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了,刑大隊長。”
刑志恨得咬牙切齒的,但也沒辦法,最後還是跑去把車子開來,然後把東西一袋一袋的搬進車裏。
衛微則坐在四腳凳上,和美女店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天的內容也主要是團繞着死者張柱,比如他對周圍同行的态度如何,對顧客又如何之類的。
旁邊的攤主這時突然插了句話,“你怎麽對這事兒這麽關心啊?”
刑志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
衛微坦然一笑,“畢竟是我先發現的嘛,平時又遇不到,好奇罷了。再就是其實我挺想買他攤位裏的那盆白色戀人的,可惜現場都封了,也沒人澆水,那盆白色戀人應該是活不下來了。”
“說來也是可惜,人死了,連帶着植物也遭殃。不過你說的那盆白色戀人我也知道,小光尤其喜歡,還問我能不能進一些,我一是沒找到合适的貨源,二是那植物太嬌貴,就沒進。”
“小光?”
美女攤主點點頭,“嗯,常來花市的一個男孩,大概十六七吧。得了白血病,今年休學了,沒事就愛往我們這兒跑,說是看到植物就開心。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因為化療頭發也掉光了,人也可瘦。看着就讓人心疼。他喜歡我店裏那盆羅漢松盆景,沒事就來坐坐看看。有好幾個人想買,我都特意要高價給回了。”
這時另外一年攤主也插話進來,“哎呀,這一晃小光有三四天沒來了吧,平時幾乎天天都能看到的。別不是病重下不來床了吧,要不然這幾天怎麽也該來逛逛了啊。”
“唉,不好說啊,你看他瘦的,風大點都能刮跑了,希望只是因為別的事不來吧,那麽好的一個孩子,那麽年輕。”
花市案(七)
回去的路上,衛微抱着一盆花坐在副駕駛上沉思。刑志也一直在思考,那些有動機對死者下手的人,哪些人能做到這一點,以及有沒有可能是雇兇殺人。
小區的保安看着刑隊再次前來很是詫異,再看到副駕駛上坐着抱着花的衛微,就更是瞪大了眼睛。
小區鄰居們驚掉下巴的還在後面。因為衛微的花園的新栅欄不再有門了,花土不能從前面運,只能從樓門口一趟又一趟地運進去。
不過刑志對此也是無可奈何,要不是他一腳把人家花園門踹開,大概衛微也不會直接換了更厚實還沒門的那一款。
這一運就運了半個小時,小區鄰居看到警察又是送水果又幫忙幹活的,也終于不情不願地承認,看來這衛微真不是殺人犯。
不然,警察再饞人家身子,也不至于非要和殺人犯來往。
直到刑志再次在坐沙發坐定,衛微才開口問道:“話說你們找到和死者發生性關系的人沒有?”
“你怎麽知道他死之前發生性關系了?”刑志的目光立刻犀利起來,眼睛緊緊的盯着衛微,希望能看出點蛛絲馬跡,“我不在的時候你動過屍體了?”
“那倒沒有,我可是一步都沒有邁進去,另外痕檢報告上應該只有我在外圍的腳印,沒有屍體周圍的吧?”
刑志回憶了一下痕檢報告裏的內容,的确如此。
“那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當時死者的衣着可是完好的。”
“我說刑隊長,你這是在審問犯人麽?”
“我在調查情況,請你配合。”
“那你先告訴我,你們找到那個與他發生性關系的人沒有?”
“辦案細節,我不能說,這是原則。你就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就行了。”
這種處處防範的意識,讓衛微生出一股怒氣,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刑隊長,你既然這麽信不過我,又何必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這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問題,警察有警察的紀律和原則,別說是你,就是我們公安局內部,不同部門之間,也不會亂說辦案細節。身為警察,就要比別人更懂得紀律和原則的意義。”
“可是你知道的什麽都不說,卻想知道我腦子裏的內容。這不公平。”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配合警察打擊犯罪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沒有細節,我的想法就是胡猜,你聽着也沒用。”
“有用沒用我自己會判斷。”
“你……”衛微很想說你是不是有病,但看着一臉正氣的刑志卻有點說不出口。他就像是守護信念一樣堅守這些規則,哪怕因此看上去有點無賴也毫不在意。或許……這就是一個好警察應該呈現的樣子吧。
“算了,不與你計較。我知道死者生前發生過性關系是因為我聞到了□□的味道。很淡,但我聞到了。
不要懷疑,我天生就鼻子靈敏,而且對于這種味道……”衛微頓了一下,“……我比較敏感。另外就是現場還有酒精味。”
刑志微微的點了點頭,的确屍檢報告顯示出死者生前是醉酒狀态。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我認為是死者的這次性行為激發了兇手的殺意,導致這次激情殺人。”
“激情殺人?”
“是的。之所以說是激情殺人,原因是那把兇器。對了兇器是那把修剪沒錯吧?”
看見刑志又不吭聲,衛微心裏哼了一聲,接着說道:“你不說我就當默認了。修枝剪我自己也經常用,剪木頭不錯,但剪脖子,尤其是活人的脖子并不好用。坦率的說,如果我想要殺人,絕對不選用修枝剪,買把水果刀都去劃脖子,都比修枝剪來得方便。”
大毛在這個時候跳上了沙發,在衛微靠着刑志那一側趴了下來,頭也順勢擱在衛微的腿上。
衛微習慣地摸了摸大毛的頭,然後伸出食指與中指比劃了一個V的形式,對着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你看,想要用修枝剪剪斷頸動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修枝剪開口小,想要剪得深,就得用力壓住脖子,然後捏下去。剪的時候死者只要稍微阻擋一下,同時偏偏脖子,就不會致命。”
“從這一點來說,修枝剪是一個非常不趁手的殺人兇器,用這個殺人,應該是現場實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工具了。但凡有點預謀的,去買把水果刀并不是什麽難事。所以我才說是激情殺人。”
刑志點點頭,表示同意,“有道理,你繼續說。”
“通常來說,激情殺人是受了刺激失去理智而殺人,但是根據我們在現場的觀察和分析,兇手卻是偷襲的,而且用修枝剪都能偷襲成功的話,我想死者一定是處于睡着的情況下。”
“更不要說死者是喝了酒,可能比平時睡的更熟。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失去意識,但那種情況下,人就應該死在藤椅上,手也不會捂住脖子,人也不會翻倒在地。”
“嗯。”
“那麽一個睡着的人是怎麽刺激到了兇手呢?想必就是死者睡着之前做的事情刺激到了兇手。再加上□□的味道并不是什麽強力附着的味道,很容易就消散,既然能被我聞到,就說明性行為發生不久,死者就遇害了。所以我推斷,兇手是因為死者生前的性行為而産生了殺意。”
衛微稍微頓了一下,等待刑志的反應,只可惜刑志什麽反應都沒有。
衛微只好接着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兇手應該是身體瘦弱,無法沖上去與死者搏鬥,只好退而求其次,潛伏起來等待機會。而且這個人一定是常去花市的,知道那一處有縫隙,也知道死者有藤椅,以及藤椅擺放的位置。甚至知道他有午睡的習慣,不過最後一點我不敢确定,或許他想着只要死者躺在藤椅上就能偷襲成功也說不定。”
刑志湧起一絲對衛微的佩服,自己這幾天的破案思路是着眼于跟死者有仇的人,從有動機的人當中篩選中可能的犯罪嫌疑人。而衛微完全是根據對現場的觀察,從另外一個思路對兇手進行推理。
“對了,我認為你應該讓你的人好好檢查那幾間臨時倉庫。攤位的後面雖然算是隐蔽,但用來發生性關系還是太開放了,倉庫的地點更适合。尤其是那位美女攤主的倉庫。”
“怎麽,你認為那位美女攤主就是與死者發生性關系的人?”
“是的。這個給你,”衛微說着,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個小小的密封袋來,裏面是幾個黑色的發夾,“這是那天她給我梳頭時用的夾子,通常這種夾子,用的時候都是用牙咬住撐開,所以一定留有她的口水。你拿回去和死者身上殘留的DNA對比一下,我想有會收獲的。”
刑志這時的心裏非常的糾結,他很想說出死者身上的DNA是男性,不是女性,衛微這一點錯了。但是保密原則又困擾着他,說了就是破壞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