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流氓2.0篇01
薛榮見陸安答應,好歹沒有再過分的行為,看着陸安胳膊上被他握紅的皮膚,一片白皙中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他心裏的躁動有增無減,仍舊是有點生氣地戳了戳陸安腦門,教訓孩子似的說道:“非得吃點苦頭才服軟,你以前的乖巧都哪裏去了?都裝的不成。疼嗎?”
陸安抱着膝蓋蜷縮在偌大的浴池一角,纖長的瘦胳膊瘦腿,顯得格外脆弱,他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有些戒備地盯着薛榮,緊緊抿着嘴唇根本不搭話,弄得薛榮覺得自己跟欺負弱小少年的惡棍似的,薛榮往微涼的浴池裏又添了點熱水,瞥了一眼鹌鹑似的陸安,給他找好更換的衣服就出去了。
瞧見薛榮出去,陸安這才大口呼吸松口氣,磨磨唧唧洗好澡,換上薛榮拿進來的家居服出去,看到薛榮沒在房間,便趁着空檔給毛豆打了個電話,他心慌得很,需要找個人說說話,除了毛豆,也找不着別人了,雖然毛豆能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
電話接通得倒是很快,陸安說着:“你猜猜我在哪兒?”毛豆自然猜不到,陸安報出地址和酒店名字,說着:“就上次我跟你跑來玩的地方。”
毛豆問着:“不是很忙嗎?你又去那裏幹什麽?上次待了一個多月還沒玩夠?不是我說你怎麽有時間歇假了?”
“因為答應要跟薛榮結婚,走這邊同性婚姻的程序,他的提議,我沒異議,就過來了。”陸安說得平靜,毛豆聽後半晌無言,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只能問道:“那你對他,是不是還算有點餘情未了?要是那樣,倒也能接受,一個蘿蔔一個坑,薛榮雖然毛病不少,不過他到底是能在關鍵時候幫你的人,安安,你要是還有以前的感情,我覺得還算說得過去,要是徹底死心了,還要硬糾纏在一起,就未免太憋屈了。”
陸安說着:“薛榮以前就說過,所謂婚姻形式說到底就是利益交換,我用他的資金,他睡我,不過是在交易的時候披上冠冕堂皇的外殼,不再牽扯感情,我其實更輕松。”
“薛榮那貨,不會對你真的上心了吧?”毛豆不放心地問着。
“無所謂,随便他吧,等公司挺過去,我籌足錢還債,就結束跟他的協議。”陸安仍舊說得平靜,毛豆卻聽得心裏異常難過,變故之後的陸安,已然脫胎換骨,不見得是變得更好,只能看到他承受着千鈞壓力一夜成長,繃得像欲斷的弦,平靜中不見曾經的活力和青春,年紀輕輕已然沉澱出暮年似的灰蒙和落敗,毛豆看得清楚,身為親近的朋友,卻也沒有力挽狂瀾改天逆地的本事,只能言語寬慰。
倆人皆是沉默,毛豆嘆口氣說着:“安安,對不起,我沒有能力幫你,你別太委屈自己,實在不行,就把應付不了的放手吧,大哥不會怪你,他會更心疼你受委屈。”
陸安笑了兩聲,說着:“我沒事,你怎麽樣?”
毛豆又是嘆氣,說着:“我在考慮怎麽跟暴君和平分手,他那脾氣你知道,我們磨合了将近十年,仍舊吵吵鬧鬧,最近覺得有點疲倦了,想想以後要這麽再磨合一輩子,就覺得心塞,還不如各人給各人留出餘地,好聚好散。”
陸安勸道:“你們有感情在,凡事多溝通着,別沖動。”
毛豆應着,仍是不放心陸安,陸安說着自己沒事,兩人又相互叮囑幾句,陸安聽見門聲,就挂斷了電話。回頭一看,果然薛榮回來了。
薛榮也換了休閑衣服,就像當初陸安迷戀他時候一樣,帶着點痞雅的雍容氣度,身材高大修長,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臉也是個耐看的帥氣模樣,光看皮囊,也不枉陸安迷戀他那麽長時間。
陸安有些不自在地放下電話,別過目光看向窗外,說着:“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看着海風不小。”
“想出去走走嗎?風太大了,等天氣好些再出去。叫餐廳給你煮了粥,待會喝一點墊墊胃,吃不慣的話你就借廚房自己做點東西吃,手藝那麽好,大旱三年餓不死廚子,你怎麽能餓着自己呢?好不好?”薛榮絮絮叨叨好脾氣地勸着陸安吃東西,他剛才又給譚楓打了電話,譚楓吓唬他千萬別弄得小家夥得厭食症,能要人命還不好治療,薛榮被譚醫生一通警告,立即深刻反省,覺得好好收斂脾氣,放下架子哄孩子似的好好勸勸。
薛榮平時不是多話的人,更不會問出“好不好”這種怪腔怪調的商議話語,陸安聽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莫名其妙地看着薛榮,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不過對方态度這麽緩和,他倒也不好板着臉小家子氣似的找茬,點點頭說着:“我沒不吃飯,就是偶爾沒胃口,機場快餐高熱量又油膩,加班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天天吃快餐,看着漢堡三明治就沒食欲,不是故意不吃。”
薛榮沒想到陸安竟然這麽乖巧地解釋一通,頗有以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讨好伺候時候的小屁孩影子,心裏震動,想着原來懷柔政策這麽管用,他拿起沙發上的毛巾走過去給陸安擦着頭發,陸安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像個老實的寵物貓咪,任由主人力道頗大地蹂躏着頭發,薛先生沒伺候過人,給陸安擦頭發擦得陸安頭皮發疼,陸安被他揉得搖頭晃腦,小聲說着:“別晃了,頭暈。”
薛榮嘴角勾了絲笑容,停下來,用手掌按了按陸安發頂,問着:“給誰打電話了,我看你心情都好很多,毛豆嗎?”
陸安點頭,說着:“嗯,毛豆跟他那位最近吵架,說要分手,他們都一起十多年了,我覺得可惜,就勸了兩句。”
薛榮把陸安抱到自己胸前摟着,說道:“為什麽覺得可惜?難道因為相處年頭長,就必須得繼續在一起,哪怕已經沒有感情了?”
陸安懶懶道:“不是誰都跟你一樣。”陸安聽到薛榮的言語,腦海中閃現出的是唐洛,他很長時間都以為唐洛是薛榮最珍視的人,捧着的時候那麽用心,瞧着像是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他,沒想到薛榮說棄就棄,斷得幹幹淨淨,誰能想到他們之間是相識數十年的感情?陸安知道薛榮不是什麽長情的人,得到與抛棄,不過是轉念之間,怎麽可能指望這種人去相信長相厮守?陸安答應薛榮建立婚姻關系,便也是覺得薛榮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等過段時間,自然會主動解除這層束縛。
薛榮不會知道陸安的心思,他現在被軟軟糯糯順從又乖巧的陸安弄得渾身燥熱,忍不住親着陸安軟軟涼涼的耳垂,低聲問着:“我怎麽了?又對我有什麽意見,說出來聽聽。”
陸安被他咬得身子僵住,他耳朵敏感得很,一倍親就起反應,偏偏薛榮故意從最敏感的地方下手撩撥。片刻後,薛榮的手已經從衣擺下摸了上來,他很熟悉陸安敏感的地方,幾下撫摸,陸安緊并着腿,咬着嘴唇,淺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跟薛榮分開半年,又到再次遇見相處月餘,陸安不知道薛榮是刻意給他緩沖的時間,還是為了別的什麽緣由,除了薛榮偶爾強勢地摟摟抱抱讨個親吻,倆人沒有真正做到最後一步。說實話,要是一開始薛榮立刻就要他陪睡,陸安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現在估計薛榮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所以才安排這次出游,再次滾上床,看來是躲不過的事情。
跟前男友重新上床的理由,不是重燃愛火,不是久別重逢破鏡重圓,而是出于利益交換,陸安也說不出牽扯感情跟牽扯利益,哪個會更難過一些,重新跟薛榮接觸那會,心裏非常抵觸,可現在,薛榮真的再次觸摸他的時候,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以接受。
過去的歡樂和酣暢早就深深镌刻到骨髓裏,陸安閉上眼睛,想着就當對方不過是個能給他帶來短暫快樂的陌生男人。薛榮能娴熟地勾起他緊繃身體中的原始渴望,他現在真的非常需要來一場不管不顧的堕落,想要那刻短暫又顫栗的極致釋放,在那個頂點的時候他頭腦中一片空白,沒有重重顧慮,沒有痛苦的失去,沒有掙脫不開的牢籠,天地空茫,只有他一個人自由地飄然喘息,酣暢淋漓得像是沖洗了所有的骨髓筋脈。
陸安勾住薛榮,緊貼着對方的腰身,窩在薛榮頸窩裏發出低低呢喃,帶着可憐兮兮的哭腔,把全身都交付給薛榮,他自己都毫無知覺早就哭得一塌糊塗,臉上全是濡濕一片。薛榮動作愈發輕柔小心,說實話他時隔這麽久重新抱陸安,真是想橫沖直撞把人徹底辦得呼天搶地,可是剛開始沒多久,小家夥就閉着眼抱着他開始哭,像是無意識地本能反應,哭得那裏都一抽一抽的,薛榮心底嘆息,覺得小東西算是終于找到了個宣洩口,也算是個破圖。
譚楓知道陸安家裏遭到變故之後根本沒有流露悲痛的機會,為了家裏事業,眼淚一直憋着,譚醫生臨行前特意叮囑薛榮,說陸安自我壓抑得厲害,再不疏導,精神狀态會越來越差,保不準會有什麽更嚴重的病症。薛榮原本就不是順着人的脾氣,在機場以為陸安玩逃跑,已經朝陸安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看到小東西被吓得蔫兒吧唧,心裏挺後悔,正愁着沒法子,沒想到做愛倒是做出效果了。
薛先生暗嘆,早知道這樣能叫他宣洩宣洩,就該早點把他弄床上去,簡直不該顧忌那麽多,天知道他憋得多難受!
薛榮拿出驚人自制力,不急不躁地慢慢引導着陸安,到底是極其熟悉的身體,薛榮讓陸安釋放了幾次,看小東西累得意識都開始模糊,哭得連抱住他的力氣都沒了,這才猛烈撞着結束這輪。陸安抽噠噠悶悶哼了兩聲,軟趴趴閉着眼睛靠在薛榮胸前,薛榮親了親他,哄道:“累了就睡,好好睡一覺。”
陸安沒有應答,是真睡過去了。
薛先生心情大爽,瞧着陸安沉睡的模樣,心裏成就感不亞于在事業上取得了豐功偉績,他知道陸安睡眠不好,最近更是天天靠吃安眠藥入睡,既然這種方式能叫他安穩入睡,他倒是不介意每天晚上都來一發,嗯,或者幾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