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群衆眼光是雪亮的
真人秀內幕，f姓新人仗關系淩霸，欺負淘汰藝人，加黑粗字太顯眼，與方旭一塊刷新聞看的池水墨當然也看到了。
“這說的是咱們？”他略歪頭，黑黝黝水潤潤的大眼睛看着方旭，聲音裏似乎有疑問。
方旭看着新聞頁面，眉梢微揚：“《鮮肉集中營》最近天天發通稿，明晚開播，今天估計還會有大量片花放出來，這個節骨點搞事，別說咱們自己人，別人也能一眼瞧出來。”
“所以……是杜豐？”池水墨眼睛瞪圓。
方旭冷笑一聲：“不是他是誰。”
“看來……是挨打沒挨夠。”池水墨臉上溫暖笑意收起，眉心微皺間，眸底閃過一絲淩利，配着黝黑瞳眸，有種說不出來的另類殺氣，非常鋒利。
方旭看他明确表露心情情緒，似乎對自己不再有戒心，索性問出聲：“那天是你打的？”問完又搖了搖頭，“不對，那天咱們一起吃東西，吃完你還賴在我們房間玩，覺都是一起睡的。如果不是需要上廁所，你估計都不挪窩。”
“上廁所時間就夠了，打個電話能要多久……”池水墨撇撇嘴，聲音略低。
“所以……你是叫小混混給杜豐教訓的？”方旭看着池水墨，目光裏全是不贊同，“這樣找人很不安全，人家把你賣了怎麽辦？”
池水墨悶着頭，聲音更低：“哪一行都是要有職業道德嘛……我給的錢足，特別要求了他們別讓杜豐看到臉，別說話，更不能提我。”
“這種人就是欠揍！”池水墨說着說着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底氣越來越足，最後索性擡頭看着方旭，黝黑眸底泛出一抹匪氣，“你不明白，治他這樣的就得動手，不聽話多揍幾頓就老實了！”
方旭看着池水墨，突然‘噗’一聲笑了。
沒想到池水墨性格裏還有這一面。這孩子長着一張娃娃臉，拿手本事就是賣萌，識眼色懂分寸，謎之萌功幾乎沒有不能俘虜的人。可他其實并不天真，懂得這個社會裏發生的各種事，心內崇尚直接有效的做事方法，即使是暴力……嗯，如果不是本身身體素質不允許，或許他真會朝這個方向發展也不一定。
一個相貌特點身體素質都軟軟萌萌的孩子，偏偏長了一顆土匪心……
也是夠奇葩！
而且池水墨現在并沒有刻意控制面部表情，心裏想什麽，臉上就表現了出來，他內心想揍人，臉上神情肯定往兇惡，狠辣，匪氣的方向走，可他長的太軟太萌，這樣的表情就……特別可愛，像孩子裝大人，又像狐貍踩在老虎肩膀上怒吼，還是萌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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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墨見方旭笑了，立刻鼓起臉，耳根有些紅，瞪他：“你笑什麽！”
“沒有，”方旭摸摸鼻子，看別處，“我突然想起一個朋友，特別仗氣的哥們，叫江天，脾氣起來像爆竹似的，尤其喝醉酒，簡直分分鐘要跟人動手。”
而且江天雖然有些胖，但胖的均勻靈活，神态動作偶爾跟國寶熊貓很像，有種另類的萌屬性，瞪着眼板着臉扮兇惡樣都不吓人，偏偏他自己不知道，回回試圖擺出這樣臉色吓人。
池水墨拍手，眼睛亮晶晶：“這樣好啊，這樣才叫爺們！”
方旭：……好吧，不用跟中二長不大的孩子講道理。
話題回來，池水墨有些擔心的問：“那現在怎麽辦？任杜豐黑嗎？”
方旭沉吟。
這條新聞現在爆出來，如果不作為，任其發展，大概到中午就會爆出自己名字，到時候局面對自己不利。可他知道，所有當事人都知道，杜豐是怎麽被淘汰的，這個人被淘汰簡直順理成章，沒有任何疑問，相信只要節目播出，觀衆們一定能看出孰是孰非。觀衆們有時候會被輿論引導，但大部分還是理智的，眼睛雪亮的，只要沒人刻意打壓，這些人會自動為自己說好話，今天他被踩的多狠，黑的多痛，到時候心疼他的人就越多，讨厭杜豐的越多。
從另一角度來看，杜豐這個昏招，其實是為節目做了轟動宣傳，給他方旭帶來的并不一定是壞處。至于杜豐，黑紅也是紅不是？這年頭炒作手法多種多樣，只要熱度能起來，其它的都可以通過公關手段慢慢解決。
可如果杜豐還準備了後手呢？他們認識不久，連熟人都算不上，方旭不相信杜豐能拿到什麽他的把柄，除非利用背後金主做點什麽。
“什麽都不做……當然不行。”方旭起身，“我打個電話。”
他給真人秀制作組打了電話，把網上新聞說一說，問自己怎麽配合節目組合适。
方旭人緣好，不但是劇組，真人秀節目組也很喜歡他，新聞标題那麽大，所有人都看得到，節目組負責方也已經就此事請示過上級，給方旭的意見指向清晰明确，态度也十分親切：“小醜跳出來就是為了出醜，你別理他，一切事宜，節目組會應對處理。這個真人秀很重要，不管我們還是上頭，都不會眼睜睜看着它出事，你也要相信我們才是。”
方旭連連微笑應着，和制作組又聊了些別的，才挂斷電話。
然後，他又給裴辰打電話。
裴辰自看到那條新聞，和真人秀節目組下過指示後，就一直等着手機響。看到方旭名字跳動在屏幕上，他唇角微揚，眸底一片溫柔，接起來時語速卻并不慢，給人一種百忙之中辛苦接電話的感覺。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方旭果然有些緊張。
裴辰聲音低沉，相當悅耳：“怎麽會？你的電話，從來都不是打擾。”
這話……感覺有些微妙。好像自己對裴辰來說很特殊？不對，方旭搖搖頭，他現在是裴辰看中的潛力魚，對人家有用，人家才會重視吧……
不管怎麽說，被重視的感覺很不錯。
方旭深吸口氣，聲音也跟着柔和起來：“謝謝。是這樣，今天有一則新聞，暗指咱們真人秀有黑幕……個中內容我也描述不清，不如你自己看看，我過會再打給你？”
“不用，”裴辰聲音一如既往沉穩，“我已經在看了。”
方旭看看時間，這個時候裴辰應該在上班，有空接電話，那麽應該是在電腦跟前？他想着裴辰搜索網頁新聞，電話裏的氣氛也不好空白，太尴尬，幹脆提起話題：“最近還是很忙嗎？有沒有好好吃飯？”
裴辰其實早看過新聞，現在就是裝個樣子，可方旭一句随意關心的話，還是讓他頓住了，心裏一陣暖意淌過。
方旭……一直都是溫柔的。
“有時候還是會忘。”當然，還是沒有忘記博同情。
果然方旭又不滿意了：“什麽能比自己身體重要？你這樣下去不行的。”
“是是。”裴辰聲音裏含着笑聲。
方旭心頭一沉。這人其實什麽都明白，可就是一忙起來就沒什麽自制力，他不是不想好好照顧自己，是做不到。
如果能有個人監督他就好了。
方旭嘆氣。
裴辰見好就收，勾起方旭情緒，他就清咳兩聲，表示自己看完新聞了：“杜豐此人就是個跳梁小醜，你不用理。”
方旭點頭，對這個看法表示認同：“确實，只要明晚節目播出，他的計策就沒任何用處了。”
“可是——也不排除有後手的可能性，”裴辰話音一轉，“電話裏說不方便，我來接你吃午飯吧。”
方旭下意識答應：“好。”
……
等電話挂了，方旭回過神，突然覺得是不是還是太打擾裴辰了？這樣的事，真值得他過來商量？他那麽忙……
池水墨已經在盤腿吃水果了，聽到方旭自言自語，快嘴接話：“他要來就讓他來呗，就算耽誤，耽誤的也是他的時間不是你的，你怕什麽？順便，這個蘋果好好粗，你問問裴總從哪買的？回頭我也去搞幾箱……”
方旭見他吃的臉上都是汁水，拿紙巾幫他擦了：“好好吃。”
池水墨彎着眼睛沖他道謝，三兩下啃完一個大蘋果，擦擦手：“我剛剛也給我三姐打了個電話，餘涵那個事，她已經不再炒了，她說确定當時除了她的人，所有在場的沒拍一張照片，保證不會有後續讨厭的事發生，讓你放心，專注面前的事就行。”
方旭有些意外，轉而笑容爽朗：“替我謝謝三姐。”
池水墨驕傲的擺擺手，表示小菜一碟根本不需要謝。
……
中午不到，果然裴辰又來接方旭吃飯了。和往日一樣，他們去了養生菜館，豪華包廂，氣氛愉快的大吃一頓，順利說事，連帶談天說地。
這一次方旭感覺略有些微妙，雖然中間也商量了關于杜豐小動作的應對方案，但用時非常短，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吃吃喝喝，談天說地，感覺吃喝聊天才是主要目的，說正事像附帶似的。
但裴辰表現一如既往嚴肅認真，一本正經……他也不好腹诽。
所以這次會餐結束，方旭肚子裏是帶着疑問的。
但是他這疑問沒保持多久，就被現實打散。
下午時，果然又有了新的爆料，指f姓藝人就是方旭，星耀簽約，出道只出過一張ep，後來再無消息，近來突然崛起，又是演電視劇又是上真人秀，說沒傍上什麽金主，誰信？
如果沒傍上人，怎麽會這麽多資料，難道都是自己努力争取的？這可真是笑話，之前努力怎麽沒有，現在一努力就有了？
如果沒傍上人，怎麽有底氣欺負杜豐？他是實實在在的新人，面都沒怎麽露過，杜豐可是有作品面世，粉絲數量不算小，正正經經發展上升期的。換了任何一個圈子，新人對老人就算看不慣，明面上的尊敬也是要有的，更何況娛樂圈這個事事敏感的地方？他敢，分明是有人給了他底氣嘛。
至于之前刷出一定熱度的‘舔屏美人’話題，這時也成了證據之一，要不是長的這麽好看，金主也不會要他。金主眼又不瞎，找小情兒難道沖着豬八戒的方向找？
……
總之，都是黑點。而且這一波黑有秩序有層次有組織，一看就是請了水軍。
方旭微博粉絲猛漲。但新來的，基本都是黑粉。
簡直罵聲一片。
也不是沒有有腦子不糊塗的，有人就提出了異議：【黑的這麽深沉，吃相也是太難看，我看半天都沒看到實錘，你有本事胡猜有本事放證據啊！】方旭那基數可憐的粉絲也跟着發言：【對，有本事胡猜有本事放證據啊！亂咬人算什麽好漢！方方是擋你路了嗎！】【方方辣麽大方可愛，看帥哥都不吃獨食，是個乖寶寶，你們不要欺負他。】【我不信我不信男神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但是粉絲數量實在太少，這些言論一出，幾乎立刻淹沒在黑粉大軍中……
方旭也沒跟黑粉吵，也沒回複黑粉，而是放了一大波和劇組演員，真人秀藝人的合影，每一個都顏值杠杠的，青春洋溢，陽光燦爛，像會發光一樣。
配文字：閑來無事，也不用撕人撕事撕無辜，來來來，咱們一起賞花賞月賞帥鍋～～～～【口水口水口水】很快，這條新發微博又開始被黑粉輪，但更多的卻是粉絲舔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多帥鍋舔舔舔舔舔——別問窩為什麽沒撕逼，實在是太忙了沒空！】【方小陽你是藏了多少資源，酷愛，速速交出來！】【警察蜀黍，就是這個人，他偷了我的私藏皂片，泥萌快點破譯他的電腦，把我的收藏還回來！】【好想和方小陽在一起，這樣就有無窮無盡的帥鍋看了！！口水口水口水】【方小旭泥竟然流口水！窩真是看錯泥了！就速速擦掉，把資源交出來再流！】【矮油～～方小旭你好壞，別人在撕你，你都不理會，不但不理會，還惬意愉快的賞花賞月賞帥鍋，別人要氣死了好嗎！八過我喜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總之，因為方旭這一條微博引導，所有粉絲心情大好，不但不憋悶的跟別人撕還因為數量太少撕不過不開心了，她們專注舔屏，越舔越開心，開始看細節問問題。
【辣個大眼睛帥鍋是誰？氣質好校草，本宮要粉！】【艾瑪我舟舟好帥！！求更多！！】
【為什麽淨是別人的，方小旭你的呢，快點多交點出來！】……
氣氛真是特別和諧，因為粉絲太積極，一時間還壓下了黑粉留言數。就算壓不過，大家也當看不到黑粉發言一樣，如果人身攻擊太難聽，大不了就用新留言把它壓下去。
人家上趕着過來撕你，你們偏偏不跟人撕，當人家不存在，還自己搞樂子一個個咧嘴笑，開心的不行，想也知道，黑粉多麽不開心。
水軍雖然明碼标價，拿錢做事，畢竟也是人，也有情緒，這樣情況還真沒遇到過，都氣愣了，留言停滞了好一會兒。
方旭發完微博，小夥伴們跟進了，池水墨，吳泊舟，劉航，《少年怪探》演職人員，《鮮肉集中營》參演藝人，全部發帥氣合照，并方旭。
方旭的好人緣在此顯露無疑，大家本來想幫着他聲讨杜豐，可看到方旭行動，也默契的不罵人，只舔屏照片帥哥，和方旭微博互動，或搞笑或互損或賣萌，兄弟情誼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表露出來……大家站哪一邊，也就不言而喻了。
方旭粉絲非常開心。尤其當吳泊舟幾次提到明日真人秀播出，似乎在暗示播完大家就會明白之後，留言簡直爆了。
【方小旭最棒！哼哼，誰是誰非，咱們明天見！】【黑人的，有本事放學憋走，咱們一戰！】
【哀家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
杜豐看到事态發展方向，氣的不行：“怎麽可能！”
水軍頭攤手：“沒辦法，對方根本不理咱們，咱們也沒硬錘，頂多就做到這樣，除非加多人力，繼續大力度黑。”
“那就黑！”杜豐咬牙，他的時間就只有這麽多，必須要把方旭踩下去！
“可是錢……”
“錢不成問題！”
杜豐惡狠狠的瞪着水軍頭子，就算黑紅，他也要紅！腳已經開始朝前邁，他就必須踩着方旭成功出頭！
……
微博上單方面的口水戰刷上了熱點話題，點擊關注量超過三千萬，這個數字還在随着時間恐怖增長。
很多不明就裏的人進來後，不僅知道了《鮮肉真人秀》這個明天就要播出的網絡節目，認識了被自己劇透出來，第一期就會被淘汰的杜豐，也認識了方旭和他的後宮團。
好奇刷一刷，幾乎所有人都捂着肚子笑了。
這哪裏像是在撕逼，一群水軍去撕一個小新人，人家新人根本當他們不存在，沒反應！多尴尬的事，偏偏水軍還因錢拿事，必須戰鬥不息，攻擊不止，将單方面的戰鬥繼續下去，真是……尴尬到讓人心酸！
而方旭這個小鮮肉簡直了，不但顏好氣質佳，脾氣也特別好，他還坐擁一群後宮，讓基友擺什麽樣的姿勢拍照人就擺什麽樣的姿勢拍照，不但敢指着基友腹肌做鬼臉，還敢明目張膽的對基友流口水！偏偏基友們都愛他，力挺的姿勢不要太明顯！
現代網絡上玩的哪個不好顏值？方旭無意間又為自己拉了一批粉。
……
第二天晚上八點，《鮮肉集中營》在辰米網站平臺準時播出。
沒一會兒，彈幕就刷瘋了。
【啊啊啊啊啊舟舟校草，男神我的嫁！！！】【哈哈哈表演吃東西什麽鬼，可是好可愛！！】【墨墨像個小松鼠一樣，好想和他一起吃東西怎麽辦！】【方方我的嫁！！功夫太帥了啊啊啊啊啊——】……
這是第一段才藝表演時。
【航航好蠢，墨墨搶了你的人啊你還跟人叫好！】【不許黑墨墨，墨墨萌萌噠！】
【才不是心機boy！】
……
這是抽簽分組時。
【方小旭智商擔當！！一眼就看透了節目組最深的套路！！】【方小旭吳小舟配一臉！！默契度max！！】……
這是研究确定第一目标方向時。
【墨墨不哭，姐姐來抱你噠！】
【舟舟湊不要臉，非要抱方方！】
【哈哈哈劉航蠢透了，抱到天荒地老！】
【墨墨噗——腰要壞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酒窩大萌！！！！！墨墨酷愛，萌死我算鳥！！】【哈哈哈方小旭好像帶孩子玩，還不能生氣負責教負責解釋，智商在線真不容易！】【可是也急了喲，走音了喲——】
【啊啊啊啊暴力萌！！！】
【劉航二蠢不上進，舟舟要愁死了！】
……
這是第一段小高潮，方旭池水墨和吳泊舟劉航一起進行第一組搶攝影師的游戲時。
【嘤嘤嘤節目組怎麽虐待小墨墨，瞧這餓的，什麽都能往下吃了，好可憐！】這是池水墨吃黑暗食物時。
【杜豐賤人！卧槽這才是公然欺負人吧，明明看到航航害怕，還去橋上亂跳，他是猴子嗎！！】【航航好可憐……舟舟好棒，不抛棄不放棄帥帥帥帥！！】【方小旭和池小墨要急死了，瞧那攥起來的小拳頭，也在航航加油呢！】……
這是杜豐出手欺負劉航走吊橋怕晃。
【草泥馬杜豐賤賤賤賤賤死你算了！欺負航航不夠，還欺負墨墨方小旭！！！】【日你仙人板板，裝屁的可愛，故意就是故意的，什麽叫記不清了，當我們是瞎子嗎！】【分明就是故意誘導害方小旭受傷！草泥馬你不被淘汰誰被淘汰！！節目組簡直太公平了！】【這樣被淘汰還在節目播前爆委屈博熱度，委屈你媽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