宅也算是一項罪名，有些事情也沒有這麽簡單。”
就比如他現在的對門就住着港黑的事情，怪盜肯定沒有打探到。
在這個不科學的世界裏，科學的一切都很難和不科學的這些事物所抗衡。
看起來不像是威脅，更像平平無奇的普通聊天。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認，對方不是頭一次看見槍了，不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怪盜基德皺了下眉頭，在後者開口之前松開手，手指靈巧轉動，撲克槍消失。
青年扶了下禮帽，下一刻砰的一聲，像是變魔術。
“這是拜訪的謝禮，”他的笑意輕松，“我們或許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窗戶被人打開，後者一躍而出，青木南澤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一些。
放在桌上的白色小紙盒包裝的很好，也很精致。
青木南澤伸手碰了一下，絲帶滑落，裏面是一個非常精致的水晶模型。
在江戶川先生去警局徹底解決這件事之前，青木南澤把模型好好地放到書架上。
看起來很漂亮，也是很符合怪盜基德風格的物品。
後者現在應該也潛伏進論壇了，抓住那個樓主只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有江戶川先生在。
【你有一個新的訂單等待确認——】
青木南澤看見這個訂單是來自幻影旅團的，并不怎麽意外。
在上次和對方達成一致之後，他就打算好好送快遞了，錢還是要賺的。
只不過，這個收件人…
【寄件人：】庫洛洛·魯西魯
【寄件物品：】法老的面具
【物品說明：】表面上看只是和古墓一同在地底長眠的珍貴物品，但是據說有詛咒殘留的痕跡…？
【收件人：】芥川龍之介
很明顯，芥川龍之介不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這是很好猜的事實，以芥川先生的性格也不難這麽覺得。那麽會産生興趣的就只有——
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
“……”
雖然早就猜到港口Mafia的首領也在論壇潛水，沒想到對方會和幻影旅團達成交易。
這個論壇目前的注冊用戶5，645人，但是已經魚龍混雜的厲害。
包括特殊角色，逐漸加入的新的亂七八糟的人物在內，各種暗地裏的私聊交易也不可能被阻止。
管理員能夠幹涉的唯一點在于，所有的寄送物品都要通過他的檢查。
青木南澤糾結的想，他看着這個物品說明。
總覺得幻影旅團是在挖坑…說明裏的“表面上”和“實際上”是什麽意思？
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先生最近還有案子要做。
青木南澤想到上次芥川說的，港黑首領會在近期和他見面，遲疑了下。
有接觸也不完全是壞事，他連幻影旅團的快遞都能送了…
也就是本本分分的送快遞，別的不怎麽需要擔心。
這應該是他第二次踏入港口Mafia的大樓。
不過上次是規規矩矩走進來的，這次就是送快遞來的。
青木南澤不怎麽意外的在首領的辦公室看到芥川，後者還是蒼白的，病恹恹卻漠然的神情。
芥川看了眼他，後者表情很鎮定，他開口道：“首領，人已經到了。”
青木南澤轉過頭，看見正坐在長桌後面的男人。
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他。
“上次沒有好好的看到，”森鷗外笑眯眯的說，“原來青木君的送快遞方式是這樣的啊。”
“怪不得連港口Mafia的審訊處也關不住太宰治。”
為什麽之前太宰治能從審訊處逃脫。
這是非常好用的能力，比大部分的異能都還要出色，可惜的是，它的主人沒什麽野心。
青木南澤把包裹推到桌子上，“森先生，這是你的快遞。”
雖然收件人是芥川龍之介，但是真正想要的人是森鷗外。
後者潛伏在論壇很久，這還是他頭一次和別的角色達成交易，也算是初次嘗試。
“啊，謝謝青木君把這個送來。”
森鷗外笑了下：“別緊張，我這次只是想試驗一下，并且，我發現青木君有很好的做到協議的內容。”
“按照約定，港口Mafia不會幹涉論壇的舉動，希望我們能夠是合作的關系。”
青木南澤愣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有完成啊？
最大的目标GA被踢掉，剩下的一些組織…他壓根沒有考慮過去找。
森鷗外似乎并沒有把他的疑惑看在眼裏：“先坐下吧，作為論壇用戶，我也有不少好奇的問題啊。”
盡管對方似乎表現的一無所知，但是港黑首領不會這麽認為。
森鷗外笑眯眯的邀請對方坐下。利用論壇和刀劍付喪神，一并把GA除去，也很好的展露了實力。
當然，也看得出來，這孩子的成長速度飛快。
上一次在陪同下還是緊張的神情，這一次已經冷靜的多。
就算不是有依仗在，也肯定有更多的，暫時沒有被察覺的砝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