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族篇03

憤怒的大秘在網絡上給陸安留言道:“拿空號糊弄我!害我被扣了半年獎金還有年終獎,逼我辭職嗎?你能給我補錢嗎?能嗎?”

陸安冷笑着回複:“我就知道,果然把我賣了,友盡,再見。”

當大秘再次試圖發洩心中怒火之時,發現已經被陸小安拉黑了。

講真,有那麽一瞬間,大秘心裏升騰起對老板的同情,眼下陸安絕對是油鹽不進,連人也是處于失聯的狀态,這擺明了就是要徹徹底底斷幹淨,至于自家老板……大秘搖着頭走進秘書組辦公室,對拿着鏡子補妝的三秘說着:“這活沒法幹了,我要辭職。”

三秘已經聽說大秘的悲催經歷,點了點細細的高跟鞋跟,袅袅娜娜站起來,鄙夷地瞪了大秘一眼,說着:“完蛋玩意兒,看老娘出馬。”說着有點郁悶道:“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陸安,但是發咱薪水的是老板,他要是心氣不順,我們也跟着倒黴是不是,就當我犧牲一次,給老板創造個最後機會吧,能不能成,就看各人造化了,阿彌陀佛。”

三秘過了兩天,在網上給陸安發了個電子請帖,邀請陸安前來參加婚禮,并想讓寧大神主持婚禮,三秘想着本來陸安就是媒人,平時關系都不錯,應該不至于拒絕吧。結果!陸安當即在網上發來一個數額頗大的紅包,并回複道:“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那天正好有約,抱歉不能過去了。”

三秘看着紅包直搖頭,想了想去找了老板,誠實彙報道:“薛總,我想邀請陸安參加婚禮,他發過來一個紅包,但是說那天有事不過來了。薛總,我盡力了,您知道吧。”

薛榮随後也包了一個大紅包給三秘,遞過去的時候說道:“這是我跟陸安的。”

三秘心裏翻了個白眼,想着老板還真是會自欺欺人,還當是兩口子呢?

陸安仍舊處于失聯狀态,薛榮也沒有主動聯絡,像是真正徹底毫無瓜葛了一樣。

這個月的月末,雨季終于來臨,傾盆大雨澆灌了整個城市,天地水霧一片,陰雨連綿持續了好多天,在月末最後一天的那場徹夜大雨中,薛榮的父親病逝。

葬禮上,一身蕭殺肅穆黑色西裝的薛榮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身旁是幫着他照應着場合的唐洛。

唐洛對于自己所站的位置很是滿意,這麽多年,只有他穩穩固固站在了薛榮的身邊,送走了舊的時代,迎來了完全屬于薛榮的時代,自然也是他的好時光。唐洛心裏甚至有些得意地想着,他對于未來有着異常強烈的自信感。

唐洛挽了挽薛榮胳膊,說着:“哥,你去休息會吧。”

薛榮無動于衷,等待所有流程走完,他便也完成了作為血緣上親子的所有義務,有些事,有些人,終于蓋棺定論,好的壞的,都成為昨日舊事。

唐洛早吩咐好家裏保姆準備了熱氣騰騰的一桌子菜,等車的時候對薛榮說着:“哥,去我那裏住幾天吧,我這段時間休息,可以好好照顧你。”

薛榮打着黑色的雨傘站在殡儀館臺階之上,他看着水霧朦胧中的遠山,沒有作答,靜靜站了片刻。

唐洛看着雨勢越來越大,走到薛榮身旁,再次說着:“哥,回去吧。”

薛榮看着唐洛,想起那天眼神黯淡決然離開的陸安,心裏愈發空蕩蕩的,他對唐洛說着:“你先回去。”

薛榮說完,轉身朝着一旁的山路走去,山路蜿蜒,道路濕滑,草木卻綠得生機盎然被沖洗出了鮮亮的顏色,他走到山腰的一處小亭子,收起雨傘,進到亭子裏面。

能看到山下離去的黑色車隊排成一行遠去,葬禮很隆重,貴賓如雲,有他父親的親信部下,有家族的遠近親屬,也有自己的下屬,大家說了無數句節哀順變,聽得他心頭生厭。來來往往的那麽多人,卻沒有他最想見的那一個。

兩個小時之後,秦炎家院落大門外,站着了周身黑色衣服的一個人,打着黑色的傘,在大雨中站在車邊看着院落的高大鐵門。

八點鐘,秦炎從公司下班回家,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擦肩而過時候說了句:“節哀。”一點沒有請人入內的意思,直接進屋了。

秦寧接過秦炎的雨傘,瞅着外面有些不安的問着:“那人是誰?站了将近兩個小時了。”

秦炎板着臉吐出兩個字,道:“薛榮。”

秦寧一聽,立馬瞪圓了眼睛,抄起雨傘要當棍子使,拿起來就要往外沖,秦炎拉了一把,說着:“随他,薛榮父親去世,今天的葬禮。打電話告訴安安,今天住齊珲那裏,別回來了。”

秦二哥皺着眉頭仍然憤憤不平,嘟囔道:“這人什麽意思。”說着轉身給安安打電話去了,說着:“安安,跟齊珲在一塊兒嗎?雨下得太大了,你住他那邊吧,別往回趕了……家裏沒事,你大哥可能遇到了不順心的,黑着臉,你小心回來被他逮住又是一頓打,嗯……乖,去小珲那裏躲躲,別玩太瘋。”

秦寧結束通話後,瞅着外面的人影,搖頭道:“不行,太滲人了,哥,你說,我是叫保安好,還是直接報警好?”

秦炎還是那句話:“不用管。”

淩晨一點,秦家的門鈴被狂按,秦炎披着睡衣起床,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撲了滿懷,渾身濕漉漉的長發男人白着臉跳到秦炎身上一臉驚恐道:“吓死我了!秦炎你家門口死人啦!”

獨行俠休斯結束一個旅行,做了夜裏航班回來,想來秦炎這裏蹭吃蹭喝,結果剛才計程車上下來就看到門口挺屍似的一團黑,淩晨時分狂風暴雨,到處是黑黢黢的暗影,休斯一點心理防備都沒有,以為遇到了兇殺現場,可不吓得魂都飛了。

被驚動的秦寧也從樓上下來,聽聞後立馬激發醫生本能,打着傘往外跑去,一看,果然門口倒着黑乎乎的一個人影,他過去查看一番,确定是昏迷之後,又跑回去喊來秦炎跟休斯,把人弄了進去。

秦寧看着渾身濕漉漉躺在地攤上的薛榮,以及濕掉的一大片地毯,郁悶說道:“我就說該早點報警嘛!現在麻煩了吧!他電話呢,找找,讓人把他弄走,別髒了我們家的地界兒。”

休斯算是終于明白過來了,踢了踢雙目緊閉的薛榮,問着:“堵安安堵到家門口了?哎!對了二哥,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休斯,二哥你真好看,就比安安差了一丢丢。”

秦寧:……

秦炎沉默片刻,打電話叫了120救護車,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醫護人員将薛榮搬到車上弄走了。

秦寧:……

秦炎揪着渾身髒兮兮的休斯往浴室走去,邊走邊教育道:“不準跟安安多嘴。”休斯哎哎哎答應着,挂到秦炎身上打着瞌睡。

第二天一早,大雨停歇,天空放晴,陸小安頂着豔陽高日,被齊珲送了回來,一進門瞅見了休斯,立馬撲上去要拳打腳踢,休斯躲到秦炎身後,陸小安憤怒道:“你誰啊!占我的屋子!你誰!”

休斯吃着秦炎剛給剝出來的白水煮蛋,含着一口蛋黃,一邊說一邊噴着蛋黃沫子,陸安一臉嫌棄地往後面躲,秦炎也是一臉嫌棄地抓過休斯按在座位上,對陸安道:“吃飯的時候別鬧。”

陸安憋憋屈屈坐到秦寧身邊,嘟囔着:“奸夫淫婦。”

齊珲笑着随手摸了一把陸安腦袋上睡覺壓翹起的亂毛,然後跟秦寧打招呼,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吃着早點。

昨天深夜的插曲無人提及,已然了無痕跡。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