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斷袖

“叩叩”門外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把顧念澄的思緒從玉門山拉了回來。在玉門沉悶修習的兩年裏多虧有個慕容若水消遣才不那麽無聊。

“誰在外面?”思及此,顧念澄站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的是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顧念澄一時語塞,還以為慕容若水從他回憶裏跳出來了,随即想到眼前這個是放大版的慕容若水,已退去年少的青澀,輪廓也不似少年時的秀美陰柔,讓人雌雄莫辯,如今已長成一位修長俊美的玉樹青年。

顧念澄堆起笑道:“夜已深,不知天樞公子何事來訪?”

天樞走進門,看到床上的人影,眼神幾不可聞的收縮了一下,道“你們睡一起?”

顧念澄心煩意亂,也不知天樞想幹嘛,接口道,“是啊。”

天樞又道,“一張床?”

“這裏又沒有第二張床。”顧念澄已經有點厭煩,“天樞公子,究竟有何事?”顧念澄原本是想夜晚探查清河山莊的,現下冒了一個天樞打亂他的計劃,只想快點打發他走。

天樞道:“借步說話。”然後轉身向外走去。端的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顧念澄看了一眼依舊睡的和死豬一樣的東方白,握了握拳,心想慕容若水不會殺人滅口吧,擡頭看向外面,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又心下一想,難道清河山莊的事與玉門有關。随即轉身關了門,跟着慕容若水走向外面。

“天樞公子,你要帶在下去哪啊。這孤男寡男的,在下着實有些害怕。”見天樞不說話只在前面走,顧念澄一看他這幅裝出來的溫和氣質就氣的牙癢,随即嘴上又開始跑火車,道:“哎呀,天樞公子,雖然你生的是傾國傾城,貌比西施,但是在下實在對男人沒興趣呀!”

“哦?”天樞聞言站定,轉身看向顧念澄,道:“江公子不僅名字與我那位故人相似,連性格也很像。”

“啊,是嘛。哈哈哈哈那一定是個天下無雙機智過人的人。顧念澄笑着打哈哈。

“的确是個有趣的人,”天樞定定的看着他,只顧念澄看的發毛,接着道,“而據我所知,五年前他就已經死了。死于不治之症。”天樞的那雙黑眸不再溫潤,顧念澄只覺得如一頭黑豹看獵物般似的緊緊看着自己。

顧念澄喉嚨發緊,扯開一抹笑,“是嘛,那太遺憾了…”

“方才探脈,江公子似乎沒有內力。”天樞道。

探脈……什麽時候,哦,應該是大廳裏天樞扣着他手腕的時候探的,顧念澄笑了笑,“在下從小體弱多病,不适學武。”

忽的“叮”的一聲,薄刃劍出鞘,一道寒氣襲來直指顧念澄咽喉,顧念澄心下一顫脫口而出道,“師兄!”劍尖在顧念澄喉前一寸停了下來,天樞略一挑眉,問道“師兄?”

顧念澄擡手用折扇輕輕撥開面前的薄刃劍,咳了咳嗓子,開口道,“師兄,一言難盡。”

天樞道,“東方寧?”

顧念澄點點頭,道 :“是我。”

“既是活着,怎的托人說死了。”天樞說着把薄刃劍收了起來。

只見顧念澄臉色變了又變,緩緩開口道,“我有苦衷…”

天樞道:“但說無妨。”

怎的忒八卦!顧念澄愣了一下,心思百轉,随即開口道,“其實,也算是不治之症。但是這個病症實在是羞恥,我自覺對不住義父的一片苦心栽培,便隐了姓名,徑自離開了。”他說的如泣如訴,臉上的哀傷不似是假裝的。

天樞愣了一下,便問:“是什麽病症?”

顧念澄嘴唇開了又合,半晌,用折扇遮面,只露一雙大大的杏眼,似羞似惱的說,“斷袖….”

“當”的一聲,薄刃劍從天樞手裏掉在地上,看着天樞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顧念澄繼續添油加火,“所以師兄日後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一見着師兄的臉,就腿腳發軟,心下喜歡的緊,快要按捺不住了。”說完腳下生風,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天樞一人在夜色裏站着。

天樞把薄刃劍拾起來,緩緩站直身子,看向顧念澄離去的方向,半晌,唇角微勾,溫潤的眼神亮了亮,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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