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0只鬼

“你們在合同上寫的假名字吧?被白淑發現了,讓我特意多關注你們。”

楊雪霏無視了藍箬的偉大宣言,直奔主題道。

柳微塵一驚:“那合同能看出來?”

楊雪霏無語地看了一眼藍箬:“誰的真名會叫白骨精?”

柳微塵:......

忘了這位的騷操作太多,一會“午夜妖姬”一會“白骨精”,他也就是一會沒關注,就被藍箬用這種愚蠢的方式露餡了。

藍箬還一本正經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柳微塵:......

白骨成精,需要換皮的畫皮鬼,說是白骨精也沒毛病,只是這樣的說實話明顯更讓人懷疑了。

起碼楊雪霏就沒把這句話當實話。

“那支筆是詛咒媒介,如果是真名字,合同能通過媒介能給你們下言咒。你們寫假名也好,不然我還得麻煩一點。”

“言咒有什麽影響?”柳微塵有些擔心的看向藍箬,白骨精也算是藍箬真實身份,會不會對他有影響?藍箬滿不在乎搖搖頭,他這才放心。

“影響不大,畢竟是間接靠媒體傳遞的言咒,也就是會讓你們更聽說一點。”楊雪霏補充道,“白淑自己修為不高,也是個半吊子。不過她警惕心太強,我爬到她身邊的位置還是什麽都沒打探到。”

“你卧底了多久?”藍箬看着楊雪霏上下打量,臉上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楊雪霏靠色相上位。

楊雪霏猜出藍箬的言外之意,解釋道:“白淑喜歡扶乩,請附近的鬼仙陰魂問話,我主動被她請來,給她暗示我就是她最好的助手。”

柳微塵驚呆了,“還可以有這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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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神奇本事?

“我是活無常。”楊雪霏微微一笑。

“厲害厲害,果然特殊小組無庸人。”柳微塵不得不佩服。

同樣是為地府辦事,這位是有正式編制的活無常,那個王濱就是被懲罰的苦力,這差別。

“我也是走無常時知道的,陰間新去了一大批不知死因的女鬼,我們人間機構一點也沒發現異常,這本身就不正常。”

“我們這裏還有個女同事,是個刀客,在廚房幫忙切菜,她說這裏的食物沒問題,但是水都有問題,你們最好別喝這裏的水。”

這個難度也就是對柳微塵比較考驗,藍箬不吃不喝都能度過,一日三餐純屬是嘴饞。

楊雪霏簡單介紹一下,很快就走了,出門時,柳微塵看到那個犀利的女律師易薇就住在他們對門,正好站在門口往他們這邊探。

又是一個盯梢的。

藍箬看到這種內奸就讨厭,走到門口,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再看看對方的胸,很不巧,易薇的胸也不小。

易薇看出他的挑釁,挺胸擡頭,高傲矜持。

藍箬突然伸手在她胸前一摸一捏,然後失望的收手評價:“果然,假的。”

易薇都被吓傻了:“你你你?”

“你什麽你,都是女人,難不成我摸你一下還得對你負責?”藍箬不屑地瞥一眼,“挺個假胸也好意思出來晃蕩,切!”

他驕傲的挺着自己真實的假胸回房,就聽到易薇在門外失控的一聲尖叫:“你胸才是假的!你臉也是假的!你全身都是假的!”

藍箬探出頭:“對啊,我全身都是假的,我全身都是矽膠做的呢。”

易薇:“你太過分了!”

說什麽都是矽膠,不就是諷刺她整容填充矽膠了,揭人不揭短,他太過分了!

易薇砰的一聲關門回房,藍箬聳聳肩,一副“弱雞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下來”的失望臉色。

柳微塵:.......

論撕逼,沒有一個不被藍箬氣的沒心髒病也會心痛加劇。

柳微塵特意在門口觀察一下。

整個四樓像居民樓,左右門對門兩間單人房,都是上下鋪。易薇就在他們正對門,他們的房門一打開,易薇就看到清清楚楚。

柳微塵他們的房間已經是走廊的盡頭,盡頭是一堵牆,牆上的窗戶帶着黑色的鐵欄封死了。

另一邊靠近樓梯的,光線比較好的房間,柳微塵看到陶冶就在其中一間房,而且因為他表現的害羞可愛,工作人員和室友都對他十分親近。

果然是個人氣之王。

這樣柳微塵也放心許多了。

簡單的觀察一番,柳微塵回到自己房間,就看到藍箬把正對着門口的鏡子想挪個位置,卻挪不動。

柳微塵看了一下道:“這鏡子是焊在牆壁上的。”

“大晚上的,萬一有什麽東西偷看我睡覺呢?我可聽說有透視鏡的。”藍箬不懂風水,單純是感覺不爽。

“對了,衛生間也有,那個更應該蓋住,沒準是偷看人洗澡,然後監控器錄像,用來要挾顧客。”

柳微塵去衛生間看了一下,衛生間不是淋浴,是浴缸。柳微塵有些嫌棄,畢竟是美容院這種公共場合,也不知浴缸有多少人用過。

然後正對着浴缸的,又是一面超大的鏡子,那個尺寸,足以把浴缸裏的人整個照進鏡子裏。

如果這鏡子真是透視鏡,還真有可能拍到浴缸裏的一切。

柳微塵皺着眉頭走出去:“待會出去找點報紙或者雜志,拿回來把鏡子糊住。”

寝室內多餘的桌布也沒有,只有每人兩套睡衣,就在衣櫃裏,一模一樣的粉色,質感還不錯。除了睡衣,還有嶄新的浴巾牙刷拖鞋等,都還是沒拆封的常見品牌。

他們這群人都是臨時被拉進來,一進來就是封閉式訓練,什麽都沒帶,而這裏生活用品一切都準備了,體貼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這樣處處周到,所求的必然更大。

到了中午,有人來挨個敲門喊他們去餐廳吃飯,柳微塵和藍箬跟着大流過去,在人群中與陶冶對了下眼神。

陶冶面色輕松,室友人高馬大對他處處照顧,柳微塵找了個機會,與陶冶擦肩而過時低聲提醒:“小心鏡子。”

陶冶微不可見點點頭,柳微塵目不斜視地迅速走開。

到了餐廳,先有工作人員給每個人發了個牌子,小小的木牌上有不同的編號,然後每個人要按編號領自己的那份菜式。

柳微塵的是“4”號,藍箬的是“6”號。

每個人的菜式都不同,白姐站在一旁笑眯眯說是根據大家的形體搭配了不同的營養餐,有的人是減脂,有的人是排毒,有的人是增脂。

柳微塵看了看易薇,她是“7”號。

柳微塵和藍箬對視一眼,都對易薇的水産生了好奇心。

柳微塵謹記楊雪霏的話,重點觀察了那杯附送的看似很普通的白開水,又是淡淡的甜腥味。

白姐這時突然道:“飯前喝一杯白開水,可以讓人食欲減小,少吃減肥。”

大家都是乖乖的端起水杯喝水,柳微塵重點注意着白姐的表情,發現她看到大家喝水時表情無比滿意,帶着勝握在券的自信。

藍箬也看到了這一幕,和柳微塵點點頭,突然站起身來。

藍箬端着自己的白開水走到易薇面前,然後光明正大換走易薇的那杯白開水。

“你做什麽?”易薇氣急敗壞,這碧池,怎麽就盯上她不放了。

白姐也皺着眉頭看過來:“怎麽了?”

“我這人就這個德行,覺得別人的東西比較好,就是白開水,也覺得別人的水比我的好喝。”藍箬婊裏婊氣的說着,把易薇的白開水端面前,卻還是沒喝,又搶了柳微塵的水。

“算了,我想了想假胸妹的水沒準也是假的,還是喝我姐妹的水好了。”

藍箬喝了一口柳微塵的水,柳微塵喝了一口易薇的水,只有易薇,盯着面前本屬于藍箬的水,面色陰沉。

“碧池,我才不喝你的水,我可不想跟你一樣變成碧池。”

藍箬嬌笑一聲,捏着蘭花指:“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是碧池一樣。”

易薇氣的臉都青了:“你!”

柳微塵突然把剛喝進去的水吐回水杯,然後推到易薇面前。

易薇被他動作弄傻眼了:“你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我姐妹的意思是,你既然這麽小氣,那這水還給你。”藍箬也把自己面前本屬于柳微塵的水端過來,放易薇面前,“都賠給你,小心眼的假胸妹,真是經不起開玩笑。”

這是玩笑?見鬼的玩笑!

“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麽話好好說。”白姐走過來做和事佬,“小白,給易薇道歉。”

藍箬一副十足的刺頭樣,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說你的胸是假的臉是假的了。其實我沒看出來你全身都做了整形手術,真的沒看出來。”

易薇氣的跟河豚似的,眼看要徹底爆炸了,柳微塵伸手,拽住藍箬走開了,走到餐廳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吃飯。

白姐看着兩人的背影,目光挪到那三杯水上,臉色晦暗不明。

易薇氣咻咻,直接把三杯水砸到垃圾桶裏,飯一口沒吃,氣跑了。

“水裏有血,确定是血,跟筆裏面的氣息一樣。”縮在角落裏,柳微塵低聲跟藍箬交流,“就是不确定是什麽血,不是雞血也不是狗血,有點奇怪。”

他們借着鬧事換水,就是要試試易薇的水是不是跟大家一樣。

柳微塵只喝了一口又吐出來,只驗了一下感覺,沒敢直接喝下去。

易薇的水裏也有血,但是味道比柳微塵他們的淡。柳微塵兩人的水聞味道就很濃郁,易薇的水聞不出味道,只有品嘗時才能感覺出來。

“媽的,一群變态,我真想把那女人按着揍一頓,直接暴力逼供。”藍箬冷冷地道,“那個姓白的真是讨厭,她看人的眼神像在看自己養的畜生,真想把她眼珠子挖出來。”

當年他是戲子時,經常有達官貴人用這種眼神看他們。戲子再紅,也不過是達官貴人的玩物,一條賤命,連下人也不如。

他見過不少師兄弟,被大人物喊去府上表演,回來後躲在房間裏偷偷的哭,經歷了什麽,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藍箬的話讓柳微塵心裏一個冷顫。

終于知道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哪裏來了,沒錯,養的畜生。

這麽好的條件免費養着的,不像是待宰的畜生嗎?

白姐是把他們當做未來的食物,或者是實驗品來養着的。

“我們得盡快解決。”柳微塵果斷道。

這裏處處安排的過程,就像是野生動物馴養的過程,一旦被馴化,任由宰殺,即使他們能逃過,一起進來的其他人卻難逃精神馴化。

下午是健身課,柳微塵發現健身教練清一色的年輕帥哥。

白姐笑着道:“大家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教練,一對一為您服務,若是今天不滿意,明天也是可以換的。”

柳微塵:......

怎麽感覺像是美色陷阱?

剛才還喊着厭惡的藍箬眼前一亮,朝着肌肉最發達,身形最威武的男教練走了過去。

柳微塵:......

一下午的健身課,柳微塵都看着藍箬高調的與那男教練調情,從開始的“周教練”到“周哥哥”,再從“強哥”到“阿強”,藍箬與男教練進展神速,就差換個場地來個實質進展。

楊雪霏過來,把周教練喊出去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周教練對藍箬就冷淡了許多。

藍箬:.......

媽的,我一定要找機會幹死他!

.......

晚上,兩人依然沒喝水,随便吃了點就回房間洗澡。

柳微塵發現浴室不知什麽時候有人送了花瓣過來,新鮮的花瓣讓他反而越發膈應,這裏的人還有他房間的鑰匙,可以随意進出。

“管他呢,先享受了再說。”藍箬說着,就拆開健身房拿回來的健身周刊,用晚上帶回來的米飯在玻璃鏡上挨個糊紙,“來,讓我捍衛你的清白之軀。”

柳微塵對藍箬的胡言亂語已經習慣了,自己放了熱水把浴缸清洗一遍,這才放水泡澡。

藍箬說的沒錯,先享受了再說,休息好了才有力氣辦事。

“我給你看着,你自己洗。”藍箬坐在浴室臺子上,拿着花瓣往浴池裏撒,“感覺我像個伺候千金小姐沐浴的丫鬟。”

“不,是公公。”柳微塵泡在熱水裏,渾身放松下來,舒服的眯着眼睛,“白公公,沐浴露拿一下。”

“來。”藍箬遞過來一個東西,柳微塵一睜開眼:......

“我不用香皂。”

“可惜了。”藍箬遺憾的在柳微塵露出的肌膚上打量一番。

柳微塵瞪着他:“你該不會連我的主意也打吧?”

藍箬:“你想多了,我可不好你這口。我也就是想趁你撿肥皂時拍幾張照片,然後敲詐一下原峥鳴,正好我最近迷上了仿生皮膚,太貴了你買不起。”

柳微塵:......

“誰讓你窮呢。”藍箬無辜的攤手,柳微塵要是買的起,他何必找原峥鳴呢。

柳微塵:“小藍啊,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賣給原峥鳴?”

“怎麽會!”藍箬嘻嘻哈哈笑道,“要賣當然要賣個好價錢,我一定會把你留在道觀,等待最有錢的那個富婆或者富翁過來再賣。”

“這樣不好,你看那個小楊是公務員,你抱住他大腿就是抱住金飯碗啊,要我幫你聯系一下小楊嗎?”

“呸,那個混蛋,別提他。”藍箬瞪着柳微塵,柳微塵也瞪着藍箬。

來呀,互相傷害呀。

柳微塵表情越發嚴肅冷厲。

藍箬也不笑了:“開個玩笑,怎麽了,真生氣了?”

柳微塵朝他擠眉弄眼,藍箬順着柳微塵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他背對着的那面鏡子活了。

水平的鏡面一點一點蠕動起來,藍箬和柳微塵同時盯住鏡面。

不是恐懼,而是莫名的喜感。

藍箬從健身房拿來的健身周刊,有一個個身材熱辣的肌肉男女,貼在浴室的鏡子上的,是藍箬認為身材最好、穿的最少的圖片,藍箬認為浴室裏放這種圖,上廁所或者洗澡時還可以順便撸一把。

現在鏡子蠕動起來,把肌肉男女頂起來,身體扭來扭去,就好像在鏡面上跳老年健身舞。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突然,輕微的一聲紙張破裂的聲音,鏡子裏面的東西不耐煩的掙破了紙張,一顆人頭從裏面鑽了出來。

柳微塵冷靜地把身子縮回浴缸裏,現在他還記得自己男子身份不能露餡。

有藍箬在,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就沒懷疑過藍箬的戰鬥力。

不是身手,是那張嘴。

那顆人頭是一個女人,五官上血肉模糊,七竅流血.......

藍箬看着女人頭:“我突然想吃豬頭肉。”

柳微塵:“我想吃毛血旺。”

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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