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醋了
聞嵘也撇下朋友跑過來了:“悅溪姐, 你終于到了,都等你開飯呢。”那神情就像個小孩。
美女擡起手在聞嵘頭頂揉了揉:“都說了不要等我,你們先吃。”
聞峥和顏悅色地說:“人都齊了, 那就上菜吧。陳周,來吃飯了。”說着朝陳周的方向招了招手。
美女扭頭看着陳周,流露出驚豔的神色:“這個小帥哥第一次見, 介紹認識一下。”
聞峥猶豫一下,說:“這是我們公司的技術總監, 陳周。”
“哇哦, 這麽年輕的總監!幸會幸會, 我叫孫悅溪。”她說着朝陳周伸出手來。
陳周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好。”
孫悅溪笑着說:“小帥哥好腼腆啊。”
陳周發現孫悅溪眼睛幹淨, 笑容純粹而明媚,很難讓人不生出親近感,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連聞峥都對她那麽親近。
一聊起來,才知道孫悅溪在華爾街工作, 是一名股票交易員。陳周跟聞嵘那些朋友一樣,看孫悅溪的眼神頓時崇拜了起來,這大概就是真的可以靠顏值,卻偏要靠才華吃飯吧。而且孫家和聞家是世交, 家底也極其豐厚, 真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幸運兒。
吃飯的時候,孫悅溪坐在聞峥的左手邊, 陳周被聞嵘安排坐在聞峥的另一邊。席間陳周默默地吃菜喝酒,聽孫悅溪和聞峥兩人聊華爾街風雲、中美兩國金融市場現狀和前景等。
他們停歇的當兒,聞嵘一個朋友插話:“悅溪姐,你現在看着錢是不是都不是錢, 是紙?”
米蘇雅說:“對悅溪姐來說,肯定只是數字。”
孫悅溪笑着攤手:“每天成千上億美元經手,看多了是有點麻木。不過那些都不是我的。”
聞嵘說:“新聞報道不是說華爾街最牛的交易經理年收入有幾十個億,這可比做實業賺錢容易多了。”
孫悅溪點頭:“對,看多了,就會覺得虛妄,都是資本的游戲,割的都是韭菜的錢。所以我決定改行了,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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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峥驚訝地說:“你要回來工作?”
孫悅溪說:“嗯,我爸身體不太好,去年做了心髒搭橋手術。回來幫他搭把手,我哥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指望不上。”
聞嵘笑嘻嘻地說:“銳哥上交給國家了嘛。只能辛苦悅溪姐了。”
聞峥點頭:“回來挺好的。”
米蘇雅好奇地問:“悅溪姐的哥哥是軍人嗎?”
“嗯。送快遞的,東風快遞,使命必達,帥得一比。”聞嵘說着豎起了大拇指。
“哇哦,好厲害啊。悅溪姐,你們家基因是不是特別好啊,頭腦都這麽好!還長得這麽漂亮。”米蘇雅兩眼都是星星。
孫悅溪笑着說:“這确實要感謝我爹媽。”
陳周心說,這真是個世界吧,怎麽人人都這麽厲害,說好的富二代都是纨绔呢?怎麽人家都這麽優秀,所以普通人什麽都沒有還不努力,怎麽去跟優秀又上進的富二代比?
菜陸陸續續上齊了,孫悅溪将看了一圈桌上的菜,說:“哎呀,饞我呢,點了這麽多螃蟹和蝦。我這沒辦法剝啊,剛做的指甲。在紐約沒法做,每天手指頭被鍵盤磨得都長繭子了,指甲長一點就剪了。回來趕緊抓緊時間臭美一下,嘻嘻。”她伸着手,将做了指甲的十指展示出來,亮閃閃粉嫩嫩的水晶指甲确實漂亮。
聞峥說:“我給你剝吧。”說着戴上一次性手套,抓了一只大蝦剝了起來。
孫悅溪笑眯眯地說:“還是阿峥最好了。我決定了,以後一定要找個願意給我剝蝦的老公。”
桌上其他幾個男生起哄:“悅溪姐,我願意給你剝蝦,你給我個機會呗。”
聞峥聽着只是笑。
陳周低頭吃着菜,聽他們鬧着,悄悄扭頭看了聞峥一眼。聞峥正在專注地剝蝦,剝完兩只蝦,又拆起了帝王蟹,服務極其周到,原來聞峥并不只對自己溫柔體貼。
說實話,聞峥跟孫悅溪這麽親近,他第一反應是他倆關系肯定特別好,但應該是坦蕩的,至少聞峥是這樣的。現在他覺得,孫悅溪對聞峥的感情可能沒那麽單純,剛剛那話明顯就是暗示了。這兩人才真是郎才女貌,強強聯合,大家喜聞樂見的。
聞峥給孫悅溪拆完螃蟹,轉頭看陳周,本來是想問需不需要幫忙剝蝦,但陳周正在吃自己剝的蝦,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吃完飯,大家從餐桌上撤離,又回到娛樂室。聞嵘和他的朋友們去打保齡球,孫悅溪拉着聞峥去打臺球,聞峥問陳周:“你來嗎?”
陳周搖頭:“不會。”
他看了一圈,什麽都不會玩,決定去坐着休息,聞嵘拉他:“來打保齡球。”
陳周說:“我不會。”
聞嵘說:“超級簡單,把球扔出去就是了,就看扔得準不準,反正咱又不比賽,随便玩。”
陳周不想顯得太不合群,便跟着聞嵘一起去玩。
回頭看臺球桌那邊,孫悅溪正持杆彎腰,伏在桌上打球,牛褲勾勒出完美誘人的曲線和大長腿。聞峥則杵着杆子看她打球。
孫悅溪打完一杆,球沒進,換聞峥打,聞峥擡頭不知道說了什麽。
孫悅溪突然湊了過去,與俯身打球的聞峥挨得極近。兩人互相推擠了一會兒,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聞峥直起腰,笑着說了什麽,滿臉都是寵溺的笑容。
聞嵘突然拍了他一下:“看什麽呢,該你了。”
“哦。”陳周回過神來,他抓起一個球扔過去,沒滾兩米遠,球就進了旁邊的溝槽。
聞嵘笑了起來:“怎麽越扔越倒退了,還是你想打臺球?那就過去吧。”
陳周連忙說:“不、不,臺球我更不會了,還是這個吧。你們和悅溪姐很早就認識嗎?”
聞嵘說:“對啊,從小就認識了。我們兩家算是世交,從我爺爺輩就認識了。他們家是做機床的,業內小有名氣。”
陳周意外地說:“這麽厲害!”
聞嵘又說:“其實我們公司能夠重新發展起來,真是多虧了他們。我哥接手公司的時候,公司都成空殼了,還是孫伯伯作保,才從銀行貸下款來。”
這事陳周完全不知道,原着中主角是聞嵘和唐枵,對峥嵘集團的事都是一筆帶過,甚至都沒出現過孫悅溪這個人。
陳周扭頭看向那邊,孫悅溪正擡手在聞峥背上捶了一下,笑靥如花。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有說有笑的,氣氛和樂融融。
陳周收回視線,努力摒棄掉心中那點不舒坦。他抓起一個保齡球扔出去,這次依舊沒有順利滾到盡頭,中途就滾到溝槽裏去了,陳周拍拍手:“不會玩,不玩了。”
聞嵘看着陳周的臉,說:“不想玩了?那我們去喝茶吧。”
陳周點點頭:“好。”
兩人坐在茶幾邊燒水烹茶,聞嵘看着聞峥和孫悅溪,說:“悅溪姐應該算得上我哥唯一無話不談的朋友了。他倆年紀差不多大,從小就互相較着勁,當時我們兩家約好了送他們一起去美國讀高中。不過我家出了事,我哥留學的事就黃了,悅溪姐為了陪我哥,也放棄了出國,在國內上完了高中,大學時才去的哈佛。”
陳周聽到這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患難真情,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麽才算得上是愛呢?聞峥說喜歡他,不過是一時的寂寞罷了,他心裏突然有種荒涼的感覺。
聞嵘泡好茶,倒滿了四個茶杯:“喝茶。”
陳周聞言,下意識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下一秒,他就被燙了:“咝——”
聞嵘說:“燙着了?沒事吧?”
陳周放下茶杯,小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聞嵘說:“燙得有點紅了,你怎麽不等茶涼呢?”
陳周尴尬地笑了笑,他走神了,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茶上,所以才被燙了:“沒事。”
頭頂上傳來聞峥的聲音:“怎麽了?”
陳周猛地擡頭,看見他和孫悅溪站在面前,臉上還帶着笑意,陳周說:“沒事。”
聞嵘告狀:“他剛不小心喝茶燙着嘴了。”
孫悅溪彎下腰,湊近了看了看:“好像是诶。弄點藥擦擦。”
陳周擺手:“沒多大事,一會兒就好了。塗藥會被吃掉的。”
孫悅溪點頭:“說的也是。”
聞峥這時候已經斷了一杯水過來:“冷敷一下。”
陳周接過他手裏的杯子,是一杯冰水,他趕緊将杯子放到唇邊貼着,閉着嘴尴尬地沖他們笑,一點小事弄得興師動衆的。
孫悅溪将手搭在聞峥肩上:“還是我們的大暖男阿峥貼心。”
陳周看着他們,叫聞峥為暖男的,恐怕只有孫悅溪一個了。因為他對誰都是一張冰塊臉,對自己應該不算。
孫悅溪端起一杯茶小心地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後說:“阿峥,我們去唱歌吧,好多年沒有唱歌了。”說完拖着聞峥去唱歌。
聞峥看着陳周,陳周擺擺手,模糊不清地說:“你們去吧。”
聞嵘那些朋友自彈自唱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便開了KTV,開始K歌。孫悅溪去選了一首生日歌,獨自唱完了,又選了一首《那些花兒》,朝聞峥招手:“來跟我一起唱。”
聞嵘笑着說:“你看悅溪姐,出國這麽多年,就只能唱這些老掉牙的歌了。不過我哥沒出國,他也只會唱這些,因為新歌他都沒學。”
《那些花兒》并不是一首合唱歌曲,但是他倆卻配合得十分默契,都不用提醒對方,能夠順利地接下去,顯然不是第一次唱。
尤其令陳周驚訝的是,聞峥唱歌居然意外地好聽,聲音低啞富有磁性,讓這首老歌顯得別具韻味。
他們唱完這首歌,下一首歌已經出來了,叫《想把我唱給你聽》,MV上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歌,孫悅溪卻放下了話筒,示意讓聞峥唱,聞峥也沒有推辭,朝陳周這邊看了一眼,開始唱:“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上章周周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