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多了,她有些難受地推開他,他再次緊緊地挨來:“奴家好開心呀,奴家就知道長公主心裏有奴家的,就是這小嘴兒偏偏倔得很,怎麽都不肯承認。”
說着,他哀怨地用手指在她唇上重重一按。幾絲血跡順着流入她的口中,腥得很。
“別吐出來!”他忙捂住她的嘴。
“為什麽?”
他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長公主,你嘗嘗奴家的血看,仔細嘗嘗看,是不是感覺到奴家對你的心?嗯?”
在他萬分期盼的目光中,君妩無奈地舔舔唇,把幾絲血跡帶入口中。
“感覺到了嗎?”他眼眸放光。
“嗯。”她神色淡然地點頭。其實她很想說,你的血和你的人一樣,真騷!
作者有話要說:
機油的坑,很萌的嗒,已經很肥了,可以宰了~
機油的坑,很萌的嗒,已經很肥了,可以宰了~
機油的坑,很萌的嗒,已經很肥了,可以宰了~
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永遠不安分的死太監
花翎的腦門上腫了個包,心情卻很好,時不時地給人展現,并親切地稱呼之為愛的烙印。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硬物所傷,于是,一幫精神糧食極度匮乏的人們開始編造出了長公主和花公公的虐戀故事。并且引發了一些列深沉的思考,比如,為什麽相愛之人總要相互傷害雲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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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蘭把這些故事傳到她耳朵裏的時候,花翎笑眯眯地搖着扇子,心情好到不行。
趁着他高興,君妩覺得這是個開口的好時機:“本宮聽聞東廠辦事極重效率,公公派人至今,已有十日了吧,也該有些耳目了吧?”
他搖着扇子的動作慢了下來,挂在嘴邊的笑随之淡了幾分:“長公主真關心驸馬呀。哦,咱家說錯了,是前驸馬。”
“是。”死太監就是小氣。她要是不點個頭,這厮就不會吐一字。
“那個前驸馬啊,咱家這裏是有些消息,不過嘛.......”他說到這裏,媚眼微挑,其意不言而喻了。
她道:“公公有話便說吧。”
得到了她的首肯後,他瞬間眼光精光:“長公主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呀。”
他重新坐回了位上,扇着扇子,道:“咱家得到的消息是,驸馬去從軍了。”
“從軍?”她頗為驚訝。驸馬那書呆子和從軍二字八竿子打不着的呀。
“是。在豫州軍營,如今還在軍中謀了個一官半職。”
驸馬的确有遠親從軍,但驸馬的一心想成為一代名儒大士,怎麽會有從軍的想法?
君妩皺眉了。
那天她入宮和皇後閑談,也沒聽皇後說起過王老夫人的事,也就是說,驸馬從軍這件事,是連王老婦人都不知道的。這就讓她心生擔憂了。
他靠在案幾上,懶懶地譏笑:“人各有志,也許前驸馬覺得讀書混不出什麽名堂來,改去從軍也許能官運亨通呢?長公主何必為他憂心?”
她搖頭輕輕地說:“不是,他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明白驸馬到底為什麽要這樣,但想着,至少知道他很安全,找個什麽時候告訴王老夫人,讓她安安心吧。
回神時,房內已經沒有人。只剩下花翎拿他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哀怨地瞪着她。
哦,是了,她怎麽就忘了還有這尊大佛呢?
“長公主答應的,可算不算數?”他執着地問。
她點頭:“自然作數。說吧,你想如何?”
他眼眸倏亮,嬌滴滴地走過來,慢慢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這是什麽?”君妩很自然地想到了什麽邪惡的東西。
他眨眼:“是藥呀。”
嗯,那更加邪惡了。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長公主,你知道的,奴家前幾日爬山不是扭傷了腰嘛,那地方啊,對男人來說很重要的,所以......”
他把瓶子交到她的手上:“長公主幫奴家上一回藥呀。”
君妩的視線慢慢挪到他的腰上,微微挑眉,男人重要的地方,似乎還要往下幾寸吧?
君妩嘆氣,就當是還個人情吧。她爽快地應道:“行了,轉過去把衣服脫了吧,本宮給你上藥。”
他怔怔地定在那裏,似是沒有料到她會答應得如此之快。
“怎麽?”
“沒什麽。”他忽然從旁扯過了一個靠枕,掃了眼案幾,似等不及了般,用力一推把那茶具全部打落。然後他笑眯眯地把靠枕放在。
“你這是做什麽?”敗家子!那些茶具有多名貴難道他不知道嗎?
他把下巴枕在靠枕上,紅光滿面道:“這是長公主第一次伺候奴家,奴家當然好好好享受,将來呀,還可以時時地回味。”
“随便你。脫衣服吧。”死太監就是啰嗦。
“那個.....”他面色微紅,扭捏着說,“長公主幫奴家脫哪。”
君妩捏着藥瓶的勁道又加重了幾分,若不是看在他幫忙查驸馬的份上,真恨不得要甩手過去了。
“你自己脫。”她道,“本宮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萬一傷了公公,可就不好了。”
他趴在案幾上,微微阖眼,輕聲道:“奴家這個人這顆心都是長公主的,長公主要怎樣,奴家都欣然承受。”
君妩直接說不出話來了。她低頭看着那藥瓶,只覺握在手裏,似乎重了些。
“長公主......”他不滿地催促。
君妩忙收回了心思,只覺自己剛才那一瞬的動容實在可笑。花翎就是花翎,死性不改。
輕輕地環住他的腰,解開他的腰帶。他身子往下一陷,啪,案幾挪開了幾寸,她不得已跟了上去,全然壓在了他身上。
他慢慢地轉頭,半落的衣衫松松地挂着,垂落的黑發根本不能遮掩他如雪的肌膚。他眼睛含情脈脈地望着她,牽起的那顆淺淺的淚痣妩媚動人,他薄薄的紅唇一張一合,軟軟呢喃着:“長公主,你壓着奴家好舒服呀。長公主,你再用力些,好不好?奴家好喜歡的。”
這.....就是個妖孽啊!
這....還是女霸王欺負小白臉的熱血場景啊!
君妩心中一直期待着有只軟綿綿的驸馬讓她壓着,可對象變成了這只死太監,她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她幾乎是以簡單粗暴的方式扒了他的衣物。
他身子微微一顫,低低笑了起來:“原來長公主喜歡粗魯的啊,奴家記住了。”
她喝道:“閉嘴!”
果真,他不說話了,只是那眼睛不住地凝視着她,弄得她越發不自在了。
到底不是男人了,這一身如雪的肌膚,細膩光滑,吹彈可破,太讓人羨慕了。那腰,纖細得哪像是男人的腰?
君妩感慨完後,就開始為他上藥了。
上藥很簡單,直接塗抹就是。但是問題來了,死太監非嚷嚷着,要揉啊措啊的,才能把藥效發揮到最大。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剛揉了幾下,這死太監又開始叫了。
“你到底想怎樣?”
他抱着靠枕,滿臉憧憬道:“奴家覺得好幸福。”
“哦?”就上個藥?
“奴家一直在想,什麽時候長公主能對溫柔那麽一點點,不再是冷冰冰地對奴家,那奴家就算死也很開心了。”他随意地披上衣物,松松垮垮地挂着,透着不羁的誘惑。
他一雙手軟綿綿地纏了上來,在她耳邊呵氣如蘭:“長公主,奴家真的好喜歡你。五年前,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時,奴家就已經喜歡上了。這些年,奴家的心都撲在你身上,可恨長公主太薄情,轉眼就不認人了。長公主,不要這樣待奴家呀.....”
他喘息微微渾濁了起來,響在她耳旁,是說不清的暧昧:“小阿妩.....”
耳垂一熱,君妩劇烈地顫抖着,仿佛有什麽激流湧遍全身,以不可阻擋的姿态洶湧而來。
她心神一定,眼中已恢複了清明,忙推開了某只死太監,冷然道:“想勾引本宮?公公的段數恐怕還不夠。還有,公公的腰不太好,實在不宜睡榻,這樣吧,這幾天公公就回你的房間去睡吧。”
邊推邊把他往門外推。嘭的一聲,把他徹徹底底地關在門外。
門外,是他凄凄慘慘的哀嚎。
她嘴角微勾,好氣又好笑:“不安分的死太監!”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公就是只受。。。。
☆、你要自重些
近日來,君妩過得很惬意。一邊翻閱着京城美男圖,一邊啃着新鮮可口的小黃瓜,一邊數着小金庫裏越來越厚的銀票數。快活似神仙。
花翎就比較慘了,忙于應付陛下新設立的西廠,到了晚上連撒嬌邀寵裝可憐的技能都退化了許多,沾枕頭就睡。
起初君妩覺得這是好事,沒了死太監的騷擾,睡眠質量大大提高。
直至有一天,她進宮,從前伺候過她母妃淑才人的老嬷嬷悄悄和她說,她才知道了真相:“長公主,才不是那樣呢!西廠才成立幾天?花公公那麽厲害,哪裏會為這個頭疼?花公公這樣啊,純粹是因為晉康郡主的關系。長公主有所不知,這些天啊,郡主老往公公那裏跑呢。”
老嬷嬷的話還沒說完,君妩就面有怒意地趕到了花翎住的偏殿。
死太監身邊的眼線多如螞蟻,堂而皇之地走進去一定不能發現真相,君妩決定,爬牆頭。
輕輕推開一小扇窗。從她的角度望去,晉康果然在。花翎倒是沒什麽表情,仍舊專注于處理要事,對晉康的誘惑是置若罔聞。
她輕吐了口氣,忽然覺得,嬷嬷說的那句‘當心花公公被人搶了去’是多麽得可笑。
正當她判定花翎還是個謹守本份的好太監時,只見他眼皮微擡,嘴邊挽起一抹笑容,對晉康的态度一下就轉變了。
晉康也是一愣,但立馬就笑着挨了過去。
老嬷嬷說話算含蓄的,什麽倒貼?眼下晉康軟綿綿地趴在死太監的桌上,眼神暧昧纏綿,彎腰,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加張榻,直接都能洞房了!
花翎更是不自重地沒有拒絕,一向以大女人自居的君妩覺得顏面掃地,氣得恨不得要把這扇窗都拆下來。
豈有此理,都當太監了還這麽孟浪?不要臉!難怪這幾天他回府時面露疲色,原來是把功夫都用到這上面了啊。
守門的小太監喊道:“長公主駕到——”
當她進去時,晉康先發現了她:“呦,這不是長公主嗎?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呀?”
花翎忙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低吟着:“真的是.....”
他放下了筆,用力推開了晉康,飛快地來到她身邊,眼裏亮晶晶的:“長公主,真是你!”
“嗯。”君妩沒給好臉色,越過他望向了晉康,“郡主也在這裏啊。”
晉康挽着鬓邊的發,嬌滴滴地說:“臣女來是想請教花公公一些事情。”
君妩上上下下掃了晉康一眼,淡淡地譏諷道:“郡主花名在外,想來郡主的事情,在花公公這裏恐怕是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不早了,郡主請回吧。”
她微微一挑他的下巴,虛僞地笑問:“是不是呀,小花?”
花翎一聽這句小花,渾身都酥軟了,忙應道:“是呀,長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晉康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但她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打敗的人,走之前,還不忘和花翎抛了個媚眼:“花公公,明日我再來啊。”說着,還朝着君妩示威地挺起傲人的胸波。
等人一走,花翎軟綿綿地纏了上來:“長公主,你來看奴家,奴家真的好開心。”
她輕輕推開他:“有美人來,花公公當然開心了。”
他笑得花枝亂顫:“長公主是吃醋了。”
她覺得可笑:“吃醋?本宮是那樣的人嗎?”她微微揚眉,慢條斯理地說,“本宮來是想告訴公公一件事,現在公公好歹是本宮名義上的人,公公和誰走得近,本宮自然不會幹涉。只是公公白日裏就和晉康......宮中人多嘴雜的,傳出去,若說本宮連人都看管不住,那本宮顏面何存?”
花翎不滿地嘟哝:“原來長公主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名聲。”
君妩用力搖着扇子,這天太熱,總容易煩躁啊:“不然呢?”
他笑嘻嘻地挨了過來。小小的座位上根本容不下兩人,他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貼着她。
他小鳥依人地靠在她的肩頭,圈着她的腰,邊卷着她的頭發邊說:“長公主,你什麽時候要了奴家呢?奴家不想只當長公主名義的人,奴家想真真正正地成為長公主的人。”
君妩臉皮劇烈地一抖,慢慢地轉頭問:“那你要怎麽成為本宮的人?”死太監,你都沒根了,還想些有的沒的。
花翎捂嘴羞澀道:“讨厭,說出來多羞人哪!”他仰着脖子,臉色泛着紅光,“當然是我們一起沐浴,坦誠相見。若是長公主還想要的話,奴家可以用手幫長公主.....不行了,奴家不能再說了,長公主,你明白的。”
他含情脈脈的神情,讓她覺得有些刺目,忙起身推開了他。
他沒料到有這招,倒在了座位上,揉着腰,哼哼唧唧地喊着痛。這讓她想到了一個細節,剛才這死太監把晉康推倒後,似乎是踩了晉康一腳,所以晉康起身時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這樣真切。
一想到晉康,她踱步了幾個來回,狀似不經意地問他:“公公真是脫口成章,想必這些話也和郡主說過吧?”
他揶揄着:“也不知剛才是誰,趴在牆頭聽牆角。進來後又是怒氣沖沖的,呵呵,奴家就說,長公主吃醋了,長公主還不承認?”
她眯了眯眼:“哦?這麽說,你都知道了?還故意演了那一出?”
他笑眯眯地點點頭,拉過她的手輕輕攤開。上面有一層細細的泥土,就是她偷聽的鐵證。他拿出帕子輕輕地為她擦手,刮了眼道:“不這樣,奴家哪能知道長公主的九曲心思?”
她哼了聲,用力地抽出手。
他心情大好,狗腿似地跟了上來:“長公主放心哪,奴家和郡主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叫郡主?嗯,叫得挺親熱的嘛。”她含笑。
他滿面不屑:“醜女人!那種醜女人,奴家才不會正眼瞧一下呢!”
他嘴巴甜膩膩地把她誇了一通:“她哪有長公主長得好看啊,身材也是,奴家有長公主在身側,又怎麽會看得上她那只蛤/蟆?”
她轉頭,緊緊地盯着他,灼灼的目光讓他有些不适應:“那麽太後呢?”
花翎的笑容慢慢地消退了下去。他身軀僵了下,眸色微沉,許久都沉默不言。
自從他憑借和太後不同尋常的關系重新上崗後,宮人不少人在後背議論紛紛,不過都礙着他的身份不敢多言。
太後和他數年來的情分,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麽?君妩很早的時候就想問了。
她輕輕地說:“公公,記不記得三年前的冬天,你在太後殿中說過的話?”
他微眯起了眼睛:“難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坦白從寬
三年前的某個冬天,一直被當成收藏品的君妩很想知道花公公為什麽頻繁地去太後殿請安。
聽宮人私底下說起過,花公公和太後相處時,都會遣散旁人。她好奇心大起,偷偷溜進去。于是就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當時,太後柔弱無骨地挨着花翎身上,嬌嗔道:“小花,你有幾日不來我宮中了?難不成你有了那個黃毛丫頭,就不理我了?”
他低垂着頭,為太後捏着退:“太後說笑了。”
太後慢慢地抽回了腿,酥白的腳趾無力地蹭着他的掌心:“是嗎?我怎麽聽說,你對那丫頭很不一般啊,不僅時時刻刻護着她,還推她坐到了長公主的位置,小花,你是不是對她上心了呀?”
他擡頭,嘴角溢出了懶洋洋的笑容,不屑道:“咱家心裏只有太後一人。那種青澀無趣的丫頭,咱家又怎麽會看得上?她啊,不過是咋家養的寵物罷了。太後何必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她和太後根本是雲泥之別。”
君妩微微揚起下巴:“公公,這些可還記得?”
花翎愣了下,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笑出了淚花,到了後來他捧腹,快笑得癱倒在地了。
幾個小太監近來,被這詭異的一幕吓到了,拔腿就要出去請太醫。
“回來!”
小太監們滾回來了。
他緩了緩:“不用請太醫了。你們下去吧。”
等小太監們滾出去後。他眼眸亮晶晶的,整個人泛着春光,無視面色鐵青的某人,不依不饒地撲了上來:“原來長公主對奴家一直冷冰冰的,是這個原因呀?”
君妩冷冷地盯着某只纏繞在她手臂上的爪子。死太監,不按常理出牌啊,他們現在是在冷戰好嗎?誰允許他這樣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她厲聲道:“放開!”
他笑嘻嘻的:“不放——”
“給我放開!”天,這爪子還會攀爬,已經要蹭到她胸前的危險地帶了!
“長公主別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他輕輕拍着她胸口,嫣然一笑:“呵呵,今日長公主為奴家吃了兩次醋,奴家真的好開心。”
他眼眉彎彎:“長公主,那日奴家是說過這些混賬話沒錯,但是都不是出自奴家真心的。奴家攀附太後,也只是為了在宮裏有個靠山,絕對不是長公主想的那樣。”
他眼眸忽然一暗,聲音低沉而陰冷:“再說太後她......”
“有什麽?”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點。似乎死太監和太後的淵源遠非表面上的那般。
“沒什麽呀。”這會兒功夫,他臉上又是晴朗一片。
君妩端然坐着,搖着團扇向他招手:“小花,你過來。”
花翎興奮地過來,剛要挨着她坐下的時候,她道:“你先站着,本宮有話問你。”
他撅嘴:“長公主想問什麽?”站是站着了,但他的小動作仍舊不斷。
她用扇子一一消滅他蠢蠢欲動的賊心:“本宮問你,你至今到底和多少後宮女人有染?”
從她成為收藏品的時候就一直很想知道的這事。死太監嘴巴甜,人又風騷,傳聞他手藝天下無雙,她真的很好氣,究竟他和多少女人有過關系?
他急急辯白:“長公主,那都是傳聞,不可信的!奴家自小就淨身入了宮,這一輩子都是不能人道的,哪能和那些女人有個什麽呀?”
她特別和藹可親地撫摸着的腦袋,含笑道:“這麽說,本宮的小花如今還是一純潔小童男?”
“嗯哪!”
“哼!說,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有過關系?要是不說,今晚就不要踏入房門半步!”她眼眸一眯,兇悍地擰起他的耳朵。
這擰耳朵的事情放在從前,君妩是絕對不敢的,冒犯了花公公,那可是死罪。現在她徹徹底底明白了,這死太監外表強悍,骨子裏就是個妥妥的受。再者嘛,是因為......
總之瞧他現在這樣,被擰耳朵還是滿臉幸福的樣子,就說明她是沒有危險的。
“好疼.....好疼的,長公主你饒了奴家吧.....”
“那你還說不說實話?”
他委屈得揉揉耳朵:“奴家說的都是實話呀。”被她瞪了眼,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女人什麽的....太多了,奴家也記不清了......”
呵!這厮都被淨身了,還這樣拈花惹草,把君妩氣得不輕。
也是,死太監雖不能人道,但長着一副好皮囊,嘴甜,手藝又好,呵,對于後宮寂寞的女人來說,可不就是寶貝嘛!
她眯起了危險的眼睛:“記不清楚了?”
太監嘛,最會看人臉色了,他忙解釋道:“是呀。奴家一心想着怎麽在宮中站穩腳跟,哪有空去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女人啊?再說了,她們就是奴家利用的工具罷了,奴家才不會上心呢。奴家心裏就只有長公主一人,天地可鑒的!”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都說男人無情,其實太監也好不了多少。那些後宮女人,多少是幫過他的,他倒好,現在撇得一幹二淨,說只是利用的工具。
“哼!”
他豎起手指發誓。君妩看着那兩根手指都覺得特別得邪惡。她用扇子撇開了,問:“那你是怎麽伺候她們的?”
他咬牙,面露哀色:“這.....奴家從小就進宮了,又不是真男人,怎麽伺候她們呢?長公主你挖奴家的傷疤,你好壞,嗚嗚嗚.....”
說着他從不知何處變出來的帕子,輕輕擦着,邊擦邊抽噎着。
這倒讓君妩生了些許的愧疚心,到底是戳到他的痛處,她嘆氣,柔聲說:“別哭了,是本宮不好,不該惹你傷心。”
他撒嬌似地撲入她懷中,凄凄涼涼地說:“長公主你太壞了!”
君妩不忍,摸摸他的頭發,死太監眼淚多如洪水,她真的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小花,別哭了......”
“嗚嗚嗚......”他哭地更帶勁了。
她額間青筋微凸,長長地吸了口氣,喝道:“別哭了!”
他不哭了,揉着紅紅的眼睛,悶着說:“要奴家不哭也可以,那今晚奴家能和長公主一起睡嗎?”
嘭。君妩用力地賞他了一個暴栗,死太監,真是死性不改啊。
作者有話要說: 喵~今天的第二更哦~
PS:公公說的女人是指捧過的主子
☆、邁出了親密的第一步
死太監近日來心情很好。這是有證人的。
一個東廠小太監舉證說:“公公這幾日胃口大開,整個人都紅光滿面的,和我們這些小太監說話都是和風細雨的,不是心情好那還是什麽?”
一個府中的仆人也舉證:“是啊,公公這些天脾氣都不發了,昨日我做錯事了,以為要被責罰的,公公出現了,不僅免了我的責罰,還特別溫柔地和我說話。”
有人終于忍不住問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起初他們是想到和長公主有關的,但是在他們的理解中,長公主早就是公公的囊中之物了,洞房那天不是傳出了暧昧的聲音了嗎?所以這事和長公主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呢?有個伺候花翎筆墨的小太監磨磨蹭蹭地說:“我可能知道.....”
那人慢吞吞地說:“那天我替公公研磨的時候發現,公公在抄寫《心經》。也許公公是一心向佛也說不定啊。”
當這些流言傳入君妩的耳中時,她差點吐了一口老血。
從前她和死太監清清白白的時候,外面是怎樣鋪天蓋地地流傳他們的關系?現在他們有了那麽點苗頭了,他們卻說那是死太監向佛修行的結果。果真輿論這玩意兒,不是她這種凡夫俗子能懂的。
說起抄寫心經這事,是她授意的。
死太監不是想爬上床來嗎?鑒于他過去放蕩不羁的行為,她想出了一個辦法:“你心思不純,這樣吧,你先把《心經》抄上個一千遍,用佛法洗洗你身上的騷味。”
他滿口答應,眼裏閃着精光。
這是變相地在給他機會。花翎不會不明白的。
之所以會這麽做,也是君妩聽了老嬷嬷的話受了啓發:“老奴在宮中多年,什麽都看透了。女人哪,最頂要的就是嫁個好夫君疼自己。花公公雖然不是真男人,但老奴看得清清楚楚,他對長公主是有心的。長公主,與其找一個你不愛他他也不愛你的男人,為什麽不試試接受花公公呢?”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她會立刻斥責。但老嬷嬷不同,老嬷嬷在君妩心中有很重的分量,所以聽完後,她認認真真地去思考了。
之後她就見到了晉康引誘死太監的事,她意識到,其實她并不讨厭他。
不過想博得她歡心可沒那麽容易。她設置了這個抄寫經文的障礙。
過了幾天她發現,似乎這對于某個死太監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因為每天入睡前,他都兩眼放光地對她陳述。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了一百份哦。”
“長公主,奴家今天抄得特別順手哦。”
“長公主,奴家大概明天就能完成了,那個什麽,好害羞啊,長公主可別忘了呀?”
起初她還可以含混過去,到了第五天他笑眯眯地奉上疊得整整齊齊如小山一樣的經文時,她不得不做出表示了。
君妩随意抽出一本,翻閱了幾眼,口氣頗像老師檢查學生的作業:“這些都是你親自寫的?”
花翎點點頭:“嗯哪!奴家絕對沒有假手他人哦!”
她不太信。這本子上的字跡清秀,與他的太監身份實在格格不入。她慢條斯理地說:“嗯,讓本宮來算算啊。一千份,你花了五天時間,就是說你每天要抄寫兩百份。這心經總共二百餘字,這樣算下來,你每天要寫四萬餘字。公公覺得,本宮會信?”
要是對于潛心修佛的人而言,倒不是難事。可這死太監手重握有大權,要忙的太多了,哪有什麽時間去寫這四萬多字?
花翎扁嘴:“長公主你就是懷疑奴家!”他扭頭,傲然道,“奴家自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
君妩倒好奇起來。
只見他走到桌邊,取出兩只筆,沾了墨水之後,在兩張紙上一氣呵成地寫下‘般若波羅蜜心經’。
寫完後,他撅嘴,拿着兩張紙交到她面前:“長公主這回可信了吧?”
“你也兩手同時寫字?”她驚訝了一把,這死太監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嘛。
“是啊,奴家小時候無聊學的,想不到現在能用上。長公主,你說奴家這人,是不是前世就注定是為長公主而活的呀?”他眨着眼,坐在她旁邊,傳來身上淡淡的香味。
死太監本來就美貌,他一笑,險些閃得她眼暈,她輕輕推開他,咳嗽道:“去洗洗你手吧。”
也不知這句話哪裏讓他想入非非了,他眼中放光,妩媚地含笑:“好。”
等他洗完爪子回來後,君妩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
花翎忙脫去了鞋子,興奮地爬了進來。但等待他的,就只有床角一個小小的地方,他大聲訴苦:“這不公平!奴家都照着長公主的吩咐抄了一千遍經文,現在手都腫着呢,長公主就這麽狠心讓奴家睡一個小小的角落嗎?”
君妩懶得理他,翻了個身,打着哈欠說:“不願意的話,你就去睡塌吧。”
也不算故意刁難,只是她活到現在還從未和人睡在一起過,就算是她的那些驸馬,也是一樣。
第一任驸馬喜歡男人,自然是不同床。
第二任驸馬酷愛武學,常常是練劍練到半夜。等他回來時,她已經睡着了。
第三任驸馬就更有趣了,他遵循古禮,謹守一個驸馬的本份,非诏不來。
換句話說,她一個人都睡習慣了,突然來一個死太監,她能一下接受嗎?再說了,這家夥生性無恥,不考驗他一下怎麽成?
花翎悶悶地說:“長公主說什麽便是什麽吧。”他乖乖地躺下了。
君妩點點頭,暫時把他的表現評價為尚可。
于是拉低他評分的行為來了。
他老老實實地躺了會兒,不甘寂寞地起來,關切地問:“長公主,現在也是夏日,穿這麽多睡覺很容易長痱子的。來,奴家幫你脫掉吧。”
她淡淡地睜開眼,盯着他。
他恍然:“哦,奴家明白了,長公主是在說你怎麽不先脫是嗎?好,奴家先來。”
說着他真的開始悉悉索索地脫衣了。君妩實在不能容忍了,一腳就踢了過去。
某人笑嘻嘻地避開,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長公主,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呀?”
“不是。”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腳,沉着臉色說。而花翎卻坐在角落裏笑得開懷。
“笑什麽?”
“沒什麽呀?奴家就是覺得很開心,很開心........”他傻傻地笑着,漂亮的眼眸中閃動着無限柔情。
君妩動了動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咽了回去,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話說昨天兩更了。。嘻嘻
☆、某人得寸進尺
紙是包不住火的。盡管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但百密一疏,他們同床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了。
很多人向花翎旁敲側擊,想得到一星半點的真相。他只一味裝傻,笑道:“說什麽呀,咱家怎麽就聽不懂呢?”
這麽一說,衆人都明白了。
那一天,君妩進宮,向皇帝夫婦聊完正事後,君霖終于忍不住發問了:“那個....皇姐,你和花公公是不是真的......那什麽了?”
她把茶噴了。
在她口幹舌燥地解釋了一通後,皇帝夫婦眼中的疑惑反而越來越深,估摸着在他們的心裏,這就叫欲蓋彌彰。
君妩很郁悶,于是在回府後,她就嚴厲地拷問花翎:“說,這消息是不是你洩露的?”
花翎大喊冤枉:“長公主怎麽這麽說呀?奴家可什麽都沒做啊!”
她不信:“還不承認?這府上就屬你最大,要不是授意,誰敢亂嚼舌根?”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