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死不明

豔蕪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我注定要糾纏不清了。”說着,他便褪去了她的衣服,沒有任何情事前的安撫,直接将身體沉進她的身體裏。

豔蕪咬着唇,猛地眼開眼睛看着他。

她的第一次,又被他拿走了。

在她大婚這天,在花車裏,毫無提示地要了她。

她分不清現在的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做一個夢。

很多年前,清離也是這麽突然地奪她清白,毀她所有。

豔蕪的眼淚一滴落下來,清離心疼地俯身去吻她眼角。

剛開始的疼痛也都在他溫柔的親吻之中散去,胸口的疼痛,也得到了舒緩。

她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于而她而言,這一切如同一個夢,不曾發生過一樣。

豔蕪醒來的時候,她是在玉顏峰,床頂的紅紗是是新婚用的,屋子裏一片喜氣洋洋。

無戀上神緊緊地抓着她的指尖:“你醒了?”

豔蕪起身,卻發現自己像被攔腰斬了一劍似的,疼得她根本不敢坐起來。

這是

豔蕪臉色慘白,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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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像是初償情事之後。

“我”豔蕪聲音顫抖。

“藍姬死了,她掏了自己的膽,以膽汁混入茶中給你喝下,你中了毒。”無戀淡淡道。

豔蕪目光虛無地看着某一處發呆。

原來藍姬到死也不打算放過她。

“那我的毒.”豔蕪明顯感覺自己沒有中毒時的痛苦,想是已經解開了。

“已經解了。”無戀淡淡道,可是眼底卻浮起了一層寒霧,讓人看不透。

他自己也看不透。

為什麽每次,清離都會搶占先機?

“是他?”豔蕪盡管很想避開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實在嚴重,是避不開的,他們都要面對。

她有一點意識,但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他?”無戀這樣一問,然後又說:“是我給你解的毒。”

雖然錯過了先機,但是,他還沒有輸,反正豔蕪那段記憶已經模糊了,她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懷疑,但不敢确定。

豔蕪看着床前的人,他溫柔,深情,而且語氣堅定。

所以,在花車上那些模模糊糊的事情,其實是和無戀一起做的嗎?

豔蕪沒有說話,她想,一定是她心裏無法忘記清離,所以才會把那種事情也幻想成了他吧。

不是也好,免得再糾纏不休,彼此痛苦。

婚後

豔蕪因為身體一直未好,無戀從未提過同房的事。

這場婚姻,就好像是一只牢籠,将他們生生困在一起。

無戀因為心虛救豔蕪的那件事不是自己做的,所以他每日都患得患失,他恐懼,得到的又極其害怕,害怕突然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豔蕪也因為不知不覺就與一個不愛的男人發生了肌膚之親,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很多時候都是避着無戀的,就算見面,也是相看無言。

這天,消息一直不流通的玉顏峰忽然傳來消息,說是魔君為故去的太子報仇,摧毀了北荒的伏魔塔,清離上神與魔君一戰,重傷大敗,生死不明。

無戀上神被天君急急地傳去,前往北荒修複伏魔塔,控制局勢。

豔蕪突然抓住無戀的衣袖:“帶我去。”

聽說清離生死不明,她擔心,她會擔心。

明明說好兩不相欠,不再往來,卻還是放不下。

把一個愛了五百年的人,突然從自己心底摘掉,哪有那麽痛快?

無戀就那樣看着她,一想到清離可能死了,他竟有一絲開心和快意,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去北荒,他想确認清離究竟有沒有死!

“好!”他應道。

正好讓豔蕪清清楚楚地看明白,清離他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這輩子也便可以死心了,從此以後,心和身體都只是他無戀一神的。

“是誰?”豔蕪一步一步走過去,踩着斷開的磚,又繞着這些亂磚四處尋覓。

豔蕪同無戀一起來到北荒,這裏的城樓殘破不堪,冰原上血跡斑斑,原本平整的冰面裂開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豔蕪擡起的手緩緩落下去,她最不想聽見的話,卻從她最信任的碧枝嘴裏說出來。

“因為他身中孔雀膽的毒,而且元神受損。”

豔蕪站在床前,愣神地看着。

“碧枝,是我,豔蕪,你快出來。”豔蕪見她受了驚吓不願出來,她又蹲下來,向那縫隙裏伸出一只手,。

還有一些神仙四處尋找着清離上神,不管是生是死,總要給天族一個交代。

碧枝看見豔蕪的那一刻,眼淚忍不住嘩嘩落下來,卻始終不敢出來,就那樣抱着膝蓋,縮在廢墟裏。

銀花殿裏的東西都被破壞,好像被什麽人闖入一通亂砸,一片狼藉。

豔蕪來到坍塌的伏魔塔前,殘垣廢墟之中,只有斷裂的獸肢和鮮血。

碧枝曾經伺候過自己,她自然認得出來。

“他怎麽會中毒?”豔蕪又伸出手,将壓在面前的斷石掀開。

那日清離回來的時候,神形憔悴,還連連嘔血。

“碧枝?”豔蕪大驚。

“不,不可能的。”豔蕪紅着眼眶從銀花殿跑出來。

“他怎麽會?”豔蕪聲線顫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明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會死?

豔蕪似是想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只知道上神從鳳宮回來就那樣了。”碧枝抱着膝蓋,猛地搖着頭。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鑽在塔下面,兩只眼睛恐懼地望着豔蕪。

她怎麽會知道鳳宮發生的事情?

她咬着自己的手臂,嗚咽地說:“公主,上神死了。”

靡宮冷冷清清,梨花玉樹橫卧在地上,花朵都已經枯萎凋謝,了無生息。

無戀正和一些神仙處理這邊的事情,也沒空看着豔蕪。

咔嚓,塔的後面忽然傳出磚瓦的響聲。

清離的味道也消失了,好像真的從這世上消失了一樣。

碧枝抱着膝蓋,一動不動,楚楚可憐的眸子盯着豔蕪,淚水不停地流着。

碧枝本來也不知道的,但是金烏将軍說那是孔雀膽的毒。上神為了控制身上的毒,元神受損,大限已至。

孔雀膽的毒?

昔日的整潔早已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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