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弟上線〖修〗
“挺好聽的。”言深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輕落在林漸遠的心上，他笑笑不說話。
兩人沉默半晌，林漸遠率先打破沉寂，“你快畢業了吧。”
言深點點頭，白淨的臉上沾了一塊碎雞蛋，林漸遠盯着那處問道:“學的什麽專業？”
林漸遠從一旁拿過一塊餐巾紙，遞給言深，言深不明所以，接過紙，捏在手心裏，“我在醫科大上學，學臨床。”
林漸遠眼眸一亮，有些怔愣，“那這樣說來我們也算是半個校友了，我也在那裏上過學只不過後來去了JHU（注:①）就沒怎麽回去過了。”
言深立即擡起頭來，“JHU？”
“嗯，去留過學。”林漸遠輕描淡寫，随後起身去給言深倒水。
言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誰不知道JHU是所有醫科生的夢想，S市醫科大在全國也算醫學方面的高校了，也堪堪只有兩個人去了JHU，這兩人可都是醫科大的傳奇人物。
一個是現在在醫科大任教的林正仁教授，另一個就是他兒子林……
“你是林教授的兒子你就是那個Eli？”言深激動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林正仁恰好是言深畢業論文的指導，再加上林教授惜才，平時言深吃了不少小竈，偶爾也會從他口中得知Eli的消息，可是誰也想不到回國後的Eil竟然去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做起了男科大夫。
林漸遠将水杯放到言深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坐。”
怪不得剛剛聽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原來他就是Eli——他心中的偶像。
聽說當年Eli可是同時被哈佛醫學院和JHU錄取，簡直就是神一樣的人物。
“我……”言深感覺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林漸遠實在沒有忍住，伸出手去把言深臉頰上的雞蛋渣給蹭去，“我看過你的論文。”
言深一動也不敢動，目不轉睛地盯着林漸遠，一直以來敬仰的前輩突然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反應過來，“你看過我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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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不确定是不是你，不過現在确定了。”林漸遠的眼睛澄澈見底，裏面藏着兩個小小的人影。
言深聽得有些糊塗，“什麽意思？”
林漸遠探頭看看言深面前的碗，“吃完我就解釋給你聽。”
言深像打了雞血一樣火速吃完，然後将碗倒過來給林漸遠看，“吃完了。”
林漸遠眼中匿笑，“喝點水。”
言深乖乖喝水，視線卻随着林漸遠進了書房。
不多時，林漸遠從書房走出，手裏拿着一個煙灰色的文件夾，他坐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從裏面取出了幾張紙，“這是你的論文初稿，寫得不錯，但有些纰漏，我給你劃出來了。”
言深一口水卡在嗓子裏，就差沒噴出來了，他的論文不是林教授給看的，而是林漸遠？
大概是看出來言深的想法，林漸遠慢慢解釋，“我爸有時候會來問我的意見，我看過以後他還要再看一遍，你去我們醫院檢查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原來你就是我爸常挂在嘴邊的小九。”
林教授上課點名的時候有個習慣，喜歡在人家學號前加一個小字，久而久之，小九就成了言深另一個名字了。
言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裏還是抑制不住地激動，“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前輩，還是以……”
他一想到今天上午的糗事，立刻停止話語，忙紅着臉解釋道：“今上午是個誤會，我媽給我預約了一個醫生，然後我把那個醫院名字給記錯了，然後就不小心……”
“以後叫你小九可以嗎？”林漸遠将文件夾合上，放在了桌子一邊。
“嗯，可以。”
番茄蛋湯還冒着一些熱氣，微微籠住林漸遠的眉眼，缥缈似仙，恍若隔世，有那麽一瞬間言深心跳漏了一拍。
“再看我就要被你看破了。”林漸遠的話語裏絲毫沒有責備或嫌棄的意思，相反更多的是一種近乎寵溺的語氣。
言深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為終于見到活的了。”
“我跑不了，就在這裏。”林漸遠神情認真，仿佛在許什麽重要諾言似的。
言深站起身來，白皙的臉上依舊飄着紅暈，“那個……Eli……”
“嗯？”林漸遠擡頭看他。
“以後我可不可以來找你請教問題。”
言深說完以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林漸遠無奈一笑，“在我這裏不用這麽緊張，你是我爸的得意弟子，我理應照顧你，而且我們只差四歲，不至于有這麽深的代溝吧，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給我發消息吧，你記一下，11********，企鵝號和微信號一樣。”
言深趕緊拿出手機記在了備忘錄裏，不經意間瞥了一下牆上的表，“你是不是要去醫院了？”
“嗯。”林漸遠已經起身，從衣架上取下大衣來，“你實習的地方定下來了嗎？”
“嗯，在人民醫院。”
“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好。”
* * * * * *
言深回到舅舅家，洗了個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特地磨蹭了一會兒才打開微信添加好友，沒有想到林漸遠幾乎是以秒的速度同意了他的申請。
他強壓住內心的歡喜，點開了林漸遠的資料。昵稱簡單明了。
頭像是一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只有上半身，但依舊能看出那是林漸遠本人。
朋友圈，零條，連背景都是用的自帶的。
個性簽名，世無良醫，枉死者半。
這句話是藥王孫思邈說的，曾經他也用這個當過個性簽名。
總體來說，沒有什麽太有用的價值，大神級別的人果然都是寡言少語的。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Eli：我家的密碼是976401，書房裏有很多資料，你要是無聊可以去我家看書。
難道，偶像把他家密碼告訴他了？
難道，偶像就這麽相信他？
言深和手機屏幕面面相觑，過了得有一分鐘他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小心肝顫抖着，對話框裏的消息編輯了又删掉，來來回回反複了好幾遍，他才回了一個字。
小九：好。
林漸遠看着言深的回複，抿唇一笑，随後将手機收了起來，發動車子朝醫院開去。
雖說林漸遠把密碼告訴了言深，但是言深還是乖乖在家裏待到了晚上七八點，期間加上了林漸遠的企鵝號，把他的資料看了個遍，做出了以下總結。
林漸遠，英文名Eli，生日1990年1月1日，年齡26歲，空間僅自己可見，估摸着是工作忙也不會發什麽東西，個性簽名和微信上的一樣，典型的摩羯座。
言深盯着手機屏幕發呆，幾乎是一瞬間林漸遠的頭像亮了起來，而他的心似乎也跟着亮了起來。
偶像不就是這樣嗎？就像是你人生路上的一盞明燈，寂寞時無助時總能瞬間點亮你內心的灰暗。
手機上顯示他電腦在線，應該是抽空上了一下。
“叮咚。”消息提示音一響，手機從言深手中滑落，砸到了他的臉上，他趕緊坐起身來查看。
Eli:吃晚飯了嗎？
小九：還沒有。
Eli:明天我輪休，但是今天要值夜，估計很晚才能回去，你能不能幫我去樓下寵物醫院把我養的貓帶回去，我已經和那裏的人打過招呼了，你和他們說你來帶酒窩回家，他們就知道了。
酒窩？是貓咪的名字嗎？
小九：好。
言深想了想又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
小九：你什麽時候回來？
Eli:估計要十二點，酒窩你放在客廳就行。
小九：好。
言深換了一件厚一點的衛衣出去，涼風還是鑽進衣服裏，他把手揣進兜裏，往寵物醫院走。
醫護人員态度很好，還熱情地和他搭話，只是懷裏的酒窩似乎不怎麽喜歡言深，一直在撓他。
酒窩是一只蘇格蘭折耳貓，虎斑，母的，兩個圓滾滾的小眼睛從言深走進林漸遠家門的那一刻起，就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言深蹲在它的面前，大眼瞪小眼，最終敗下陣來，摸摸它的小腦袋，“乖，我要回家吃飯了。”
誰成想他剛把手伸回來，酒窩就跳進了言深的懷裏，乖乖趴着不動，可是不多會兒，他感覺到了一股溫熱自小腹緩緩蔓延，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想打人。
酒窩解決完“生理問題後”立刻跳到地上，揣着小爪爪，無辜地看着言深，仿佛在說它什麽也沒做。
言深看着自己的白衛衣就這樣被糟蹋了，還帶着一股子味，他現在立刻馬上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