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族公主23
兩個人回到禦園豪宅,夏侯勳坐在沙發上,看見他們二人回來了,站起來問道:“小魚,阿勳,你們去哪裏了?”
“我和小魚出去随便逛了逛。”江子恒不疾不徐地說道。
“哦……對了,我給你們買了……嗯……是白巧克力堅果口味的冰淇淋,小魚,你不是最喜歡吃冰淇淋嗎?快過來吃。”夏侯勳笑着對沉魚說。
可是,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沒有回應,以一種游離的狀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夏侯勳對江子恒使了個眼色,拿手指點了點沉魚,用唇語和他交流。說話的嘴型就是:她怎麽了?
江子恒束手無策,第一次感到如此傷神,茫然地搖了搖頭。
“what?”夏侯勳攤開右手,用無聲的唇語表達疑問。不會吧?連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扮演溫柔體貼知心哥哥的角色嗎?知冷知熱,怎麽可能,她的喜怒哀樂,她所思所想,你會不知道,看來問題還蠻嚴重的。
片刻,沉魚突然站起來。把他們兩個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回房間去了。”快速說完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想是在刻意回避着些什麽。
“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吃中飯的時候我喊你。”夏侯勳善解人意道。
“今天我不想吃中飯,不用喊我。”沉魚抛下這麽一句話,悶悶不樂地上樓去了。
夏侯勳摸了摸後腦勺,有點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看向江子恒,忍不住問他:“子恒,怎麽回事?你們吵架了?不能吧?”
江子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問題,也只是說了句:“我先回房,午飯的時候不用喊我。”
“嘿?”夏侯勳徹底懵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樣,你們倆到底是怎麽了?
……
日月交替,時光如梭。
該來的總是會來,誰也逃不過。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五這天,夜晚,月如銀盤,月華如練,滿天繁星,秋風習習。
沉魚,江子恒和夏侯勳都沒有外出,老老實實在家待着。
對于儀式般的“初擁”,有人歡喜有人憂。
在這意義重大的日子,“禦園豪庭”戒備森嚴,夏侯勳沒有和他們明說會發生什麽事情,只是耳提面命,讓他們打起十二萬的精神。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奉命行事。
十一點五十分,夏侯勳看着客廳裏穿着一襲如煙似霧紫色長袖及膝裙的沉魚,喜不自勝。
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邊,眼睛裏翻湧紅色的波濤,獠牙漸露,低深荼蘼的聲音說:“我的公主,你準備好了嗎?”
聯想到那天晚上的噩夢,在就是最近偶然看到的新聞,“高二雙胞胎姐妹離奇失蹤”。
文字配以姐妹倆的日常相片,在家中盆景擺放錯落有致的小院裏,陽光明媚,兩個穿着同款白裙的女孩,相互依偎在一起,笑容燦爛,無憂無慮。
然而,她們的臉,五官長相,已然成為自己揮散不去的噩夢。
毫無疑問,她們正是那天晚上死于非命的雙生子。
努力想把手腕從夏侯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手裏掙脫出來,可是,他的手握的那麽緊,就像被他掌控了命運一般,沉魚神色緊張地搖了搖頭,內心無力比抗拒,下意識看向江子恒,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可是,這一次,江子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挺身而出,出言相助,只是柔聲勸解:“小魚,聽話……”
就像被人宣判了死刑,沉魚的眼睛裏湧出絕望和哀傷的神色,忍不住一陣無盡的悲涼湧上心頭,無力感接踵而至。
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卻将你無情地推開,告訴你這就是你的命運,你應該學會認命……
那麽,曾經那些無條件的包容,曾經無條件的維護,又算什麽呢?!
“小魚,你看,子恒都這麽說了,你就乖乖的聽話,好不好?”夏侯勳趁熱打鐵,循循善誘。
“好,如你們所願。”沉魚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拼勁全力甩掉夏侯勳鉗制自己的大手。
一仰頭,一轉身,決絕而憤然地離開。
夏侯勳正要擡腳追出去,卻聽江子恒沉聲道:“夏侯勳,你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他扭頭,迎着江子恒暗藏鋒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對她的重視不會比你少。”
兩個人沒有多言,健步如飛,追跑出去。
只見她披撒一身月光,長發随風而動,在她的纖弱的肩膀緩緩流動,衣袂飄飄,欲乘風而去。
別無選擇,非愛不可。
莫問值得,重蹈覆轍。
子恒哥哥,如果時光倒流,你對我一如既往的好,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投入你的懷抱,對,我就是這樣的無可救藥。
你對我稍微好點,我就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與其說恨你,不如說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對你的太過依戀,太過信任。
所謂的愛情,如果它能稱之為“愛情”的話,它只會令人蒙蔽雙眼,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夏侯勳半摟着沉魚,伸出尖利的獠牙,刺入她細嫩的脖頸,這一次他用朝聖者的心情,去完成至關重要的儀式。
和以前的索取享樂完全不同,她的甜美味道,她的完美無瑕,誘人沉淪,惹人迷醉……
猶如蛋糕尖上的草莓,猶如唇邊意猶未盡,回味無窮的甘露。
回想起第一次看見沉魚時的情景,清寒的月光流洩,框架結構的窗框陰影,正好将她小小的身軀籠罩其中,就像被囚禁在牢籠裏的金絲雀。
你美麗的身軀餘溫尚存,似乎喚醒了我麻木的心跳……
以愛之名,據為己有。
血液一點一點流逝,人如墜冰窟,四肢百骸,猛地被注入冰雪,還有冬日最刺骨的寒風。
瑟瑟發抖的沉魚,克制不住驚聲尖叫,那一聲無助撕裂的尖叫劃破了長夜,也深深刺痛了江子恒的心,他手握成拳,關節摩擦的咔擦作響,指尖戳破手心,血液一點一滴流淌着,渾然不覺。
他不是不想和夏侯勳一争高下,無奈自己和獸人頭目一站,殊死搏鬥,拼盡全力。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實則,身體內部早就千瘡百孔。
可是,儀式般的“初擁”,容不得半點閃失,要不然,她就有可能變成冰冷的屍體。
只有讓她擁有強大的力量,才可以不受人擺布。
“初擁”完成到一半,神出鬼沒的黑衣人,如幽靈頻閃,潮鳴電掣,風聲呼嘯,将“禦園豪庭”重重包圍。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血族人暴露了本來面目,劍拔弩張,包括江子恒。
虛弱的沉魚,面色蒼白,被夏侯勳摟抱在懷裏。“初擁”被迫終止,她渾身上下的血液已被夏侯勳吸食的差不多,現在必須及時給她注入男性純血吸血鬼的血液,才能将她身上的封印解除,沉睡的吸血鬼基因才能蘇醒,擁有永恒的生命。
必須争分奪秒,要不然她的生命就會過早的凋謝。回天乏術!
為首的容城城主——陳彪,氣場強大,中氣十足,首先發話:“原來,她還沒死?”
“十七年前,是你殺害了沉魚的父母?”夏侯勳語氣沉沉道,眼神淩厲。
陳彪仰天大笑,又道:“你們族中的長老,有一人被我收買,是他告訴我那個女孩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血族公主’,我豈能容她!”
一息尚存,意識還是清晰的,沉魚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父母慘死的真相,合上的雙眼,流下痛苦悲傷的眼淚。
她想掙紮着站起來,不顧一切為父母報仇雪恨。
身體卻不受大腦的指令,動彈不得。就像睡夢中被“鬼壓床”,意識與夢魇展開拉鋸戰,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自己,快點醒過來,可是,身體不受控制,這種無能為力,瀕臨死亡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夏侯勳敏銳地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心中焦急,又不能及時将血液喂食給她,還要嚴陣以待,因為腹背受敵,形勢危機。
江子恒更不用說了,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偏偏這個時候,舊傷複發,不僅要強忍住疼痛,又擔心沉魚的身體情況,倍受煎熬,難以自制。
“那麽追殺沉魚父母的狼人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江子恒眼神流露殺機,厲聲質問。
“沒錯。”陳彪仿佛勝券在握,索性承認了。
江子恒和夏侯勳的目光淩厲如刀刃,如利劍,紛紛鎖定陳彪,恨不能猛撲過去,将他的血液吸的一滴不剩。
“哈哈哈,他們是我的秘密武器,也是你們的族人,今天就讓他們和你們這兩個純血好好玩玩!”話音剛落,黑衣人雙眼變紅,獠牙凸顯,面目猙獰,兇神惡煞将他們步步逼近……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越寫越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