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曾遺忘

男人聽了我的話淡淡一笑,

“小妹妹,謝謝你。今天你救了我,也是我們的緣分,我沒有家人,還沒來得及成親就!這手表送給你,就當是對你的報答了。”男人将懷表推到我的懷裏。

我搖頭,這人的來歷不明,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更加不能要。

男人見我拒絕,有些焦急。

勉強的撐起身體,将懷表再次推到我的懷裏,我依然搖頭,知道他現在時強弩之末,不忍心太過用力的推拒,但拒絕的心意卻很明顯。

男人眸底染過一抹焦急。

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

正在這時,因為我們之間推來推去,那懷表的鏈子從他的懷裏掉了出來。

鏈子看上去不怎麽起眼,不過鏈子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打了一個結。

這些結看上去是金屬的材質,上面鑲嵌了一些小小的碎鑽。

其中最大的一顆碎鑽形成了一個很古怪的圖案。

那圖案和一個展翅的小鳥差不多,小鳥的眼睛是紅色的,一個z的圖案。

我頓時愣怔在原地。

這個圖案,我似曾相識,因為這不是一般的商标,而是代表了一個組織的代號。

我緩緩閉上眼睛,眼底是一抹濃重的,深入骨髓的哀傷。

心在這一刻也隐隐作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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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着手撫摸着那個碎鑽鑲嵌的圖案,眼底的淚水緩緩凝結。

“小妹妹!”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我恍然回神。

“這,是你們組織的标志吧!”我輕柔的問,

男人微愣,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眼底有些錯愕,略微遲疑了片刻,便點頭承認了。

我笑笑:“好,這表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在我看到那個圖案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是國家特殊組織的人。

我不想卷進什麽漩渦中,但是我不能對這個标志無動于衷。

因為他,會讓我想起曾經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濃重墨彩的一個男人。

男人見我終于收下了東西,松了口氣。

撐起了重傷的身體,轉身往草叢中去。

我明白,他是要離開我的身邊。這樣就算他死了,也不會給我帶來什麽麻煩的。

“小妹妹,這手表真是我家祖傳的,是乾隆年間,乾隆爺親自參與設計送給母親的禮物,我是送給你的,記得,只給你一個人,和我的組織,和別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只是為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男人的身影在草叢的附近停下來,轉頭很嚴肅的這樣對我說。

我愣怔,看着他那雙晶亮的眸子,木然的點頭。

他疲憊的笑笑,印堂一片漆黑,精神卻好了很多。

我知道,他應該是回光返照了。

而現在離開,能走多遠,就等于我遠離了危險多遠。

心在這一刻有些發酸。

他是個好人,不管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

“你叫什麽名字。”在他轉身的剎那,我問。

“江濤。”男人身子頓了頓,淡淡的開口回答,随後不在留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手裏賺着那塊懷表,心裏說不清楚是喜還是憂。

我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卻因為某個癡愛的男人而專心研究了兩樣東西。

一是煙草,另外一個,便是古董懷表。

中國第一塊懷表是怎麽來得,在誰之手已經沒有記錄的。

但是乾隆爺的這塊親自設計的懷表,我卻是知道的。

只是傳說這塊懷表在八國聯軍進北京的時候已經被破壞了。

想不到卻是在江濤的手中,而且是人家的傳家之寶。

撫摸着上面的龍鳳呈祥畫刻,心裏百感交集,說不喜歡是假的。

光是這麽一個東西,轉手出去,我立馬就是百萬富翁了。甚至千萬都有可能。

可惜,這東西不能見光。

雖然江濤說是祖傳之物,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和那個組織的人牽連上的東西,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發呆了好一會,将東西收好,我回到了帳篷裏。

因為江濤的出現,我已經無心睡眠,睜眼開着帳篷頂,心裏的思緒亂成了一團麻。

不知不覺中黑夜已經過去,天色微微放亮。

我索性也不睡了,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去。

今天的陽山,讓我感覺很不安。

帳篷收拾好了,天色已經大亮。

我背着包裹剛想要離開,從遠處走來幾個人。

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我皺眉,看來還是沒能躲過去。

這些人八成是沖着江濤來的。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路線走,裝作他們不存在一般。

沒走出去多遠,那幾個人便從後面追了上來。

“站住,你是幹什麽的!”為首一個男人牛哄哄的問。

我停住腳步,将手裏的袋子放到地上,另外一只手插在了口袋中,轉頭看向那幾人:“你們是叫我麽?”

“沒錯,叫的就是你!”為首的男人長得幹瘦幹瘦。下巴上還有一顆紅色的胎記。看着就讓人心煩。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裏?”那人又問

我嗤笑:

“這話該是我問你,你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問我?”

“哎呀,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這麽跟刁爺說話,你還真是膽子不小了。這荒山野嶺的,你就一個人在野外露營,你也不怕讓狼叼走了。”他把手裏的棍子往地上敲了敲,一臉猥瑣的朝我靠了過來。

我輕笑:“這山不是你們家的,我來不來與你何幹,何況,你是警察麽?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

“哼,死丫頭,你別以為爺不敢把你怎麽樣,兄弟們,你們也幾天沒開葷了吧!這會也沒什麽人,把這個丫頭就賞給你們玩了吧!”

他的話,讓周圍的幾個人頓時一陣欣喜,紛紛放下手裏的刀棒,笑嘻嘻的朝着我圍過來。

我心底一聲冷笑,既然敢一個人野外露營,自然是有些依仗的,如果是十五年後,我或許會擔憂碰到帶着真家夥的。

如今,這種可能性很小,我還有什麽好擔憂的。

放下背後的背包,我向前走了幾步,輕蔑的瞟了面前這些人幾眼,冷冷一哼:“來吧!”

自稱刁爺的人愣愣,想必沒想到我這麽有骨氣。

周圍的幾個男人卻邪笑着沖了過來。

或許在他們眼中根本沒看得起我這麽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吧!

這些人,都沒什麽武功根底,可以說是一群烏合之衆,不出幾下子便被我打倒了一片。

想當年,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心思,我可是很努力的苦練過武術和跆拳道的。

刁爺看着自己的手下都倒下了,立馬急眼。拎着手裏的棍子親自沖了上來。

我輕笑,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讓他徹底和那些兄弟作伴了去。

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躺倒在地。

“姑奶奶敢一個人來野營,還會怕了你們?不管你們是幹什麽的,都少來招惹我。”我拿起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叫什麽名字,有膽子留下腕來!”刁爺遠遠的喊。

我都懶得搭理他,開什麽玩笑,要是我留下名字,那不是自讨苦吃的。

下山變得沒有懸念。路上又遇到了幾批拿着棍棒的人,似乎在搜查什麽。

只是這會周圍的行人多了,我也就不那麽起眼了。自然不會引起那些人的矚目。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昨晚一晚都沒怎麽睡覺,這會我也顧不得其他,躺床上便呼呼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又做夢了,

夢裏依然是那雙溫柔的眸子,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親愛的,你太魯莽了。”

“我不想你有什麽危險,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麽?”

“不管你在什麽地方,有你在才是我的家。”

那一聲聲溫柔的話語,讓我的心沉醉不已。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三天的假期就這麽沒有了。

讓我很郁悶的是,和上次一樣,醒來的我,幾乎根本記不得那個男人的模樣。只有夢中的柔情和心底那揮之不去的酸澀彷徨。

這一刻,我忽然有種很奇怪的直覺,我似乎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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