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七節
賽蒙推心置腹地說:“我承認我不是聖人。一個人生活嘛,過得也蠻無聊的,那些煙花場所嘛,我又嫌髒。但我是個男人,總有男人的需求,所以找個女人上上床,玩玩一夜情,也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但那都是兩相情願的,絕對不是靠GHB,也不是別人所說的那種處心積慮,利用職務之便玩弄女性,然後一腳把人踢開,真的不是這樣的。”
“誰說你利用職務之便了?”
“別告訴我說‘高’沒這樣說過。”
林妲沒直接回答,而是泛泛地說:“連你都知道有人這樣說你了,可見你這人名聲有多壞。”
“名聲壞不壞有什麽關系?這又不是從前,一個‘作風問題’就能把人搞臭。現在不同了,反過來了,一個男人單身,如果沒‘作風問題’,那就肯定有‘生理問題’。就算為了不被人說有‘生理問題’,我也得想辦法搞點‘作風問題’呀。”
林妲感覺醍醐灌頂:“你是不是怕人家說你是——同性戀?”
賽蒙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哈哈,同性戀,這誰想出來的?太油菜了!我是騎兵連。”
“那你怎麽跟陶沙那麽黏糊?”
“我們哪裏黏糊了?難道有你和濛濛黏糊嗎?”
“我們是閨蜜。”
“那我們是閨蜂。”
“你是男生,還‘閨’?”
“我說的是歸來的歸,海外歸來的蜂,可以吧?”
林妲忍不住笑起來:“哈哈,‘歸蜂’,你們從海外歸來,就是為了做采蜜的狂蜂吧?”
賽蒙委屈地說:“誰說的呀?我們是回來報效祖國的。”
“有你這樣報效祖國的嗎?”
“我怎麽了?”
除了道聽途說,林妲還真說不出他什麽不是來,于是開玩笑說:“你是回來報效祖國的美眉的吧?”
“我不搞性別歧視的,美眉須眉一視同仁。”
“聽說你們海外猥瑣男中流行這樣一句話:那什麽什麽能力強的都海歸了,留在海外的都是那什麽什麽的——”
“什麽什麽的呀?”賽蒙很萌地睜大眼睛,“林姐姐,你說這麽含糊,我不懂的耶。”
林妲又笑起來:“回家問媽媽吧。”
“可惜我媽媽已經去世了。”
“是嗎?”
“所以我才回來陪我爸。”
“你爸就是藍總吧?”
賽蒙饒有興趣地問:“怎麽你和濛濛都對藍總這麽感興趣呢?他可是六十多的老頭子了。”
“誰對他感興趣呀?我們是對他兒子感興趣。”
“為什麽對他兒子感興趣?”
“不是因為他兒子,濛濛怎麽會到‘藍色海洋’來相親呢?我們又怎麽會認識你和陶沙呢?陶沙真不是藍少東?”
“如果他是藍少東,你是不是就愛上他了?”
“不管他是不是藍少東,都跟我沒關,我替濛濛問問。”
“濛濛可真——透明哈,說是藍少東,就倒追;說不是藍少東,就跑掉,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那個啥?”
“拜金?”
林妲替詹濛濛辯解說:“不是拜金,而是讨厭撒謊。”
“誰撒謊?陶沙沒撒謊呀。”
“但是他弟那幫人撒謊了。”
“那關陶沙什麽事呢?嘴巴長在那幫人身上,難道他能把那麽多嘴巴都封起來?”
林妲猜測說:“他弟那幫人都說他是藍少東,是不是想幫他哥騙個媳婦呀?”
“肯定是。”
“他家真好玩,弟弟都結婚了,哥哥還沒結,怎麽回事呀?”
“陶沙這個人啊,感情方面很難讀懂的,有時我們都覺得挺不錯的女生,他又不喜歡人家,有時我們都覺得不咋地的女生,他又喜歡得沒法,簡直入迷了!曾經有個女人比他大,長得一般,脾氣還挺火爆。”
“我簡直想象不出他着起迷來會是什麽樣的,他這人好像挺——悶的,我和濛濛背地裏都叫他——悶悶。”
“悶悶?這名字好可愛呀,你們背後叫我什麽?”
“就叫賽蒙啊。”
“可以叫我萌萌。”
林妲笑起來:“你也不害臊哈?”
“害什麽臊,我不是叫鄧蒙嗎?我爸媽就叫我蒙蒙的。”
“算了,我們還是說陶沙和濛濛。你想泡濛濛?”
“應該說她想泡我。”
“那你喜歡她嗎?”
“還行吧,不讨厭,一起吃個飯看個電影K個歌什麽的,不反感。”
“就這?”
“如果她願意一夜情,我也不反感,貌似她身材還是不錯的,臉相嘛——就靠化妝了。”
林妲聽得膽戰心驚,平時總覺得詹濛濛化妝已經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男生肯定看不出來,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一眼就能看穿妝容下的面目。
賽蒙接着說:“但要說到做老婆,濛濛這樣的女生就很可怕了。太拜金了,完全到了毫無廉恥、毫無掩飾的地步,令人心寒。”
“為什麽說她拜金?我覺得還好啊。”
“就最近這幾件事,就能看出她是個百分百的拜金女。有的女生拜金,同時也拜拜愛情,多少還有點同情心,但濛濛這樣的新生代拜金女,是只拜金,其他什麽都不拜的。我對這樣的女人是敬而遠之。”
“陶沙呢?”
“他?所以我說他這個人很難讀懂羅,明明不喜歡拜金女,但不知為什麽,又不堅決拒掉濛濛。”
“可能被她的火辣身材迷住了吧?”
“有可能。男人就是這樣,眼睛和腦子講着兩種不同的語言。理智上知道不可愛,身體卻不由自主受到吸引。這也要怪你們女生,為什麽不長個天使心靈魔鬼身材呢?總是缺這缺那的,男人只好多找幾個女人——”
林妲生氣了:“你們男生花心,還怪到我們女生頭上來了?”
“我沒說你呀!我說的是大多數女生,不包括你的。你是天使心靈魔鬼身材,好不好?說正經的,你想不想參加周六的酒會?”
“我去酒會幹什麽呢?沒人邀請我,我又不能做花瓶。”
“請你做口譯啊。”
“濛濛說發言都是事先翻譯好了的,用不着口譯。”
“誰說的?大會發言是事先翻譯好了的,酒會上的自由交談哪裏會事先翻譯好呢?有的高層自己能說點英語,但大多數都要靠口譯的。”
林妲很興奮:“真的?你覺得我能做口譯嗎?”
“你英語教授的女兒,A大的研究生,如果你都不行,那誰還行啊?”
“好啊,你這麽看得起我,我就壯着膽子去濫竽充數吧。”
賽蒙當即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燙金請柬,填上她的名字,吹兩口氣,然後遞給她:“到時打扮漂亮點哈,為我争光。”
“要打扮成什麽樣啊?”
“比較正式的晚禮服就行。”
林妲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把昨晚試衣間照的相給他看:“你看哪件最合适?”
賽蒙邊看邊評論:“這件顯老。這件太短了,我不同意。這件好,就買這件吧。”
林妲接過來一看,是一件黑色的晚禮服,很簡潔的設計,很貼身,也有點暴露。她擔心地說:“這件啊?對身材要求很高的。”
賽蒙打量她一下,說:“你穿肯定好。聽我的,準沒錯。”
“行,如果穿上人家說不好看,我就怪你。”
“你想怎麽怪我都行。”
林妲生怕他又把那些很黃很暴力的話說出來,急忙轉移話頭:“你給悶悶發請柬了嗎?”
“沒有。”
林妲很詫異:“為什麽不給他發?他在美國待了這麽多年,聽力口語肯定都很棒。”
“他去做個口譯當然沒問題,但不敢邀請他呀。”
“為什麽?”
“邀請他就得邀請他弟,還得邀請他弟那一夥人。上次K歌,就把我搞怕了,喝掉了很多酒水不說,還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老板很有意見。這次招待會來的全是高層,還有很多老外,陶弟那夥人太上不得臺面了。”
“為什麽請他就得請他弟呢?”
“因為他弟最愛湊熱鬧,如果聽說了酒會的事,準會削尖了腦袋往裏鑽。而他呢,偏偏是個軟耳朵,只要他弟求他,他就拿不下面子來拒絕,所以不是我不邀請他,而是他叫我別邀請他的。”
林妲大失所望,原以為陶沙一定會去參加酒會,她想看看他西服革履的樣子,也想讓他看看她自己素顏馬尾辮以外的樣子。現在聽說陶沙不去,她的興趣大減,感覺花那麽多錢買晚禮服不值得,難道穿給那些糟老頭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