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飯的時候，陸澤衍感覺到時清心不在焉，有些擔心，“飯菜不合胃口？”
時清一擡眼，就把陸澤衍驚了。
時清的眼神有些委屈有些迷茫，活脫脫是被人欺負了想不通的樣子，直叫陸澤衍心頭一痛，暴力因子不停叫嚣。
“是時意……”若是別人問，時清不會說，可陸澤衍一問就不得了了，那委屈頓時一湧而上，就像摔倒的小孩見到了媽媽，本來拍拍屁股就沒事的，非得哭一哭。
當然，光看表情的話，時清只是比平時稍微低落了那麽一點點，哭，那是絕對不可能哭。
“時意？”陸澤衍的怒火在聽到時意的名字時閃爍了一下，盡管想不通寵弟狂魔時意為什麽會欺負時清，但還是對時清的維護占了上風，管他為什麽，欺負時清就是不行！“他怎麽你了？”
“不是……”時清被臉黑的陸澤衍吓了一跳，忙否認，看着陸澤衍擔憂地表情，想起以前陸澤衍給他答疑解惑，教他人生道理的時候，沒多猶豫，就把事情說了。
原來，時清在神秘客棧的票數太高，他覺得不正常，就打電話問了時意。
“是不是你？”
“什麽東西？”
“投票，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冤枉啊，我可沒有，你們那節目組那麽正直，給錢都不要，我哪裏動得了手腳！”
“所以你試過？”
“我……就是随便試了試，這不是沒成嘛。”
“其他的呢？”
“天地良心，沒有，絕對沒有，你的票數高那是你表現好，什麽時候我們時小清會這麽沒有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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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好。”時清沒多解釋，不是他不自信，是這票數不正常得太明顯了，李景給他看過趨勢圖，哪可能一個小時的漲幅超過其他時候三倍，他擔心是時意做的，被扒出的話不好，不是的話，就無所謂了。
時清是相信時意的，卻不想轉頭就被打臉。
按照李景的分析，這可能是一波有預謀的黑，為了摸清幕後黑手，及時止損，時清背着李景破開了投票系統的防火牆，調取了那一個小時的投票記錄，結果一看，投票人員的ip地址大範圍集中——就在輕易的總部跟國內的分公司！
時清再次撥通時意的電話，開門見山，“你讓員工投票了？”
時意沒想到會這麽快暴露，愣了下，“你怎麽知道，是不是楊潔跟你說的，我都跟她說了……”
“沒人跟我說，”很難得，時清打斷了時意的話，“你為什麽不先問我？”
聽出時清不高興，時意有些心虛，“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再說了，你這麽好，就算我不動員他們，他們肯定也會選你呀……”
“不需要。”時清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他想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不該這樣，你想做也該提前跟我說，問過我的意見，可一說出來，卻只有硬邦邦的幾個字，“以後別這樣。”
時意本是一番好意，誰想沒落好，時清還怪他，一時也來了脾氣，“好，以後我什麽都不做，行了吧！”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陸澤衍聽完，看着時清迷茫求教的大眼睛，既心疼又無奈。
“你覺得時意錯了嗎？”
點頭。
“錯哪兒了？”
“破壞公平。”
作為一個理科生，時清更多地習慣理性思考，在他看來，作為神秘客棧幕後編劇的自己已經占了便宜，不過因為那是自己能力所得，不算心虛，但時意的做法，卻是生生地破壞了公平，這是不對的，是對認真參與的嘉賓的不尊重，他不喜。
“那你覺得你錯了嗎？”
時清擰起眉頭，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錯在了哪裏？”
“傷了時意。”
陸澤衍欣慰一笑，摸了摸他的頭發，“看，你這不都知道嗎。”
“知道，但是想不通，過不去。”
陸澤衍想了想，問時清，“你說你調取了投票人員的ip？”
盡管不懂陸澤衍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時清還是老實點頭，“嗯。”
“那好，你跟我來。”陸澤衍牽起時清的手，一路進了書房。
把時清按坐在電腦前，陸澤衍打開電腦，“你試試調出投票給我的人的地址。”
時清按下心頭不解，老實操作。
看小孩鍵盤敲得嗒嗒作響，看電腦上顯示的全是自己看不懂的頁面，陸澤衍難掩失落。
盯着時清精致的小臉，陸澤衍的心一陣一陣絞痛，空白的五年，小孩背着他成長了多少？小孩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十五分鐘後，時清停止了對鍵盤的敲擊，看着頁面上顯示的結果，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
時清的聲音拉回陸澤衍的注意力，努力藏好心酸，陸澤衍擠出一抹微笑，“看到了？”
“為什麽？”
看着時清求知的大眼，陸澤衍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很簡單，有種行為叫做宣傳拉票。”
看時清還是不懂，陸澤衍拉了張椅子坐下，給他慢慢解釋。
“先說粉絲，粉絲這個群體構成十分複雜，男女老少、學生白領、工人老板、富豪千金……每個人的觀念不同，能力不同，做的事也不同，如果你恰巧有一個粉絲比較有號召力，譬如一家公司的老板，他喜歡你，想把你安利給他的員工，動員他的員工為你投個票，奇怪嗎？”
時清認真想了想，點頭，“有點，喜歡是他的事，為什麽要動員員工？”
陸澤衍笑開，“只是動員，不是強迫，就像你喜歡什麽東西，你推薦給身邊的人，希望他也能喜歡，一個道理。”
時清又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一點，但還有些猶疑。
陸澤衍再接再厲，“除了粉絲，還有親友，你的親人好友同學參加了一場比賽，你給他做做宣傳拉拉票，奇怪嗎？”
“有點，沒人找我拉過票。”時清非常實誠，不管什麽比賽，不管大家多麽熱火朝天，都沒人找他幫忙拉票，甚至沒人找他幫忙投票。
陸澤衍看着時清冷酷的臉，一想就明白了原因，有些無奈，“見過別人拉票嗎？”
“見過。”
“你覺得那是不公平？”
“好像……不是。”
見時清有些動搖，陸澤衍繼續，“還有明星間的互相幫助，你看微博上，有點交情的明星都會互相宣傳作品，見過嗎？”
不用想，這誰沒見過，時清已經隐隐明白了陸澤衍的意思。
“那怎麽到時意這裏就不可以了呢？”
“我……”時清啞口，還有最後一道防線，“可他不能強迫別人。”
“你怎麽知道他強迫了？”
因為安利的話不會漲這麽快，時清這樣想，但這理由不夠嚴謹，他沒說。
時清想了想，“我得确定一下。”
說完，就見他轉身又開始噠噠噠噠。
十五分鐘後，頁面上跳出一個數字，168059。
陸澤衍一想就明白了，這是人數。
“輕易在國內有一百萬員工，168059，不到百分之二十……”時清一算就明白了，時意确實沒有強迫員工。
看時清想明白了，陸澤衍可算松了口氣，見時清有些不好意思，陸澤衍主動獻殷勤，“我幫你約時意？”
誰想，時清居然拒絕了！
“不，我自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時清:為什麽沒人找我拉票也沒人找我投票。
衆人:因為我們不敢啊
陸澤衍:給我拉，給我投
今天的陸澤衍是陸·人生導師·澤衍
發現定時定錯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