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身陷險境也不忘為爹娘牽線
當然,在自力更生前,包子覺得還有件非常的事情要做,要讓爹爹重拾優良的品性,意識到,他現在是當爹的人了。
其手段當然是包子最擅長的講故事啦。
不過一聽包子開口,花翎興致缺缺:“你不是已經講過了嗎?”
包子算是了解自家爹爹的性子,他眯了眯眼,暗示道:“還有些細節沒有講哦。”
“細節啊.......”花翎喃喃咀嚼着這兩字,他的思想,有如黃河之水,朝某些不純潔的方向奔騰而去。
“快說快說!”花翎一下從床上躍起,一改死魚的狀态,兩眼炯炯有神,紅光滿面,一個勁地催促着,“總算有東西打發時間了,不然接下去的十天可怎麽過啊。”
包子幹巴巴地笑了幾聲,他就知道是這樣。不過,那十天是什麽意思?
“爹爹,什麽十天?”
花翎一愣,眼眸微沉,他沉默不語。
“爹爹,難道你知道什麽?”包子剛探出了腦袋被他按了下去。
“乖兒子,快,給你爹爹我講講那些動人心弦的細節吧。”花翎用力揉啊揉着包子的腦袋。
“哦。”他理理亂糟糟的頭發,點點頭。他想,雖然爹爹好像有什麽秘密的樣子,反正爹爹就在自己身邊,不怕弄不明白。這麽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開開心心地講其了十分具有教育意義的故事。
他首先講的是,爹爹當年如何義無反顧地抛棄太子之位,來到榮國,追求娘親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能說明爹爹,至少從前的爹爹是個有毅力、有擔當、有抱負的好男人。
“話說八年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是這樣開頭的。
花翎兩眼熠熠生輝,起先很認真地聆聽着,然後聽啊聽的,聽到好久始終都沒有聽到他想要的‘那些動人心弦的細節’,他無聊地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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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眨眼,期盼地問:“爹爹,你有沒有從中領悟到什麽?”
花翎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說:“乖兒子啊,你爹爹我覺得,這故事有點假。”
“假?”
“是啊。你看,你爹爹我這樣花容月貌,還需要特意跑去榮國找老婆嗎?”
“可是.....”
“還有啊。”花翎眯眼,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質疑,“你說,我當年是偷偷潛入榮國的是吧?可是你根本就沒有說,我是以什麽身份待在你娘親身邊博得她的歡心的。我雖然記不得東西了,可腦子還是沒壞,要接近一個長公主,不是那麽容易的,你說說,我是以什麽身份接近她,并且能做到幾年來都不被她發現我是盛國太子呢?”
包子被難住了,他小眉頭皺地深深的:“這.....娘親沒說。我以前也問過娘親這個問題,但不知為何,娘親當時的表情很尴尬。”
“尴尬?”花翎嗤笑,“能讓你娘親覺得尴尬的.....不會你爹爹曾經當個什麽太監之類的吧?”
剛說完,花翎就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包子的表情從震驚到憋笑,精彩極了。難道爹爹從前真的當過什麽太監之類的?他拼命地捂着嘴,一個勁地想笑。
他見到爹爹用力地瞪着他,他忙撒開小短腿一溜煙地跑了,免得殃及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出來之後,包子決定幹脆找下出路吧。
他們雖然被軟禁,但聖教的人并沒有一撥撥的人輪流監視他們,其實也不用,因為他們的房間就在懸崖上,聖教的人只要在門口守着,就不怕他們溜走。
這就給了包子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包子從小是溜變皇宮的高手,經常能在宮女太監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包子不熟悉地形,溜啊溜的,自己也不知道到哪裏了。
他放眼一看,之間周圍開滿了爛漫的野花,而腳下,是一片雲霧缭繞。
他轉了一圈,基本上明白了一個道理,整個月宮是建在一座孤山上的,四面都是懸崖峭壁,想要進來,是難如登天。
包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娘親能來救他們的希望簡直是渺茫。
“咳咳。”有人在劇烈地咳嗽。
包子一擡頭,見遠處的樹邊,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在拼命地咳嗽着。
那人穿着和聖教徒一樣的白衣,不用懷疑,那人絕對是聖教中人。包子眼珠一轉,壞壞地想,嘿嘿,娘親說過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現在人家虛弱着,說不定他可以趁機逮住那人,威脅一番,然後逼着那人交代出出去的路呢?反正他身上有一顆從藏香樓裏得到的,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小倌的毒藥。
他剛邁出了一小步,突然停下了。那人轉過身來了。
但是包子停下腳步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那人轉身,他的計謀無處實戰,而是那人的容貌,簡直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烏黑的發,蒼白的臉,鮮紅的唇,一股濃烈的鬼魅氣息,撲面而來。他的眼眸深邃似星辰大海,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一汪死水,慢慢地等待着腐朽。
包子暗暗地在心裏做了一個排名,這人,絕對能排在他定的美男榜的第三名。
當然,第一名是他爹爹,第二名是将來長大以後的他。
“漂亮哥哥?你在這裏做什麽?”包子又開始施展無敵可愛的笑臉了。
那人什麽都沒說,仍在拼命地咳嗽。他捂住自己的嘴,血從指尖滲出,和他纖細蒼白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包子忙抽出帕子,遞到那人面前:“漂亮哥哥,用這個擦擦吧。”
那人低頭看着他掌心中的血,淡淡地搖頭。
包子只覺這人還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想着說不定能從這人身上套出點什麽,他笑眯眯地挨了過去,不停地說話:“漂亮哥哥,你來這裏多久了呀?漂亮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諸如此類的。
那人沉默不語,安靜地似乎不存在。良久,就在包子說得口幹舌燥時,他緩緩地掀起眼簾,望着遠方,神色淡淡的:“出不去,也進不來。”
“什麽?”
“這兩百年來,都是如此,從來都沒有例外。”
包子覺得越來越有戲了,聽得更加認真:“是嗎?漂亮哥哥怎麽知道的?”
“因為這兩百年我都在這裏。”那人的聲音很輕。
兩百年來都在這裏?這是什麽意思?包子不明白了,難道漂亮哥哥活了兩百歲?
怎麽可能?這人看上去比爹爹都年輕。哎,說不定聖教徒整天被關在這個孤零零的山上,憋出毛病來了吧。既然也問不出什麽,包子決定去別的地方瞧瞧,說不定有突破呢。
剛起身時,一個黑袍人走過來了,這人包子認得,是他們被抓到時見到的那人。應該在聖教中是個很有地位的人。
黑袍人無奈地嘆氣:“教主,你怎麽又來這裏的了?你知道你是不能吹風的。”
漂亮哥哥是教主?包子愣住了。原來這人就是把他和爹爹抓到這裏來的幕後黑手啊。
“是祭祀大人啊。”少年輕輕地說,“祭司大人不必多心,我只是在看看風景而已。”
好啊,一個是教主,一個是祭司。包子在心裏暗暗想,他要趕緊回去告訴爹爹!
一提腿,他只覺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啊!幹什麽!大人打小孩嗎?漂亮哥哥救命啊,有人連小孩都欺負啊!”
少年微微嘆氣:“祭司大人.....”
黑衣祭司一邊提着包子,一邊對少年說:“教主,就是因為這小子,今天居然有人想闖入我教,擾了我教的清幽。不如讓屬下把這小子丢去懸崖吧。”
有人闖教?是娘親?包子兩眼放光。
“哇!你好沒有道理啊!明明是你們的人硬是把我們抓來,現在有人來就我們了,你倒好,反咬一口!不要臉啊不要臉!”包子現在吃定了在漂亮哥哥面前,這位大叔是不敢動手的,所以破口大罵。
讓包子沒想到的是,大叔是不敢動手,但吓吓他的本事還是有的。
大叔一下提着包子往外一丢,包子整個人都淩空挂着,他兩腿用力蹬着,哇哇大叫:“啊啊啊!大叔你都這把年紀的人了,還欺負小孩,你太不要臉了啊!漂亮哥哥——”
“祭司大人,放他下來吧。”
“可是....”
“殺了他,這世上再沒有能了我的心願了。”
“難道他是......”
包子也好奇地望了過去,只見那少年神色悲憫地說:“他身上也流着聖女的血。”
黑衣大叔皺眉看着他。
包子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不停地徘徊,什麽聖女?他們在說什麽?
當包子還想在他們那裏多看出些什麽端倪時,他整個人被黑衣大叔揪起,一路提着,被丢入了房間。
“看好他們!”黑衣大叔在離開前,對門外的幾個聖教徒下了命令。
包子的屁股摔得有些疼,他龇牙咧嘴地揉着。真是的,年紀大的男人,脾氣果然就是不好,摔就摔嘛,還非得這麽用力。
“爹爹?”他叫了聲,半天也沒人應。他覺得很奇怪,爹爹去哪兒了?
他把整個房間都看遍了,都沒有發現爹爹的蹤跡。突然,窗邊有了響動,一只手慢慢地推開窗,接着,花翎從外面一躍而入,動作潇灑到不行。
包子壓低了興奮的聲音:“爹爹也出去了?”
花翎拍拍身上的泥巴,眉毛一跳,那神情驕傲得像只孔雀:“不然你以為我是那種會原地等死的蠢男人嗎?”
“那爹爹有沒有發現什麽重要的東西?”
“暫時沒有。”
他嘴角一抽,好吧,爹爹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爹爹,你知道什麽是聖女嗎?”之後,他把今天遇到兩個重量級人物的事情和花翎一一交待。
随着包子講的越來越多,花翎的神色也變得越發複雜。他伸手,把包子放到他腿上。
包子難得享受和爹爹這樣親密的感覺,他的表情愣愣的:“爹爹?”
花翎難得流露出了父愛的表情:“乖兒子,這些東西你就不用操心了,總之爹爹會讓你毫發無傷地回到你娘親身邊的。”
“可是......”
“別廢話了。來,和我說說,你娘,也就是我老婆的故事吧。”
包子眨眼問:“可是爹爹不是說沒什麽可聽的,不感興趣嗎?
花翎回味無窮地說:“以前的确沒什麽,不過自從看了那美妙澎湃的胸後,感覺不一樣了。”
包子幹巴巴地笑了,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
“你那什麽眼神?還不快說?”
“是是——”他眯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目光,嘿嘿,爹爹,等我們回去了,我要告訴娘親,把你的‘光輝事跡’都說出去,看娘親怎麽懲罰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