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捕魚篇01
休斯甩掉拖鞋,趴到床上,撐着腮幫子一個零一個零數着秦炎捐贈的財産金額,數得眼冒金星,兩眼昏花,然後擡頭怒視着坐在一旁榻椅上優哉游哉品着茶的秦炎,舌頭都大卷,說着:“你!你能不能也捐贈給我一點!我現在是失業的無業游民!親愛的偉大的慈善家先生,能不能資助一下您眼前這個可憐的窮鬼!”
秦炎優雅地放下茶杯,看了一看在床上打滾的休斯,走過去摸寵物狗似的,順了順休斯亂糟糟的一腦袋長發,說着:“我再給你掙。”
休斯爬起來抱住秦炎腰,還真跟癞皮狗似的強調道:“真的?!我可跟你說明白了,要不是看着你是金土豪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要是你沒錢了,咱一拍兩散!”
秦炎淺笑着拍了拍休斯後背,說着:“知道,知道。”
休斯嘟嘟囔囔推開秦炎,從床上下來,揪了揪自己長發,說着:“我去找小安玩了,他才是我的摯愛,你這個無趣的家夥還是快點去掙錢吧。”
秦炎起身去拿過梳子,給休斯順了順頭發,說着:“不要跟安安玩太瘋,我去湖邊釣魚,晚上吃烤魚怎麽樣?”
“烤肉也要,所以說你不準備去掙錢嗎?”休斯綁着頭發質問秦炎,顯然非常對生計擔憂。
秦炎道:“釣魚可以省下自己去買的錢。”
休斯翻個白眼,懶得搭理,抓起外套,又從秦炎錢包裏抽出幾張大鈔,哼着強調聽不出調的小曲,去隔壁房子找陸安去了。
秦炎在這個北歐小鎮上置辦了相鄰的三處小別墅,陸安住的地方就在五十米遠的街道對過,休斯一路小跑着來到陸安家門前,也不敲門,直接從矮矮的鐵栅欄門上跨欄過去,好像一離開秦炎的管教,立馬變成潑猴一樣,恨不得偷偷摸摸從半開的窗戶翻進去。
也難怪休斯好奇心爆棚,他昨天跟秦炎散步的時候,看到安安家裏窗口的窗簾上映着兩個人的身影,休斯問秦炎那是誰,秦炎只是說是安安朋友。休斯可不相信只是單純朋友那麽簡單!他家的小安那麽招人!怎麽可能只招來單純的朋友!
所以當休斯已經往那扇半開的窗戶裏邁進一條腿的時候,被迎面潑來的冷水澆了透心涼,休斯憋屈道:“安安,你潑我幹什麽?”
陸安瞥了一眼卡在廚房窗戶間的休斯,繼續洗着杯子,說着:“休斯,你爬窗戶幹什麽?”
休斯退出去,重新從門口走進來,左瞅瞅右瞧瞧,問着:“你有朋友過來了嗎?”
陸安一瞅休斯的八卦臉,知道這貨彎彎腸子裏肯定又存事兒了,便說着:“是啊,還在樓上睡呢,人家可是年輕學生,你待會見面,別一臉猥瑣大叔樣吓壞人家。”
休斯一臉猥瑣大叔模樣更盛,好奇道:“你吃嫩草了!身材好不好!技術能過關嗎?我可以指導指導他!”
陸安忍不住又朝休斯潑了半杯水,說着:“滾蛋,秦炎怎麽把你放出來了?”
正說着,秦炎也從門口路過,拿着釣魚工具,站在門口遞給休斯一個紙包,說着:“新鮮藍莓,跟安安一起吃。”說着,看到休斯衣服濕漉漉滴水,問着:“怎麽弄的?”
休斯指着陸安道:“你寶貝弟弟潑我水。”
秦炎看陸安一眼,說着:“你潑他幹什麽?”
陸安聽大哥明顯胳膊肘子拐道休斯那裏了,郁悶道:“秦炎你抓魚還用什麽魚竿啊?在海邊那麽久不是早就練就了徒手拿魚的本事了嗎?”
秦炎不搭理他,囑咐休斯回家換身衣服後,徑直朝小鎮湖畔走去了。
休斯瞧着秦炎走遠的背影,扭頭就跟安安吐槽啊道:“怎麽辦,秦炎要成窮光蛋了,安安,要不我跟你過吧,秦炎這個敗家老頭子把錢都捐了,一個子兒都沒留給我,一個子兒!都沒有!”
陸安忍着想再潑他一杯水的沖動,把藍莓洗好,盛放到漂亮的盤子中,遞給休斯,說着:“放心,餓不死你,秦炎會抓魚。”
說話間,樓上傳來動靜,陸安指了指已經走到樓梯上方的人,說着:“陳源,在市裏念博士,這位是休斯,我大哥養的米蟲。”
陳源快步跑下來,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噠噠的,穿着簡潔幹淨的白色t恤,帶着年輕校園的味道,休斯瞧得有滋有味,主動伸手道:“你好,年輕人!見到你非常高興!還有我不是秦炎的米蟲,我是安安的摯愛。”
陸安把休斯推到一邊,叫陳源去廚房烤箱裏拿剛烤的蘋果派,休斯湊到陸安耳邊小聲說着:“什麽情況?身材不錯,腰力看着也夠勁兒,如果你們想玩三人場,一定要叫上我?”
陸安踹休斯一腳,說着:“回你裁縫工作室做衣服去!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跟秦炎告狀去!”
休斯不屑道:“不不不,他顧不過來,他得忙着抓魚養家糊口。算了,安安,不打擾你跟小男友了,我得回去給你跟你哥縫內褲了,家裏這麽困難,看來我們要過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苦逼日子了,好憂傷。”
休斯擰着衣服下擺的水,又哼唱起沒什麽調的歌曲,送給陳源一個飛吻,悠悠蕩蕩滾回去了。
陳源好奇地看着休斯,把蘋果派端到餐桌上,問着陸安道:“他就是在海上漂了大半年找到你大哥的那位?”
陸安點頭,說着:“就是那貨。”
陳源笑道:“在你這兒,我總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感覺他是很有意思的人,以前是非常有名的設計師對嗎?”
陸安道:“喲,這麽快就崇拜上了,要不我給你們牽橋搭線?如果你不怕被秦炎一魚竿捅死的話。”
陳源感覺搖頭,說着:“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學校裏忙不忙?看你氣色不錯,也挺清閑,不是說念博士很累嗎?還要在我這裏賴幾天?”陸安問着陳源,他跟秦炎一起從國內秘密離開之後過了一個多月才重新聯系了陳源,陳源到這個北歐小鎮見到陸安後,什麽也沒說,悶聲扭頭就拐進一個狹小巷子裏,自己待了大半個小時,情緒平複後紅着眼睛出來,朝陸安不滿抱怨道:“不厚道,我都白難過了。”
為了彌補陳源的“白難過”,陸安同意陳源念不遠市區裏大學的學位,順便偶爾有空過來小住幾天。陸安覺得跟過去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沒有必要跟所有人都老死不相往來,陳源并不讨厭,他挺喜歡跟這個年輕人相處的輕松時光。
陸安給陳源切了一塊剛剛烘烤好的派,說着:“要不要去湖邊走走?很漂亮,順便給秦炎送點吃的。”
他們跟過去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只是生死別離之後,需要一個更輕松的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