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清極少來這種地方,以前最多也就是和同學去KTV唱歌,酒吧這種被妖魔化的地方,她一向近而遠之。後來還是在濱城的時候,跟着相宜去了一次,極度不習慣。
震耳欲聾的音樂、忽明忽暗的燈光、穿着清涼,在臺上扭着腰肢的男男女女們,都讓她感到不适。但是相宜喜歡,她就喜歡擠在一堆人中間蹦迪,肆無忌憚地跳着、笑着,似乎這世界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了。
四個人找了個卡座,比特點了不少酒。
于玲玲還是不怎麽說話,安靜地坐在一旁,偶爾喝一口酒,無波無瀾地打量着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比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對他來說,這裏和咖啡廳沒什麽不同,只是偶爾擡眼掃一下周邊,确認相宜還在他可控範圍內。
相宜卻是興奮地随着音樂扭動着身體,慢慢地往舞池裏去了。
與卡座相對的另一邊,坐着兩個女子,正在低頭說着什麽,偶爾瞟過來一兩眼。在這個擁擠又昏暗的空間裏,沒有人注意。
相宜跳完兩支舞,拉着夏席清一起去衛生間。
于玲玲和比特一起目送她們離開,一個視線在夏席清身上,一個視線在相宜身上,均默不作聲。
待她們走遠,比特率先收回了視線,舉起手中的酒杯,朝于玲玲晃了晃,一飲而盡。
“你有什麽目的?”比特突然問。
于玲玲舉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瞬間恢複自然,“沒目的。”
比特盯着她的眼睛,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變化,“我—不—信。”緩緩說出三個字。
于玲玲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片刻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們本事不小,可以自己調查。”說罷一飲而盡,轉頭看向舞池,不想再和比特交流。
比特心下震驚,這幾天,他确實是在調查于玲玲,其實不止是她,夏席清身邊的人都是可疑對象,他不得不謹慎些。但是他的調查是極其隐秘的,而聽于玲玲的語氣,像是已經知曉。
比特心裏沒底,他只查到于玲玲的家世,竟然就是濱城有名的于氏家族。按說,這樣的家族的大小姐,不會出來上班打工,做這些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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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于玲玲不僅在這裏工作,還一直在夏席清身邊,他不得不謹慎對待,剛才也是故意詐她,看看是不是能套出一些信息,沒想到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于玲玲知道了多少,從何而知,又是什麽原因陪着夏席清;甚至她跟這次的林斯颀緋聞事件有沒有關系,是不是她在暗中提供線索,偷拍夏席清……比特越想越亂,似乎答案就在眼前,又似乎沒這麽簡單。
任憑比特如何審視探究,于玲玲始終臉色淡淡地看着手中的酒或是臺上瘋狂扭動尖叫吶喊的人,再也不肯給比特眼神。
直到兩個人對坐了半個多小時,夏席清和相宜還沒有回來,并且打她們電話,也沒有人接,這時才感到不對勁。
兩人分頭,繞着人群,把酒吧的邊邊角角都翻遍了,都沒有發現蹤跡。
她們失蹤了。
林斯颀正在和兩個朋友談事情,一個是好友孫有為孫總,阿峰就是他介紹過來的;另一個是孫總帶來的顧生輝律師。
顧律師是有名的律師,出道十幾年來,從未敗訴過,被稱為常勝将軍。想找他打官司的人排隊都等不到。孫總和顧律師是多年好友,饒是如此,也費了一番口舌,顧律師才答應來見他。
這幾天,他為了自己的合約事情,想了不少辦法,目前為止,還沒有行之有效的對策。對公司僅存的感情,也被合約中的霸王條款一點點地磨滅掉。
“林斯颀,夏席清在酒吧失蹤一個小時了。”
突然接到比特的來電,林斯颀臉色刷地變了,就算是情緒管理的再到位,瞬間表現出來的緊張、恐懼、擔憂還是隐藏不住。他知道比特肯定是有所判斷才會如此慎重通知他。
“多久了,報警沒有?”林斯颀的語氣有輕微的顫抖。
“報警了,剛才找了關系調了監控,是被人劫持了。”經過最初的慌亂,此刻比特相對冷靜,雖然他也很擔心她們的安危,但是當務之急是盡快冷靜下來,思索對策。
“從酒店的後門走的,上了一輛面包車,監控資料已經交給警察,正在尋找。”
林斯颀也沒有了繼續交談的心思,匆匆和孫總他們告別後,就去找比特。
此刻,夏席清和相宜正被綁着手腳,嘴巴上貼着膠布,蒙着眼睛,扔在面包車的後座上。車上還有四個身形強壯的男人,都戴着帽子、口罩,看不出來樣子。車門的位置都被他們堵死了,想跳車也不可能。
兩個女孩吓的要命,嘴巴被封,也說不出話。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麽,兩個人盡量蹭着靠近一點,可是恐懼卻不停地蔓延。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彎彎繞繞地開到了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曠黑暗地帶。冬夜的寒風呼呼地刮着,伴随着鬼哭狼嚎幫的聲音直沖而來。
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夏席清和相宜驚恐地看着那些男人,嗚嗚搖着頭不肯下車。
有一個人不耐煩道:“下來,不會殺了你們。”
她們這才慢騰騰地挪下了車。車停在一座黑魆魆的高樓建築前,除此之外,周圍是一片空地,空曠的像廣場,因為沒有任何的燈光,視線所及不遠處都籠罩在了黑暗裏,模糊不清,簡直是恐怖至極。
這幾個男人很少說話,都是用眼神,或是肢體動作代替交流。推搡着她們進入建築物裏面。
只見他們輕車熟路地摸黑打開了一間房門,把夏席清推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再帶着相宜去了另一間房,也關了起來。
夏席清吓極了,雙腿直打顫,适應了黑暗的眼睛,勉強能模糊看到這個房間結構,就是一間空蕩蕩的毛坯房,角落堆了點雜草,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靠着牆慢慢地蹲了下來,從被劫持到現在,過去了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裏,她始終處于高度緊張、高度恐懼的狀态,從一開始的想辦法逃走,到現在反而安靜了下來,因為要想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走,幾乎不可能。
想起父母家人,想起林斯颀,不禁悲從中來,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交代在這裏了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隔壁的相宜也好不到哪裏去。早已經縮成一團在角落瑟瑟發抖。從小到大愛說愛笑、開朗活潑的她雖然嘴裏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何曾見過這種陣仗,沒有吓暈算是好的了。
自從把她們兩個關在這裏後,那些男人就不再理他們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怒吼的風漸漸地止了,四周開始陷入了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
夏席清似乎從這安靜中聽到了男人打呼嚕的聲音,和低低的啜泣聲。
打呼嚕的聲音肯定是看守她們的人,那啜泣聲聽起來像是相宜的。夏席清大驚,難道相宜她……
第 40 章
夏席清此刻突然浮現的念頭,比被綁架還要恐懼,她奮力地用肩膀蹭掉了黏在嘴上的膠布,臉被撕的生疼,像是扯了一層皮。
“相宜?相宜?……”緊張又小聲地叫着。
不一會兒,相宜的哭聲停了下來,試探性地回了一句:“清清?”
“是我,你還好嗎,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夏席清覺得有些話難以啓齒,她也說不出來。
“沒有,我只是很害怕,清清,我們該怎麽辦,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啊。”相宜說着又哭了起來。
夏席清被提醒了下,也冷靜了下來。當時她們從衛生間出來,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一個包廂,突然包廂的門打開,她們就被拖了進去,還沒來的及叫,嘴巴就被捂住了。接着就是五花大綁。
不多會,進來一個人,低聲說了句話,然後四個大男人,緊緊叉着她們,從酒店後門出去,直接上面包車走了。連個服務員都沒有看見。
這樣一想,夏席清有點絕望了,雖然比特和于玲玲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失蹤了,但是等到他們找到這裏,也不知是要多久了。
想了想,安慰相宜道:“相宜,我們現在能做的是保存體力,想想有沒有機會逃出去,不要再哭了。”
相宜一聽,果然止住了哭泣。
只是,現在她們手腳都綁着,門也關着,門外還有人守着,看來沒那麽容易。
一直到深夜,兩個人熬不住困意,都有點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
林斯颀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比特正在查監控,于玲玲正在跟公司領導彙報情況。
值班警員看到林斯颀,精神為之一振,又熱情了幾分,麻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