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前往北洲的飛艇起飛,路任看着麒麟市漸漸遠去。

他拉起帽子,遮住臉。

在飛艇場,紀骁來送了他,看不出什麽異樣,仿佛只是一場普通的分別。

路任給紀骁的理由,是他要去北洲處理毒素累積的經脈問題。這個理由很充分,紀骁沒有反對。

北洲有最優秀的醫師宗門,建在山巅,與世隔絕,能修身養性。這個宗門不通網絡,不通電話,是路任消失最好的理由。

昨天晚上,路任和紀骁做了一個約定。他總有一天會回來,但他在回來之時,希望看到紀骁已經站在了武道巅峰。

小鈞讷讷開口,說:【那,差不多要換線了?】

路任嘆氣:“你這換線的手段,就不能溫和些嗎?”

小鈞:【沒辦法,只這條線已經成為獨立運轉的世界線了,你離開之後也不會停滞,想要離開只能借用劇情糾正機制殘餘下來的能量。】

路任想要離開紀骁線,必須得借最後留在劇情糾正機制裏的飛艇失事事件。

小鈞會通過強行引發這次事件産生的能量,把路任給抛到其餘靜止的劇情線中去。

路任已經凝聚了本命武器,開啓了武道巅峰卡的二星特效。

雖然說身體帶不走,但是實力可以複制到下一條劇情線的身體裏去。

路任拉下帽子,看着遠處。

麒麟市已經看不見了,滿目都是青翠的森林。為了走這條劇情線,不連累到無辜群衆,他獨自包了艘飛艇,操控交給了小鈞。

世界線擺脫劇情糾正機制和游戲數據影響之後,便成為了真正的世界,不會因為路任的離開陷入停滞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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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骁雖然不說,路任也能知道的自己對于他來說很重要,是獨一無二的朋友。

可他必須離開,還不能透露關于世界的真相。

思考再三之後,路任只能告訴紀骁,他或許會進入閉關狀态養經脈,無法和外界聯絡。

經過小鈞的檢測,紀骁已經徹底擺脫消除了戀愛腦光環。即使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對方也能一往無前地走向武道至境。

路任深呼吸一口,說道:“開始吧。”

小鈞:【你有沒有比較優先想去的線?】

路任想了想,說:“嚴止線吧,那人比較簡單,拳頭說話,過去後我只要能打過他,就一切好說。”

【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個屬性。】

路任嗤笑一聲:“不然你覺得我什麽屬性?炮灰屬性?”

小鈞說:【就,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這樣子的。】

路任:“那你還找我合作,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是怎麽能把傻X劇情給錘爆的。”

小鈞讷讷說:【我以為你會走感情路線……】

“你腦回路很清奇啊,明明是要消除戀愛腦buff,還走感情路線。”

【嘤……】

路任見小鈞被他氣哭,安撫道:“其實我選嚴止線,也是為了你,在嚴止線提升實力是最快的。我實力提升,你能力也會增強對吧?”

小鈞感動不已,說:【唔,你對我真好,那我們換線了?】

路任問:“去嚴止線?”

小鈞有些不好意思:【這,我能力不足,只能随機。】

“那你問什麽!”

一陣天旋地轉,路任陷入黑暗之中。

***

路任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廁所裏。

他皺眉,下意識去推門。門打不開,似乎被卡住了。

路任茫然,一時之間也沒想起來這是哪一段劇情。

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有人交談的聲音。

從聲音的方向和大小判斷,應該是在廁所外面。

按道理來說,路任是不應該聽見這些對話。但今天的路任已經不是以往的路任,他是會五感通明PLUS的路任。

外面那些壓低了聲音的對話,在他聽起來一清二楚。

“喂,這樣做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給他個小教訓而已。再說了,不抓着路任,怎麽威脅盛景啊。”

“說起來,盛景也是慘,為了照顧這小竹馬……”

得,原來是盛景線。

聽到盛景這兩個字,路任倒是從回憶裏扒拉出來這是哪一段劇情了。

盛景這人天性張揚,花孔雀似的好炫耀,在學校裏得罪了不少人。然而即使想揍他的人不少,卻沒一個揍得過他的。

揍不過盛景,身為他小竹馬的路任就有些倒黴了。總有些心思不正的人,想借為難路任來出氣。

路家雖然有權勢,但古武界的規矩是不允許幹涉學校裏的事情。

于是,盛景從小就被家裏人交代,要好好照顧這個體弱多病的鄰家弟弟。

這麽多年來他很是盡責。

但凡是以路任做威脅,盛景是肯定會趕過來的,甚至還有人得逞過,能揍上盛景一兩拳。

當然,事後會被盛景揍得更慘。

這事就成了個惡性循環,路任成為最大輸家。并且在這些年年的反複中,盛景也有些心力交瘁。

這種種因素交織在一起,導致兩家長輩強行要求盛景和路任訂婚的時候,盛景突然就爆發了。

訂婚那天,路任和盛景的關系出現裂痕,此後又因為天降玩家的出現,關系愈發惡劣,最終滑入深淵。

這一次,還是一樣的套路。

路任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都讀大學了還玩什麽霸淩,簡直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

他擡腳,一腳就踢開了廁所門,抵在門外拖把杆應聲而斷。

躲在廁所外面看好戲的人只聽到裏面一聲巨響。他們互相對看一眼,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見裏面的人走了出來。

路任長了一張精致過頭的臉,這是大家公認的。只是在古武大學裏,臉長得好算不得什麽,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相反,因為路任過于優越的長相,和總是被盛景護着的姿态,讓很多人看他不太順眼。

走過來的青年,頭發很黑,皮膚很白,嘴唇紅得熱烈,幾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有一種令人心驚的濃郁美感。

“是你們把我關進去的?”路任挑眉,語氣很嚣張。

呆住的幾個人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看路任看呆了。

奇恥大辱。

身為古武者,怎麽能被皮相迷惑,被修心學的老師知道,怕是要罰他們好好到山上去面壁閉關一個月。

不過是個弱雞,走後門進的學校,居然敢這麽嚣張。

幾人中最為高壯的那人站了出來,輕蔑地看了路任一眼。

“是我,怎麽樣?哦,對了,你現在叫破喉嚨的話,盛景倒是有可能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轟——

一聲巨響。

在場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天花板上的膩子粉噗嗤噗嗤地往下掉,揚起一地煙塵。

等到煙塵散去,他們才發現站在最前面口出狂言的人不見了。幾人眨了眨眼睛,看着路收回腿,那基本功沒個十幾二十年都達不到這麽穩如泰山。

他們脖子僵硬,如同落枕一般轉向另一個方向。

果然,一人倒在牆角,人事不省。

如果不是古武大學的牆壁進行過特殊加固處理,以剛才那力道,怕是能穿破牆壁進入隔壁房間。

這,這是怎麽回事?

路任他不是一個走一步能喘三下的病美人嗎?這病美人倒拔垂楊柳的一幕是怎麽出現的?

氣氛很凝滞,衆人不知所措。

路任挑眉,正想教訓這群欺負同學不知好歹的玩意兒幾句。

突然見一人自欄杆外翻身而入,落地姿勢帥氣又利落。

“路任!”

那人擡頭,正是盛景。

二十出頭的盛景,張揚得很,頭發略長,有些自然卷,在腦後紮了短短一小揪,其餘就這麽肆意的散着。

他生得一雙桃花眼,眼有顆淚痣,鼻梁挺直,嘴唇略薄。學校裏的女生,讨論盛景長得好的時候,大多要加上一句。

可惜了,生得一副負心薄幸的樣子,沒人敢不怕死的送上去找虐。

路任倒是知道,盛景長得一副桃花無數的臉,實則母胎單身到現在。這才會導致在不久後,遇見一個動心的對象就如同瘋魔一般,幹盡了蠢事。

“你沒事吧!”

盛景急步走過來,上上下下把路任檢查一遍,這才放心下來,他轉頭看向那群雕塑,解開襯衫袖子卷到手肘。

“你們敢欺負路任,他身體不好,磕碰到出什麽問題你們……”

不是,您老倒是看看情況再找麻煩啊,牆角倒着那麽大個人您沒看到嗎?要是您再晚來幾分鐘,就能看到身體不好的病美人爆錘幾名大漢了!

“喂,盛景……”

路任聽得扶額,正想制止盛景的護犢子行為,突然覺得心口一痛,随即喉嚨一甜,一頭栽了下去。

“路任!”

暈過去之前,路任只感覺自己被人接住,随後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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