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親友團
青木南澤, 初中就讀帝光，高中就讀橫濱的普通學校。
學業還不錯，但是不算最優異的, 初中還算積極上進，大半是被逼迫的。
和閃閃發光的同齡朋友相比, 青木南澤除了長得好看沒有優點。
誰都嫌棄過他軟趴趴, 但是誰也都公認他，在小圈子裏是最好說話, 最好欺負的那個。
青木南澤：“……”
生活不易, 崽崽流淚。
不說跡部赤司, 就連四宮也曾經當大小姐，他就是跟班。
他那時候也很自閉，樂呵呵的跟在朋友們身後, 也從來不覺得要和大佬們比。
在這種環境下，青木南澤關系最好的朋友齊木楠雄，反而不是這個圈子的。
跡部景吾擡眼看了下：“三浦, 并沒有明确規定位置。”
大少爺語氣懶散，“見到老朋友來敘敘舊, 冰帝就坐在這裏吧。”
被稱呼為“三浦”的女生衣着整齊, 眉眼漂亮卻帶着淩厲感。
看起來就是很不好相處的類型，她看了眼跡部景吾, 有些不滿意，卻沒說話。
三浦。
青木南澤聽到這個名字, 還沒有說話, 注意力就被轉移。
“百強高校正式開始，”講臺上的主持人是誠凜選出的，“歡迎各位來到誠凜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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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足足能容納三百多人, 只有兩百多位置被坐滿。
學生老師都有，學生當然更多，誠凜作為新校，今年的成績很是喜人。
周圍都是不太好講話的朋友，青木南澤湊近齊木楠雄。
就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他小心翼翼，“齊木君，你怎麽會代表PK學園來？”
全國百強，PK學園是穩穩的五十名。
不算好也不差的位置，但是青木南澤很清楚，齊木楠雄的成績不會優秀。
他們好歹以前也認識，他對于齊木君還是了解的，對方确确實實和他一樣，是偏向于中庸的普通人。
齊木楠雄：“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粉頭發的男生表情不多，齊木楠雄本來就不是微表情很多的人。
青木南澤：“代表我學校來的…公開公正選擇的。”
他也很誠懇，“畢竟我學校的排名是九十四名。和你們都不太一樣。”
身邊挨個都坐着好學生，青木南澤如是感慨。
真正算下來，居然只有齊木楠雄所在的PK學園，以五十的排名最靠近他。
青木南澤心态良好，甚至很想把話筒遞給齊木君。
做一期《普通的我如何生存在大佬中》的優秀視頻，肯定會很有意思。
四宮輝夜彎了彎唇角：“看起來青木君是退步了不少呢。”
大小姐輕聲細語：“以前怎麽樣也能保持年級前五十名吧？赤司君也督促着你的學業。”
名門政要出身，四宮輝夜表現的極為優雅，卻和身邊的跡部并不熱絡。
天才并不都能和天才好好相處，最起碼對四宮輝夜而言，她就覺得跡部家大少爺的自戀屬性很可笑。
跡部景吾尊重女性，但是他同樣也和四宮家維持着表面和諧。
帝光是很出名的好學校，在這裏排名前五十的确很不容易。
青木南崽有點心虛，搬家之後他要忙的事情太多，要打工還要想以後怎麽辦，成績是下滑了。
他老老實實的道歉：“對不起，我的成績确實下滑了，事情有點多。”
也就只有四宮輝夜能夠治住他，連白銀禦行也摸摸鼻子，沒說話。
作為私立秀知院的副會長，會給石上補課的大小姐，不難猜到她對此有多挑剔。
他這麽一低頭，頭頂柔軟的黑發看着就很好摸。
像是以前一樣，幹啥啥不行，認錯第一名，總是識趣的非常快。
赤司征十郎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差點rua上去。
“請去年學業第一名，課外活動第一名，綜合排名第一的私立秀知院，優秀學生代表發表演講！”
白銀禦行站起來，四宮輝夜也輕輕站起，衣擺垂落。
一舉一動都禮貌的無可挑剔，連冰帝那位叫三浦的女生都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他們是站起來了，演講臺上的主持人卻有些發怔。
眼睜睜的看着排名第一的學校代表從最後一排起身，主持老師才注意到什麽。
往年都是坐滿的一二排，現在空蕩蕩的，缺席了大半。
雖然是沒有強制要求座位，但是學校本身都會很自覺。
什麽樣的排名在什麽位置，這是慣例，今天排名靠前的學校都是出什麽問題了？
【三浦早紀：】任務做了嗎，這次的開荒副本會嗎？
青木南澤也在摸魚刷手機，被跡部和赤司夾在中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麽。
也差不多隔了兩年沒有見面，走之前聯系方式都有删掉。
現在想想倒是也沒有必要做的這麽絕，但是中二期嘛…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青木南澤：】還沒有做，三日月先生說會替我開荒好。
他今天是有事情，不過聽了三浦的小課堂，也意識到審神者很重要。
青木南澤主動詢問了一下刀劍付喪神他需要做的事情，卻被後者輕輕松松的解決過去。
加州清光跑過來：“主君不用在意啦，我們都會好好完成，絕對不辜負主君！”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刀劍付喪神的紅眸很漂亮，像是寶石。
622本丸不需要參加限鍛，不參與時政舉辦的任何活動，也不被管轄。
只是如果這樣能夠讓主君安心…
也就是這樣而已。
【三浦早紀：】…歐洲人可恥。
要管理本丸，成熟可靠的刀劍付喪神必不可少。
在審神者中，壓切長谷部，一期一振，和燭臺切光忠這類的，都是審神者喜愛的刀。
但是真正可以鎮場子的三日月宗近，目前據說露面的次數極少。
三浦早紀倒也不是眼饞，就是有點…
一個新手還能夠這麽好運，她和青木聊天的時候，甚至沒有覺得他缺刀劍過！
私立秀知院演講完畢，下一位是第二名的冰帝。
發言的并不是跡部景吾，而是同行的那個氣質淩厲的女孩子，看起來自信又冷淡。
青木南澤随大流拍手手，深深的覺得剛才主持人往這裏看了好幾眼。
可能是真的誤會他們這群人是不是坐錯位置了。
“赤司君，”他低聲開口，“洛山是你做代表嗎？”
也說不上來，青木南澤感覺這一次見面的赤司征十郎變了不少。
可能和誠凜比賽輸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薔薇發色的青年表情平靜，有幾分若有所思。
“我是洛山的代表，”赤司征十郎頓了下，“南澤。”
“如果你沒有轉學，你現在也會是洛山的代表，和我一同參加。”
赤司征十郎語氣平靜，說的卻是理所當然的事實。
他和青木南澤同校，同年級，同班，兩家也是世交，關系很好。
初中就是這樣，赤司作為學生會長，也會推他去參加活動。
想到這裏，青木南澤難得的有一點愧疚。
跡部景吾敲了敲扶手，“赤司，你這話就過于絕對了。”
同為名校出身，跡部景吾和赤司的性格很不一樣，“冰帝也是更好的選擇，各方面都是。”
“都是很好的學校，”青木南澤打斷他，“我現在讀書的學校也很好。”
他們就讀的學校當然很好，但是不一定适合他。生活不易，青木嘆氣。
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現在的學校會差一截，排名并不能代表一切。
排名在前列的學校，陸陸續續起來了不少。
肉眼可見的，坐在前面的學校對于這一塊兒變得在意起來。
周圍的其他人都是鎮定的不當一回事，時隔這麽久，青木南澤再度體會到被支配的恐懼。
“下一位是綜合排名十三，真寺高校的學生代表！”
青木南澤正在刷手機，聽見赤司的話。
他還是不疾不徐的語氣，“南澤，你本家的親戚現在在這所高校讀書。”
他突然這麽說的時候，青木南澤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他很快就意識到赤司說的是什麽，想了想，“哦”了一聲。
同為青木姓氏，他和旁支親戚們的關系并不怎麽好。
只是這确實不值得在意。青木南澤冷靜的想，他已經脫離太久了。
生活的重心偏移，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忙，今天這場交流會都是專門騰出的時間。
“赤司君，他們應該沒有參加今天的交流會吧？”
他記得那幾個同齡本家的孩子學業成績都比較一般來着。
青木南澤小心翼翼的詢問，他确實不怎麽在意了，但是也不想再碰面。
赤司征十郎：“沒有參加。”
和青木南澤抽離的态度比，赤司他們都沒有停止過對青木本家的注意。
鬧出那種難看的事情，怎麽說也不能夠輕輕松松的略過，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能算是笑話。
黑發幼崽下意識道：“想也知道沒有那個水平。”
他對本家的人談不上什麽在意，不過能不碰面就是最好。
已經在逐漸走下坡路的家族，沒有什麽地方值得他要額外關注和注意的。
甚至還有點解氣。
氣氛沉寂之下，還是跡部景吾先開口：“比以前變了不少，青木。”
是變了不少，和初中比，這種變化可能他本人沒有察覺。
但是無論是自然的反應，還是和以前沒辦法比的冷靜的态度，不難看出——
他是真的改變了不少。
“謝謝誇獎，”他想了想，這次是真心實意的，“這兩年來，經歷了不少事情。”
準确來說，就是這大半年來所參與和經歷的。
硬生生能把普通人改造成直面現實的普通人，他果然還是背棄了齊木君。
會議繼續進行，青木南澤刷着論壇，處理舉報的事務。
他倒是沒有刻意隐瞞，從初中起，赤司他們就知道他有一個經常玩的論壇。
【主題（new）：】又一起殺人案破獲，警方今年的業績超标完成啊
警局之友，業界救星，名偵探工藤新一。
青木南澤揉了揉頭發，還好工藤新一說他這個周末就會離開。
否則接下來真的太難辦了，他也不想解釋為什麽明明沒有異能，偵探體質還能被動發動。
“排名九十四的高校，學生代表演講！”
“到你了。”
四宮輝夜坐姿筆直，輕聲提醒還在狀況之外的幼崽。
她身邊的白銀禦行也沒有開口說話，他也是頭一次接觸到輝夜同圈子的朋友。
怎麽看，都是那個叫青木的朋友看起來感覺更對一點。
“……”被這些舊友一打.岔，他差點忘了自己還有演講！
排名倒數二十的學校，參與的學校更是寥寥無幾。
看到他從什麽地方站出來之後，連主持人都微妙的頓了一下。
他是從那兩排，排名都在前列的學校代表中起來的？
青木南崽：勿cue，菜雞也能混在大佬中，望周知。
這麽一折騰，他連上臺之後的臺詞也有點不穩。
幸好有名偵探擔當陪練，青木南澤卡了幾次，還是完整的背書下來了。
四宮輝夜：“看起來他的交際能力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都是看着社恐上初中的，他什麽性格，這群人都清楚。
別說能夠站到臺上講話，青木南澤經常被投喂帶着玩，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跡部景吾點頭：“以前可是叫他去網球部當觀衆都能扒着柱子不肯動的。”
“帝光籃球比賽的時候，他也只會坐在觀衆席上。”
齊木楠雄沒有開口，他和這群人不熟悉，雖然都認識。
但是以前每次遇到搭讪，都是某個社恐硬拉着“好朋友”去拒絕的。
他為此被煩了不少次，還能關系不錯真是奇跡。
舊友們一堆，青木南澤講完，目不斜視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下面還有總結和展望的演講，不過他的任務是完成了。
青木南澤嘆氣，等出了會場，應該就沒什麽…事了吧？
也就是很久不見的朋友而已。
【伊爾迷：】我知道了，但是你的具體身份，需要捏造一個。
【Q：】可以。
和揍敵客家族是合作關系，青木南澤沒有打算讓對方全權代理。
他的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會詢問太宰先生，這是他要學習并且努力掌握的技能。
構建交易網絡鏈是第一步。
揍敵客那邊并沒有反對，恐怕是之前的接觸下，青木南澤留下的人設深刻。
簡單的合作可以，深度合作，他不願意，揍敵客家族也不可能用武力威脅。
【伊爾迷：】嗯，獵人考試也即将開始，接下來的業務跟進速度會緩慢一些
【伊爾迷：】獵人執照在本世界很有用，你也可以選擇考試。
伊爾迷·揍敵客，算得上是揍敵客家族中和青木的對接人。
他也并不是想對合作夥伴多加關心，不過為了金錢的更進一步流通，基本信息告知也有必要。
獵人執照，青木南澤在漫畫中看到過這個概念。
他倒是沒有想過要不要去考，如果有必要的話…
青木南澤詳細的計算了自己的武力值，覺得有點危險，是他存在危險。
【三浦早紀：】學校有事真的煩死人。青木，你今天在做什麽？
青木南澤劃水摸魚，看到三浦早紀的這句話，頓了下。
他沒有回答，反而是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斜前方的女生。
後者不偏不倚的擡頭看過來。
三浦早紀：“……”
她透露過自己是冰帝的，也知道這個新人審神者的姓氏是“青木”。
剛才聽到會長和對方的談話，也是叫的“青木”，這個姓氏不算常見吧？
漂亮的棕發女孩子眼神淩厲，看上去就是高傲的不好相處。
青木南澤噎了一下，意識到他早就被三浦早紀懷疑了。
對方知道他的名字，又出現在這裏，知道年級，猜測到他到底是誰，恐怕也不難。
三浦早紀回過頭，默契的沒有在這種場合叫他。
審神者在現實中認出彼此雖然概率很低，但也不是不可能。
現世的玩家這麽多，可能你去一趟漫展，就能看到十來個審神者兼職玩家，碰到的可能性更高。
早就學會隐藏了。
兩名審神者心照不宣，這邊的交流會趨向于尾聲。
可能是身邊的确坐了一群優秀學生代表的緣故，青木南澤沒怎麽社恐。
也沒有這個機會，他的全程都在應付四宮他們的盤問——其實也是關心。
“現在一個人住，鄰居挺好的，生活也沒有什麽問題。”
青木南澤老老實實地說：“沒什麽問題，數學不是特別好，別的科目都還好。”
“生活上也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有兼職。”
赤司征十郎頓了下，似乎想到上次他聯系過來，要交學費的事情。
哪怕是兼職也不可能包攬學費，但是青木南澤現在又表現的很輕松，輕松過頭了。
四宮輝夜微微點頭：“把聯系方式和地址都交換一下。”
到底是四宮輝夜，在她平靜的注視下，青木南慫點頭。
被管束習慣了，說起來他們不計較他之前做過的蠢事也挺好，他早就不是以前的了。
挨個申請加好友，青木南澤垂頭喪氣，早知道就別删了。
“好了，”四宮輝夜站起身，“我和會長先離開了，下次再具體的聯系你。”
四宮家的大小姐氣場驚人，哪怕過去這麽久，青木南澤也學不來。
他稍微走神了一下，要是自己有這個氣場，他完全就不會擔心人設崩塌這種問題。
赤司征十郎表情不變：“你的數學我會請人，或者我來幫你補習。”
能請得動赤司幫忙補習的恐怕沒有幾個人，連他的初中隊友也在看熱鬧。
“自從被誠凜打敗之後，小赤司的性格改變了好多。”
“黃濑君，赤司君恐怕還是會在意這個詞的…”
“那家夥以前是不是經常坐第一排看比賽？存在感比哲還低。”
“……”
青木南澤默默看過去，他對赤司的初中隊友印象深刻。
五顏六色彩虹戰隊，印象不深刻也不可能，當然這種話不可能對赤司君說。
會被打。
跡部景吾同樣不反對：“還是和以前一樣偏科…青木，這不是什麽好習慣。”
雙重打擊，青木南澤早就習慣了。
“…知道了，我會好好學習的，赤司君，跡部君。”
把幾尊大佛挨個送走，黑發幼崽才松了口氣。
“你的表情看上去不怎麽開心，但是應該還是挺高興的。”
“怎麽是這種反應？”
明明是垂頭喪氣的，但其實也是很開心的。
青木南澤嘆氣，“三浦小姐。”
三浦早紀特意留在後面沒有離開，連跡部都沒注意到她認識青木。
正常人也不會覺得這麽多人都會有交集點，三浦早紀和青木南澤沒有任何認識的可能性。
三浦早紀打量了他幾眼：“你的姓氏是青木…應該早點想到的。”
青木這個姓氏不常見，最出名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家。
見面的時候三浦早紀就覺得對方像是小少爺，但是接觸之後又忘了這件事。
“交換聯系方式吧，我接下來還有家教課程要上。”
三浦早紀幹脆利落，她不太關心跡部他們和青木的關系。
猜也猜得到，那些人恐怕并不知道審神者這件事，一般人都會隐瞞的。
青木南澤：你以為我在一層，其實我在三層…
和三浦早紀只能說接觸比較多，畢竟都是審神者。
青木南澤确認自己所有的債都還清了，拍拍手。
他走向齊木楠雄，有挺多話想說，又不知道怎麽和他說。
作為關系最好的朋友，青木南澤一點都沒忘記——
中二時期，他也沒少在齊木楠雄面前說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齊木君，”青木南澤哽了半天，才吭哧吭哧，“我這幾個月過的實在是，有點難。”
“你都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麽。”
青木南澤是真心話，有些事情他不太能夠說。
但是能夠見到齊木君，對方的反應和之前沒什麽區別，這樣也很好。
粉頭發的男生目光偏移了一下。
從感慨的小夥伴轉移到視野裏的那個白色的，還在不斷刷新的頁面。
這個頁面是剛剛才出現的，準确來說，是從見到青木南澤的那一刻，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齊木楠雄覺得，是有點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