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點尴尬了
夏安覺得吧,和好兄弟一起睡覺,若是做了春夢,也算是見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若是夢裏的姑娘長着好兄弟的臉,就有點尴尬了。
若是他起了反應,還四肢并用,八抓魚一樣把好兄弟牢牢纏住,那就是非常尴尬了。
好巧不巧,他現在正好是這麽個情況。
好巧不巧,他起反應的地方還灼熱的、正正好好的抵着好兄弟柔軟的小腹。
他趕緊松了手:“對不起,那個,我不小心做了個夢。”
蘇若寒臉色鐵青,他并不想知道夏安做了什麽夢,“睡覺規矩?不打呼嚕?人一來就能醒?你知道我叫你幾遍了嗎?”
“幾遍?”
“三遍!”
蘇若寒揚了揚手裏的刀,“你要再不醒過來,我就直接捅你了!”
夏安往後一縮,勸道:“兄弟,那個,刀具屬于管制物品,你怎麽能随身攜帶呢,趕緊放下來,小心傷着自己了。還有啊,你說我睡覺不規矩睡得沉我都認了,但是打呼嚕這一點,我是萬萬不能認下的,以前和我睡過的舍友,哪個不誇我睡覺安靜,從不打呼嚕。”
蘇若寒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個傻子的呼嚕,他出門的時候響着,回來也沒停下來過。還越打越響亮,害得自己熬到天快亮的時候,實在困得不行才迷迷糊糊睡着。也正因如此,他虎落平陽着了道,被這只傻狗欺侮了一番。
他懶得再多費口舌,說道:“今天晚上你自己想辦法,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進門了!”
“兄弟,這真是個意外,我保證今晚不會……”夏安還想再掙紮下,卻看見蘇若寒揚起了手裏的刀,他趕緊改口:“不來了不來了,大兄弟你別激動!”
因着大兄弟十分生氣,今晚再去蹭睡的可能性不高了,夏安覺得十分煩惱。
王嬷嬷講課的時候見了,下課就過來問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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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唉聲嘆氣的問:“嬷嬷,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換個差事?”
王嬷嬷詫異的問:“你想換什麽差事?”
“像阿若那樣的差事。”夏安看着混在丫鬟群裏的阿若姑娘說。
這個時候的阿若姑娘和早上哪個冷冰冰蘇若寒的簡直判若兩人,正翹着蘭花指,說着家長裏短、胭脂水粉,與那些個丫鬟聊個不停。因着他以後是要伺候主子的,那些丫鬟對她都很熱情,小意讨好,把他像衆星捧月一樣圍在正中間。
阿若姑娘生的極美,個頭又高,鶴立雞群一般站在丫鬟堆裏,讓夏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現代老媽常看的宮鬥劇裏面的娘娘們,真是好氣派好讓人羨慕啊!
更別說,人家阿若姑娘還有自己單獨的屋子。
王嬷嬷問他:“你為什麽突然想換了?”
夏安自然不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訴她,就胡鄒道:“聽說做主子身邊的丫鬟能多拿些賞賜,我想多存點銀錢,以後好出去嫁人。”
王嬷嬷又問:“你已經許了婆家?”
“沒有。”夏安搖搖頭,“我就是想先準備着,嬷嬷,你說我怎麽才能換個差事呢?”
王嬷嬷覺得這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開始做存錢嫁人的打算,比一般丫鬟來的踏實。再打量了一番,見她生的清秀,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一雙眸子水灣灣的像杏子一樣,也比一般丫鬟好看,就動了心思。
她家有個不成器的兒子,長得不咋滴,眼光卻高,一門心思想娶個天仙回家,拖到二十了還沒成親,眼前這個漂亮丫頭到是合适。
而且這個丫頭沒什麽背景,據說家裏不是一般的窮,也好拿捏。
既然是未來的兒媳婦,眼下幫襯一把到也可以。
打定主意,王嬷嬷說:“安安啊,你想換差事也不難,我去給你說一聲就成。”
夏安馬上問:“那嬷嬷你願意幫我說這一聲嗎?”
王嬷嬷假裝沉吟了一番,“我這老婆子呢,也沒別的喜好,就是心善,喜歡幫助別人,希望啊,被我幫了個人都能記住我的好,以後我有事的時候也能幫襯一把。”
夏安并不知道王嬷嬷心裏的打算,還以為這是個廣結善緣的大好人,趕緊說:“嬷嬷,我安安最是知恩圖報,若你肯幫我這一回,我一定結草銜環,給你做牛做馬來報此大恩!”
王嬷嬷心想,我不用你做牛做馬,就想你給我兒子當媳婦,說道:“也不用這麽誇張,就是以後嬷嬷求你的時候,可要記得我今天的好啊。”
夏安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王嬷嬷臉面甚大,與管事說完之後,當天就給夏安換了差事,也做了那主子丫鬟的備選人。
只是單獨的小屋子都住滿了,王嬷嬷聽了一嘴閑話,知道安安早上是從阿若姑娘房裏出來的,就把他安排到了阿若姑娘房中。
夏安與蘇若寒又睡了同一間房,這次蘇若寒還不能趕他走了。
一人歡喜一人憂。
晚上,歡喜的夏安洗漱之後,盤腿坐床上看着蘇若寒整理衣物。
蘇若寒這丫鬟扮得十分敬業,不像夏安只是穿了羅裙梳了頭發,他不僅略施粉黛,還在胸前墊了東西,弄得鼓鼓囊囊的,身姿婀娜,晚上整理起來自然更麻煩些。
他胸前墊的是廚房順來的大白饅頭,眼下天熱,這兩饅頭已經兩天了,再放可能會馊,他打算直接扔了,晚上再去廚房順新的。
正要把饅頭往窗外扔,夏安出聲了:“等等!”
蘇若寒住了手,看他。
夏安下了床,把那又白又大的饅頭拿手裏,咽了口口水:“兄弟,你這樣扔出去太惹眼,別人會懷疑的,不如我幫你把它消滅了。”
他餓了。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大,但是為了不顯得太惹眼,這幾天吃飯的時候都在刻意控制,只敢吃的比其他丫鬟略多兩口。
眼下他已經有點扛不住了,對于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大白饅頭,是萬萬不願放過的。
蘇若寒一想也是,就沒攔着,任他吃了起來。
夏安吃東西的時候像個倉鼠,還會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蘇若寒聽着聽着,也餓了。
他雖然晚上會去廚房偷吃,但作為習武之人,每天消耗都很大,更容易餓。
但是想到這饅頭在衣服裏塞過,又有點抗拒。
吃?不吃?他心裏生出一杆秤,秤砣左右搖晃。
正猶豫着,夏安打了一個飽嗝,舉着那最後半個,被啃過,還帶着明顯牙印和水漬的饅頭問他:“兄弟,你要不要也來點,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不必!”蘇若寒冷着臉說,心裏的秤砣立刻偏向了不吃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