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素小毒（02）

素母虛弱的轉頭，喘着粗氣看着關上門的丈夫：“相公，這個時候王婆肯定是不會來的。”

素父手忙腳亂的往鍋裏倒水，又是生火，不停的注視着痛苦的妻子，緊張之下，細細的汗水從額頭滲出。

只能由他來替妻子接生，他也只是從村裏的婦人口裏聽到過一點兒關于女人生孩子的事，作為男兒，他從沒想過這種事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水終于燒開，素父拿起木盆，盛滿熱水，丢下布巾。

他走到炕邊，掀起妻子的裙角。

素母伸手阻止：“相公，不要，男人是不可以給女人接生的，不然會招來厄運。”

素父按住妻子的手：“這個時候哪顧得上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黑色的天空越發陰沉，窗外的蟲蟻鳥獸發出絕望的痛苦哀嚎。

而屋內是素父緊張顫抖的聲音：“用力，用力，再用力。”

“啊。”撕裂的喊叫，比死亡的呼喊更令人心悸。

接生進行了半個時辰，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素父的手，就連指尖都是顫動的。

一個時辰過去，孩子依舊沒有冒出頭來，汗水打濕了素父的臉，用袖子抹去，繼續給妻子最大的鼓勵。

兩個時辰，三個時辰，……直到十個時辰，已入了深夜，窗外混雜着蟲蟻鳥獸的叫聲已經停止，整個空間只留下妻子幹啞的聲音，才聽到了孩子清脆的哭喊。

“哇哇哇哇……哇哇哇……”

“生了，生了，媳婦，孩子生了，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娃。”

素母虛弱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可還沒來得及擡頭，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素父焦急的喊道：“媳婦，媳婦……”

屋子裏伴随着素父焦慮的聲音和孩子清脆的哭喊，素父把孩子放在炕上，看着流血不止的妻子，他膽顫而驚恐的想伸手去試妻子的鼻息，卻忽見哭嚷不停的孩子，突然被一層濃濃的烏煙籠罩，回繞在她身邊。

素父當即吓得一跳，以為真是妖孽附身，當即就要把孩子掐死。

可剛好在這時候，房屋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道白影竄了過來，素父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何物，手腕已經被一股大力箍住，強行将掐着孩子脖子的手掰了回來。

“孩子是無辜的，十五月懷胎才生下來的孩子，就這麽死了，難道不可惜？”

素父被這突然冒出的高僧吓得一跳，看是活人，這才放下心來，再看了看妻子不堪的模樣，快速将妻子的裙角蓋住鮮血淋漓的位置。

再伸手去試探的時候，妻子還有一口氣在。

心終于放松下來，素父這才意識到高僧的話，一下跪在地面：“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她流了這麽多的血，我怕她熬不下了就……，還有我的女兒，她……”

黑色的濃煙卷席在孩子周身，在這黑色裏，顯得十分的詭異。

“我可以救你的妻子，但你的女兒不能死，記住她一定要活着，無論什麽方式，都要讓她活過18。”