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對于達莉的回歸只有小部分人表示了欣喜,大多數人對上學期發生的事跟失憶了一樣。因為在新的特殊時期,魔法部的壓迫已經成為過去式,更黑暗的時代來臨了,已經有好幾個學生退學回家,可其實霍格沃茨還是比家裏安全一些。(達莉:雖然我表示懷疑。)

大禮堂的天花板瓦藍瓦藍的,飄着幾縷淡淡的浮雲,就像高高的、裝着豎框的窗戶外面的天空一樣。歸校并沒有什麽手續,比較令人頭疼的是選課,因為上個學期的事情她沒有任何一個OWL證書,她可能無法進入任何一個提高班,并且來的匆忙,她的課本都是借的二手書,這六年級的課簡直上了個寂寞。

“教授。”她推開教工辦公室的門,低着頭走進來,她還是很難直面斯內普教授,“我是來申請OWLS補考的。”

斯內普和以前一樣,油膩膩的黑發從兩邊分下來,框住了那張蠟黃色的臉,他拿着一張課表不知道在劃拉什麽,聲音低沉,心情似乎不太爽利。

“嗯......一個都沒有。”不出意外,他就是指她的證書。

您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我被開除了嗎!達莉內心狂喊。

他的羽毛筆緩慢地在那張課表上勾勾畫畫,終于完成時把它遞給了它,“如果你珍惜鄧布利多給你的機會,那麽你就應該在提高班好好學習。”

達莉驚訝地看着斯內普給她确認的課表——黑魔法防禦課,魔藥課,變形課,草藥課和魔咒課的提高班她都可以去上。她不知道這是鄧布利多提前打的招呼還是斯內普給她的機會,不管怎麽說這無疑都是一扇巨大的後門。

“在我這裏掉眼淚沒有用,現在,請你出門準備上課,德思禮小姐。”

“哦,教授,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媽媽還說你們原來是鄰居呢!”或許關系也沒有她想的那麽差吧!

手中的課表突然飛回了桌上,斯內普用肉眼可察覺的最快速度在她的課表上劃了個黑線,看起來好像把她的魔藥課提高班劃掉了,她重新拿起課表,飛一般地逃出了教工辦公室。

好懷念,這才是斯內普教授對她的正常态度!

不過,因為她錯過了開學的第一天,竟然不知道今年教授黑魔法防禦課的居然是斯內普。

每年都會換的防禦課老師總會把教室裝扮成很有個人風格的樣子,斯內普也不會例外,他好像把地下教室的風格搬到了地上,窗簾拉得緊緊的,只有蠟燭發出的微光,光線比平常更加昏暗。牆上貼了一些以前沒有的圖畫,許多畫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斯內普讓大家覺得黑魔法防禦終于靠近了黑魔法而不是防禦。

“我還沒有叫你們把書拿出來。”斯內普說着關上教室的門,走到講臺後面面對着全班同學。

他那雙黑眼睛掃過一張張仰起的面孔,在哈利臉上停留的時間比別人略微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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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這門課程想必你們已經換過五位老師了。”

她很有把握認為哈利此時的心理活動大意上就是——希望下一個走的就是你!

他把同學兩兩分組,要求大家使用無聲咒互相對抗,這對于達莉來說有些困難,在她覺得她馬上會因為跟不上進度而被斯內普教授踹出去時,她發現原來大家都不咋地。幾乎所有人(可能除了赫敏)都在瘋狂作弊,許多同學在小聲地念咒語,只是不把聲音放大而已。不出所料,課上到十分鐘的時候,格蘭傑一個字也沒說就成功擊退了隆巴頓小聲念出的軟腿咒。但斯內普就當沒看見,他從不會去加格蘭傑的分,這個學期格蘭芬多想要在黑魔法防禦課加分可行性大概是零。

達莉瞄了一眼牆角的德拉科,他的表情很得意,跟納西莎和鄧布利多的形容大不相同,他甚至看起來有些躊躇滿志,游刃有餘地和同桌西奧多·諾特練習着無聲咒,一副并不需要別人擔心的樣子。

這一眼瞄的時間可真夠長的,她越看覺得他越蠢,被一群人擔心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樂呵呵的,或許滿心想的是完成任務之後他會受到怎樣的褒獎,她之前的眼神真的有問題,大有問題。

“身癢難耐。”在她還在觀察德拉科的時候,她永遠的搭檔——米裏森已經小聲地念出毒咒朝她發起攻擊,她原來也不知道她的訓練成果有這麽好,至少在面對米裏森水平的學生上反應飛快,可以說她拿着魔杖在咒語擊中她之前大吼一聲:“盔甲護身!”不過顯然她還是忘了要求。

米裏森可能也沒想到她的反應,被盔甲咒的餘波震得撞到了他們隔壁德拉科那桌,她的腰看來被撞狠了,正疼得嗷嗷直叫。

“達莉·德思禮,你瘋了!”米裏森的胖臉因痛苦而扭曲,就好像她身後的中了鑽心咒的女巫畫作那樣。

達莉只能不停地道歉,這麽大的動靜斯內普不可能不來關注了,好在他只是慣例性地批評達莉愚蠢并讓米裏森去了校醫院,她居然覺得不痛不癢,十六歲的她臉皮又厚了。

剩下的就沒什麽新奇的了,除了哈利依舊惹了斯內普被罰禁閉,這堂課基本很圓滿。

“達莉,不錯的鐵甲咒。”下課後哈利·也不是沒被關過禁閉無所謂的事·波特熱絡地跟她打招呼。

“怎麽?你後悔沒有邀請我去你的課後小講堂教學了嗎?”她正在不緊不慢地把書包帶子挂在肩膀上,聽到哈利的誇獎她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毛,調笑道。

“哦,抱歉,這件事......我不能說。”哈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她一副了然的模樣拍着他的肩膀,“沒什麽,要我我也不會說,你該慶幸我對它沒什麽興趣,要不我一定揍你。”

哈利小聲嘟囔了一句,大意是“怎麽跟小學一樣”。

“我恢複記憶了。”她和哈利一起走出教室,格蘭傑和羅恩在等他,看起來他們兩個又因為什麽在拌嘴,争得臉色一塊紅一塊白。

“小時候的?!”哈利大吃一驚,“怎麽回事,你怎麽恢複的?”

“鄧布利多叫人幫我。”達莉覺得把鄧布利多的名字放出來解釋就可以到此為止了,反正哈利百分之百相信他,“老實說,挺令人難過的不是嗎?以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現在就能說得通了。”

“哦......你是說在有求必應屋和馬爾福、他真該挨揍,他指使別人偷偷讓我喝了記憶解藥,我在馬桶前吐了一下午(達莉:呃,真惡心),我什麽都想起來了!馬爾福都壞透了!”哈利說到此,他心底不免有些愧疚,蜷翼魔的毒汁稀釋液可以使人忘記不好的記憶,對于小時候的他來說,達莉在家一次次的魔力暴動,無疑每一次都是于他的災難,最後,被那個盧修斯的同夥灌下毒汁稀釋液之後他也只是認為,達莉小時候遭遇了一場可怕的綁架,之後又變成了一個令他厭惡的孩子。

“我只是覺得,你不該回想起那麽痛苦的事情,我很抱歉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他翠綠色的眼睛充滿了內疚。

“嘿別這麽說,哈利!‘不錯的鐵甲咒’!”達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學着哈利的語氣,“你一下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別把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好嗎?多虧了我這份獨一無二的記憶,我很厲害不是嗎,你也一樣,我們都不想要這份‘多虧’,我們只能向前看啦!”

哈利苦笑一聲,都不想要的多虧嗎......

“她說的不錯,哥們。”羅恩接上話,他看起來很想結束和赫敏的争鬥,急于尋找下一個話題的樣子。

“喲,一茶勺感情的羅恩·韋斯萊先生忽然有兩茶勺感情了?還學會共情了?”赫敏陰陽怪調地說,她瞪了一眼羅恩,扭頭走了。

“她忽然怎麽了?”哈利早就對他倆的吵架見怪不怪,但赫敏還是很少直接走人。

“誰知道,我就說了一句拉文德·布朗好像老是沖着我傻笑,她就開始用那種語氣跟我說一大堆。”羅恩瞪直了眼,“威克多爾·克魯姆沒沖她傻笑過?”

哈利認同地點點頭,達莉一臉你們兩個腦子沒問題吧的表情,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哈利!嘿,哈利!”

傑克·斯勞珀——上學期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一名擊球手——匆匆朝哈利奔來,手裏拿着一卷羊皮紙。

“給你的。”斯勞珀氣喘籲籲地說,“聽着,我聽說你當上了隊長。什麽時候搞選拔賽?”

“還沒定下來呢。”達莉不知道這個人在他們隊表現怎麽樣,但從哈利的語氣來看哈利并不想讓他繼續當選,除非吉星高照,“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好,我要走了,回見,哈利。”她又拍了一下哈利的胳膊表示再見,順着剛剛移動了的樓梯準備回公共休息室。

可她剛下到一樓,就看到德拉科一個人拐到一條沒人的樓梯間,他身後已經不再跟着他那兩個如山一般的跟班,此時的他略顯形單影只,她或許不用非要時刻觀察着他,但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被賦予使命的感覺,雖然是她的垃圾男朋友,但搶救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何況這是鄧布利多的請求?不跟蹤一下都說不過去。

她也鬼鬼祟祟地跟他保持一段距離,看他從一樓爬到四樓,又從四樓饒了好幾個彎路,等會移動的樓梯聽到他腳邊時,他又順着這個樓梯走到六樓,但她剛要上這段樓梯時,它又移動走了。

沒辦法,她只能認命去找其他樓梯,不跳層地爬到六樓,又跟着他下回三樓,又跟着他上回七樓,在她十分懷疑德拉科是不是在鍛煉身體的時候,順利把他跟丢了。

她小聲地罵了一句,被耍了,疲倦地縮進一旁拐角,斜靠在小道的牆壁稍作休息,想着再一會再回公共休息室。

“德思禮,你覺得我是一直發現不了嗎?”達莉被她的目标吓了一跳,他就像個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身前,他相比暑假又長高了一些,獨特的香水味一下子就湧入她的鼻腔,不濃烈,但特殊。

于是乎她也跟對待米裏森一樣,雖來不及掏出魔杖,條件反射般地來了一記......上、上勾拳?

德拉科都來不及發出慘叫,往後一仰險些摔在地上。

“你個瘋子!神經病!德思禮——啊——謀殺......”他痛苦地呻/吟着,也不忘咒罵着達莉,“疼、疼——流鼻血了、媽的、德思禮,還愣着幹什麽用愈合咒啊——”

達莉趕緊抽出魔杖,對他的臉使用了下愈合如初,她的愈合咒好像沒有鐵甲咒用的好,不過好歹血是止住了——此時德拉科的鼻子下下還挂着兩條長短不一的血道,他的一只手捂着下巴,一臉陰毒地看着她。

就這?她以為德拉科已經在那邊修煉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在她碰到她之前最起碼也會有十道有史以來最惡毒的黑魔法沖她襲來。

看來媽媽果然最懂孩子,讓德拉科去殺人,真的不行。

都是裝的!

作者有話要說:

跟我熟的讀者一定知道,我非常喜歡看男主角受苦(物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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