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紀骁微微一愣,他少有見到路任這麽疾言厲色的時候。路任看起來怼天怼地脾氣不好,實則是個很灑脫的人。

即使這段時間住在一起,兩人關系親近成為了朋友,路任一心也只有武道,從來不約束紀骁的生活。

兩人的生活中,大多是紀骁負責約束路任不要做出太過肆意妄為的事情來。

比如喝酒。

眼前這種反對,是頭一遭。

“怎麽了?”紀骁問。

路任心思急轉,很快就想到了理由。

“寒玉參本來就少,百年份的更加難得,你覺得像你這種非酋能那麽好運氣找得到?還不如去咨詢一下傅叔。”

路任越說越順:“傅叔在苦寒之地那邊待了十幾年,對當地情況熟悉得很,而且有人脈,你出門也得跟長輩商量一下。”

紀骁看着路任,只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像路任這樣肆意妄為,想到什麽做什麽的性格,居然會說出這麽一種話。

難道,是因為關心自己?

他耐心解釋:“我不想讓傅叔操心太多,他舊傷複發本來就是因為心結難解。”

路任皺眉,覺得紀骁說得很有道理。傅叔是個好人,如果知道紀骁要去北洲,肯定不會同意還徒增一樁擔心的事。

他想了想,暫時也不知道找什麽理由阻止紀骁,畢竟寒玉參的事情涉及到傅叔的傷勢。

“反正,你要去的話,我也要去。”

路任甩下一話,氣鼓鼓地起身去了浴室。

Advertisement

洗臉間隙,路任把手機拿了出來。

“這回又是怎麽了?”

小鈞知道路任不喜歡自己擅自進入意識,趕緊解釋:【紀骁不能離開東洲,他是東洲的劇情基礎,而且如果在北洲發生意外,可能會導致劇情坍塌。】

路任此時整理好思緒,也明白過來自己為何會下意識阻止。

他曾經在去往北洲的飛艇上出事,重生之後一直避免去北洲的劇情發生。

之前的數十次,從來沒有成功過,這一次,好不容易順利避免了那段劇情,紀骁一提起來,他應激反應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路任被咬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管怎樣,必須阻止紀骁去北洲。如果不行,也必須跟着去。

沒想到,紀骁在第二天就不見了。

路任起床的時候,沒有看見人。

他呆呆看着空無一人的天臺,愣了一下才打了紀骁的電話。

“你在哪?”

紀骁此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

紀骁還沒回答,路任就反應過來:“你偷偷跑到北洲去了?”

“……是。”

紀骁從來不會說謊,此時被揭穿也就直接承認。

路任氣結:“你,你,你居然偷跑!”

紀骁:“北洲不安全,我不熟悉這邊的情況。”

路任不接受安撫,怒道:“你等着!”

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

怒火沖頭的路任,居然克服了北洲飛艇應激症狀,直沖飛艇場,買了票就登上去去往北洲的飛艇。

去北洲,需要兩天的路程。路任在飛艇上打了數個電話譴責紀骁,除此之外就是打坐修煉。

兩天旅途在罵紀骁和修煉中平靜走過,路任從飛艇上走下來的時候,恍若隔世。

他倒是沒想過,北洲飛艇應激反應在這麽一種奇特的狀态下解決。這麽看來,待會打紀骁可以輕點。

路任走到到達廳的時候,想起一個人來。

嚴止。

北洲可是嚴止的地盤,雖說這個時候的嚴止也還只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但是,路任皺眉回憶了一下,這個時期的嚴止,挺煩的。十八歲的嚴止和路任還沒徹底鬧翻,兩人關系比較複雜。

路任嘆氣,只能自我安慰。事情沒這麽巧,北洲這麽大呢,嚴止那家夥怎麽就會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飛艇場。

途中路過個洗手間,路任決定在爆錘紀骁之前,做好一切準備。

解決好個人問題,路任在洗手臺前洗手。洗完後,他無意間瞥到鏡子裏的自己。

路任皺眉,端詳許久,問小鈞:“你說為什麽我每次都是這張臉?”

小鈞:【啊?】

“按道理來說,每一條劇情線裏,我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為什麽長相和名字卻是一樣的。”

小鈞;【哦,是這樣子的,紙片人游戲都這樣啦,除了主角外,不太重要的角色,立繪都是一樣的,節約成本嘛。】

路任:“……”

行吧,這個理由真的是無懈可擊。

只是,這張臉就會給他帶來些許麻煩。如果是到了時衍線還好說,起碼這個時候他還不認識時衍。

北洲是嚴止的地盤,兩人從小打到大,連對方長了幾根頭發都一清二楚,這一見面就麻煩了。

他低頭洗臉,清醒一下。

“不會的不會的。”路任喃喃自語。

“什麽不會的?”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路任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擡頭,看見了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少年。少年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剃了個幾乎貼着頭皮的短發,五官長得不錯,卻是一臉兇相出門能吓哭小朋友。

這不是路任的死對頭嚴止還能是誰。

“……,淦!”

嚴止皺眉,說:“幾天沒見,你就用髒話問候我?我哪又招你了?”

路任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糾纏:“滾遠點,別擋小爺的路。”

好在進入紀骁線之前,他才剛結束嚴止線,很快就找到了曾經和嚴止相處的感覺。

嚴止卻覺得有些奇怪,看着路任上下打量:“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路任向前走,直接用肩膀撞開他:“我跟你很熟嗎?你覺得不一樣就不一樣了?”

“……”

嚴止被噎得無話可說,卻又覺得熟悉起來。他和路任自小相識,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死對頭。

反正是見面就先怼,怼着怼着就打。兩家的大人關系倒是好,就是不知道兩個小孩子怎麽從小就合不來。

路任看似不慌不滿,實則落荒而逃。

走出洗手間,他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捏着手機連連詢問。

“這事情不對啊,如果說我在這裏的話,那這條線的路任呢?還有紀骁那邊時間流逝的時候,嚴止這邊的路任又怎麽回事。”

此前,路任把再次重生當成一個意外驚喜,沒有想過真的能擺脫劇情的控制,自然也沒考慮過其他線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似乎到處透露着不對勁。

小鈞解釋:【這個世界,畢竟是依托于一個游戲而生的,你在紀骁線的時候,其他線是類似于時間凍結的狀态。】

“你是說,因為我跟着紀骁過來了,才啓動了這邊的時間線?”

“嗯,可以這麽說。”

手機響了起來,路任接起來,聽到紀骁的聲音。

“怎麽還沒出來?”

路任回頭看了一眼,見嚴止沒跟出來,這才壓低聲音說:“去了趟洗手間,馬上出來。”

路任加快步伐向着出口走去,一道人影從轉彎處現身,正是嚴止。

他皺眉看向路任背影,想着他打電話的對象是誰。

嚴止和路任從小打到大,知道他的性格像只不親人也不依賴任何人的貓科動物。

即使在父母面前,也沒見他有過這種帶着些依賴的語氣。

“……”

嚴止想了想,把口袋裏的飛艇票拿出來扔進垃圾桶,跟了上去。

狩獵什麽的,比起路任的奇怪舉動來說,算不得什麽。

這邊路任才一走出去,就看到紀骁站在出口處,長身玉立如高嶺之雪,顯眼得很。

他想起剛才被嚴止吓得差點心跳驟停,覺得一切都是紀骁的錯。如果不是紀骁偷偷摸摸跑過來,他就不會遇見嚴止,也不會差點被吓死。

必須給紀骁一個教訓,讓他體會一下受驚吓的感覺。

路任眼睛一轉,從另一條路繞了出去。

路任摸過去的時候,用的是紀骁教的身法撫清風,加上飛艇場裏人多喧鬧。

即使敏銳如紀骁,也沒有發現端倪。

“紀骁! ”

路任整個人跳到紀骁背上,擡手就掐住他的脖子。

“!”

紀骁下意識一驚,身體一動就想反擊,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的手自動由攻擊轉為托住路任,随後無奈說:“這裏人多。”

路任掐着他的脖子用力掐了一會,見紀骁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覺得索然無味。

他跳下來,手搭在紀骁肩膀上:“你居然敢偷跑!”

紀骁神情不變:“跟你學的。”

路任毫不心虛,一瞪他:“你能跟我一樣嗎,我可以做的事情,你不可以,下次再敢偷……”

“路任,這是誰?”

“……”

紀骁很清晰的感覺到,路任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兩人距離很近,即使只有一瞬間,路任的反應也很明顯。

路任的手收了回去,紀骁轉身,看到有個十□□歲的少年站在他們身後。

那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五官硬朗,年紀不大卻帶着一種生死邊緣歷練過的堅毅氣質。

這是個強者。

紀骁心中生出一種危機感來,卻不僅僅是因為來自古武者之間的争鋒之心,更多的是他看向路任眼神。

“……”路任的呆愣,只持續了幾秒鐘,很快就反應過來。

現在走的是紀骁線,至于嚴止什麽的,糊弄過去就完事。

路任:“關你什麽事啊,你是我媽嗎?問這麽多,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妨礙我。”

說完,路任拉着紀骁就要走。

嚴止這人,性格幹脆利落,脾氣不算太好,不然也不能對掐這麽多年。

以路任的經驗來說,被自己怼到這個地步,嚴止要麽是氣得轉身就走,要麽是動手過招。

在飛艇場動手過招容易引起圍觀,嚴止唯一的選擇自然是只能走開了。

路任見嚴止臉色鐵青,只覺得計劃通。他拉着紀骁,果斷轉身離開。

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嚴止又閃身擋在了前面。

“你不能跟他走。”

路任:“?”

嚴止掃了紀骁一眼:“我從來沒見過這人,你爸媽讓我好好看着你,跟我回去。”

路任被他噎了個半死,想起了十八歲這年兩人的确還是這種亦敵亦友的關系,算是競争對手,也沒有太僵。

起碼兩家的家長都還默認要嚴止管着肆意妄為的路任,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紀骁此時也覺出些不對勁來,他往前走了一步,把路任擋在身後。

“你是什麽人?”

嚴止見向來刺頭的路任,居然乖乖跟在這陌生少年身後,更是一股火沖上心頭。

他腳步一錯,一拳打了上去。

“……”

幾分鐘後,路任已經被不知道是誰的輕柔掌風推出來戰鬥圈。

他盯着打成一團的紀骁和嚴止,呆若木雞,失去思考能力。

那邊兩人眨眼間過了數招,僵持之際,嚴止又問:“你到底是誰?”

“紀骁,路任唯一的朋友。”

嚴止臉色一黑,吐出來的話如同冰渣子一般:“我和路任從小打到大,怎麽就沒聽說過你這號人。”

紀骁:“朋友不是以時間的長短來論的,交心足矣。”

一言不合,繼續開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古武者在飛艇場一言不合動手也是常有的事情。反正不要傷到無辜路人,事後賠償損失即可。

時間還算充足的旅客,迅速聚集起來,看着兩個年輕高手武鬥。

“年紀看起來不大啊。”

“身手利落,基礎紮實,假以時日能成長起來的話都是高手啊。”

“我在意這個,我在意的是,這兩個小哥哥都好帥啊~”

“喂,聽說他們是為了一個人打起來的,啧啧啧,不知哪來的海王,能捕獲這麽優秀的魚。”

路·海王·任不知所措,只能捏着手機問:“小鈞,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小鈞:【我也不知道啊,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觸發糾正機制就糟糕了。】

路任看了看圍觀人群,拉起連帽衫上的帽子戴上擋住自己大半張臉。

會不會受傷是次要的,臉不能丢。

他以後還要來北洲混的,一點也不想以海王成就傳說。

“拼了。”路任一咬牙,沖了上去。

紀骁和嚴止的招式,路任都熟悉得不能再熟,他挑了恰到好處的時機沖進戰局,一手擋住嚴止拳頭,另一手握住紀骁手腕。

“給我住手!”

面對打得熱血上頭的兩個少年,光這個還不夠。即使路任抓住他們的一只手,兩人依舊繞過路任,用另一只手互毆。

路任氣結,指尖真氣刺出,順着肌膚接觸的地方直入經脈。

紀骁是純水屬性,路任刺進的真氣是土屬性;嚴止是純土屬性,路任刺進去的真氣便是木屬性。

相克的真氣進入,帶來一陣劇痛。即便紀骁嚴止都是意志堅定的人,也受不住這劇痛,真氣一散,停了下來。

搞定兩人,路任還覺得不太解氣,一人賞了一拳,這才拉着紀骁走出去。

嚴止留在原地,熱血上頭的感覺慢慢冷靜。他皺了皺眉,想起剛才那個叫紀骁的人說過的話。

他說,他是路任的同學?

嚴止疑惑起來,他和路任從幼兒園一路同學到高中畢業,哪所學校有這個叫紀骁的人?

而且,路任也不對勁。

剛才路任切進來時的身法,還有招式,都不是他熟悉的。嚴止自認為和路任從小打到大,對方沒有哪個招式是他不知道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嚴止還是不太放心,決定出去看看,才一擡腳,就看到地上掉了一個黑色的木牌。

木牌沉甸甸的,看不出什麽材質。

嚴止想起剛才的糾纏中,似乎看到路任脖子上挂着同樣顏色的繩子。

他彎腰,撿起來,自覺有了充足理由追上去。

木牌才一入手,嚴止整個人就呆住了,無數混亂的畫面閃過,他晃了一晃,似乎要栽倒在地。

***

這邊路任才把紀骁拉出去,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就聽紀骁問了一句。

“剛才那個人,說你爸媽要他看好你是怎麽回事?”他停頓片刻,“你,你的母親不是在你幾歲時就去世了嗎?”

晴天霹靂!

路任心中暗罵,這兩人怎麽回事,打架就打架,怎麽還帶交流劇情的。

他還沒想好該如何糊弄下去,就聽小鈞驚呼一聲。

【不好,嚴止那邊要出事了,劇情線要崩塌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腳下的世界崩裂開來,變成無數混亂無意義的碎片。

晃動之間,紀骁猛地撲了過來,一把将路任抱在懷裏。

兩人自腳下縫隙墜落,直直落入無底深淵之中。

路任看着一片虛無,嘆了口氣:“白忙活了。”

紀骁低聲在他耳邊說:“別怕,我陪着你。”

就在路任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他的手機裏跳出一個白色光團。

那白色光團迅速膨脹起來,蒙蒙白光把混亂碎片中唯一身形清晰的路任和紀骁籠罩起來。

再往後,路任的意識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鈞!”

路任猛地驚醒,卻發現自己正坐在紀骁的床上。

他有些茫然,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時間居然回到了前兩天的晚上,紀骁還沒有去北洲的時候。

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是夢。

路任着急起來,捧着手機呼叫小鈞。

“小鈞,小鈞,你還在不在?”

沒有回應。

路任愈發着急起來,小鈞雖然蠢,但是它給了自己一絲改變的生機。

不管怎樣,路任都不會坐視小鈞消失。

路任想了想此前小鈞的表現,決定試一試。

他捏着手機,體內丹田運轉,讓五行之氣處于一個恰到好處的平衡狀态。

五行之氣,相生相克,生生不息。路任指尖環繞着絲絲生命氣息,然後慢慢送進手機裏。

他現在實力還不夠強,這方法着實太過消耗元氣。

不過短短幾分鐘,路任就覺得丹田內的五行之氣有了枯竭的跡象。

他一咬牙根,搜刮出最後一絲五行之氣送了進去。

“小鈞你再不醒,我們就要一起玩完了!”

【我,我醒了……】

小鈞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路任這才松了一口氣,眼前一花,向後倒在了床上。

“小鈞,這是怎麽回事?”

【剛才嚴止發現不對勁,導致劇情線差點崩塌,我用了全部能量倒轉劇情線,回到兩天前。】

小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看起來倒轉劇情線已經用盡了它全部的能量。

路任嘆了口氣,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得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思考片刻,路任打了個電話給牧清童

“關于你剛剛說的事情,我們出來聊聊。”

“好,就明天。”

才挂斷電話,路任就見紀骁走了進來。

他穿着條休閑褲,上半身還沒穿衣服,露出結實的腰線和線條利落的腹肌。濕漉漉的頭發搭在額前,給他清冷的五官平添了一絲柔和。

美景當前,路任從床上跳下,一腳側踢紀骁腰間肋骨。

紀骁下意識捉住路任腳踝,一臉無辜地問:“誰又惹你生氣了?”

路任沒好氣地往床上一倒,腳踝一轉,自紀骁手中脫開。

“你!”

紀骁不解,坐下來準備和路任溝通,突然發現不對勁:“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他擡手就去摸路任額頭,卻被狠狠打開。

“我沒發燒。”

路任見紀骁擔心,一個阻止對方去北洲的絕佳主意冒上心頭。

“我走火入魔了,內傷。”

紀骁一聽,眉頭緊皺,伸手去探路任丹田,一探之下,臉色大變。

“你丹田怎麽回事?”

路任此時除了丹田劇痛之外,倒沒有表現得那麽嚴重。

他戲精附體,捂着丹田呻一吟:“好痛,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餘毒未消,此時發作了。”

紀骁神情嚴肅,也不耽擱,水行之氣順着指尖進入路任丹田。

“好了,夠了,太多我也受不了。”

路任也不是貪心的人,別人吸收的五行元素,他受之有愧。

紀骁見路任臉色恢複正常,這才收回了手。

“我明天帶你去顧醫師那裏檢查一下。”他停頓一下,“還有傅叔,也能幫你看看。”

路任撇嘴:“我不要,我的身體我清楚。”

他起身,看着紀骁:“反正,有你随時在我身邊,這兩天,你沒事給我輸點水行真氣就好了。”

“好。”沒有絲毫猶豫,紀骁答應下來。

計劃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合一,放一起了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