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路任才洗完澡,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聲。

他吓了一跳,推門而出,就見沙發上的牧清童俏臉慘白,哭得涕淚橫流的。盛景站在一旁,手裏拿着瓶藥。

路任問:“怎麽了?”

牧清童一擡頭,也不管眼前人是誰,只覺得簡直是救星來臨。

“痛痛痛痛死我了,這是謀殺!”

路任一愣,看向盛景:“你幹嘛了你?”

盛景很委屈,說:“是她要我幫忙化開藥力的,我想着不把腳傷弄好,她行動也不方便啊。”

路任扶額,說:“你不知道你純火屬性不适合療傷嗎?”

盛景辯解道:“就是有點痛,化開藥力還是能做到的,我哪裏想到她這麽怕痛啊。”

路任見牧清童哭得連形象都沒了,想着再這麽下去太擾鄰了,只得蹲下去,擡手搭上了她的腳踝。

他運轉功法,真氣化作柔和的水行真氣,随後自指尖吐出,化去裏面還在肆意炸裂的火行真氣。

其實火行真氣化開藥力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相當于把藥用炸一彈炸開來,速度快且化得細碎适合吸收。

只是這種血肉經脈被炸裂開的痛楚,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其實也不怪牧清童哭成這樣,路任甚至有些同情她。

這條線上的牧清童,如果沒記錯的話,只是個普通人,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沒有痛暈過去已經是非常堅強的人。

他化解完火行真氣之後,又以水行真氣引導藥性慢慢進入經脈血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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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童紅腫得吓人的腳踝,肉眼可見的慢慢消腫。

她止住哭聲,看向路任的眼神簡直就是救她于苦難之中的菩薩。

“謝謝,太謝謝你了……”

盛景一把拉過路任,說:“我耳朵疼。”

路任:“?”

盛景:“你也知道武者五感通明的,她剛剛突然尖叫,震破我鼓膜了。”

路任沒搭理他,起身去洗手。

牧清童一臉茫然,已經開始搞不清楚這游戲的走向究竟是怎麽回事了。她覺得自己對盛景這個紙片人的人設理解似乎有些偏差,可是……

牧清童看了一眼盛景那張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臉,覺得應該還能搶救一下。剛才的事情,只是意外而已。

盛景的房間是一室一廳,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成了個問題。

牧清童看向盛景,問:“我在哪休息?”

游戲劇情裏,盛景很有風度。他把房間讓給了玩家,自己在客廳裏睡。

她以為,接下來理所當然地會向這個方向發展。

萬萬沒想到,盛景一指沙發:“你睡這吧。”

牧清童瞠目結舌:“啊?這?”

“其實我倒不介意睡客廳。”盛景說:“主要是我家路任不能誰沙發,他身體不好。”

路任說;“我不介意,我在陽臺打坐也可以。”

盛景理直氣壯:“那不行,你剛才吐血了,怎麽能打坐,你好好休息,不然我就打電話給你媽了。”

牧清童又覺得自己開始發光了,她趕緊開口說:“沒關系,我睡沙發吧。”

半小時後,路任坐在床上,看着盛景轉身關門。

他盯着盛景,随後看見對方很自然的從衣櫃裏拿出一個枕頭,放在床上。

路任問:“你幹嘛?”

盛景一愣:“睡覺啊?”

“今天下午在校醫院的時候,是誰是無法想象和發小躺在一張床上,想起來就可怕。”路任挑眉,“為了你脆弱的小心靈不被吓死,你就睡地上吧。”

盛景委屈,可是話是自己說的,只能老老實實地打個地鋪。

對于武者的體質來說,打地鋪并不是什麽太難熬的事情,可盛景還是沒睡好。

他做了一個夢。

盛景夢到路任住在一個天臺上,那是一個陌生的城市。他和一個面目模糊的少年在天臺上修煉,嬉鬧,聊天吃飯。

然後,他看見路任喝醉了酒,纏着那個少年鬧,然後又看見路任主動湊過去,親了那個少年。

再然後,少年抱起醉倒的路任,放在了床上,兩人同床共枕。

事情發展到這裏,盛景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或許在他的潛意識中,會和路任這麽親密的只有自己。

他甚至覺得有些害羞,路任居然主動親他了。明明說是誤解,看來還是口是心非。

夢裏的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盛景看着那個少年站在門口,推開了門。

床上睡眼惺忪的路任,喊了一句。

“紀骁。”

視線猛地變得清晰起來,盛景看清楚了那個少年的臉。

不是他!這是誰?紀骁是誰!??

“你是誰!”盛景猛地坐起來,頭在床頭櫃的把手上狠狠磕了一下。

他懵了半天才清醒過來,意識到那是一個夢。他有些慌亂,轉頭去找人,見路任抱着枕頭睡得正香,這才安心下來。

盛景看着看着,頓時覺得愈發委屈起來。

憑什麽那個莫名其妙的紀骁能睡床,他要打地鋪!

就算那是在做夢,也不行!

盛景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枕頭就爬上了床。這一躺下,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沒想到,和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躺一個被窩裏,他沒有任何反感,還覺得十分舒适。

盛景翻了個身,美滋滋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路任在迷迷糊糊中翻身,睜眼之後看到有人背對着自己躺着。

他心中疑惑,向來早起的紀骁居然破天荒睡過頭了。

他正想開口問,就見那人轉過身來。這哪裏是紀骁,分明是應該在打地鋪的盛景。

路任一驚,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啓了盛景線。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在紀骁線裏一起住了那麽長時間,身體已經幾乎形成一種本能。

醒來看見另一個人,下意識就以為是紀骁。

他看着盛景睡得安穩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怪不得剛剛夢到在熔岩之地修行,被熱得心浮氣躁的,原來是盛景這家夥的鍋。

昨天路任不樂意和盛景睡一張床,除了盛景那句話之外,就是因為他這純火體質。

純火屬性天生體溫高,旁人和他離的距離近了,也會覺得燥熱不堪。

路任氣結,一腳踢醒盛景。

“淦!”

盛景翻身而起,卻見路任對着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來,頓時慫了,“幹,什麽,這一大早的。”

路任冷笑:“你問我?大好時光我被活活熱醒是誰的錯?”

盛景自知理虧,畢竟說好了打地鋪,半夜卻起了爬床,這種事情的确不太厚道。

他起身,撓了撓翹得亂七八糟的卷毛,說:“你睡個回籠覺,我出門給你買早餐。”

***

牧清童起得很早,六點就起來了。其實她真不想起來,可是被系統的任務提示如同催命一樣給弄醒了。

她在負二十積分的威懾之下,克服了睡意,爬起來做早餐。

牧清童把冰箱裏的東西翻了一下,發現裏面空空如也,除了飲料之外什麽都沒有。

這很符合人設,盛景是個武二代,風流薄情的人設,做飯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太崩人設了。

牧清童只得出門買菜,心裏還得安慰自己,對于盛景這樣子的人設來說,一大早看到熱騰騰的一碗面,肯定能加不少好感。

好在時間還早,牧清童買菜回來後,盛景也沒起床。

她在廚房一邊切菜,一邊抱怨:“我怎麽感覺穿越進來後比當社畜還慘啊,我上班的時候也能睡到七點啊……”

系統很冷淡,沒有感情地倒計時。

牧清童把牛肉湯熬好,正準備煮面的時候,盛景恰好推門走了出來。

她一愣,心想這怎麽辦,先出來的是盛景,任務該怎麽完成。

就在牧清童不知所措的時候,盛景走進廚房,見到那鍋牛肉湯,皺眉問:“你做的?”

牧清童正在緊急詢問系統該怎麽辦,被盛景一問,情急之下一句話脫口而出。

“不是給你吃的。”

盛景一聽,表情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不是給他吃的,那就是給路任做的?

他就知道,牧清童對路任圖謀不軌。昨天晚上她看路任的眼神就不對勁,一大早還試圖做早餐讨好路任。

盛景頓時目光淩厲起來,他絕對不會放任來歷不明的人接近路任。可是看昨天路任對牧清童溫和的态度,又覺得要謹慎,絕對不能把人弄走了事。

思來想去,盛景決定咨詢專家。他冷冷看了牧清童一眼,轉身走出屋子到樓梯間打電話去了。

專家自然是周逸。

周逸昨天晚上玩了個通宵,因為是盛景付錢,有這麽個冤大頭在不玩白不玩。

他沒想到,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過他這占便宜的心理。

一大早,報應就來了。

周逸才剛睡着,就被盛景的奪命連環call吵醒了。

他頭疼欲裂,不想接電話,可想起昨天賬單還挂盛景那,不接電話指不定盛景就反悔了。

“喂,大哥,你又怎麽了?”

盛景開門見山:“如果家裏的白菜要被豬拱了怎麽辦?”

“哈?你沒事吧,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盛景沒搭理周逸的調侃,解釋道:“我覺得有人想對路任圖謀不軌。”

周逸無語:“那就讓他追啊,路任也十九歲了,你吃醋啊?”

盛景反駁:“怎麽可能,他是我發小,我吃哪門子醋。”

“那你就讓她追啊,人家路任也快二十歲了,該談談戀愛了。”

“那怎麽可以!”盛景心中一慌,斬釘截鐵地拒絕,路任怎麽可以和別人談戀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逸口不擇言,信口開河:“那你就讓她知難而退吧,讓對方知道,路任身邊有你這麽優秀的照顧者,一般人取代不了你。”

他這本來是吐槽,沒想到盛景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你說得對。”

被挂斷電話之後,周逸一臉茫然,他說什麽了就說得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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