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蓮花值成功+1,目前總計:6]

蕭繹竟然在裝睡!!!

江采薇真的是被他坑慘了,在蕭繹探究地目光下,她昧着良心說:“妾身心慕陛下,見到您的龍顏,心裏就忍不住想要親……近您!”

蕭繹淡着臉,蓋着被子翻了一個身,用後腦勺背對着她道:“朕累了,睡覺!”

江采薇內心自帶bgm:卧槽,無情!

她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親都親了,蕭繹的內心竟然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還能心如止水地繼續睡覺!

江采薇都想豎一個大拇指給他,蕭繹要不是皇帝,肯定到現在都在打光棍。

她這一氣,晚上就沒睡好,要是這拔步床只有她一個人的話,江采薇肯定會掉個頭去床腳睡,就能調整睡眠入睡。

可如今,這張床上多了一個人,還是九五至尊,江采薇總不能拿自己的腳對着蕭繹的臉睡吧?

這在古代算是對皇帝不敬,蕭繹一氣之下,把她打入冷宮怎麽辦?

江采薇頂多就把那畫面在腦中想想,心裏美美就得了,畢竟她現在只是個小小昭容,最大的靠山又不在宮裏,只能暫時先和皇帝擠擠睡了。

她胡思亂想一陣,小腦袋反而越來越清醒,最後是背對着蕭繹數羊,數到半夜才睡着,翌日頂着黑眼圈才起來的。

司琴守了好久,都沒聽見屋裏的動靜,就知道帝妃兩人是蓋着被子純睡覺了,一顆激動的心頓時被澆滅得拔涼拔涼的。

第二日天才濛濛亮,蕭繹早起就去上早朝。

江采薇睡得很沉,連季恩年伺候皇帝穿衣的動靜都沒聽到,等她聽到被殿外的黃鹂吵醒時,皇帝已不在她的榻上。

她是清楚記得今天不用給萬貴妃請安,所以中途不管司琴喊了她多少聲,江采薇都是用薄被緊緊捂着耳朵,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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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繹作為皇帝,比她這條鹹魚要忙許多。

他早起後随意用了碗米粥,回長生殿練了半個小時劍後,便去乾明殿上早朝。

足足聽大理寺卿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半時辰,将京都這久發生的要案都聽了一遍,又與戶部商量赈災一事,最後又允鎮國公立府上唯一剩下的庶子汪倫為世子,早晨一大半的時間都過去了。

蕭繹看衆臣都沒什麽大事要讨論後,便給季恩年使了一個眼神。

季恩年有眼力地剛準備喊退朝,江相就從文臣隊伍裏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要奏。”

“江相有事請說!”蕭繹重新将手搭在膝上,又穩穩坐在龍椅上,從高處俯視江容華。

江容華手執玉笏,道:“臣想辭官!”

萬貴妃今日心情甚好,因她聽說江相在早朝上自請辭官,蕭繹允了。

宮中出身高門顯貴的妃子不多,除她外,就只有麗妃和江采薇,麗妃小産後,整個人就蔫巴巴的。鐘氏一族見她不成氣候,早就将她當成一枚廢棋,遺棄在宮中,就等着下次選秀,重選她的庶妹鐘妙苓進宮代替麗妃。

江采薇是江相嫡女,背後原有太後坐靠山,現在她的老父親都辭官了,那就意味着江家往後在朝堂上的勢力直接削弱了三分,太後在宮中的話語權也會慢慢式微。

她從此就不用在宮中小心翼翼地仰望太後鼻息生活,宮中沒有皇後,她這貴妃若是再争把氣,繼後的位置還是有望得手的。

江采薇的位分本就比不過她,現在更是連娘家的勢力也比不上她,往後還有什麽臉面在她面前張狂,萬貴妃只要一想到這個,眉眼都舒展起來。

她将手中的雕月金镯取下賞人,輕笑着将離绛剛剝好的荔枝喂入口中,一時竟覺這比從前吃的要甜上好多,喉間都是清甜香潤的汁水。

萬貴妃問:“這是分發到每個宮的,還是母親着人送到宮裏的?”

離绛很會答話:“府上新得了嶺南好幾箱荔枝,大夫人最是記挂娘娘,說荔枝要挑最新鮮的時候獻給娘娘吃,奴婢便将它們先剝了。”

“至于宮裏分發那些荔枝,奴婢看着它們還沒熟,便都暫時放到冰窖中冷藏着,到時候又拿出來。”

離绛想得很清楚,她們宮中今年分到的荔枝要比往年的要少上兩箱,這要是讓貴妃娘娘知道,必定少不了一頓責罵。

她得給自己再争取一段時間,去尚宮局找關系打發打發,想辦法将缺的荔枝給“補齊”了。

萬貴妃聽後,果然很滿意。

這後宮裏,最不靠譜的就是皇帝的寵愛,蕭繹雖不是前朝那些貪花好色的君主,可他的心太冷,後宮裏沒一個女人能栓住他的心。

他是寧願在長生殿多批閱幾本奏折,都不願到後宮寵幸女人的主。這麽幾年下來,後宮裏都沒添幾個新人,更不用說皇子公主了。

沒有皇嗣,妃子們能夠傍身的不就只剩下娘家了嗎?

江采薇現在都沒了娘家支持,想後怕是想升妃位都難!

萬貴妃嘴角噙着一抹輕笑,得意洋洋道:“走,擺駕去啓平殿!”

離墨剛從外面打探好消息回來,見萬貴妃由人打着傘蓋,浩浩蕩蕩地要乘鸾辇出宮後,急忙拉住小太監福喜問:“娘娘這是要去見皇上嗎?”

“不是,娘娘是打算去啓平殿,看看江昭容的笑話。”

這啓平殿如今哪有什麽笑話可看?

怕是恩寵正盛都來不及!

離墨生怕她遲了一步,就讓萬貴妃撞到皇帝是如何安撫啓平殿那位娘娘,回來又嫉恨地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趕忙追着就往鸾駕剛走的方向跑。

“娘娘!”

“娘娘!”

……

萬芸兒才剛出宮不久,就聽到離墨心急如焚的喚聲,神色不耐地揮揮手,讓宦官将辇子就近停下。

“怎麽了?”萬芸兒随意用手撥弄了一下雲鬓上的東珠含梅步搖,豔光照人的臉上盡是春風得意的笑容。

離墨喘了口氣,道:“娘娘特意讓人從徐州尋來的鳳頭鹦鹉,今早兒不小心被獸林園的下人喂壞肚子,此刻正被醫女灌着催吐藥。奴婢拿不準主意,是否現在就要出宮請盛太醫?”

萬芸兒可是最看重這只鳳頭鹦鹉,在她看來,這就是她的福鳥。當年她就是因為養了這只鹦鹉,蕭繹才常往她的宮中過夜。

雖說蕭繹不是每次過來都會讓她侍寝,但畢竟有了這麽一個得趣的玩意,萬芸兒與蕭繹之間的話題也多了起來。

她不用再每日絞盡心機地想着怎麽與蕭繹找話說,只要一提到它,他自然而然就能往下接話。

要是這只鹦鹉死了,她還拿什麽東西去邀寵?

萬貴妃當即一怒,“這些奴才是怎麽照顧熙哥的,看本宮不将他們的手全剁了喂狗!”

她一見到離墨,不由再次想到上次因為蜀錦的事是怎麽在皇帝跟前丢臉的,直接狠狠甩了一耳光到離墨臉上。

“這種大事,都耽擱到現在才告訴本宮,我看這大宮女的位置你幹脆直接騰出來,換離绛坐好了!”

離墨的側臉浮出紅腫,她垂眸掩住眸底的恨色,語調故作瑟縮:“娘娘教訓的是,奴婢這就去找盛太醫!”

萬貴妃白了她一眼,“本宮親自去好了!”

“省得你們這些奴婢趁本宮不在,敷衍耍滑,讓我的福鳥再受委屈!”

她用力敲了敲扶辇,讓宦官重新換個方向往太醫局急急趕去。

江采薇在啓平殿中,完全不知道萬貴妃因為她的愛鳥,忽然改了主意沒到她宮中挑事。

她現在完全被蕭繹的操作給困惑了,這金銀玉器跟流水一樣,不斷嘩嘩往她宮裏送,這知曉的是明白皇帝是因為早朝的事在安撫她,這不知曉的還以為她是懷了龍嗣,蕭繹大手筆的賞錢。

那些東西看着雖闊氣,可根本就不能換錢,最多就平日裏妃嫔過生辰時,江采薇能不費心地随意挑一個都不會感覺到肉痛。

她麻木地看小宮女将最後一個鞏義窯絞花枕點入庫房後,賞了些碎銀給那些下人。

蕭繹道:“朕記得江相一到入秋的時候,這咳嗽就止不住,要不再賜些藥到你父親府裏?”

江采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從前沒見蕭繹關懷過江昭容父親一句。現在江容華一辭官,他倒是做起了難能可貴、體貼下臣的好君主,對她便宜老爹的待遇都快趕上魏國公了。

這種上趕着撿錢的好事,不要就對不起她父親這麽多年的辛勞。

江采薇笑道:“多謝陛下關懷我們父女!”

蕭繹一下子不要錢地給了她那麽多寶物,她多多少少也得有些表示不是?

她差司琴去內室,取了條藍色腰帶遞到他手中,道:“這是嫔妾這些天辛苦好久,才繡給陛下的禮物。”

蕭繹低下頭,看這腰帶繡工粗糙,連線頭都露了出來,眼皮忍不住一跳,這江采薇是有多大自信,這麽醜陋的東西都敢獻寶似地捧到他面前來。

不過,他也知曉,江采薇自小是嬌養長大的,女紅願意學就不錯了,哪會繡得比宮裏的繡娘還要好。

這些妃子進他後宮也不是給他做繡娘丫頭,而是代表着世家貴族承恩。他将她們當朵嬌花好好養好就成,不必苛求她們十全十美。

蕭繹便口頭上誇了她兩句用心了,因為蕙質蘭心這句話用在江采薇身上根本不合适。

那條腰帶被他拿去壓箱底了,只是後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往後會為了這條醜腰帶翻箱倒櫃地找一下午都找不到。

後來苦心求江采薇給他再繡一個腰帶,她都沒輕易松口答應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天12:00定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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