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有文章
“不過,這承歡樓,我不想繼續再做青樓了,”錦繡看了一眼衆人,笑,“不如我們換個經營方式,換個名字如何?”
“您想換什麽?這樓裏的姑娘們……”秋媽媽話沒說話就被錦繡打斷了。
“樓裏的人我一個都不會辭退,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打算再安排一些人來樓裏做工。”
花烈笑着看向錦繡,“有何想法?”
錦繡得意一笑,“做個酒吧吧。”
“何為酒吧?”沈敬檀發現自己和東方小姐學了好多新詞彙。
“酒吧嘛,說白了還是賣酒的地方,不過和一般賣酒的地方又有不同之處,”錦繡并沒有用太多時間,就将酒吧給衆人解釋了一遍,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她一細說他們也就明白了。
“那豈不是要賣很多種酒?”秋媽媽先提出了疑問,“可老杜只會釀醉生死。”
“當然要賣很多種酒,”錦繡笑眯眯的道:“不過這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和杜師傅商量就可以,而且我可以教他調酒。”
薛燳雙眼直放光,“這地方聽着感覺就不錯啊!”
錦繡眉頭一挑,“錦繡出品,必屬精品!”
“這麽看來,我應該不會離開盛京城了,”衛媞月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錦繡豪氣的一揮手,“沒事,你走你的,把入股的錢留下就行,到時候我給你看帳目,保證每一分錢都有出處。”
“我不要!”衛媞月眼一眯,“這麽有意思的事我才不要離開呢,我要看着這酒吧開業。”
花烈看着神采飛揚的錦繡,眼裏的溫柔似能融化這世間的一切。
“咳!”薛燳瞟了花烈好幾眼,但他們家老大好像并沒有看自己,其他人也略顯尴尬,主要是沒想到提督大人動情之後是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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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提督大人,你差不多行了啊!”衛媞月可不管那些,“錦繡你管管他,也不看看什麽場合,注意點行不行啊!”
錦繡本來多少還有點尴尬,但一聽衛媞月這調侃的話,她反倒是自然了,沖着衛媞月眨眨眼,随後哈哈大笑。
花烈也在此時反問衛媞月,“本官有什麽問題?”
衛媞月眼一眯,“沒問題,但這回就不麻煩提督大人了,”她看着花烈戲谑一笑,“反正都是些江湖人,我自己動手就好,免得到時候提督大人看到老情人,不好下手什麽的。”
果然,花烈臉一黑,衛媞月得意了,錦繡拽了拽衛媞月,“好啦!他不會說話,你別欺負人啊!”
衛媞月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老話說的對,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錦繡無奈,“差不多就行了啊,說說你打算怎麽做?”
衛媞月唇角微翹,錦繡就感覺她笑的有幾分邪氣,看着和平時不大一樣。
“夜襲!抓人!”
衛媞月是那種說幹就幹的性格,當夜她就把抓到的人丢進了督察院,花烈是一直住在督察院的,聽到侍衛回禀的時候,他披了件外袍就去了地牢。
花烈看着牢裏蹲着的幾個人問獄卒,“直接把人關這裏了?”
獄卒一臉沮喪的點頭,“屬下們并沒看到有人進來,是換崗巡邏的時候發現這間本該空着的牢房裏突然多出了這些人。”
花烈到也沒訓斥他們,心想衛媞月是誰啊?武林至尊級別的高手,她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幾個人進來,我都未必能發現,何況是你們?
這會他也精神了,看着牢房裏的幾人道:“去請沈刑官,這些人帶出去,先過遍刑!”
獄卒一愣,“提督大人,不先審?”直接過刑這事也不是沒有,但很少,除非大人們非常非常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會幹,尤其還是讓沈刑官過刑。
“過刑!”花烈丢下兩個字,冷笑一聲走了。
沈敬檀也是住在督察院的,他平時起床氣本來就大,夜裏被吵醒更是氣的不行,所以這過刑的時候下手難免就重了點。
花烈來的時候,看到那幾個略有些癡傻的人時,眼皮子就一跳,問他,“還能問出話來不?”
沈敬檀頗為傲嬌的一擡下巴“哼”了一聲,伸手“啪”的一聲打了個指響,就見那幾個癡傻的人激靈一下就恢複了過來,一個個驚恐的瞪大雙眼看着沈敬檀。
沈敬檀陰恻恻的咧嘴一笑,“問什麽就老實答什麽,不要猶豫,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不要撒謊,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
其中一人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顫抖着道:“小人一定老實回答!”
另一個也道:“大人盡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幾他幾人也都如他們一樣,急切的表示自己的心意。
沈敬檀看着一群人争先恐後的表決心,還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他看向花烈,那意思可以開始了。
花烈微微一笑,對着沈敬檀點頭,那意思能幹,可以回去休息了,但沈敬檀沒走,反到是一擰身坐在了他身邊,反正這會人也精神了,還睡什麽睡,聽到有趣的料,回頭賣給東方小姐,賺點人緣,以後去酒吧也能弄個那什麽VIP待遇。
花烈一撩官袍坐在椅子上,問那幾人,“先說說,你們來自哪裏,受誰指使,為何要阻礙承歡樓的生意?”
下面跪着的幾人都是一愣,沈敬檀臉一沉“嗯”了一聲,那幾個人驚恐的道:“小人們原是綠林草莽,因江湖恩怨被人追殺,後被水詩閣所救,就養在水詩閣內做護院,這次也是水詩閣讓小人們阻礙承歡樓生意的。”
花烈眉頭微皺,“劉媽媽救的你們?”
幾人都搖頭,“救人者蒙面,并不知道是誰,但看身形應該不是劉媽媽,不過平時小人們都是聽從劉媽媽的差遣。”
沈敬檀問:“救你們之人可是女子?”
幾人想了想都說,“應該是個女子。”
花烈繼續問:“琴詩是否知道你們的存在?”
“應該不知吧?”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她應該是不知道的。
沈敬檀感興趣的問了一句,“劉媽媽有沒有說為什麽讓你們阻礙承歡樓的生意?”
幾人又搖頭,說他們平時只是負責拿錢幹活,至于原因他們不會過問。
花烈不解,“你們這樣的功夫應該很一般才對,如何每次都能準确的認準哪些人是承歡樓的客人,又如何能準确的躲開巡城軍的人?還有些本身功夫很好的人,你們如何攔的住?”
其中一人道:“劉媽媽安排樓裏小伺帶我們認人,承歡樓的客人我們認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偶爾有漏掉或是我們對付不了的人,劉媽媽就會安排其他人手處理,巡城軍那面每次也是劉媽媽事先通知我們,我們提前得了信就先撤了。”
花烈手指敲着桌面,看着幾人,“你們還有沒有其他要告訴我的事情了?”
幾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絞盡腦汁的想有沒有什麽沒說了。
沈敬檀看着花烈眨眨眼,花烈眉頭一挑,眼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意思。
“照你們這麽說,水詩閣裏只有劉媽媽和某個小伺知道你們是怎麽回事,其他人都認為你們是普通護院是嗎?”沈敬檀看着幾人問。
沈敬檀一問話,這幾個人心就顫了幾顫,哆嗦的點點頭。
沈敬檀點點頭,繼續問:“你們的功夫很一般,行事也并不算隐秘,你們憑什麽認為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們的底細?”
“這……”幾人聽了他的話又是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過了一會其中一人不太确定的道:“小人覺得蓮兒姑娘可能知道。”
“蓮兒?”花烈眼一眯,“可是琴詩身邊的丫鬟?”
那人點點頭,“小人記得,有一次劉媽媽吩咐小人做點事,蓮兒姑娘當時從小人身邊走過,還和劉媽媽打了招呼,之後小人就去辦事了,現在想來,劉媽媽當時并沒有回避蓮兒姑娘,蓮兒姑娘對小人似是也見怪不怪。”
沈敬檀道:“劉媽媽平時也會吩咐下面小伺辦事,這不很正常嗎?”
那人搖搖頭,“并不是的,劉媽媽如果是吩咐閣裏的小伺辦事,都是在前樓,但吩咐我們辦事的時候會在後頭的私宅裏,那地方只有自己人才會去,小人說的自己人就是指我們,連前面招呼客人的小伺都不會被叫到後面私宅裏。”
花烈皺眉,“後面的私宅?姑娘們休息的地方?”
其中一人又搖頭,“是姑娘們休息的地方的後頭。”
“大人,”花烈身旁的侍衛一拱手,花烈看向侍衛,示意他說,那侍衛便道:“那後頭是榆林胡同。”
剛剛說話的人忙不疊的點頭,“對,就是榆林胡同。”
花烈看向侍衛,那侍衛繼續道:“屬下三叔伯家原來就住在此處,後來三叔伯家搬到了城南百花街上做買賣。”
沈敬檀一愣,“你三叔伯家挺有錢啊?”百花街的鋪面可不比京兆大街的鋪面便宜,他可是知道的,東方小姐想在城南百花街上弄個鋪面,拿着大把的銀子都買不到。
那侍衛繼續道:“刑官大人,屬下三叔伯家正是因為沒有錢,才會找到屬下,三叔伯說有人出錢買他們榆林胡同那一溜的宅子,而且價錢給的很高,足夠他們在百花街上買個鋪面做生意了,街坊鄰居知道三叔伯家有親戚在督察院,就讓三叔伯出面找到屬下。”
花烈問那侍衛,“讓你幫忙摸摸買宅子人的底?”
“是,主要是怕被騙,”花烈點頭表示理解,那侍衛繼續道:“屬下當時找了牙行的人,牙行的人說買家是西南那面的一個生意人,想來盛京城做生意,但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就讓這面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幫忙置辦宅子,屬下也見了那位朋友,很普通的一個生意人,沒什麽不妥,據說這位買家家大業大,宅子要求必須要大,而且要在商賈集中的地方,盛京城裏商賈集中的地方非城南莫屬,但城南想買一套那麽大的宅子基本不可能,所以買家的那位朋友就相中了榆林巷,那條巷子不大,但那一溜的宅子都買下來,改建一下還是可以的。”
“好人家怎會在青樓後面買房子,”沈敬檀譏笑一聲,“就算水詩閣裏的都是清倌,也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屬下也覺得奇怪,但買家出的價錢高,屬下也沒查出什麽不妥,原來的住戶就陸續把宅子賣了,後來榆林巷的人家都搬走之後,屬下還特意去看過,發現那果然在大興土木建造房屋,屬下也就沒再多想。”
沈敬檀眉頭一挑,“所以,買下整條榆林巷宅子的人就是劉媽媽,或者是劉媽媽身後之人!”
花烈眼一眯,這裏面可是大有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