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騎馬險事

正當雲棠準備出手将方沉從韋貴妃的手中解救出來時,有宮女匆匆來報,說皇帝淩啓已經在長春宮等着韋貴妃了,于是韋珪再不能逗方沉了,只能悻悻而歸。在回長春宮的路上,韋珪的嬷嬷讓宮人遠遠跟着,她似有不滿:“娘娘,讓老奴多一句嘴,今日娘娘實在不應該在觀賽臺上與雲陽公主......”未及嬷嬷說完,韋珪便道:“本宮知道你要說什麽,也明白嬷嬷的良苦用心。雲陽公主不是個簡單地人物,我在這宮中首先要做的是明哲保身,但是嬷嬷,本宮有理由。”嬷嬷并未被韋珪說服:“娘娘明白這個道理最好不過,老奴只是認為薄洲的公主,身份太過複雜,還是遠離一些較好。”

韋珪聽着嬷嬷的話,她在心裏明白嬷嬷的話是對的,嬷嬷是韋家在宮中培養的忠仆,在宮中幾十年,早已見識過太多的傾軋,而剛進宮的她,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聽嬷嬷的建議。韋珪停下了回宮的步伐,擡首望了望天邊那即将西下的夕陽,晚霞燒紅了半片天空,再怎麽絢麗燦爛,也只能日落日出,無法在夜晚出沒。而她也如此,再美麗絢爛的生命,也只能最後消逝在這大明宮中,她這一生已經無法逃出這華麗的牢籠。韋珪對着嬷嬷道:“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我是這後宮的女子,千萬人之中的一個,我要漸漸習慣了争寵,習慣後宮的争鬥。從我變成韋貴妃的那一刻,君王的恩澤寵愛便是我的一切了。”說完她絕望又無力的笑了:“我要防備這宮中所有的人,可是我的心好累。只有婉兒,我不會去防備她,若連她我也開始算計,那我就真是一個只會争寵奪權的人了。”嬷嬷對于韋珪的話,只感嘆,這位韋貴妃還是太善良,宮中最不能有的,便是這信任與真心。

在這大明宮中,無論是接受命運還是與命運不斷抗争的,都在随着日升月落,緩緩向前。而婉兒與方沉在雲棠的安排下,方沉每日都按時來給婉兒講課,而雲棠也是有空便過來一同陪同方沉給婉兒答疑解惑。而作為婉兒在大明宮中唯一的好友,韋貴妃也時常來含涼殿,美其名曰與薄洲公主一同上課,只是每次她來方沉都不能好好講課,或被她鬧得雞飛狗跳,或婉兒幹脆被她拉去練馬場看球。本來是定下她教婉兒騎馬的,可是在雲棠看來,學騎馬的時候墜馬之類的危險性太高,而直接把婉兒交于韋珪,雲棠放不下這個心,也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韋珪最多也只能帶着婉兒看看球賽,在含涼殿鬧一鬧。

而終于等到雲棠幫婉兒選好了一匹好馬,準備好騎馬服之後,他帶着婉兒來到馬場。雲棠為婉兒選的馬雖然沒有韋珪的逐風那樣出色,但也是難得的好馬,這是一匹白色的母馬,性格十分溫和,婉兒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而馬兒竟然親昵的嗅了嗅她,雲棠看着一團親昵的一人一馬,心中那些被瑣事所困的煩憂,漸漸化開。雲棠笑着說道:“它叫白義。”婉兒溫柔地喚着“白義,白義,好乖好聽話呀。”雲棠見她們相互熟悉了,便把一些騎馬的注意事項細細叮囑。等到婉兒記熟了,雲棠檢查了白義的肚帶和馬鞍,然後再扶着婉兒上了馬。

婉兒第一次騎馬,說不出的興奮和緊張,待婉兒漸漸适應和掌握騎馬的姿勢,雲棠正準備騎着他的馬,牽着白義走一圈,讓婉兒好好熟悉馬兒走動的感覺。正當雲棠牽來他的綠耳之時,剛剛跨上馬,卻見有一人騎着黑馬,朝着雲棠他們飛奔而來,如離弦之箭,那人靠近,飛快的勒住馬身,翻身下馬,确是雲陽公主。而不等雲棠他們做出反應,雲陽卻直接又跨上了雲棠的馬,坐在了雲棠的身後,雲棠無奈,他沒料到雲陽如此大膽不羁,在馬場上直接做到如此地步。而婉兒也被雲陽的一番動作驚的做不出反應。

而他們二人更沒有料到的是,雲陽不等雲棠開口說話,就用馬鞭抽了婉兒的白義,而白義受疼,直接沖了出去,驚的馬上的婉兒手忙腳亂,慌亂的大叫,這下雲棠也顧不上身後的雲陽了,策馬追了上去,但是綠耳身上有兩個人,一時半會也追不上白義,而婉兒在馬上搖搖欲墜,看着雲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感到自己守護的東西快要從生命中消失的那種害怕和絕望,在雲棠的焦急之中,雲陽卻摟着雲棠滿足而悲哀,她這一生第一次能夠摟着自己喜愛的人,卻是用這樣的方式,她知道雲棠也許再也不會原諒她,但是她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便滿足了。

當雲棠的綠耳始終沒有追上前方的白義時,從側前方插入一匹馬,很快追上白義,馬上的人潇灑利落的拉住了失控的白義,等雲棠趕到時,婉兒已經被扶着下了馬,一臉的驚懼和淚水。雲棠飛快的下馬,走到婉兒身邊,摟住婉兒,向着站在一旁的淩弘道謝。救得美人的英雄雍王淩弘,随意的點了點頭,頗有意味地看了看抱着婉兒的雲棠,以及仍舊坐在綠耳上的雲陽公主。他自小和雲棠一起長大,知道雲棠脾氣溫和,從小到大,他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而這一次,雲棠明顯的生氣了。

淩弘看了看在馬上仍舊一副無所謂的他的二皇姐,還是在心中默默嘆一口氣,道:“雲大夫,小公主受驚不小,還是先帶她回去休息吧,餘下的事情日後再說吧。”雲棠看了看淩弘,沒再看雲陽一眼,便帶着婉兒離開了。淩弘看着走遠的二人,對着雲陽不解道:“二皇姐,你這又是何苦?何必去惹他?”雲陽公主坐在馬上也望着他們的背影,她手裏緊緊抓着缰繩,“我又是何苦?他的眼裏何曾有過我,我只想他看我一眼,只要一眼,可是他看着的始終是那個薄洲的公主。”淩弘看着偏執的雲陽:“既然你知道他的眼裏始終沒有你,你又何必惹他不痛快。”雲陽卻是十分的決絕:“我寧願他厭惡我,也不要他忽視我。”說完,她一揚手裏的馬鞭,騎着綠耳揚塵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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