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格蘭芬多的下一場比賽哈利不能上場便只好叫麥克拉根上場,但麥克拉根真的不是一個好球員,隊長不在他就覺得自己是隊長,對所有球員都喜歡以命令式的口吻說話,趾高氣昂。他在比賽的時候也會忽然靠近球門,指揮羅恩怎麽防守。
德拉科難得的去看了場魁地奇,格蘭芬多打的一塌糊塗給他的心情擡高了一個檔次。但他就要搞一些小動作,他攬着達莉·被拖過來看魁地奇·德思禮的腰,時不時還要掐她一下,他總是對此樂此不疲。
“真的很擠,你這樣摟着我更擠。”達莉小聲地抱怨着。
“我這不是怕你像之前一樣沖下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魁地奇你差點翻進球場。”德拉科找了個借口,“你說說看,我救了你多少條命。”
“三年級的事你怎麽還要提?”達莉沒好氣地說:“而且那個時候不也是特殊情況。”
“好像你不提以前的事一樣,我就要提,我記憶力好着呢——你當時還跟我打賭,輸了我一百金加隆。”他對她伸出手,“現在該給我了。”
“對你有利的事情記得可清楚了,你後來跟我說你不要了,那個時候的記憶去哪了?”達莉白了他一樣,一副要錢沒有的樣子。
“那是自然。”他還很驕傲,将達莉往懷裏帶了帶,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把你賣給我正好一百加隆,怎麽樣,劃算吧?”
“你放屁,我現在怎麽也值一萬加隆了。”她的頭往另一邊撇,她不習慣她的耳垂被熱氣熏染。
“那我也買得起。”他得意洋洋的聲音拖腔拖調,馬爾福油腔滑調的語氣在他身上展現的透徹的要死。
“好好看比賽。”達莉覺得自己倒是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她甩出一句借口把德拉科的注意力轉移到球場上。
除了麥克拉根一棍子把游走球打到羅恩的頭上之外,其他人在後來的比賽中表現還算優良,金妮在危難之時超常發揮,搶先一步抓到了金色飛賊,格蘭芬多險勝。
德拉科一臉沒勁,達莉覺得他甚至想化身成拉文克勞的隊長痛斥他們一點用也沒有。
比較有意思的是第二天,女生們的閑言碎語自然而然地傳到達莉耳中,相比哈利·波特和金妮·韋斯萊約會,羅恩·韋斯萊和拉文德·布朗分手顯得不值一提。
“雖然有點意外,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金妮·韋斯萊,好多男孩喜歡她!”潘西一邊說一邊用眼角注視着紮比尼的反應,“就連你也覺得她挺漂亮,是不是,布雷斯,而我們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挑剔!”
“我才不會去碰她那樣一個肮髒的小敗類呢,不管她長得什麽樣兒。”紮比尼冷冷地說,潘西頓時喜形于色。
“現在大家的荷爾蒙還真是用不完。”達莉看着潘西差點滾到紮比尼的懷裏,不屑地說。她對紮比尼的語氣有些生氣,不過他就是這種脾氣的人,潘西跟他非常登對,除開他之外,潘西還非常适合......眼前這個聽紮比尼罵髒話笑的像個傻逼的金腦袋。
“我就跟你說,波特會在那個韋斯萊家的姑娘空窗期的時候第一個沖上去。”他一副了然又胸有成竹的微笑,沒有感受到達莉周圍的氣壓都已經變了,“他們都不像我,這麽多年來我心裏一直只有你。”他還立馬給自己樹立起絕世好男人的形象,“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我原諒你之前在某些男人中轉來轉去,我不生氣,因為我知道你抵擋不了我的魅力,你一直是喜歡我的。”
“Wow,那你看問題還真是透徹呢。”達莉陰陽怪氣地說。他之前可沒少跟潘西勾搭到一起,她可不信他嘴裏的第一個!而且,沒生氣?他為什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句話!
“怎麽說起話就怪裏怪氣的?”他起身跟在她身後,伸手拽着她肩膀上的衣料,“脾氣真差,德思禮。”
“我可沒有啊。”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她還是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
“別生氣,有什麽可生氣的。”德拉科安慰人的水平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一個跨步擋在她身前,膩歪道:“不許生氣,你要多珍惜一點跟我在一起的時間。”
“怎麽,終于決定要退學了?”她還在陰陽怪氣,腦子裏又重新翻起舊賬,二年級嘲笑她胖,三年級每次她抱怨潘西他就要含糊一句別理她不就行了。
“笨蛋德思禮。”他的雙臂從她的腋窩處伸展,環住她的腰身,把她帶到他懷裏,自從這個學期開始他在走廊裏也如此肆無忌憚,仿佛要抓緊一切親熱的時間,“我只是怕你之後不理我了,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你要聽我解釋。”
“你這話都說了很多遍了,我不都答應好多次了嗎?”他的發絲搔得她的脖子癢癢的,不自覺地向反方向傾斜,“我都聽膩了。”
“我怕,你再答應我一次。”雖這麽說,他抽出手把她的腦袋扶正,進行了一個極近纏綿的吻,待到唇齒分離勾出一出一絲透明的細線,他滿意地看着她氣息淩亂,用嫣紅的唇說好。
達莉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說,或許因為他之後會投靠那一邊,她知道他會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她無法去阻止他的道路,他們總有一天會分離,只希望有一天他們不會因為誰要奪取誰的生命而互相對指魔杖。也許他說的對,珍惜這個學期呆在一起的時間。鄧布利多不是也告訴她,她只用在今年七月之前陪着他就好了?在這之後,她就不用再去考慮那點舍不得和下意識的欲迎還拒。
她要把他受傷那次激發出來的念想埋沒在最深處,永不動土。
而時間總是比她想象的快,進入六月,德拉科完成了那櫃子的修複,在短暫的快樂後又變得憂心忡忡,他甚至又再次崩潰,無數次的在內心責問自己的神經為何如此脆弱。在那之後他病了一場,已經熱起來的大家都穿上夏季的袍子,只有他捂得嚴實,他不得不對她暴露出自己敏感的一面,在病床上無數次地叨念着別總想着離開他,再等等,再等等他。達莉覺得自己表現得也沒那麽明顯,她做到了鄧布利多需要她做到的,也做到了在一份歡喜過期後能做到的所有事。
她的OWLs考試日漸臨近,每晚不得不花好幾個小時複習功課。圖書館在這個月就可以留的很晚,幸好她還有金妮和盧娜陪着。不想去想現實中的事情的時候居然學習效率飛起,原來她也是能好好學習的。在變形課方面她再次體會到了塞德裏克的溫柔,感謝他為她所做的,忠誠善良的男孩總是在指引她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今天也是很晚回到宿舍,洗漱過後,就發現米裏森已經鼾聲如雷。她想着怎麽能把米裏森不動聲色的弄醒而不被她逼逼,她試着召喚把一朵鮮花變成一個鼻涕蟲放到她臉上。
可此時她手腕上那道和德拉科的聯系忽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個超級熒光閃爍,一下子就把米裏森閃醒了。
“達莉,你又發什麽神經!”可那光環并沒有熄滅,米裏森憤怒地把她趕了出去,可她的心思并不在米裏森身上了,她認為德拉科出現了危險,而且是——極其危險。
當她意識到了是德拉科的問題之後,那光環像是有了感應,又變回了那淡漠的微薄的幽光,但它卻是在給她指路,如果她走錯了方向,那麽它變不再發亮了,反之亦然。
外面狂風大起,一點也不像是六月的天氣
,看不見的陰冷和恐懼在城堡中無限蔓延,她走到天文塔底下,一方面擔心着德拉科,一方面在思考就這麽出來是否太過莽撞。
馬上的,她看到了更可怕的東西——黑魔标記。骷髅的口中吐出一條毒蛇,盤旋在霍格沃茨的上空,食死徒無論什麽時候闖入一座建築物,無論在什麽地方殺了人,都要留下這樣的标記——食死徒是怎麽進霍格沃茨的?他們殺了誰?是德拉科因為放棄了什麽任務而被處死了嗎?
可通向城堡內的旋轉樓梯的門都是關着的。四下裏看不見搏鬥、奮力抗争的跡象,也看不見一具屍體。她的手攀着城堡的石柱,擡頭望向天文塔,大風吹散了她的長發,它們胡亂地拍擊着她的臉。
她必須要去通知他們院長!
突然的,城堡內的什麽地方傳來一聲沉悶的喊叫。她被吓了一跳,腳像被一塊大石頭壓着,動彈不疼。
幾道綠光在不遠處彈射而出,她感受到了牆上的畫像的尖叫,盔甲散架倒在地上的聲音。她連熒光閃爍也不敢放,生怕有一道魔咒向她襲來。
“那是不是有個學生!”一聲嘶吼把她震醒,随後一道紅光就向她打來,她險險躲過,那人又與其他人搏鬥起來,她慌亂地不行,一門心思想找他們學院的院長保護她,可她剛走幾步就摔到一個僵硬的人體上,她不确定他是男是女,是否死了,她大氣都不敢喘,連忙爬起來又往反方向跑,她順着天文塔的樓梯奔跑着,企圖與那些聲音遠離。她終于切實感受到了戰争的恐怖,天真被打破了,新的觀念在她的腦海裏又出現了新一輪的構建。
天文塔的大門來着,她又慌了,是不是自己開坦克地方,這裏不會也有食死徒吧?
“很好,”是鄧布利多的聲音!但他聽起來虛弱極了,有種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感覺,“你确實做的不錯......”
“嗯。”居然是德拉科的聲音!他似乎從鄧布利多的贊揚中獲得了勇氣和安慰,她欣喜萬分,看來天文塔的都是自己人,她上前一步,可接下來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德拉科的下一句話是:“除你武器!”
鄧布利多的魔杖應聲落地,可他看起來全身無力,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閉上眼睛,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快要睡着了,但他此時還在開玩笑,“下手的時候不要發抖......”
“接下來,接下來......”德拉科的語氣說不上是得逞後的喜悅,但他确實有種成功的欣喜。不會吧?德拉科沒有放棄他的任務,他是要殺掉鄧布利多!
“除你武器!”達莉沖了上來,對着德拉科念咒,他的魔杖也被打歪到一旁,他一臉震驚地看着震怒的達莉。
“你怎麽會在這裏!”一下子,他仿佛又變得慌了陣腳,蒼白的臉一下子漲紅,支支吾吾地沖她吼道,“你不該來!”
“騙子!你這個不折不扣的騙子!”達莉用魔杖指着他,“你騙我!你這個卑鄙的令我不齒的食死徒!”
“我——”他此時居然近乎絕望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沉沉地說:“達莉,你快點躲起來,別出現,別出現......”他的聲音仿佛是從令一個世界傳來的。
“教授——”達莉不解,為什麽鄧布利多要順着德拉科的話說下去,好像德拉科這麽做是對的一樣——
“達莉,躲起來!沒多少時間了!”德拉科喊道。
“不許叫我達莉——”她的魔杖抵着他的下巴,“我恨你馬爾福——你們家都是這樣的——”那麽多次跟她說那些話,是為了今天?還是為了之後還能讓她聽他解釋?不可能!
下面又傳來碰撞聲和人們的喊叫聲,比剛才更響了,似乎有人就在通向鄧布利多、德拉科和達莉這邊的旋轉樓梯上搏鬥。
一陣腳步聲嗵嗵嗵地上了樓梯,一眨眼間,四個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門而出,擁到了圍牆邊。達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這四個陌生人:看來食死徒在下面的搏鬥中占了上風。
“阿瓦達索命!”一道綠光沖着達莉發射,她拼盡全力在這間隙中使用了一個鐵甲咒,她被這股致死的魔咒彈到牆角,腦袋撞在石壁上,一時間腦子裏嗡嗡作響。
“別——別傷害她!!!”德拉科被人撥拉到一邊,他想跑過去查看達莉的傷勢,又一邊想求着食死徒們,“別、別——求你們了......別——”
沒人聽他的,他此時的實力是如此的渺小。就連鄧布利多的祈求“請別傷害我的學生”對于他們來說也無濟于事。一個四肢長的過分,灰色的頭發和絡腮胡子都紐結在一起的男人對着她怪笑。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緊緊勒在身上。他的聲音很古怪,像是一種嘶嘶刺耳的咆哮。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沖鼻的怪味兒,混雜着泥土味、汗味,以及毫無疑問的血腥味。他肮髒的手指上留着長長的黃指甲,幾乎是在用指甲掐着魔杖。
“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