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縱容

裘諾像是病了。

她的腦海裏總是浮現着甄淑的笑臉。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

是友情嗎？！

還是…？！

愛情？！

她不知道，不過她不管。

她…想見她。

想調戲她…

想觸碰她…

想占有她…

這就夠了…

她想，那就一定要去做…

而甄淑呢？！

甄淑對待裘諾的态度只有兩個字：縱容。

她認識裘諾這麽久，那一次的失落，還是她第一回在裘諾的臉上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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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不得她那樣。

她…居然也被牽動了。

裘諾的悲傷牽動着她。

裘諾失落時，她的心也會很難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愛裘諾。

不過，是朋友間的那種愛。

裘諾觸碰她的時候，她覺得有些惡心，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最本能的反應。

她…很清楚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現在的她，不可能對裘諾産生愛情…

但她…卻不忍心推開她，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讀書的時候，甄淑就很縱容裘諾。

裘諾大多數情況下是很乖的，但她的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公主病的。有的時候，她會做出一些，在大多數人眼裏可以稱之為無理取鬧，甚至于是荒唐的事情來。

可…甄淑…卻永遠縱容着她。

裘諾無論做什麽都會跟甄淑說，因為只有她不會說教她，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她。

甄淑總是跟裘諾說，'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你是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其他任何人而活！只有勇敢向前，才能不枉此生！'

可是現在…甄淑卻在反省。

自己這樣縱容裘諾真的好嗎？！這樣…是不是害了她？！

甄淑知道，裘諾找男朋友，是按着自己找的。

裘諾想找一個…男版的甄淑。

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是錯的。

自己對裘諾的好，卻在無形中給裘諾創造出了一個完美的情人的框架，唯一的缺陷，就是自己的性別。

更或許可以這樣說。裘諾…一直喜歡着自己…只是礙于自己的性別，裘諾一直沒敢想。

那一夜洞房花燭，裘諾總算爆發了。

她忍受不了方平的身體，可她卻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性取向。

她喜歡甄淑的身體，喜歡甄淑的性格，難道就是喜歡同性了嗎？！

也許是。

可是…她也喜歡方平啊！

除了他的身體，她全部都喜歡。

方平和甄淑，哪一方她都很難取舍。

方平…就是那個男版的甄淑，就是裘諾等了很久的那個…連性別都無可挑剔的…完美愛人。

當然，遇到方平的時候，她是這麽認為的。

可後來…她也開始懷疑了…

因為…方平完全沒有辦法…讓她進入夫妻生活的狀态。

他…不完美。

于是…裘諾開始反問自己，究竟對甄淑是什麽樣的心情？！

她不知道…準确的說，是她不敢确定。

而方平呢？！他又可以為自己帶來什麽？！

雙方父母的安心，一段合法的婚姻，一個好的原生家庭，以及…一個孩子。

這些選項裏，無論哪一個都是那樣的誘人。

只要她安心的在家做她的方太太，他們的婚姻便是受法律保護的，是被父母祝福的，甚至于…是被所有人都看好的。

他們表面上很幸福，只有裘諾自己和甄淑兩個人知道，裘諾究竟有多痛苦。

上一次，裘諾并沒有在甄淑家過夜。

盡管她擁抱了她，也擁有了她。

但她…還是不舍得毀掉剛和方平建立的那個家。

她…無論怎麽說，都還是個女人。

她渴望着可以擁有一個家庭，一個拿得出手且對自己很好的丈夫。

她…得到了…

可是…為什麽…還不滿足？！

她和方平已經結婚了，過夫妻生活算是雙方必須履行的義務吧！

除了蜜月期間，她從沒有拒絕過方平這方面的需要。

雖然裘諾不喜歡，但是她為了不讓方平起疑，總是很配合他。

在方平的帶領下，裘諾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她…越發變得妩媚了起來。

可是…她的需要…卻在甄淑那裏。

她的心，總是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想着甄淑。

工作日的中午，只要裘諾找甄淑，甄淑都會明白前一個晚上發生了些什麽，也會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可她卻從來都沒有爽過約，她寧願裘諾在自己身上發洩，也不希望裘諾不開心的樣子。

咖啡廳的廁所，是她們常去的地方。

裘諾總是在廁所門剛關上的瞬間，很等不及地把甄淑按在門上，大肆狼吻着…掠奪着…

甄淑的手腕經常會被不去刻意控制力量的裘諾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連正式男朋友都沒有的她…卻總是被裘諾種下一顆顆讓人感到羞恥草莓。她本想着把第一次獻給會和自己結婚的人，卻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給奪走了…

她，不會委屈嗎？！

就算甄淑真的想說不，也是不可能的。

嚴格來講，甄淑每次都在被裘諾侵犯。

但她…卻沒有辦法不管她…

她…不忍心。

一次次的落淚，一次次的委屈，都在看見裘諾喜笑顏開的時候抛諸腦後。

只要她能開心，自己就算委屈點，又能怎樣呢？！

只是甄淑有些沒有想到，裘諾的需要會一次比一次頻繁，姿勢也一次比一次更為挑逗。

她總是會在廁所裏弄出很大的動靜來，有好幾次被外面排隊等待的人罵了。

廁所已經不能滿足裘諾了，她不敢太大聲，又怕被人撞見，于是考慮去家裏。可甄淑的家有些遠，一來一回難免遲到。她也不敢去自己的家，她害怕方平會突然回家，撞破自己的事情。幾番衡量後，她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這樣既不用擔心會被人輕易地發現，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斷不夠盡興，更不用擔心回家再回來會遲到了。

房子的鑰匙一拿到手裏，裘諾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甄淑進來嘗試。

那張床，很軟…躺上去很舒服。

恍然間，裘諾仿佛覺得，這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生活狀态。

不需要為誰傳宗接代，也不會被社會上的任何輿論所影響。

愛着自己該愛的人，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這一刻…裘諾總算明白了…她，愛甄淑。無論她怎麽騙自己，她都是真心愛她的。她對甄淑的愛，不是像甄淑跟自己說的那樣，是朋友間的愛。而是真真實實，愛情的那種愛。

她，如果可以不用考慮輿論的話…只想跟甄淑在一起。

可是…她不想父母傷心，也不想讓甄淑有壓力，便沒敢跟甄淑說實話。

她還是像以往一樣，和甄淑保持着地下…的肉體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