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廬山真貌篇01

毛豆的暴君先生非常不滿他一跑出去就是二十多天,逮回來就是一頓修理,修理完意猶未盡地摟着人繼續上下其手,順便問了嘴陸安的情況,毛豆橫他一眼,說道:“怎麽着?惦記你初戀啊?”

暴君委屈道:“我那時候才三歲!誰叫陸安小時候長得跟小女孩似的,他媽還給他紮了個辮子!比洋娃娃還好看。”說完眯眯眼一臉猥瑣地陷入回憶中,還吧嗒兩下嘴。

毛豆一臉唾棄,卻又點着頭坦白承認道:“沒錯,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是女孩嗎,天天跟着他屁股後面要親嘴,玩具零食全被那貨騙走了。”

陸安的初戀軍團二人組一邊回憶陸安小時候的傲嬌公主樣,一邊又打了一炮,完事後毛豆吸着事後煙,雲裏霧裏吐槽道:“陸安這小子,我總覺得要放陰招,原本還挺擔心他吃虧,傻逼似的繼續倒貼,不過……”毛豆想着陸安突然跟薛榮提出婚姻登記的事,吐了口煙,繼續說着:“他從小愛走極端,估計有得折騰了,我說,要不要跟他家裏知會一聲,那小子瘋起來,沒譜。”

暴君一臉看好戲的壞笑,說道:“他家裏已經知道了,聽說那位皇帝老子暴怒,等着看好戲吧。”

此時陸安那邊倒還是态勢安穩,他一臉得意地看着薛榮被拒絕入住,笑容燦爛地朝薛榮揮揮手拜拜,揚長而去。酒店經理好說歹說将一臉陰沉的薛先生送出大門,後背衣服都被冷汗滲濕了,下屬站在一邊瞧了瞧陸安的方向,問道:“那個人又不登記直接刷卡進預留房間了,不用問問嗎?”

經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下屬,氣道:“你笨啊?不長心嗎?不知道那是預留給誰的房間嗎?現在住在裏面的那位,你呀把他當成祖宗供着準沒錯!”

陸安進房間簡單收拾了收拾,沖個澡換身衣服就又出去溜達了,順便叫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英文名字為Matthews,平時喜歡別人稱呼他為休斯,是業界有名的新銳服裝設計師,曾經瘋狂追求過陸安,被拒N次之後終于黯然傷神,轉而繼續勾搭別人。

至于陸安為什麽能認識這麽一位風騷又瘋狂的另類人物,這得追溯到好幾年前,太爺爺剛去世的那會。陸安從小被太爺爺帶大,跟太爺爺最親,太爺爺去世後陸安有點緩不過勁兒,又是年少叛逆的敏感青春期,反骨一下子上來了,過了一段瘋狂又混亂的銷魂鬼混日子。

陸安玩得瘋,連毛豆這擅長玩的都被震住了,勸也勸不住,只能天天跟在屁股後面當保镖收拾爛攤子,累個半死,陸安家裏人氣得揍了陸安一頓,陸安幹脆玩起離家出走,換個城市繼續瘋,瘋來瘋去,有一段時間突然消停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因為他喜歡上了薛榮。

俗稱從良。

消停了三年,幾乎脫胎換骨,卻也把耐心磨得所剩無幾。

高大帥氣的休斯見到陸安,連車門都顧不得甩上,急急地張開雙臂朝着陸安狼奔過來,抱起陸安轉了個圈,說着:“達令,我太想念你了!”

陸安笑着踹開休斯,往後面站了幾步,指了指自己的頭發跟衣服,說着:“我現在形象是不是顯得又土又老?”

休斯搖着手指道:“達令,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陸安甩過去手提包打着休斯臉,說着:“別酸,說人話。我跟你講正經呢,跟我逛街去,我很厭煩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态,需要改變更新。”

休斯攬過陸安肩膀,笑道:“達令,包在我身上,不過,你不是一直要求我給你設計簡約舒适款嗎?不喜歡了?我看你穿着挺合身嘛,給我摸摸三圍是不是又變化,我看你腰又細了,屁股又挺了。”

陸安一般不買那些在外面銷售的一線品牌,自從認識休斯以後,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出自休斯之手,絕對私人定制,包括內褲,當然還有薛先生的內褲,休斯自稱太愛陸安了,所以連陸安的男人也是可以愛的,無怨無悔地根據陸安提供的精确到毫米的屁股蛋蛋尺寸,為薛先生剪裁縫制了一批絕對私人定制的內褲,這也是為什麽薛先生再穿別的內褲總是舒服的原因。

當然,休斯順便從陸安這裏收取了一筆數額巨大的訂購金。

陸安不喜歡太複雜的東西,休斯給他做的衣服走的都是簡潔風,看着簡單,其實每個細節都用了心,所以陸安即使一身家居服天天賴在家中,一點不顯得邋遢,腿長腰長,該勾勒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襯得小臉一臉純良。當然,薛先生估計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他眼中陸安的衣服都大同小異,顏色都幾乎一致,他不關心這些,只是很滿意興致來的時候,扒下來很方便。

室裏戶外穿脫方便,足可見休斯的用心。

此時休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陳年夢中老情人,興奮不已,聽聞該過氣老情人遭遇情變,終于跟那個寡淡無趣的男人一拍兩散,實在是開心得很,當下就領着陸安去了自己的工作室,量量剪剪一整天,給陸安趕制了一身騷包衣服。

休斯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看着陸安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衣服,愈發顯得腿長皮白,滿意地一個勁兒驚嘆自己的作品,說着:“達令,你可以直接去做脫衣舞舞男了。”

陸安其實并非完全看得上休斯的手藝,只是對這個臭屁裁縫已經習慣了,就任由他鼓搗,自己偶爾站起來配合裁縫先生量量尺寸或是試穿一下,剩下的時候就窩在工作室裏,翻看休斯那些亂七八糟的影集。

休斯這一年,去了一趟非洲,去了一趟南極,還去了一趟喜馬拉雅。

陸安看着他整理的一大本一大本影集,笑着問道:“沒有人能夠拴住你嗎,休斯?”

休斯咔擦着手中的剪刀,發出幾聲嘲笑,道:“你知道,達令,我是自由的靈魂,将來哪怕是穿越墳墓,我仍舊是最自由的靈魂。”

“我看你就是一個單純的神經病。”陸安再次點評道。

休斯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認同了陸安的話。

等到休斯将對過氣老情人的靈感全部剪裁成服裝并套在老情人身上時,正好是華夜最美麗瘋狂的時候,午夜,他們勾肩搭背地來到了本市最火爆的GAY吧。

酒精,美人,音樂,刺激着亟待釋放的狂躁神經,休斯将陸安拉進舞池,貼身熱舞。

陸安是學過舞蹈的,他緩緩地調整着腳步,随着體溫的升高,慢慢地放開了尺度,休斯是了解他的,了解他混亂的那段時光和宣洩情緒的所有途徑,他耳中充斥着興奮的人聲和躁動的音樂,他閉上眼睛,感覺到周身的魂魄擠壓着毛孔伴随着汗液傾瀉而出,他知道自己要失控了。

壞心眼的休斯給他做了一套并不牢靠的衣服,壞心眼的休斯故意讓他來跳一場免費的脫衣舞表演,舞池中央的人紛紛退到一邊,一臉驚豔和震撼着看着伴随音樂律動跳舞的陸安,而陸安像是完全沉醉在了這種絕對焦點的矚目中,送胯扭臀,動作愈發誘惑,完全成為了一場紅果果的勾引。

休斯貼着陸安,他将親手縫制的衣服從領口處輕輕一勾,線絲崩裂,露出胸口大片裸露的皮膚,白皙皮膚上還有那場異國歡愛留下的片片痕跡,黑色的衣服沒有徹底損壞,仍舊熨帖地挂在陸安身上,欲脫未脫,刺激着觀衆已經興奮到快到崩潰的神經。

貼身熱舞中,休斯壞笑着撕下褲子腰際處的暗扣,變得寬松的腰部布料順着身體的弧線毫不猶豫朝下滑去,露出後腰綿延進山丘的溝壑,陸安笑得格外妖孽,配合着休斯更加賣弄起風騷,整個酒吧俨然成為了他一個人的專場,一個陌生的,仿佛從天而降的新生妖物。

口哨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夜場,休斯欣賞着自己眼前的尤物,在其他蠢蠢欲動的捕獵者圍上來之前,将人圈進懷裏,口舌相交,唇齒相接,來了長達幾分鐘的法式熱吻。

淩晨的夜晚就這樣點爆了明裏暗裏藏匿着的所以春心,酒吧裏認識的,不認識的男人們像是自動發起了一場接吻活動,摟過身邊的人,毫無忌憚地索取。

酒吧角落裏坐着目瞪口呆的兩個人,是江副總和二秘眼睛君,江副總放下一直在錄像的手機,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盯着二秘,問着:“乖乖,快打我一巴掌,我沒看錯吧。”

二秘立刻甩了江副總一巴掌,說道:“沒有,那是陸安。”

江副總懵逼地眨巴了眨巴眼睛,二秘若有所思地看着不遠處仍舊被男人抱着懷裏的陸安,摘下眼鏡,又輕輕扇了江副總一巴掌,說着:“愣什麽,現在是接吻時間,過來。”

江副總立馬傻狗似的撲向了二秘,暫時把陸安放在了一旁。二秘卻擡起清明的眼睛看向了陸安,分明看到陸安朝着他抛來了一個飛吻。

前幾天倆人聊天的時候,二秘提到過每周固定幾天會跟江副總來這個酒吧坐坐。

二秘摁着江副總腦袋,空出一只手暗中朝陸安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太極品了。

當天晚上,這段視頻傳到了薛先生的手機上。

被拒絕進入酒店,又不願意回淩亂家中過夜的薛先生,正在辦公室隔壁的休息間準備睡一晚,淩晨正要睡着時候,收到了江副總發來的視頻,留言中只有一串感嘆號,薛榮點開,看了第一遍的時候有點沒緩過勁兒,看第二遍的時候渾身血液沸騰,看到第三遍的時候感覺心髒要炸。

他立馬起身,穿上衣服朝着那個酒吧趕去,去到的時候陸安早就走了,薛榮又直奔王冠酒店,把阻攔他的服務生推到一邊,并用武力強行奪過該倒黴服務生的卡,上電梯來到上次陸安入住的那個房間。

按第一遍門鈴的時候,薛先生還是克制的,最起碼他還知道摁門鈴。

裏面沒有人回應,薛先生煩躁地又摁了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跟打網游刷怪點鼠标似的瘋狂,最後暴怒的薛先生直接上腳踹門,趕過來的值班經理吓得臉都黃了,終于再踹到第十下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陸安,是一個染着金色長發的陌生男人,重點是這個男人沒穿衣服,只在腰間圍着浴巾,男人不滿地看着薛榮,問着:“找誰?”

是視頻裏跟陸安熱舞并且熱吻的男人。

薛榮這輩子估計此時才體會到什麽叫真正的火冒三丈,渾身沸騰的血液好像要将薄薄的血管壁炸掉,他沖着休斯的鼻梁一拳打過去,休斯躲避得稍微慢了一些,被打到了顴骨,咕咚倒在地上。

陸安終于關掉花灑,聽到咕咚的動靜,随手拿了條小毛巾往下面一擋,光着跑出來,喊道:“休斯,怎麽了,幫我拿條幹淨內褲。”

走出浴室大門,看到一臉暴怒的薛榮和捂着臉在地上打滾的休斯,傻了眼。

滾來滾去的休斯把圍在腰間的浴巾弄散了,一絲不挂,好看得很,陸安差點沒憋住笑,他瞅着薛榮,不冷不熱地問道:“你來幹什麽,你打他幹什麽?”

話音剛落,酒店值班經理突然誠惶誠恐地在門外小聲說着:“秦……秦先生,您……”

陸安渾身一震,地上打滾的休斯也一哆嗦,倆人眼睛直勾勾瞅着門口,沒有讓他們失望,很快,一個一臉肅穆的男人出現在了那裏。

這位叫兩人一塊哆嗦的秦先生,氣場比薛榮還要滲人,薛榮平時好歹還是有嬉笑打趣的時候,這位秦先生臉上的表情好像從生下來就沒變過似的,沒有最陰沉,只有更陰沉,是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的人物。

讓值班經理吓得腿肚子打轉的秦先生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屋子裏的混亂情況,徑直走到陸安面前,擡腳朝着陸安膝蓋骨一腳踹下去,說道:“舉起手,跪好。”

陸安哭喪着臉老老實實跟小孩似的舉起雙手,跪在地上,胯間的小毛巾丢到了地上,小鳥冷飕飕地晾在那裏挂着。

休斯幹笑着拾起浴巾,貓着腰藏到一旁沙發裏躲着去了,翹着二郎腿,晃晃晃壞笑着看熱鬧。

秦先生看了眼薛榮,問跪在地上的陸安道:“他是你什麽人?”

陸安忙不疊搖頭,說道:“什麽人都不是!”

薛榮皺眉,雖然他很想将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也一起揍一頓,心氣極度不順,一針見血說道:“你前天還跟我求婚。”

陸安不屑地笑了笑,說着:“您哪位,記錯了吧?我真不認識他,真的,他連我名字都不知道,怎麽可能跟他有關系!”

薛榮一愣,脫口而出道:“陸安?”

躲在角落裏的休斯忍不住噗嗤笑出來,哈哈哈拍着大腿。

秦先生對薛榮道:“既然不認識,那就請出去吧。

薛榮現在終于知道了什麽是沒有最憤怒,只有更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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