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5只鬼

房間內,卻是另一副場景。

柳微塵嘴上“姐姐”喊得甜蜜蜜,出手一點也不含糊,進門拔劍就是幹!

他用的是雷擊棗木劍,名曰雷鈞,是他十八歲時父親特意為他尋來的成人禮物,随身蘊養多年,有足夠的默契,脫手直追降頭師,一下子就把毫無防備的丁璐肩頭洞穿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丁璐捂着肩膀迅速後退,雷鈞劍自帶的雷霆之力對修邪術的她來說是最大的傷害,傷口血流不止,怎麽也止不了。她自己躲到後方,放出了一堆毒蟲朝柳微塵撲面而來。

“小輩,昨晚是你傷了我吧?你竟然還敢送上門來,老娘要你小命!”

看着密密麻麻的毒蟲襲來,柳微塵心裏一陣陣的惡心,直接口誦五雷咒,上來就放大招!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氲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狼洛沮濱渎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

五雷咒配合雷鈞劍,雷霆之力如導電,滋啦啦劈掉一片毒蟲,烤的還有點焦香的糊味。

毒蟲降被毀,丁璐見勢不妙搶了自己的行李箱就要跑路。

這個行李箱一定很重要!

柳微塵一劍劈過去,就把行李箱一劍劈成兩半,裏面掉出一個小小的紅木棺材,棺材被劈裂開,一個嬰兒從裏面哇哇的哭着,爬了出來。

那青紫的膚色,血紅的眸子,滿嘴的尖牙,無一不說明這不是正常人。

“小鬼!”柳微塵看到小鬼終于發怒了。

又是對夏茵雪那個孕婦下手,又是對剛出生的嬰孩下手,這女降頭師果然是毫無人性。

“啊——”小鬼尖嘯一聲,張開鯊魚般的尖牙大嘴,一口朝柳微塵撲了過來,柳微塵毫不心軟口誦五雷咒,一劍挑起五雷符,朝小鬼刺去,三管齊下,用最強大的雷霆之力問候這個鬼嬰。

“寶寶!”眼看柳微塵的召喚的雷霆就要劈到小鬼身上,丁璐竟然整個撲過去,替小鬼擋住了那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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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鈞劍挑着五雷符一劍穿透了丁璐的後心,把丁璐和鬼嬰串了糖葫蘆。

“啊——”五雷符遇到邪祟,當即自燃起來,火光雷電燒灼的丁璐慘叫起來,那小鬼卻一點也不感激她,張嘴一口狠狠咬住了丁璐的脖子,大口大口吸起血來。

柳微塵眉頭皺了起來,本以為這小鬼是降頭師害死的嬰孩,現在丁璐卻那麽保護着小鬼,任由他吸血,還叫他寶寶.......

“寶寶,慢點吃,小心嗆着......”

雷霆之力讓兩人越來越虛弱,再多的血液也無法讓小鬼躲避傷害,丁璐臉色越來越蒼白,還堅持唱着小曲哄着孩子,一邊唱唇邊一邊溢出了黑色的鮮血。

柳微塵提着劍在一旁警戒,絲毫不敢放松。

“小輩,別以為是你殺了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換作我鼎盛時期,你根本不是我對手。”丁璐說着,突然雙手結印,“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柳微塵:“超度咒......你到底是什麽人?”

“寶寶,別怕,媽媽很快來陪你了......”

親手超度了兒子,丁璐擡頭冷冷地看着柳微塵,“你以為我死了就完了嗎?我只是個開始,是他教我降頭術,也是他讓我來觀山市的......”

柳微塵追問:“他是誰?你為什麽還會道家的超度咒?”

丁璐沒有回答,臉上挂着詭異的笑,抱着自己的孩子,含笑而死。

柳微塵看着地上母子二人,心情無比複雜。

他是來追查謀害夏茵雪的兇手,沒想到遇到了南洋降頭師,還沒追查到緣由,突然掉入更大的謎團裏面。

“開門,查房!”

門外砰砰砰響起拍門聲,那聲音那氣勢怎麽也不像服務生。

柳微塵警惕起來,難道是其他同夥?

他一手拿着桃木劍一手捏着符紙,小心翼翼走過去,從貓眼一看,無語了。

打開門,門外俨然是警務人員。

“掃黃,請配合。”

話剛落地,就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再往柳微塵身後一看,滿地鮮血,躺在地上的屍體讓人觸目驚心,吓得幾個年輕警察後退一步迅速拔槍:“舉起手來!”

柳微塵無奈舉起雙手,警察上前收繳了他手裏的桃木劍,上前搜身,然後搜出羅盤和符紙?

難道是什麽邪,教成員?

柳微塵:“我是淩雲觀道士柳微塵,是來追查業內兇人,麻煩特殊部門來接手一下。”

酒店裏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異樣,為了保密,警察直接把柳微塵推進房間,兩個站在門口警戒,四個進入室內保護現場。然後報告上司,轉接特殊部門。

在等待的時候,兩個警察在檢查現場,還有兩個盯着柳微塵,絲毫不敢松懈。

寧安志做了一輩子警察,見過無數兇案現場,看到丁璐的死狀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連帶着對柳微塵的态度也客氣了許多。

“這女人是誰?”

柳微塵:“不認識。”

年輕的小許氣勢洶洶:“不認識你還殺人?”

“不是我殺的啊,她本來就重傷了,是以前的傷勢發作和小鬼反噬死的。”柳微塵也很無辜,他還想問幕後人都沒問出來。“她是降頭師,飛頭降聽說過沒?小鬼聽說過沒?母子兇聽說過沒?”

“你小說看多了吧。”小許是十分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他的話根本不相信。

“等你們特殊部門跟你們解釋吧。”柳微塵笑得乖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微塵,道二代,父親玄辰道長,專攻陰陽,降妖除魔維護正義,是個大好人啊!”

寧安志深深看他一眼:“道家的啊,會算命不?”

柳微塵笑:“你一周內有血光之災,買個護身符呗?友情價九點九九折。”

小許嘀咕道:“感覺你像個騙子.......”

柳微塵:“騙子會自報家門嗎?”

寧安志:“能知道血光之災具體事宜嗎?”

“公務,人禍。”

“做刑警的,哪有不見血的,別信他的。打廣告打到警察頭上,你可真是厲害。”小許這麽一說,寧安志猶豫一番,沒有再問了。

等了沒多久,人沒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寧安志的,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很快警察就表示他可以離開了。

寧安志看上司對柳微塵态度如此信任,主動把他送到門口:“領導說情況特殊,之後會再與您聯系。屆時還請您能配合。”

“沒問題。”柳微塵看到寧安志欲言又止,懂了。

他摸出個護身符偷偷塞在寧安志的手裏,後者感激地沖他點點頭,表示有空會再去拜訪。

畢竟後面還有警局的同事,做的太明顯不好。

柳微塵聳聳肩,潇灑的走了,一轉身,就表情扭曲的捂住肚子。

好餓......

餓的兩眼發黑.......

淩晨下山到處奔波,現在忙完了出酒店已經日頭高懸,正是早餐高峰期,酒店附近的早點鋪人滿為患,處處都要排隊。柳微塵沒辦法,只能立刻選擇了個老字號排隊了。

.........

“老板,那家的棗糕很出名,排了好長的隊,我去給您買來嘗嘗。”

車經過早點鋪子時,助理特意留意了一番早點鋪上的招牌都有什麽。老板早年日子過得很苦,童年最大的美食就是棗糕,即使有了如今的地位,唯一愛的街頭點心就是棗糕。

剛處理了一出緊急事務的原峥鳴有些疲憊,靠着後座閉目養神,淡淡道:“嗯。”

助理立刻沖司機示意停車,拉開車門朝早點鋪走了過去........

柳微塵排隊排了好久,眼看要到他了,前面突然來了個插隊的。

“喂,你幹什麽?”

那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助理回頭一笑,推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對排在第一個的男人道:“給你兩百,換這個位置。”

“行行行。”那人忙不疊的答應了,果斷拿了錢,把第一個位置讓給精英男,自己跑到最後面重新排隊去了。

精英男助理花兩百買了第一個位置,然後只買了棗糕,離開時還特意沖柳微塵挑釁一笑,笑得柳微塵想揍他。

“死忠仆!活該你大齡單身,加班加的腎虛禿頭!”

精英男腳步一個踉跄,這人罵的太精準了,簡直字字紮心。

柳微塵又等了一會才輪到自己,上前買了肉包子,走到路邊等車,還沒吃就被乞丐纏上了,拿着碗在他面前颠着裏面的幾個硬幣。

“行行好吧。”

柳微塵看看乞丐的面相,呵,衣食無憂兒女雙全,財運小康為人奸詐,剛被精英男給欺負了現在連乞丐都騙到他頭上來了?

他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乞丐看到眼冒精光,無比激動就要伸手去拿:“多謝多謝!”

柳微塵縮手:“找我九十九。”

乞丐:.......

“哦不要啊,嫌少啊,你可真摳。”柳微塵光明正大把一百又收回錢包,臉皮厚極了。

乞丐:...........

到底是誰摳!

原峥鳴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睜開眼,朝窗外看過去。

是酒店裏那個送上門的特殊服務生。

原峥鳴一下子就認出這人的聲音,然後看到了這調戲乞丐的一幕。

他擡起手腕看看手表,剛剛還在酒店服務女客人,半小時不到就出來了,難不成還是個早,洩的?

“老板。”助理買了棗糕上車,司機重新發動車,從柳微塵身邊經過,恰好路邊有水灘,車迅馳經過,呼啦啦髒水全部濺到柳微塵身上,連他手裏提的肉包子也被弄髒了。

柳微塵氣的對車豎中指:“丫的,詛咒你爆胎!”

原峥鳴吃着棗糕,失望地放下,一股的糖精味,難吃。一擡眸,就從後視鏡看到柳微塵的中指。

沒素質,粗俗,惡意,市儈小人就是這樣吧。

原峥鳴冷冷的想着,目光落在棗糕上,剛才那人就跟這棗糕一樣,徒有其表,敗絮其中。

車突然一顫往右一滑,司機連忙停車下去查看:“老板,車胎爆了!”

後方的柳微塵遠遠看着車子停下,打的經過他們這裏時,特意讓司機擦着這輛車走。

原峥鳴剛剛下車查看車胎,出租車就那麽“巧合”的壓過那個水灘,把原峥鳴、助理和司機,三個人一個不拉的問候了一遍。

柳微塵探出頭,做鬼臉:略略略~~~~

助理:!!!!!你下來,我不打死你!

原峥鳴:......小人難纏.......

司機:我好冤,我純屬無辜被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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