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神仙被遣下凡,拖行李算命抓鬼5
突然,眼前的無字木牌突然倒下,将面前的供果打翻在地。果子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着,一眨眼就滾到了小床底下。
沈慕之走過去,半跪在地上想将果子撿起來,手剛伸到床下,忽然間摸到一塊陰冷光滑的皮膚。
那絕不是人類的溫度!
他心中咯噔一下,只見床下趴着一個小孩,與他四目相對時,嘻嘻一笑。再一定眼,床下除了黑暗,空蕩蕩一片。
沈慕之不再管果子,站起來想走出門外,窗外那慘白的月光将他的影子被映在牆上。
忽然間他發現,他的影子竟然一分為二,變為了兩個!
“嘻嘻嘻。”
一陣小孩子的嬉笑聲再次響起,在這詭異的房間裏,異常瘆人。
他緩緩地轉過頭,發現地上趴着一個穿着紅衣服,七八歲大的小男孩。
皮膚比月色還慘白,梳着整齊的西瓜頭,沒有瞳孔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嘴朝兩旁咧開,口腔中無齒無舌,竟是一片漆黑。
沈慕之連忙沖向門口,可是他發現門把竟然憑空消失,無論如何也打不開這扇門。
紅衣小孩看到他絕望的表情,慢悠悠地爬向沈慕之,一邊爬一邊發出刺耳的笑聲。
沈慕之被他逼到門邊,無處可躲,小鬼順着沈慕之的腿慢慢爬到他身上,沈慕之這才發現原來這小鬼竟然沒有下半身。
小鬼的臉慢慢湊近沈慕之,甚至可以聞到他黑漆漆的口腔中濃濃的屍腥味。他張大嘴巴,似乎想将沈慕之吞沒在黑暗中。黑洞洞的眼裏閃爍着戲谑獵物的快感。
就在這時,原本瑟瑟發抖的沈慕之突然一把抓住小鬼的頭發,狠狠地往木櫃上一砸,小鬼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沈慕之抓這小鬼走到床邊,從下面撿起那枚供果,一把塞進小鬼黑洞洞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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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都沒長齊就想咬你神仙爺爺?讓爺爺給你點好果子吃!”
什麽鬼!為什麽我動不了了!這個人剛才這麽害怕的樣子裝給誰看啊!戲精本精嗎!!
小鬼內心哭訴着,在他手中瘋狂掙紮,哭哭啼啼的模樣活像待宰的小羊羔。
可是沈慕之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掐着小鬼的脖子将它提到床邊,三下五除二把小鬼身上的紅衣服扒了下來,又從旁邊一個洋娃娃身上扯下一件公主裙換到小鬼身上。
“陪你玩了這麽久,也該你陪我玩玩吧。”
小鬼是個男鬼,被沈慕之換上公主裙,羞得沒臉見人,耷拉着腦袋任他玩弄。
沈慕之見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也沒了勁兒,于是問道:“看你道行,不像是正規生産的小鬼。”
聽他一說,小鬼視死如歸的臉上立即出現憤懑、不平、悔恨種種情緒,糯聲糯氣地道:“老子才不是小鬼,老子乃堂堂正正西山鬼王,一時中了那老道士的圈套,被騙到一個嬰兒身上。”
沈慕之奇道:“不對呀,嬰兒之身絕對承受不了一個鬼王。”
小鬼鄙視地看着他:“誰說他讓老子直接奪舍了?那老道士将老子誘到活胎上,把老子困在嬰兒體內整整三年,好在養鬼的憨憨不懂此術,禁锢逐漸松懈,老子也能将身體變大一些。”
“所以說,原本那個孩子已死?”
小鬼不屑地說:“老子堂堂鬼王并不想為難一個幼兒,可身上戾氣太重,又被困死在他身體中,這小孩的三魂五魄就逐漸地灰飛煙滅。”
“還剩下兩魄?”
“具體老子也不清楚,魄是無法溝通的,也許是他彌留的怨氣也未可知。”
聽了小鬼的話,沈慕之手抵着下巴陷入沉思,小鬼将自己恢複為正常的小孩模樣,乖巧地坐在一旁。
忽然間沈慕之一把拍在小鬼腦袋上道:“還愣着幹什麽,把結界給我解開,然後滾蛋。”
小鬼打不過沈慕之,只好忍氣吞聲地打了一個響指,沈慕之再睜開眼時,魏楠訣和祁茂德依然站在眼前,手中的符紙還沒貼完。
魏楠訣正拔開玉瓶塞子,準備将其中的液體倒在地上,突然覺得瞬息間整棟房子的氣場變了。
同時他也敏銳地發現,先前纏繞在祁茂德身上的鬼氣此時已消失不見,但仍有幾絲若有若無的怨氣纏在他身上。
回頭望了沈慕之一眼,見他伸展着懶腰,露出黑色衛衣下一小截白皙的皮膚,見魏楠訣望過來,便回給他一個無辜的表情。
祁茂德只感覺身上一陣輕松,仿佛卸掉了千斤枷鎖,他不知在結界中沈慕之和那紅蓮娃娃的事,只道是魏楠訣的幾張符起了作用,連連感謝就差沒飚出鼻涕眼淚來。
魏楠訣莫名其妙,自己還沒動手,這邪祟就自己跑了。那無字木牌不再透着邪氣,看樣子這所謂的紅蓮娃娃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可是他沒動手,祁茂德更不會動手,這屋子裏就只有一人會降邪除鬼之術。想到這兒,魏楠訣的視線越過祁茂德沾滿淚水的眼鏡,落到沈慕之睡眼惺忪的臉上。
他還沒發話,嫌疑人就自己站起來,将木牌從瓷碗中抽出來扔到地上,一腳踩碎。在祁茂德發脾氣前先發制人道:“祁先生,這牌子你還是別留了,小心魏大師辛辛苦苦除掉的邪祟又溜了回來。他在你這裏住得不滿意,指不定要怎麽折騰呢。”
祁茂德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氣,道:“那我這氣運......”
沈慕之突然厲聲道:“祁茂德,你用血親之軀供養厲鬼,那小孩三魂已飛,五魄皆散,只剩了兩道殘魄索你性命,你還想什麽氣運!”
祁茂德如遭雷劈,不可思議地看着沈慕之。
三年前,他曾在酒吧裏認識一個陪酒女,一來二去就懷上了,祁茂德本不想負責,要陪酒女将孩子打掉。
可恰巧當時正與那位大師相識,那大師就出了個主意,将厲鬼引到足月出生的嬰兒身上。既可以馭鬼聚財又可以解決這拖油瓶。
可是這段隐秘的過去沈慕之又從何得知,那兩道索命的殘魄又要怎麽解決?
祁茂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着沈慕之的腿哭道:“沈大師,我這是被鬼迷了眼睛,被狗吃了良心,這些年每當想起那個孩子我也不好受啊!”
沈慕之将他一腳踢開,嫌棄地拍拍褲腿道:“既然不好受,就拿命來償。”
作者有話要說:
財富不該用親人的血肉堆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